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w: [新闻] 当漫画遇见博物馆》不同目标,共同的艺术

楼主: hedgehogs (刺猬)   2021-09-04 12: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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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hedgehogs (刺猬) 看板: C_Chat
标题: [闲聊] 当漫画遇见博物馆》不同目标,共同的艺术
时间: Sat Sep 4 11:07:33 2021
当漫画遇见博物馆》不同目标,共同的艺术
台漫锻造术 ft.云之兽、画电影的人、采集人的野帐、无价之画
2021/8/29
文:吴致良/摄影:张震洲/图片提供:盖亚、台北植物园
2019年金漫奖10周年时,文化部曾邀请英国漫画学者保罗.葛拉菲特(Paul Gravett)访
台,带他认识台湾漫画。葛拉菲特不只是国际声名卓著的漫画评论家,也曾为英国巴比肯
艺文中心(Barbican Centre)策画“Mangasia亚洲漫画大展”。这次邀访是一项深具远
见的文化策略,让具影响力的国际人士亲身访台,和漫画家互动,借此建立更多亲近感,
为台漫打通国际大道。
葛拉菲特来台期间曾提出很值得思考的建议,他说:“我认为应该要在艺廊与博物馆举办
更多的漫画展览。”这不仅能破除漫画仅为大众读物的刻板印象,也突显了漫画的艺术价
值。
漫画是否能称为艺术?这是欧美艺术界近20年来反复讨论的话题,也是郑问作品在故宫展
出时,台湾各界议论的重点。这些讨论与法国罗浮宫自2003年起推动的“当罗浮宫遇见漫
画”(BD Louvre)有深切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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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浮宫计画的策展人法布里斯.德瓦(Fabrice Douar)曾表示:“漫画替博物馆建构意
想不到的形象,博物馆则接纳漫画,为它正名,但并非收编、分类、归档‘博物馆藏品’
,而是进一步与漫画开启对话,产生各种交流,探测我们所处的时代脉动。”
这段话明示了漫画和博物馆的互动关系:漫画可以为身为艺术殿堂却参观人数日减的博物
馆带来新的动能与观点;博物馆则以其学术性和权威性,借由策展和论述为漫画建立应得
的艺术高度。
近年,台湾也出版了不少由博物馆或公家单位与漫画家合作的作品,
如:
罗浮宫与台湾漫画家合作的
《罗浮7梦:台湾漫画家的奇幻之旅》(2015),
国立台湾历史博物馆推出的
《一九四五夏末》(2011)、
《新港少女李乐》(2014)、
《历史小将:英雄之路》(2016),
国立台湾博物馆
《云之兽:来自远古的守护者》(2020),
国立台湾美术馆
《百年烂漫:漫画与台湾美术的相遇》(2020)、
《无价之画:巴黎的追光少年》(2021),
国家电影及视听文化中心
《消逝的后街光影》(2019)、
《画电影的人:手绘电影的美好时光》(2021),
国立台湾史前文化博物馆
《玦:孪生》(2021),
台北植物园
《采集人的野帐》(2021),
淡水古蹟博物馆
《沪尾画帖:淡水古蹟拟人志》(2021)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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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合作内容来看,罗浮宫与漫画家合作时着重在策展面向,而国内各家博物馆与漫画家的
合作,则花费许多苦心在知识转化与历史背景的铺陈上。这是很难回避的现状,台史博刊
物编辑陈涵郁曾以历史漫画为框架,解释此现象:“在台湾推动历史漫画,因为读者对本
土历史较不熟悉,有如缺乏对‘原作’的先备知识,直接阅读二次创作。因此,带有学习
目的的历史漫画,制作上必须先铺陈更多‘原本的历史’。”
台湾针对不同领域、不同年代进行考察、田调和口述历史访谈行动,是最近十数年间才兴
起,读者普遍对台湾各层面的历史根源认识有限,因此,涉及到旧时文化的漫画作品,经
常必须承担在内容铺陈“历史原貌”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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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逝的后街光影》内页图(图片提供:盖亚)
曾与影视听中心合作《消逝的后街光影》、《画电影的人》的漫画家简嘉诚,受访时也提
到同样的难题。譬如创作《消逝的后街光影》时,虽然计画一开始是希望谈“老胶卷的修
复”,但问题是,读者其实普遍不了解为什么要修复老胶卷?老胶卷有什么重要性?
