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 虚实之间

楼主: chentu ( )   2017-07-07 18:19:35
BL文,CP:一领二领
之前在版上发表过的〈微型花园〉的后续,
简单粗暴的确认了彼此的心意。
  “听闻第二领事务繁重,重新亲自面对子民的领主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分身不暇的
你没有以一纸婉拒的信笺回应我的邀约,可真是给足了我面子。”
  “既是以答谢赠礼之恩的名义提出的邀请,拨冗赴约实属应当。况且,我也想看看它
们会如何妆点第一领的土地。”
  闻言,在回缘上候着客人莅临的修萨不禁又多看了一眼底下那不久前方以樱树为主体
而重新翻修过的景致。
  “庆贺我的庭园顺利完成修葺只是其一,”
  旋身返回屋内,示意义嗣在他面前落坐后,修萨拿起一旁的酒壶,亲自为义嗣身前的
那一只杯盏斟满酒液。
  “为了移植这些花树你早前便已撤离平日的居所,平时往来的路径也遭到破坏,不得
已只好劳你移驾,来此陪我共酌。”
  “身子一向健朗的第一领主已有好一段时日不曾在人前露面,外头皆道您是身怀重症
、不良于行,才会连平定叛乱都要下属代劳……”
  大方地接受义嗣投射而来的打量目光,待他伸出手面前之人才跟着执起另一只酒杯,
补上未尽之语:
  “流言蜚语果真总是与事实相背。”
  “我听说的却是在接受了第二领主的赠礼后第一领主忽然性格丕变,从前不论战事小
大总是亲自领兵出征,如今却反常的对打杀之事失了兴致,如此蹊跷定是你在其中动了什
么手脚……这一类的传闻。”
  “我若是有心想害您定然不会选择此种会教外人留下话柄的手段,相信您应不至于愚
昧地将那些无稽之谈当真。”
  “聪颖如你肯定从未把那些流言放在心上。否则以我们的交情,在得到消息后怎么会
没想到要前来关心探望。”
  “与病魔对抗了那么多年,病人一职我多少亦当出了些心得。身子有恙还得接待探视
之人最是劳苦,听闻那些不请自来的访客各个都受了您的招待,为免增加您的负担,我便
不同他人一起搀和、叨扰您静养。”
  话虽说的隐讳,修萨仍听出义嗣此言所欲表达的含意。
  关于他接连数日未曾出城露面走动一事,最初之时外边风声多导向他意外患上难解之
症,致使行动受制、实力大减,行迹才会如此异常。为了确认此项流言是否为真,各方势
力纷纷遣人前来打探虚实;而在派出的先锋皆失了踪影后,谣言内容渐渐转变为他是刻意
称病不出,以此诱使怀有异心之人主动出击,好将之一网打尽。
  尽管外间的这些纷扰他亦是近日才自千代女口中听闻,所谓的不速之客更是一个也没
见上过,他却也不是不能理解一般人为何会生出如此滑稽的想法。
  而如义嗣这般从来不曾将流言蜚语当真的,如今见了他安然无恙的模样,恐怕只会更
根深柢固地认为他前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是故布疑阵。
  修萨哂然一笑,非但未提出辩驳,甚至顺着义嗣的见解慢条斯理地续道:“论到布置
陷阱的功力,我也不是没有吃过你的亏。”
  “然而每回您皆能一一识破、化险为夷,在这一点上我仍远远及不上您。”
  “那么你又为何会认为我在身中咒术的那段期间始终昏睡着的这种谎言能顺利地瞒骗
过我?”
  望着垂着眼眸、状似泰然地奉承着他的义嗣,修萨不解地反问。唯恐对方听得不真
切,他进一步补充道:
  “还是说你是当真认为那时的我是处于不省人事的状态。”
  即便义嗣很快便敛起脸上不慎显露出的愕然,又藉著放下手中酒杯的动作抹去了肢体
上的僵硬,修萨仍没有漏看那一瞬间的停顿。然而,再开口时义嗣的声调依然一如既往平
稳,丝毫没有掺入一星半点的惊慌。
  “对九领之事一无所知的您确实与昏迷并无二致。”
  “所以即使我提出想与你共度余生的邀请,你也只当那是昏睡之人的呓语。”几乎是
在义嗣阖上嘴的那一刻修萨便接着开了口:“那时为何不愿正面回应我的请求?”
