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连结：#1eUbHO8s (C_Chat)
大家晚安，Vinです。
愈想让杰克跟瑟琳娜好好相处，
愈发现当初拉他入伙的方式好像不太对。
还是因为瑟琳娜太乖了？
正文开始
之后不管瑟琳娜怎么追问，
杰克都不愿再多说关于那场“争论”的详情。
只是瑟琳娜总觉得，
杰克那沉默背后所隐约描绘的场景，
并不是海森和妖精站在法庭上，
靠着不断展示律师徽章和
“我有异议！”就能解决的局面。
越想越觉得不安，
瑟琳娜又开始寻找有没有适合的工具，
让她在接下来的情况中不必空手应对。
就在这时，
事情似乎已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出现了变化。
只见一名守宝妖精推著一辆推车，
从走廊另一端朝他们迎面而来。
推车上放著几件看来是从宝库间移动的物品，
其中也包括一些不是真的要存入宝库，
而是比如没收物之类只是暂时存放、
随时可能根据需要调动的东西。
“那是我的东西！”
认出自己熟悉的装备后，
瑟琳娜立刻拦在推车前。
“有人说妳可以拿回来了吗？”
推车的妖精职员毫不客气地说了一句，
一点都没有减速的意思。
这次是对方先打算对她动粗，
所以接下来瑟琳娜只是正当防卫。
“你会停下来。”
瑟琳娜直直看着祂说，
或者该说是看着在推车晃动中
稍微从剑鞘中滑出的短剑上
映照出的祂的倒影。
就在即将撞上瑟琳娜的千钧一发之际，
推车紧急刹车，
稳稳停在距离她仅有几公分的位置。
停下脚步的妖精惊讶地望着自己的脚和手中的推车，
仿佛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做出刚才的举动。
“你会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瑟琳娜紧接着说，
不给祂任何思考刚才发生什么事的时间，
以免祂突然意识到怎么破解。
“我会把妳的东西还给妳。”
妖精职员眨了眨眼，
最后有点发愣地重复了她的话。
“然后你会回到你的工作岗位，
忘了遇见我们的事。”
以防万一瑟琳娜又补了一句。
“我会回到我的工作岗位上，
并忘了遇见过妳们的事。”
这次妖精职员已经变得空洞无神，
喃喃自语般地复述了一遍，
然后推著推车绕过瑟琳娜。
等她拿回自己的装备后，
那名妖精便这么离开了。
把自己重新装备齐全后，
瑟琳娜终于感到安心一点。
但是其他人好像不这么想。
按照自己的习惯，
从烟囱爬下来后绕了好长一段路，
终于来和瑟琳娜一行人会合的冬天
刚好目睹了这一幕。
“那就是传说中的妖精真言吗？
已经好久没有看过或听过了。”
祂说。
“这在妖精之间不常见吗？”
瑟琳娜问。
当初雨莲教她的时候好像轻描淡写，
她也没有自己发挥任何魔法专业知识就学会了，
还以为这对妖精来说，
是刻在眼睛里的本能一样，
虽然未必每个人都喜欢用，
宁可用有真正破坏力的魔法，
但只要有心肯学，
也不至于变成“少见”。
“因为大部分的时候，
妖精面对的对象也有妖精眼，
所以不像以人类为对象那样，
妖精真言要对妖精生效，
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其他强大的魔法生物更是如此。
我也已经一千多年没见过有人真的使用妖精真言，
还能用得这么得心应手了。
妳好像继承了一双十分强大的眼睛。”
冬天解释。
“真的假的……”
虽然隐隐约约已有这种感觉，
但如今愈来愈多妖精亲口对她这么说，
还是让瑟琳娜更切实地感受到，
这双眼睛在她这具孱弱的人类身体上，
有多么格格不入。
她该不会是不小心得到了一双
出现在游戏里会被人说是作弊、
出现在小说里会被说“外挂”的眼睛吧？
这下可得好好感谢那位把眼睛借给她的妖精才行。
“太不公平了。”
上次也中过这招的杰克，
不禁有些忿忿地说。
“我也觉得……”
瑟琳娜尴尬地附和，
脑中却已经开始转起念头。
这么说来，
当初雨莲教她妖精真言的时候，
早就知道她的眼睛拥有这样的潜能了吗？