“如果读者不能了解台语片曾经存在的年代,无法对台语电影产生联结的情感,那这些老
胶卷对他们是没有什么意义的,自然也不会在乎是否要修复。所以故事里必须先让读者了
解‘1960年代台语片的黄金时期是什么样的时代’。”
简嘉诚说。为了表达老胶卷的重要性,漫画中必须先重建1960年代台语片的黄金时期,“
这就是个大工程了,”简嘉诚回顾:“我必须大量收集当时的电影知识,从摄影到打光、
印片、轨道等等,有了这些资料,才能让我知道当时的电影人遇到了什么困难?后制成本
占多少?预算为何不够?……借由这些资料,呈现主角们在那个资源不足的年代奋力拍电
影的身影。希望能让读者感受到他们的热情,进而了解到老胶卷的修复跟重映的稀有与珍
贵。”
跨界寻找突破点:不同专业、不同内容形式、不同社群串联
这样的挑战,也成为促成多方合作的契机。已出版系列历史主题漫画的盖亚出版总编辑李
亚伦简述其间的分工:博物馆提供馆藏资料与内容监修,漫画家负责消化资料及创作,出
版社则协助漫画家取材、讨论故事提案、内容调整、分镜与完稿建议、印制出版等,扮演
博物馆、漫画家与读者间的桥梁,“最大的好处是整合共享资源,目标除了活化文史资料
与博物馆馆藏,也希望能突破彼此原本的同温层。”
李亚伦表示,让馆藏成为漫画内容,能帮助博物馆的品牌年轻化、多元化。对出版社来说
,博物馆支应漫画家稿费,让出版方更有资源专注于推展原创,“我们更期待,原本不看
漫画的读者,因为看到博物馆而接触漫画;也希望不进博物馆的观众,因为读了漫画而想
参观博物馆,一睹漫画主角的本尊。”
“与博物馆合作漫画,等同于宣告漫画是一门可被阅读的艺术,带动漫画家这个职业受到
重视与尊敬。”这是李亚伦认为最珍贵之处,他以汉宝包《云之兽》为例,本作出版后,
国立台湾博物馆为此举办漫画特展,并于馆内展出手稿,“这些改变,都会潜移默化大众
对于漫画的观感,对漫画家也能产生激励作用。”他如此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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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被视为“保存过去”的储存所,近年来,世界各地的博物馆都在寻找新的定位,“
如何积极参与当代社会”的讨论成为显学,所有能带来改变和跨界的形式,都在博物馆的
考量范围。台博馆教育推广组组长黄星达表示:“漫画,一直是我们想要跨界的选项之一
。”这个筹谋多年的想法,终于在文化部前瞻计画“新媒体跨平台内容产制计画”的支持
下具体诞生。
影视听中心也提到,当初之所以与盖亚合作,原因之一是盖亚曾将影视作品转为漫画(“
植剧场”的经验),其跨媒材的创作经验,对影视听中心试图经营IP的目标很有帮助。影
视听中心董事长蓝祖蔚进一步解释:“中心有非常多的影片,这是我们最大的资产,这些
影片应该透过不同的整理、介绍来加以推广。文字论述是一种方式,漫画创作也是一种方
式,它是跟年轻人沟通的最好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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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嘉诚《画电影的人:手绘电影的美好时光》内页图。(图片提供:盖亚)
各方理念契合,但是否找到适合的漫画家将抽象概念及文字资料转化为视觉呈现,是后续
合作能否顺畅的重要关键。李亚伦表示,“(漫画家)一来要对该题材有兴趣,二来要读
得下资料,至少要符合这两个方向,才能进一步展开企画。”他认为,编辑位居沟通的角
色,最大的挑战是整合趣味和知识,“漫画家一定会有自己想画的东西,博物馆也会有想
要传达的东西。了解双方所长,从中作出判断与取舍,编辑的角色就很重要了。”
魔鬼藏在细节里:知识的正确性,是文化商品开发的重要环节
在博物馆、出版社与漫画家三方的合作模式中,博物馆负责的背景资料及专业指导,执行
手法非常多样,书面资料、带漫画家考察场景,或者进行田野拜访,都是重要的方式。
影视听中心表示,由于影像的保存与修复确实有专业门槛,所以除了提供漫画家书面档案
如访谈资料、报导、文宣书籍、适合观赏的修复作品等素材之外,也会介绍他听相关讲座
、访问蒐集电影胶卷的过程、参观片库等。
而与国美馆合作《无价之画》的漫画家HOM则提到,创作前她习惯先建立场景数据库,比
如捷运、咖啡厅都会有相关资料夹。但在创作这部作品时,她发现相关资料很少,包括当
时台湾的街景、港口等,光是找寻这些素材就要花费许多时间。“感谢当时的CCC编辑赖
国峰、盖亚编辑李明洁帮我找了很多资料。印象最深的是,我们拜访了杨三郎美术馆馆长
、杨三郎公子杨星朗先生,他不遗余力提供资料给我们,有些很罕见,像杨三郎搭船去法
国的船票、到罗浮宫写生的证明,也参观了杨三郎的画室。他们都在取材上帮了我很大的
