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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认识的陈绮贞
我于十年前开始写书,因为我的书,我认识了很多人,其中不乏巨商和名人,有一个是陈绮
贞。在我认识的这些人里面,我并不是跟每一个人都会成为朋友。但是,我却跟绮贞相知相
惜,变成了朋友。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跑到电台楼下来等我受访结束,我并不知道她站在大厅里
等了多久。那时出版社的同事与我一同出行,我向她介绍了同事的名字。在台湾最困扰我的
事情是,与我合作的专业人员出现在我身旁,一概都被认定为助理,很多人会因此对他们指
使来指使去。但是,那天我上出租车要赶到下一个节目时,绮贞为我关上车门,她喊出我同
事的名字,并且谢谢她照顾我。我对台湾演艺界不熟悉,我那时心想:“她真的是一个明星
吗?一点明星的架子也没有!”
我弟弟是绮贞的铁粉,当我问我弟我心里想的问题时(那时我还是叫她ㄧˇ贞),我弟开始结
巴:“姊,她叫陈绮贞啦,不是陈ㄧˇ贞啦! 你知道以她的天份和努力,她在台湾歌坛的地
位有多高吗?(他手比高高的)你知道有多少人是唱她写的歌和作的曲吗?你...你...你...
”然后他放弃,可能觉得她姊不会懂,懒得跟我解释。他姊是不懂音乐,但他姊懂人; 他姊
不研究音乐,但他姊专门研究人性。
后来,我因为人住在美国,台湾没有人打理出版、演讲事宜,因此与绮贞前男友钟成虎签约
合作。我和绮贞又成了同事。
认识我的人都知我是一个书呆子,不喜欢逛街打扮,如果可以,我最好天天穿同一件衣服。
我痴迷的对象是生理化学,而绮贞痴迷的对象则是音乐,我们都钟情于创作。创作并不是天
马行空,恒久的创作要打的基础功夫是难以想像的。一本书的背后要翻的文献不计其数,一
首歌的背后要揉掉的草稿也必定不计其数。也就是说,天份是老天赐予的,但是勤奋不倦的
钻研却是要靠自己。所以书不会因为出版社的作为而自动出现内容,而歌也不会因为经纪公
司的作为就能打动人心。
你知道,像我们这种对自己热爱事物有痴迷的女生,都不太可能很公主。因为做公主要花费
很多时间和心思,而我们的心思和时间都被我们自己所热爱的人和事整个占据了。但是,在
创作和出产创作时,我们却是有标准和有要求的。如果合作的团队配合不上创作者的勤奋和
努力,那这些要求就很容易被扭曲为是不合理的要求。如果要说对出产的东西要求高=很公
主,那对公主这个头衔我们都当之无愧。我们就公主!
在这里插播一个问题: 经纪公司的本业不就是经营艺人的名字吗?因为这样,艺人的收入
因此跟经纪公司分成。专业态度,就是拿人钱做该做的事,做好这件事,然后大家各奔东西
,等到有合作机会时又可以走到一起。不知为什么拿人钱为人做事,会变成了一件委屈的事
呢?又不知为何大家该各奔东西时,会开始污蔑一个人的人格呢?
但是,但是,绮贞不是没有问题的。绮贞的问题就是她完全只用大脑。她不用自己的小脑,
所以她不懂得自保。我们的小脑是掌我们生存的,它是我们的直觉,如果我们被欺骗和侵犯
,小脑会生产情绪给我们警告。绮贞的问题就是她总是忽略这些警报,也因此她被欺骗和侵
犯多年而不自知。
疫情的到来,绮贞不再需要每周飞出去演唱,给了她一个喘息的机会。她是一个绝顶聪明的
人,是政大的高材生,别人唸一个系唸的惨兮兮,她主修哲学还辅修新闻,同时玩band、比
赛、出唱片。她在疫情这几年里,潜心修习财务和法务。法条一不小心就背起来,财务报表
抡起来就能分析的头头是道。因为这些知识,她开始知道自己被最亲近的人深深的背叛了。
真相是一点一滴的显现的,我记得有一次我在美国,电话接起来只听见绮贞鸣咽的声音,她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这样接下来的一小时,我只听见她的泪滴到电话上的声音,与她极尽
压抑的哭声。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能说什么呢?就单单那个心痛,就能将人鲸吞。
我总是说,背叛信任就是虐待和霸凌的本质。所有的虐待和霸凌都始自信任,它的进程就是
建立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