  谎言被揭穿尚且能迅速整肃心神、冷静答应的人此刻却一语不发地紧抿著唇,半晌未
置一词。
  事已至此,义嗣已无闪躲的余地,相信对方心里定然明白迂回敷衍对他已无效用,修
萨没有急着出言催促。好整以暇地饮尽杯中剩余的酒,他转而打量起眼前之人。
  仔细地将义嗣自头到尾扫视了一遍,最终,那审视的目光停在了衣领间那一抹未及撢
落的淡粉上。
  得知义嗣有意更换庭园景色之时,虽不解每回望着屋外落英缤纷的画面时双眼目光总
隐隐透出欣愉之色、嘴角亦会不自觉上扬的人为何会忽然有此一举,对探究他人隐私不甚
感兴趣,他没有当场戳破那口不对心的谎言,其后的那句“既然你已厌腻不如将它们赠与
我”不过亦只是依循着话茬而随口接下的回应。
  然而,自随之而来的讶然瞥视与婉转劝戒的发言中读出对方不欲他得手的心思后,修
萨顿时一改先前的漫不经心,硬是利用第一领主的身分介入已立了契约的交易中,强行将
伴了义嗣半生的樱树纳为己有。
  出发点虽是为了与义嗣作对,目的达成后却也没有就此弃之不理,已然成为新任物主
的修萨亲自为它们安排了去处,寝居外的院落自然亦被划入了重新整顿的范围内。
  自那时起,似是受到花树上的咒术牵引,夜晚入睡后向来不曾作梦的他竟反常地坠入
了缥缈的幻境之中。
  最初之时他仅能在一望无际的樱花林内游走,随着移往第一领的樱树的增加,所能触
及的场景亦跟着愈来愈丰富;认出自己身处何处的那一夜,始终杳无人迹的地域蓦然浮现
了一道他十分熟悉的身影。
  那人出现后,身为梦境主人的他先是在其中觉出寄人篱下之感,紧接着又发觉自己的
身体在清醒时依然记得梦中的触感,到后来那本应只存在于睡眠中的虚幻景象更是直接在
思绪清晰的间隙侵入脑海、干扰他的神思……种种可议的迹象无不在暗示著那场过于鲜明
的“梦”并非虚妄,梦中所见的那些情景也许不单单仅是樱树上的咒术作祟。
  凝视著那枚随着义嗣一同来到他眼前的花瓣,认真说来,在此事上这花扮演的角色
可谓举足轻重,不仅是引发事端的源头,亦是促使他发现义嗣的说词与事实不符的一大
功臣。
  就在修萨分心的想着以义嗣的角度来看它们反倒成了迫他陷入此等境地的罪魁祸首
时,一直沉默著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迎上那带着决然的目光,下一秒修萨便听见义嗣开口说道:
  “我舍不得让身为人类的您孤寂终老。”
  针对义嗣此刻会做何反应他曾预想过无数种可能,如此坦诚却是在意料之外。
  虽能理解对方因何会有此等考量,然而除了义嗣首要传达的意涵,修萨硬是在那句话
中又听出了别样讯息。
  “你认为我耐不住寂寞?”
  “我不愿您变成那副模样。”
  “我依你所愿做回你所追逐的鬼,可你还是没能遵守对我许下的承诺。”察觉到义嗣
眼中透露出的困惑,修萨不满地皱起眉头:“不是说了只要我当回第一领主你就愿意回应
我的心意,为何在我清醒后反而避之唯恐不及的立即将我送走?”