忙。”
翻开《无价之画》的版权页,还可以发现史学家李钦贤出现在审查委员之列,美术史顾问
则是台师大美术系教授兼系主任白适铭。这部作品是在多方协助和专家的反复监修下完成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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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M《无价之画:巴黎的追光少年》内页图。(图片提供:盖亚)
另一部高难度的作品,是台北植物园和漫画家英张合作的《采集人的野帐》。林试所组长
董景生在新书发表会时曾表示:“我们也没想到这部漫画会让植物园的同仁这么辛苦。因
为挑选了植物之后,必须进行历史判断,才能确认作品里面涉及的植物在当时是否已经‘
被发现’,才能断定能不能放入漫画里。这中间需要调出植物园大量的历史资料来考证。

所幸,台北植物园确实是这方面的权威,这部漫画背景设定在大正时期的台湾,那是全台
植物大发现的时代,几乎重要的植物都是在这个时期被采集,台北植物园的腊叶馆是当时
第一座植物标本馆,也是台湾植物的数据库。出现在《采集人的野帐》里的植物,除了必
须先确认在那个时代是否已经被发现之外,还要考究该植物在当时的名字、称呼。虽然是
虚拟故事,但这部漫画的考察完全不马虎,聚集了多位植物学家,反复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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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业试验所植物园组组长董景生(左)与《采集人的野帐》作者、漫画家英张。(图片提
供:台北植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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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看,这两张图片差别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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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博馆黄星达也表示,每当《云之兽》画稿完成后,至少会有3位专人进行审查,包括他
自己与动物学家林俊聪、植物学家许毓纯。李亚伦也补充提到,这部作品中许多细节,经
过学者专业监修,提出调整方向后,才完成最后大家看到的成果,如台湾云豹的毛皮斑点
有独特的样貌,一不小心画错,便会被误认成不同物种,这也都有赖专业学者把关。
黄星达表示,其实知识面的监修永远没有尽头,然而漫画本质上并非照片,过于强调正确
性,反而会耽误了漫画家的创作自由,所以他们后来建议:“强调云豹的某一部分特征,
其他让创作者做转化。”最后的成果,双方都相当满意,既凸显了云豹的特征,另一方面
也呈现了漫画的讨喜感,是很棒的合作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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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宝包《云之兽:来自远古的守护者》内页图。(图片提供:盖亚)
博物馆的初始目动机,在于对馆藏的活化,而出版社则希望产出更多优质作品,漫画家若
能有专家的协力,也能更专注在创作上,三方的目的虽不同,却能回归到共同对专业的冀
求。
不仅需要知识正确,更需要赋予场景人文温度
一个好的故事,不能只强调知识的正确性,故事的魅力与画家的技法也是重要关键。林试
所组长董景生以温室为例,说明《采集人的野帐》的秀异(distinction)表现。大正时
期的台北植物园曾以温室种植兰花。温室主要盛行于高纬度国家,台湾是亚热带,其实并
不适合温室,当时的温室主要是用于台风时期可以保护植物。
为了解决台湾过热的问题,现代技术会透过风扇来为温室降温;日本时代则是透过水流,
让植物行蒸散作用,因此当时的温室非常潮湿。而在漫画家英张笔下,植物园的温室水气
氤氲,地上有着水渍的痕迹,董景生称赞:“读者们可以看见,英张的漫画还原时代的时