是她身上的哪个部分让雨莲看出了这种可能性？
难不成……她认得这双妖精眼？
“冬天先生，
你认得我的眼睛是哪个妖精给我的吗？”
瑟琳娜忍不住问。
冬天一直变换形象，
让她无法确定祂的性别。
但既然现在祂变成了圣诞老人的模样，
应该表示冬天也接受男性的身份与称呼吧。
“不好说呢。
上次看到会发光的妖精眼，
已经是一千多年以前的事了。”
冬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沉思后说：
“拥有那种眼睛的妖精，
都是代表妖精与龙族交战时最强的战将与领袖们，
跟我这个只负责下雪的妖精没什么交集。”
那样的话……
不晓得雨莲有没有看过，
或者听过？
她之前说话时总不经意流露出与妖精王之间很熟的样子，
瑟琳娜忍不住好奇的心想。
但转念一想，
雨莲搞不好也只是听说过，
并非其中之一。
不然她也不会比瑟琳娜还更习惯
佩戴那副能封印魔眼功能的眼镜。
尤其是现在她们在冒险，
上次才差点出事，
她还戴着眼镜的话，
不就像是一直绑着手脚跟敌人交战吗？
至少，瑟琳娜可没那么大胆。
“可能还是要问一下雨莲女士才比较清楚吧。”
冬天回答。
“说到这个，她上哪去了？
你们现在是要去找她吗？”
“应该会啦，
只是现在我的朋友好像遇到麻烦了，
所以可以的话，想两个一起找。”
没想到冬天的说法跟瑟琳娜原本的想像完全相反。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然后忍不住感慨：
虽然她们这对师徒的关系越来越好，
但她果然还是对雨莲那种谜语人般的行事风格感到无言。
“你的朋友……那位人类，
是吧？他怎么了？”
冬天问。
“听说……
他正在跟妖精争论他到底可不可以存在于金库里面。”
瑟琳娜说完，
自己都无法理解刚刚讲了什么。
“他是个猎魔人对吧？
那他们之间的‘争论’应该会很精彩。”
冬天笑着说出的话，
却让瑟琳娜的不安更甚了。
“他们的‘争论’……会很血腥吗？”
瑟琳娜担心地问。
“去看看就知道了。
虽然看起来，
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太乐见‘争论’的发生。”
冬天语气平和地回答，
“不过真的找到他们之后，
妳打算怎么阻止，
或是介入他们之间的‘争论’呢？
妖精要是上瘾了，可没那么容易停下来的喔。
妳要像刚才那样，
强行介入他们的意志、
让他们听妳的话吗？”
冬天的语气依然温和，
但听在瑟琳娜耳里，
却像是某个敏感的地方被戳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是想反驳，
直到她瞥见杰克──
像是找到盟友般──
小跑到冬天身边。
而她的妖精眼也捕捉到杰克脸上不安的微表情。
现在的杰克，
已经不再是那个可能威胁她的陌生妖精了。
而是和她一起冒险过的伙伴。
看到他露出那样的表情，
瑟琳娜心头一震，
原本想反驳的情绪被压下，
反而为他感到难过。
刚才的抗拒冷却下来，
她开始理性地回想起杰克究竟在害怕什么，
于是一股更深层的罪恶感涌了上来。
没有人喜欢那种颐指气使、
理所当然地使唤对方的人。
更别提，
还强迫对方用魔法服从自己……
哪怕使用那种魔法、
为所欲为的人是自己，
也一样无法原谅。
“对不起……我答应你，
以后都不会再对你，
或任何人使用刚刚那一招了。”
瑟琳娜说。
虽然这短短的一句话，
完全不足以表达此刻在她喉咙深处，
那又苦涩又辛辣的罪恶感。
“说是这样说……
那妳什么时候要把我身上的真言给解开啊？”
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
不知道是因为瑟琳娜良心发现，
还是因为冬天这个靠山实在太有威严。
杰克从冬天背后探出脑袋说。
“没问题，现在就可以。”
瑟琳娜立刻答应。
她这时被他直直盯着，
才突然意识到她希望杰克加入旅团
用上了细想起来很过分的手段，
就算他恢复自由后会揍她也是她活该，
受不了良心谴责的她强硬的说，
不给自己懦弱的部分反悔的机会。
“那种东西早就已经失效啦！”