  义嗣怔了怔,好半晌才勉强张了嘴,“……那番话的原意是……”
  而似乎是醒悟到此刻再去解释已无意义,他中途便止住了后头的话,放弃指正修萨认
知上的谬误,转而说道:
  “您当时中了咒术,行事作风根本不是出于本来的意志,生出的那些妄念自然也不会
是您的本意。总归而言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此番言论一出,修萨总算发现症结何在。明白了义嗣思路的瞬间,他蓦地觉得有些啼
笑皆非。
  “咒术抑制的是鬼的本能,而不是情感层面的认知。”
  明明是第一个推断出那术式不单单仅是让他失却记忆的人,解读的方向却在源头便出
了差错;为了导正义嗣走岔了的思绪,修萨再次强调咒术在他身上发挥的作用。为免对方
又冒出其他教人费解的念头,他继而直截了当地提醒道:
  “况且,你何以能断定身为鬼的这个我绝对不会对你产生‘那些妄念’?”
  始终冷静自持之人在听了这一席话后骤然变了神色。
  坚信他心中滋生的那份感情终究会随着咒术解除一同消逝、以此为基准将那段时日的
一切定调为一场误会,脑中已先入为主拥有这般观念,得知他本人发现真相之时大概只会
认为他介怀的为他的欺瞒之举……面对他的质问所表现出的那份决然,只怕是存著终结一
切的心思,准备趁此机会与他做个了断。
  试着站在义嗣的角度、依循适才听闻的那番见解重新看待此事;推演出义嗣这一路来
的所思所想后,修萨不禁哑然失笑。
  意识到这人未能依约回应他的期待、甚至仗恃他的“无知”试图抹除一切的那一瞬间
他确实十分气恼,也的确是在愠怒之下送出那一纸邀约,然而,邀请义嗣来此作客的目的
可从来都不是为了非难那蓄意的蒙骗。
  一直以来,不论出口的言词如何隐晦,交谈的内容如何迂回曲折,他们总是能在那看
似不着边际的谈话中准确听出藏在深处的原意。彼此的思想出现歧异导致对话无法继续,
这还是第一次。
  看着直勾勾凝视着他、似是想自他脸上瞧出什么端倪的义嗣,同样摸不透对方究竟理
解了几分,修萨却不再暗自揣测,十分干脆的直接打破僵局。
  “庆贺我的庭园顺利完成修葺只是其一,劳你移驾第一领也不只是为了同你分享这佳
酿;今日邀你一叙是要向你讨回你忘了兑现的诺言。”顿了顿,又道:“你打算如何赔偿
我这些时日的损失?”
  完整而又直白地表明自身的目的后,面前之人反而蹙起了眉头。良久过后义嗣才缓缓
开了口,不赞同地驳道:
  “是你忘了我在先,如何能怪我负你。”
  “即使醒来的当下我仍保有那段时日的记忆,你还是会先劝我返回第一领收拾残局,
待顺利地将我送走后你便没打算再与我有所瓜葛了,我说的没错吧。”
  事关第二领子民的性命安危,依照他对义嗣的了解,纵使真发觉了心中存有异样的情
愫,这人也只会决绝地将其铲除。
  身前之人虽未言然否,默然抿唇的动作却已间接说明他的猜测无误。须臾,回避了他
的指控的义嗣淡淡地接着说道:
  “事到如今,你又如何能肯定我仍旧心悦于你。”
  经义嗣提点,修萨这才发觉自己彻头彻尾都不曾思考过此一层面的问题。即时想像了
下义嗣所言的情境,不过片刻他便找著了因应的对策:
  “若你真已放下了也无妨,我自会让你再次对我动心。”
  “……你这个人、真的是……”
  后头的话虽化在嘴中教人听得不真切,修萨仍清楚地自那呢喃的嗓音中捕捉到了一声
近似无奈的叹息,
  “逼迫我剖出真心的代价可是很高的。”
  面对失了鬼的心性的他而生出了这些顾虑他尚且能理解,现如今却依旧以担忧他无法
承受为由,修萨不禁好奇起自己在这人心中究竟是什么形象了。
  “我在你眼中就这般脆弱?”
