M很愉快地说,妳好久没写诗了。
读完之后觉得我遮遮掩掩、欲言又止很讨厌。
只是在很简单的意念里穿插了别的支线,
而后刻意打散语脉去掉让它发生意义的连接词。
不过更重要的,我不会写诗呀所以这不是诗。
我说。
有很多断裂的痕迹,断面平整得看不出欠缺了什么。
文字语汇不断地崩塌陷落,堆积成绝望的形状。
说穿了不过如此。各种形状的绝望。
这是第一次写诗写到哭。(如果它是诗。)
已经无法小心翼翼埋藏的,就任其赤裸吧。
无法被精准了解的,就任其被误读吧。
诗本来就不是为了被读懂而写。
(自然也不会是为愚弄谁而作。)
为什么一定要一一去解释呢?
解释我为什么用A诠释B、为什么C会令我联想到D、
为什么E令我产生F的反应、为什么G的理解是自以为是的妄想、
为什么H之于我有特别重要深刻的意义、为什么I不等于i、
为什么J不能是K、为什么L永远无法到达M。
诸如此类。
到底为什么要解释呢?
能够明白的人明白,不明白的人也不需要强迫了解。
如果解释、告白的行为是为了让自己能够被进入,
那么,这样的行为该只作用于有足够意义的人身上。
绝望是一种温度。它令我流泪。
隐匿症患者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上锁的房间。
却如此地、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