杰克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就在气氛变得微妙之际，
觉得差不多该收尾的冬天插嘴笑道：
“妳的妖精真言当初只是让他‘成为伙伴’，
可没严格限制他不得背叛，
或者不得以任何理由解除伙伴关系，对吧？”
“那么，
他直到现在还在跟妳旅行，
妳遇到危险的时候，
他还会替妳担心、鼓励妳……
这样，还不能证明他的真心吗？”
“……不要乱讲。”
杰克不满的说，
但是他马上又缩到冬天背后
不让瑟琳娜看到更多表情变化的样子
显示真相似乎跟他字面上的不太一样。
这让瑟琳娜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想了很多话想要表达她的心情，
奈何自己才疏学浅，
想不出来什么华丽的辞藻。
“……谢谢你。”
想来想去，
还是只有最简单的话语最符合她的想法。
“又不是我乐意的……
我是说，
既然都知道妳做了些什么，
那么以后要对我好一点喔。”
说出口后杰克才想起来
以前掩饰真心的借口已经不管用了，
也不得不直接说出他想要什么。
“我会努力的。
也谢谢你帮忙，冬天先生。”
瑟琳娜微笑说。
也不能忘了冬天的指出问题所在，
不然如果瑟琳娜继续放任自己滥用力量、
而杰克说出来的勇气已经被她扼杀的话，
可能会真的走偏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不客气。这么一来，
我也算是让妳学会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力量了吧。
那就让我们去找雨莲女士他们，
然后让我好好炫耀一番吧。”
冬天笑说。
作为活了千年、
见证无数历史的妖精，
冬天总觉得自己好像阻止了一场
伟大的冒险在团员的裂痕中变成悲剧。
光是这一点，
对祂来说就已经非常有成就感了。
两人都轻轻点头，
觉得彼此之间的隔阂又少了一点。
在看到对方多一分真心之后，
虽然有些难为情，
但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他们又可以专心继续探索上次没走完的妖精银行角落了。
冬天还是拍了拍杰克的头，
提醒他别拿自己挡住瑟琳娜。
“对了，
我在到处游历时找到一个东西，
感觉很适合你。”
冬天说，
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心包装的长方体──
约有拳头大小，
上头贴著雪白的纸蝴蝶结──
并递给杰克。
“提前送你一份圣诞礼物。”
“……谢谢。”
似乎是因为没有经历过圣诞节盛行的年代，
杰克晚了一拍才反应过来。
确认冬天这份行为表里一致，
没有任何交换条件后，
他才欣然接下这份无偿赠送给孩子的礼物。
这大概是杰克有记忆以来，
第一次收到圣诞礼物。
以至于他并不急着拆开它。
光是把这个包装精美的礼物拿在手里，
从每一个角度仔细端详，
就已经让他脸上浮现出难得一见的、
淡淡的笑容。
自从被强行拉进旅团后，
已经很少看见他真正笑过了。
这让瑟琳娜也忍不住保持安静，
多看了他几眼。
直到他心满意足后，
才终于将注意力转向包装纸的接缝，
似乎打算尽可能温柔地拆开它。
除了不想粗暴对待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份礼物，
他也不希望包装纸变成污染环境的垃圾碎纸。
终于，
甚至等不及坐下来，
或手边有更好的工具，
杰克便直接用水气搓出一把小小的冰制拆信刀，
深入包装纸胶黏起来的接缝，
当场拆开了他的礼物。
然而一打开，
里头的礼物却着实让杰克吓了一跳，
差点一个手滑，
将那看起来十分脆弱的东西丢了出去。
还好瑟琳娜反应力极佳，
在妖精眼的加持下，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在千钧一发之际接住，
并交还给杰克。
杰克也第一次向瑟琳娜道谢，
小心翼翼地捧著差点拿到就失去的礼物，
好像那是一块滚烫的玻璃。