  像是突然被点醒了一般,拧著的眉头在听了他的发言后渐渐舒展开来,凝重的面容随
之亦染上了笑意。一反此前的隐忍抑郁,厘清了内心盲点的义嗣一面笑着一面喃喃说道:
“你啊可是修萨呐,之前怎么会忽略了这一点一直将你当成寻常人看待。”
  望着那豁然开朗的神色,修萨蓦然想起了举刀讨伐咒术师的那一日,当时他也曾在这
张脸上见过类似的表情。
  就是这个释然的笑容令他误判了情势,相信义嗣定然会依约实践诺言,因而不再勉力
抵抗体内那股侵蚀神智的力量,心安理得地陷入沉睡……
  “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尚沉浸在受情感支配而下了错误判断的回忆中,骤然听到这么一句修萨不由得一怔,
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此言代表何意。
  与梦中那暧昧不明的情境截然不同,尽管表达得如此委婉,他终归是自这人口中得到
了明确的答复。
  见义嗣垂首准备重新执起酒杯,思及方才脑中浮现的画面,修萨心念一动,握住了对
方伸出的手。
  昏厥之前与方醒之时见到的那些缰绳勒出的血痕与指尖压出的伤痕早已愈合如初,默
然地注视了好半晌,感觉到掌中的温度不似记忆中那般冰凉,修萨抬眸瞥了故作泰然的义
嗣一眼。
  前段时日在听取下属回禀各个领主的动向时他便已得知义嗣舍弃了他的“教导”、重
新回归原先亲自接受领内子民陈情的作法的消息。迫使义嗣更改治理模式本就只是为了要
让身受重伤的他能安分休养的权宜之计;综合药师过往以来的回报,这副身躯虽因病而比
常人虚弱,却也不至于不堪至无法负荷那点程度的奔波劳碌。现下会反常的发著低烧,想
来不是一时还无法适应这项改变,便是它的主人过于勤勉不倦了。
  指腹缓缓划过半点伤疤都不曾留下的掌心,修萨迳自为义嗣决定了去留:“在这里多
留几日,养病。”
  “我的身上似乎没有非得留在第一领才能治疗的病症。”
  “情伤。”知晓义嗣非是真不懂他的用意,修萨随口丢出了个名目,待义嗣抽回手,
他不疾不徐地又接了一句:“我的。”
  自沉眠中清醒后,尽管对解除咒术的那场屠杀存有些许印象,类似的情景从前每隔
一段时日便会在眼前上演一回,修萨当下并无特别将其放在心上。直到残留的影像趁著
平定领内动乱的间隙侵入脑海,他才重新拾回那段记忆,仔细检视起那些零碎而又模糊
的片段,进而注意到自己内心的那股雀跃之情并非是因手下的杀戮而生。
  脑中唯一的念头虽是取下施咒之人的性命,促使那时的他行动的理由却不是为了雪
恨,盘据于心的那阵情感反而更像是……
  ……只要这么做,盼望了许久的心愿便能实现。
  忆不起引发那股情绪的根由,又无法在战事上得到与其同等的欢愉,烦闷之感已然凌
驾于其他所能感受到的乐趣的情况下,他忽地对往常最是热衷的杀伐之事失了兴致。
  方才之言虽是信口而出的调侃,如今回想起来,在知晓个中因由的人眼中看来,他前
些日子的行径可还真有那么几分“为情所困”的样子。
  尚不及对那突然浮现的念头做出评价,修萨便听义嗣淡淡说道:
  “只怕在此处多留几日反而折腾出别的病来。”
  他略微一顿,而后不禁溢出一声笑,恭维道:“从前倒是不知第二领主竟是如此风
趣。”
  不多时,发言之人亦已察觉此话在有心人耳中听来别具深意,只见义嗣一语不发地蹙
起了眉头,好半晌后才顺着他的“称赞”回击道:“您不知道的事可还多着呢。”
  “确实。”修萨不但没有否认,甚至十分赞同的颔首、跟着附和道:“对你,我了解
得还不够透彻。”
  若早些知晓义嗣是何等心思,方才也就不会兜转那么大一圈;而要是在义嗣为方恢复
记忆的他解惑的当下即时正视其中破绽,说不准无须经历之后的这些波折便能得知事情真
相。
  若要论胜负,这一次确实是他略逊一筹。
  似是没有预料到他会大方认了自身的不足,面前之人怔了一怔,半晌,掌握了局势的
义嗣没有继续追击,反而伺机改变了话题。
  “先前那段时日发生的事,你全都想起来了?”
