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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横山秀夫
译者:黄瑾瑜
出版:脸谱
看完《罗苹计画》后,曾经一度对于横山秀夫抱持着一点兴趣,尝试寻找其他的作品来阅
读。后来在社团成员推荐下看了《影子的季节》,不过因为时日已久,当时有没有写心得
或笔记的习惯,不但内容逐渐淡忘,连有些什么人物登场都已经没有印象了。唯一还记得
的是此书为短篇形式,共收录了四篇短篇,其中第三篇《黑色线条》中失踪的女警,即为
后来短篇故事集《颜》的主角女警平野瑞穗。当时对于横山秀夫的印象还不深,风格也不
是顶吸引我的,当时好像甚至还觉得有些平淡呢。
人果然都是会随着年纪增长,而有所改变的。事隔多年之后,再度开始阅读横山秀夫的作
品,此时对于华丽的文字已经免疫,不再只是单纯的为堆砌的辞藻赞叹,开始学习咀嚼作
者在故事中所铺陈的情节,而不小心又再次的喜欢上横山秀夫的作品。这次和当初喜欢《
罗苹计画》的心情有所不同,而是关于横山式警察故事里关于组织的细腻描写,和堆叠在
平铺直述的字句里,一种朴实的美好。虽然没有华美的修饰,但是利用深刻的笔调刻画人
物却反而更震慑人心。
大家在背后都称二渡为“Ace”。三年前,年纪轻轻才四十岁,就升为警视。不,如果只
是这样的话,数代之中,会出现一个这样的人。二渡这个“Ace”,是指扑克牌的“A”
,也就是指他掌握著“人事”这张王牌。
我是看完《64》之后才发现原来“D县警”是一个系列啊,超迟钝的。曾经看过的《颜》
跟《影子的季节》记忆都已经相当淡薄了。感谢PTT DETECTIVE版版友提醒,在《64》中
以串场身分出现,虽然没有说到什么话却有着举足轻重地位〈影响主角心理和针对D县警
人事权力上的地位〉的“地下人事部长”,二渡真治调查官,曾经也是有担纲主角演出过
,就在横山秀夫的第一部短篇集《影子的季节》中。再回头来重新读一遍,许多看完《64
》后了解的D县警人员架构,出现在《影子的季节》中格外亲切〈虽然按照顺序应该要是
反过来才对〉,这下子对于这本短篇集的印象就更为深刻了。
舍弃自尊、抛弃组织。成为业界的人,泅泳于污秽之海。那个尾阪部?
同名短篇〈影子的季节〉,是二渡的出场戏。已经口头上约定好该空出来让给刚退休警官
的职位,却被位居该职的前刑事部长尾阪部道夫拒绝的。负责拟定人事案的二渡这下子有
了麻烦,该怎么在人事异动公告之前说服尾阪部退位,或者说,该怎么样才能找到尾阪部
不肯离职的真正原因呢?
此篇中登场的二渡,有别于后来在其他故事中出现,仿佛一切都了然于胸的形象稍有不同
。按照故事里所说的,四十岁升警视的二渡如今也才四十二岁而已,正届壮年雄才之际,
而为了解开尾阪部之谜,疲于奔波的二渡总算有一点年轻的气息出现。尾阪部固执寡言的
形象,也会出现在《64》中,让广报官三上同样的遭受不小挫折。
二渡在第一篇同名短篇中担任主角之外,在本书另外三篇中也都有着出场机会,不一定是
关键角色,但是却偶而会在故事的角落出现,用敏锐的眼神贯穿整本书。虽然二渡在其他
篇章中不是主要角色,但是《影子的季节》却以“D县警的人事”作为贯穿的主题。仿佛
作者是想借由二渡隐约穿梭在本部中的身影,来描写二渡于D县警中紧握人事王牌的地下
角色。
〈地之声〉的主角是监察官新堂。故事从一封告密的信开始发展,除了调查密告情报的真
实性之外,还要试图找寻告密的人到底是谁,有什么动机。在短篇的篇幅中,除了成功把
玩二次翻转的意外性,也描写了警察组织中竞争的压力。〈黑色线条〉中则是以友子的观
点,借由平野瑞穗失踪的理由叙述女警在警界中无法被认可能力,以及看似可有可无的处
境。此篇中初登场的新任警务部长“赤间”在《64》中有吃重的角色,这个全然僵硬的长
官,是特考组的主要代表人物,极度控制警务部,集所有偏见于一身,实在让人很难喜欢
。
真正的朋友,必须是那种知道彼此的幼稚、难看之处的人。结果,只有在会做蠢事的二十
岁以前认识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
最后〈公事包〉是我最喜欢的一篇,描写议会质询日前,坚持要在质询台上对D县警扔出
“炸弹议题”的鹈饲议员,使得秘书部的拓植警部为了保住饭碗而急于调查质询内幕。故
事中互相牵制的人际关系,对照黛和拓植所述的段落、拓植的内心相互辉映,在微小的短
篇中用角色的互动描写得相当发人省思。内置的心理诡计表现得不错,在结局的时候,与
其说是为了揭开的真相而惊讶,不如说是被处处算计的友好和斗争给吓得冷汗直流。
本书仅是横山秀夫重返推理界的第一本短篇集,却已经熟练的把短篇故事的密度编织得相
当庞大,精密而札实,也奠基了横山秀夫往后书写短篇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