这倒不是因为他拿到什么可怕，
或极度不符合他喜好的东西，
而是因为这份礼物的珍贵程度，
实在远远超出他的想像。
那是一颗光滑如镜、
天衣无缝的金色鸡蛋。
从杰克捧在手中沉甸甸的模样来看，
应该是一整颗实心的黄金。
不需任何额外装饰，
就已经十分漂亮，
完美无瑕得像是刚被黄金母鸡生出来的一样。
看来不只瑟琳娜，
连杰克自己都有一下子以为
这是不是冬天在来到妖精地下城时，
看见没人要就顺手捡来送他的。
刚刚才卷入强闯银行的争议，
也让他的反应特别大。
“有那么恐怖吗？”
看到两个孩子这么大的反应，
冬天不禁和几个小妖精一起失笑。
“是它太光滑了。”
看了一眼自己倒映在蛋壳上的模样后，
杰克赶紧编出一个还算合理的借口。
“谢谢，
你的礼物很漂亮……
只是，
我会在什么场合用得到它？”
他问道。
除了这里以外，
他实在想不到在妖精国里，
还有哪个地方可以让他把黄金兑换成其他有用的物品。
而在他的想像里，
守宝妖精若愿意用某物换他这颗金蛋，
那东西大概也只是金币之类
另一种形状的黄金罢了。
他用手指轻弹了一下蛋壳，
里头听起来并没有蛋液的声音，
应该不是拿来吃的。
“你慢慢研究一下吧。
虽然只是感觉而已，
但我猜如果有人能发现它的秘密，
那应该就是你了。”
看不到缘分，
一切全靠经验的冬天这么说。
这听起来虽然不是很可靠的解释，
但杰克仍半信半疑地将视线从冬天转回自己手中的金蛋。
没多久，
他的注意力就完全被那颗金蛋吸引过去，
于是接下来负责带路的就变成了三个小妖精。
他们只需偶尔向其他守宝妖精问问路，
就能在妖精银行里穿梭得像熟门熟路一样。
看来在瑟琳娜不在的这段时间，
他们确实有好好努力研究过银行内部结构，
还在打抢银行的主意。
然而，
除了仍有工作要做的银行职员外，
奇怪的是，
他们每次遇到的、问路的妖精，
最后都“刚好”跟他们顺路。
瑟琳娜不禁好奇，
难道他们也是去旁观那场“争论”的吗？
到底是什么样的“争论”会这么吸引人？
而她，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打开一道宽阔的大门，
从门后涌出的热空气
带着与妖精地下城其他区域截然不同的气味。
燃料与炼铁所产生的烟硝味减少了不少，
取而代之的是混杂着热血与纷争，
在紧张情况下流出的汗臭味，
其中还夹杂着助兴用的廉价零嘴所散发的甜腻气息。
而从门后传来的，
也不再是哐哐的打铁声，
而是一波接一波、此起彼落的欢呼声。
进入大门后，
果然如瑟琳娜所猜，
这是一座巨大的运动场。
他们此刻正站在观众席最上层，
与所有观众一同俯瞰著中央下陷的竞技场中，
运动员们的热血表演。
“这里不是竞技场吗？”
瑟琳娜问。
“应该是吧，怎么了？”
冬天说。
“为什么这种东西会盖在银行里面？”
瑟琳娜不解地追问。
“为了赚钱吧！”
冬天用一副总监的语气回答。
瑟琳娜决定暂时不再纠结
自己与妖精之间的文化差异，
大概能从这件事略微体会到妖精们脑回路的风格就好。
不过，就算是妖精，
也显然懂得“财不露白”的道理。
看到现场人山人海，
杰克赶紧将手中还在把玩的金蛋收进口袋，
并用一只手覆在口袋外层，
多加一层防护。
万一在这里搞丢了，
就算妖精们没迷恋黄金到
会去偷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在这么多双脚之间，
大概也找不回来了。
就算眼力没有兰斯洛特看得远，
瑟琳娜还是看得出来竞技场中央的参赛者
根本就是在拿着剑或挥舞著爪子用肉体争论，
使用爪子的那一方动作快到整个妖精
都只有一团灰色的残影，
但是拿剑那一方竟然还有办法应对，
像是在用剑砍子弹一样抵挡“飞”来的爪子，
最后看准机会挥剑改变对方的力道方向，
让祂一头撞在地上再起不能。
观众席上又爆出一阵如雷的欢呼。
妖精们似乎并不在意对战双方是不是同族，
对于胜负也没有因种族而有所偏颇。
只是单纯对人类竟然能与妖精打得如此有来有往，
感到惊奇不已。
竞技场上的持剑斗士仍十分谨慎，
紧握著武器、严阵以待。
直到裁判出场倒数至三，
确认对手已经失去斗志，
他才终于全身放松，
