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歌] 波巴洞的缀歌3-20兽足归来

楼主: yoyosea (海星)   2024-11-08 00:24:26
【Fleur de Foi】信仰之花篇
I. 另一个布莱克
II. 要与不要(上)
III. 要与不要(下)
IV. 缀歌的探访
V. 另一种正义
VI. 狼形护法
VII. 银杯与猫眼石
VIII. 波金与伯克氏
IX. 窃听预言
X. 严寒的圣诞节
XI. 圣诞之后
XII. 伪造遗物
XIII. 水仙的请求
XIV. ‘The Magician’
XV. 消失的密室(上)
XVI. 消失的密室(下)
XVII. 黑色身影
XVIII. 命运的十字路
IXX. 因为我是布莱克
XX. 兽足归来
前言:坠落的身影传来了安详,温柔的杀意迸发出光芒,唯有缀歌看到了其他人看不到的
东西,当她阻止了哈利,当两人的身影再次交错,分岔的道路是否会有再次相遇的一天…

本章开始:【XX. 兽足归来】
母亲拥抱着历劫归来的儿子,她不在乎自己的儿子在外面究竟做了多少丰功伟业,那双专
注的眼睛中,只有对爱子本身的关心。
是否吃饱了?
衣服穿得还暖吗?
有没有受到什么委屈?
是啊,那样的关爱令人羡慕呢。
至少,自己不曾感受过被如此深爱。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拉着跩哥不肯放手的水仙忽然抬起头,望向漆黑的窗外。
比夜色更加漆黑的阴影中,似乎有个人站在那里,定睛一看,黑暗中并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这种值得庆贺的时候,怎么会有人站在外面呢?
想必只是自己的错觉吧。
荒废的磨坊矗立著一根高耸巨大的烟囱,污秽的河岸旁,杂草丛生,垃圾满地,异常贫瘠
的土地没有半点生机。
越过河堤的老旧栏杆,残破荒凉的砖房堆叠在鹅卵石街道上,在漆黑的深夜里,它们的窗
口显得黯淡无光。
废弃许久的游乐场,早已没有孩童会来此处游玩的设施,留下了岁月斑驳的痕迹。
两座秋千孤零零垂挂著,忽然刮起的一阵风让秋千不由自主地晃动,发出刺耳的声响,令
人产生不舒服的联想。
一只手抓住了秋千,一切又归于寂静。
石内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也许他只是不想在这种时候回纺纱街,却也不知道
自己有哪里能去。
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然站在这里了。
缓缓坐上了秋千,也不摆荡,空洞的眼神凝视前方,脑中什么也没办法思考,只是默默沉
浸在孤独的黑暗中,任凭时间流逝。
本该挺直的脊梁,在街灯下拉出一道佝偻的影子,显得是那样孤寂。
单薄的躯体与衣料间满是空隙,又是一阵风吹来,钻入他空虚的胸膛,岁月的沧桑好似一
口气在他的灵魂深处爆发。
那双本就无光的眼眸,更加失去光亮。
另一道身影坐在旁边的秋千上,两个成年人在深夜坐在这里不发一语,形成了有些怪诞的
景象。
“我是追着你的声音过来的。”良久,缀歌打破了沉默。
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情,但惟有她一个人看到了石内卜的心灵。
锁心术是会失效的。
当施术者心神震荡过于剧烈,没办法再将情绪关在心中的角落,余波会穿透自己筑起的高
墙,向外扩散出涟漪。
一般人大概极难发现,但缀歌不一样,她是天生的破心者,那种波动在她眼中特别清晰。
“我相信你有这么做的理由。”缀歌轻声说道。
在天文塔感受到的杀意,是如此温柔,温柔到像是他将自己给推下了高塔,而邓不利多最
后传来的哀求,仿佛一种解脱。
杀死一个寻求解脱的人,未尝不是一种祝福。
虽然缀歌不知道为什么邓不利多想要解脱。
石内卜仍旧没有开口。
“他曾说,死亡不过是生命的另一种形式罢了,他对你没有怨恨。”缀歌说著邓不利多曾
对她说过的话。
她看穿了石内卜的沉默,对石内卜来说,沉默也是一种表达,只是很少有人能读懂他的沉
默。
也很少有人能看到他沉默的一面。
他藏在心里的事情太多,多到大部分时候,连他自己都看不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样貌。
所以他就一直是石内卜,一直是那个被人讨厌而又自傲到不屑一顾的石内卜。
“你,完成了他的旅程。”
缀歌仍未明白为什么她完成了尼乐的旅程。
尼乐在她身上看到了生命的意义,但她却看不出来自己的存在有什么意义能让尼乐坦然拥
抱死亡。
不过,她倒是明确知道,石内卜完成了邓不利多的旅程。
在邓不利多死前的一刻,他的心灵没有任何一丝畏惧,只有迎接结局到来的平静。
他在感谢石内卜,同时也心怀愧疚。
缀歌不懂,但邓不利多的感谢至少证明了一件事。
石内卜所做的是邓不利多所期望的。
如果不是缀歌用破心术目睹了一切,石内卜肯定会独自默默承受误解。
仅仅是出现在这里,仅仅是说出这些话,哪怕缀歌无法切身体会亲手夺取生命的份量有多