  不认为有隐瞒的必要,修萨没有多想,如实地答复了对方的疑问:“仍有缺漏之
处。”
  “凭著片段便拼凑出事情的全貌,洞察能力可真是过人。”
  见了义嗣后续的反应,修萨不由得扬眉,玩味地望着眼前那张垂着眼眸、若有所思的
面容。
  对于初次御前比试未能取下他的首级一事义嗣始终心存不甘,加上其后被迫改变政策
的那一笔帐,尽管对方基于礼仪并未直白的表现出那份不满,修萨内心仍十分清楚这人对
他是万分不待见。
  却也是在那段时期,他意外地察觉了义嗣在言不由衷之时总会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
纵使日后对他有所改观,这个习惯也没有随着心中的芥蒂一同消逝。
  更加有趣的是,当事人对于这明显暴露心绪的举止似乎完全没有自觉。
  初闻之时尚不觉蹊跷,配合上这般行径后,那突如其来的关切反倒显得可疑了。
  依照那问句的着重之处推断,那段时日极有可能发生了什么义嗣不欲他想起的事。正
思量当时的互动中有哪一处值得他如此忌惮,面前之人已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他身上。
  接收到那隐含疑虑的目光,修萨无来由地想起了义嗣的另一个习性。
  大抵亦是骨子里那份不愿服输的性格所致,面对他的迫近,这人未曾显露过惧怯之
色,亦从来不曾向后退却半步。换言之,只要他有意,要想接近他简直易如反掌,自然
也十分轻易便能……
  肢体的动作快于思绪,意识到脑中生出何种念头时,他的身子已先一步依著直觉而
动、将面前那副身躯揽入怀中。
  又一次证实自己的猜想无误,修萨愉快地笑道:“若是没有那点能耐,恐怕还无法得
到你的青睐。”
  “……便是这点能耐令你至今才回头追究往昔之事。”
  “这一方面你与我可说是彼此彼此吧。”
  寄宿于第二领之时,满腔心思全系在义嗣身上的他最为困惑的便是这人对他分明亦有
好感,可不论他如何旁敲侧击,他却永远都是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面对他的示好也像是
不解其意般始终无动于衷。
  纵使之后想通了他的举止代表何意,亦不懂得回过头审视自身对他的想法。
  与义嗣相比,他倒也没有聪敏多少。
  长年下来他投注在这人身上的心力早已超出了一般关注欣赏之人所会付出的范畴;有
关义嗣那些只有在对着他时才会显露出的习性更是一项不漏地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甚至
十分自然地将其应用于彼此之间的交流上……从前的他对这一切却毫无所觉。
  咒术解除后与义嗣仍有过几次会面,虽不解对方在两人独处的场合为何仍端出往常在
人前才会表现出的客气恭谨,他亦不曾想过要去深究背后的动机。
  平心而论,两人在情感方面的认知几乎相去无几,都是一样的驽钝。
  温热的吐息若有似无地拂过颈侧,感觉到那阵阵麻痒,修萨略微偏过头,主动拉开了
些距离,双眼视线再度落到义嗣身上。
  第一时间虽因无法苟同而驳了对方的论点,然而,换个角度思考,义嗣方才所言却也
无错,如今才付诸行动是迟了些。
  因此,与其继续拘泥于已缺失了的过往之事,不如期待今后的日子可能产生什么乐
趣。
  ──而眼下正巧就有个得以窥见这人不同面相的绝佳机会。
  与面前那双透着警戒的眼眸对视了几秒,猜想着这一贯淡漠的面容将会掀起何种波
澜,修萨笑意盈盈地又向着义嗣靠了上去。
  (完)
作者: tty51379 (蜗牛)   2017-07-07 20:47:00
来推个
作者: po98263 (风雅)   2017-07-08 18:22:00
推一领二领!
作者: k960674 (Kaul)   2017-07-08 20:46:00
比较喜欢二领和二领弟XD
作者: divinespirit (圣灵)   2017-07-09 00:55:00
比较喜欢九领和九领妈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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