大声向场上喊道需要中场休息。
瑟琳娜赶紧跟上持剑斗士的脚步，
一路退至竞技场后台。
刚才拿着银剑与妖精对战的，
果然就是海森。
“嗨，妳回来了。”
他看起来相当疲惫，
但还好与妖精的战斗并未让他受伤，
还保有一点力气和瑟琳娜打招呼。
“有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确认瑟琳娜没有大碍后，
他甚至还有余力开个玩笑。
看他还能这样说话，
瑟琳娜心中的大石也稍微放下了一些。
“你怎么会突然跟妖精打起擂台？”
她问。
“我们总得想办法啊。
发现妳玩躲猫猫躲到连妳自己都找不到之后，
我们只好出来找你。
所以我也只能出面应对那些抓到我的妖精。”
海森回答。
“后来讨论了一下，
好像也只有这个手段最简单明了了。”
他摊了摊手说。
“刚刚打的是一些只有在妖精国才能看到的魔兽。
接下来我要一一挑战抓到我的‘兽之氏族’妖精，
直到我能证明若不是刚被传送过来时我毫无准备，
祂们根本抓不到我。”
“再来，就看女士——
也就是妳那位老师——
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毕竟你们的所谓‘勇者行动’
让他们的职员受了伤。”
说到这里，
海森听了太多妖精“女士”来“女士”去的说法，
也忍不住跟祂们一样如此来称呼雨莲。
他一边说著，
手上卸除装备的动作也没停，
看起来相当熟练。
就像卸下沉重的装甲后，
隔着早已湿透的衬衣都能看到精实的肌肉，
从袖口还能隐约看到几道旧伤疤的身体一样，
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样子。
瑟琳娜忍不住用欣赏艺术的眼光多看了几眼，
直到她想起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直盯着一个异性看。
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赶紧转移注意力，
帮辛苦的海森递上毛巾与饮料。
“那样听起来……
你还有很多场要打。可以吗？”
她问。
“我也还在担心这件事，
不过暂时就先拖住他们争取时间吧。
等我想到办法再说。”
他说著叹了一口气，
“还好那些妖精看戏看得挺起劲的，
暂时应该不会对我提出更多要求。”
他接着半开玩笑地说：
“妳师父应该不会做出把我卖给妖精，
让我当祂们的角斗士，
然后靠我赚钱赚到能赎回自由这种事吧？”
“应该不会。”
这一点，
瑟琳娜倒是回答得很快。
之前他们拿到兰斯洛特之眼时，
事情几乎闹大，
但那时雨莲也没有放弃她。
“话说回来，
雨莲小姐说在跟行长谈判，
具体来说到底在谈什么？”
她又问。
刚刚好像没在竞技场看到雨莲，
也没有看到还有别间竞技场。
“不知道欸，
我们还在应付其他的妖精，
就突然有跑腿的出现，
说行长指名要见‘那个戴眼镜的妖精’，
然后到现在都还没看到她。”
不过就跟瑟琳娜一样，
海森已经放弃对这些妖精的事
浪费没必要的脑力深入思考了。
他们之间的脑袋差异还是太大了，
但是看看在妖精国比他有经验的瑟琳娜不担心，
那么他也就先相信妖精的人品跟能力
会带来好结果吧。
虽然这对猎魔人来说很不容易就是了。
“那妳呢？
看妳焦虑的样子，
除了那位女士外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是妳不见期间遇到了什么事吗？”
他问。
“会吗？”
瑟琳娜有点惊讶，
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刚刚听他说话的时候
还以为自己应该有比较冷静了？
“有啊，到现在还是。”
刚刚还在被吓到的杰克也说。
听到他的声音让海森吓了一跳，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听杰克说话，
差点以为他是不是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