沉重,也足以让石内卜的内心深处,被令人窒息的浓稠情绪所占领的深渊,涌入一丝生命
的气息。
那双夺取了生命的手掌,仍旧抓着秋千的锁链。
另一只小巧白皙的手轻轻拍了拍低垂的头。
“我不会偷听的,所以…”
“只有现在也没关系,不用一直关闭自己的心灵。”
缀歌的目光仰望着天上的月亮。
从云层中探出的弯月,看似被黑暗吞没了大半的光,其实完整的形体只是在等待,有天能
被再次看见光芒。
迟早会有一天,满月高悬,皎洁明亮。
***
枕头上躺着一张难以辨认的脸,严重的撕裂伤与啃咬伤使他的脸显得很怪异,一种浓稠如
血的膏状液体黏附在比尔的脸上。
护士长庞芮忧心忡忡的拿着一盒气味强烈的绿色药膏,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涂抹上去。
“比尔能医好吗?”从校园中回到医院厢房,有些麻木的哈利问护士长。
在缀歌离开后,他与海格在天文塔下看到了邓不利多的遗体,内心茫然之际,金妮出现在
哈利身边,并带他回来。
“我不确定,没有任何一种方法能治好狼人的咬伤。”庞芮夫人说,她有些欲言又止,目
光中充满了困惑。
“他不是在月圆的时候被咬的,灰背没有变形,所以他不会变成一个—一个真的—”荣恩
凝视著自己哥哥的脸,仿佛能用目光医好他。
“我想比尔不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狼人,但这种被诅咒的伤,不太可能痊愈,我想比尔今后
说不定会有一些狼的症状。”路平开口。
“邓不利多说不定有什么有效的方法,他在哪里?比尔是奉他的命令对抗那些疯子,邓不
利多欠他这个人情,他不能就这样让他—”荣恩急促地说。
“荣恩,邓不利多死了。”金妮的话让气氛忽然降到冰点,惊骇与恐惧出现在每个人的脸
上。
担心哈利的金妮跑到校园中确认他的安危,在高塔下的人群中,金妮看到了跪倒在地的哈
利,以及邓不利多坠落的遗体。
她是今晚第一批发现邓不利多死亡的人。
刚经历一场艰苦战斗的众人,还没准备好接受这个噩耗。
“不!”路平慌乱的看着金妮,又看了看哈利,仿佛希望这只是一个恶劣的玩笑。
但他从哈利沉重的表情上得到了最不想得到的答案。
路平瘫倒在旁边的椅子上,双手摀著脸,情绪几近崩溃。
“他是怎么死的?”东施轻声问道。
“石内卜杀了他,我在场,我亲眼看见。”哈利的话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医院厢房只有哈利一个人的声音。
他把跩哥的计画、天文塔发生的一切如实讲述给众人听。
唯一略过不提的,是他与邓不利多为何会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在天文塔。
邓不利多希望他能保守有关于佛地魔分灵体的秘密,即便是凤凰会,哈利也不会让他们知
晓这件事情。
他紧紧捏著口袋中的项链,那个今晚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取得的分灵体,却早已被人给
掉包。
邓不利多就这样喝下让他变虚弱的魔药,只为了得到这个假分灵体。
最后才让跩哥与食死人钻了空子,送掉自己的性命。
项链中藏着窃盗者留给佛地魔的信息。
‘致黑魔王:
我知道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早已死了,但我要你知道是我发现了你的祕密。
我偷了真正的分灵体,打算尽快摧毁它。
我面对自己的死亡,只有一个愿望,但愿将来你遇上了对手。
会再一次发现你并非不死之躯。
R.A.B.’
这个项链的代价太过沉重,哈利永远也不会忘记它带给自己的惨痛教训。
寂静的房间中,凄美的悲歌从校园中传入。
与哈利以前听过的凤凰之歌一样,仿佛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哀乐,是自己的悲伤所幻化的旋
律,穿透坚实厚重的城墙,在校园中不断回荡。
医院厢房碰的一声打开,卫斯理夫妇大步走进病房,花儿紧跟其后,美丽的脸庞充满惊骇

“茉莉—亚瑟—我很难过—”麦教授起身迎接他们。
“比尔。”卫斯理太太轻声呼唤自己的长子,见到比尔惨不忍睹的脸,一个箭步从麦教授
身旁冲过去。
“你说灰背攻击他?可是今晚不是满月,他没有变形,比尔以后会怎么样?”卫斯理先生
无助的望着路平问道。
“我们还不知道,或许会有一些感染……我们不知道他醒来以后会有什么行为。”路平说

“他脸上的是?”茉莉看着沾黏在比尔脸上的血色液体,语气颤抖著问道。
“是缀歌做的。”金妮说。
哈利忽然站了起来。
“抱歉,我想去一下厕所。”哈利有些僵硬的说。
他不想在这种时候听到任何有关缀歌的话题,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他独自走出了房间。
倚靠在医院厢房的大门上,哈利长吁了一口气,聆听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在每一下有力
的搏动之间,充斥着强烈的空虚。
“……他本来打—打算要结婚了。”
“妳这话是什么意思?妳说‘塔本来打算要结婚’是什么意思?”