候,是非常有温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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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集人的野帐》所绘制的温室草图与台北植物园历史照片之对照。(图片提供:盖亚)
HOM在研究杨三郎时,留意到画家相当重视阳光的表现,属“外光派”画法,她因此在漫
画中加重光影的效果,以为致敬:“杨三郎先生是一位志在捕捉和呈现光影的画家,他几
乎都是在室外看着阳光画图的,很少在天黑时作画,所以他的作品大多倾向黄色或暖色系
。他画图的习惯是,会先在画布打上一层咖啡色的底,再慢慢把光的感觉叠加上去——这
是杨星朗先生告诉我的。”
《无价之画》的副书名为“巴黎的追光少年”,“追光”两字不仅隐喻追寻梦想,也暗示
了杨三郎画作的特色。这部漫画讲述年少的杨三郎在生活困顿中,思考并仰望美术殿堂的
青春热情,因此在漫画形式、意象和精神上,捕捉杨三郎画作留予世人的温暖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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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M《无价之画:巴黎的追光少年》内页图。(图片提供:盖亚)
影视听中心也分享了《消逝的后街光影》令人印象深刻的画面。过去因为经费短缺,影视
听中心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曾在1991到2017年间租借高温、高湿的中和自强游泳池看台后
方的储藏空间存放胶卷。
影视听中心带简嘉诚参观了自强游泳池,漫画家将这一幕放到故事最后一节,透过角色说
出:“想让你们看一下,曾经象征著电影保存最艰难的时刻。”台湾电影保存史中,曾以
令人心疼的一隅留住过去的记忆,老电影胶卷的修复,也引领读者展望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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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嘉诚《消逝的后街光影》内页图。(图片提供:盖亚)
自然史、城市史、电影史:打造出专属台湾的故事
细读《云之兽》,会发现结构安排相当缜密,故事中包含台湾自然资源史,原住民文化,
汉人与日本交流的冲突,还有前后来台的美国博物学家和日本植物学家的情节,更有标本
如何制作和博物馆馆员的加入,透过云豹和巫女的转世,接连起一系列的时空转换。台博
馆黄星达表示:“这些刚好对应了台博馆的典藏范围,有人类学、地质学、动物学跟植物
学,故事中的动物和灾难,其实都围绕在台博馆的核心。”
选择以“云豹”为故事主轴,主要也是因为,台博馆的云豹标本典藏从胚胎、幼豹到成豹
的序列收藏十分完整,是极为难得及独特的藏品。黄星达说,“根据姜博仁博士的研究,
云豹在2013、2014年其实已经灭绝了,台博馆希望提醒大家生物的多样性,《云之兽》是
我们第一部漫画,希望主角无论是在典藏或自然史上,都是具有高度代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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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宝包《云之兽:来自远古的守护者》内页图。(图片提供:盖亚)
同样珍稀的台湾样貌,也出现在简嘉诚的作品中。蓝祖蔚则认为,简嘉诚将过去存在的历
史事件,以高度戏剧化的故事手法表现出来,第一册《消逝的后街光影》仿佛重新爬梳整
理后引领读者入门的台湾电影史,来到《画电影的人》时,就不只是登堂,而是入室了。
蓝祖蔚称赞漫画家将电影史上众多的传奇和人物做了非常巧妙的结合,“譬如武侠电影当
红时,王羽主演的《独臂刀王》非常叫座。漫画《画电影的人》把独臂海报画师跟《独臂
刀王》的传奇揉合在一起,安插在西门町画师这个角色身上。将电影故事和人物传奇做结
合的表现手法,相当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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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mart0eddie (smart0eddie)   2020-09-04 11: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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