卫斯理太太与花儿的声音忽然传了出来。
“妳是说比尔不想娶窝了吗?妳是说,因为这些伤痕,塔就不爱窝了吗?”花儿的字字句
句撼动着房间内外所有人的心灵。
房间内的卫斯理太太泪眼婆娑的目光满是震惊,她瞪大了眼睛凝视着花儿,仿佛第一次认
识自己未来的媳妇。
“我不是这个意思…”卫斯理太太的声音细小,这句话有几分真心,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塔会的,区区一个狼人绝不可能使比尔停止爱窝!”花儿再度说道。
花儿是那样勇敢,在愁云惨雾的时刻,她的倔强与勇气仿佛一盏希望之火,折服了在场所
有人。
这名法国女孩的执著,她的坚定、她对爱情的忠贞,卸下了卫斯理太太心中对她的隔阂。
“我以为妳或许—既然他—他—”卫斯理太太越说越小声。
好似在花儿的选择面前,她的质疑是如此丑陋不堪。
“妳是说窝会不愿意嫁给塔吗?还是妳反对?”
花儿狠狠将众人不敢明说的问题给挑明,房间内其他人愣愣地看着她,又将目光缓缓移向
卫斯理太太。
“窝在乎塔什么外表?窝觉得,窝们两个有窝一个人好看就够了!这些咬伤证明窝的丈夫
很勇敢!”花儿的语气有些骄傲,却带上了一丝颤音。
谁不希望自己的丈夫看上去帅气潇洒呢?
她本可以选择沉默,但她没有,她用力地将自己对比尔的爱给表达出来。
不管这份爱未来究竟会不会有所改变,此时此刻,她绽放的爱意着实给卫斯理太太上了一
课。
在患难之际,卫斯理太太认可了花儿。
“我们的牡丹姑婆有一件非常漂亮的婚纱,妖精织的,我相信我可以说服她借给妳在婚礼
上穿,她很疼比尔,它配妳的头发会很好看。”沉默良久,卫斯理太太说。
“谢谢妳,窝相信会很好看。”花儿僵硬的说。
下一秒,两个女人相拥著哭成一团。
“你看吧,她还是要嫁给他,即使他被咬过,她也不在乎!”一个压抑的声音响起,是东
施。
“这不一样,比尔不会完全变成狼人。”路平紧绷的说道。
“可是我也不在乎,我对你说过一百万遍……”东施激动的声音变大了一些。
“我也对妳说过一百万遍,我配不上妳,我太老、太穷、太危险……”路平仍然在逃避东
施。
医院厢房外,门前空无一人,早在听到一半时,哈利的内心忽然感到一阵酸楚,他不想再
继续听下去了。
思绪混乱的他,独自走回了寝室,想要整理自己的东西,好好静一静。
“是真的吗?他们说邓不利多—死了?”
当哈利走到胖女士画像前,这位雍容华贵的夫人胆怯的问道。
“是的。”哈利麻木的说。
她发出一声哀号,也不问通关密语,便把门打开让他通过。
交谊厅内坐满了人,但是看到哈利此刻的表情,没有人敢上前搭话。
霎时安静下来的房间,所有视线默默注视著哈利走上阶梯,返回房间。
寝室是空的。
哈利的心也是空的。
他把那条项链拿出来,再次看了一遍里面的讯息。
强烈的懊悔再次涌上,比起什么也感受不到的空虚,这样的情绪反而好受一点。
他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忽然,身形一顿,双面镜躺在行李的最上面,静静等候他的使用。
在这种时候,哈利下意识想要回到寝室,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哈利拿起双面镜,注视著镜中的自己。
只要呼喊一声缀歌,就可以见到她,缀歌会与哈利分享她的想法,也会接纳自己的情绪,
他真的很需要她。
这一年以来,与缀歌的定期联络是如此快乐,他不能没有她的陪伴。
他想听缀歌说话。
哈利心跳加速,呼出的气息雾了玻璃镜面,隔着被模糊的镜子,依稀可以看到自己的绿色
双眼。
只要他唸出思念的名字,就会看到那双浅色眼眸望着自己。
只要—
哈利用力把镜子朝行李箱一丢,全碎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喊出缀歌的名字,他忍住了。
哈利缩回自己的角落,环抱双腿将头埋了进去。
无声哭了起来。
-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肩膀,情绪溃堤的人抬起哭肿的双眼。
看见的是一张欲言又止的脸,似乎终于下了某种决定。
“比尔的情况有点诡异。”庞芮夫人的话让所有人心中一紧。
卫斯理太太与花儿放开了彼此,两人紧紧抓着庞芮的手,生怕她下一秒宣判比尔的死刑。
“比尔的情况怎么了?”
“不要吓窝,窝的丈夫怎么了?”
一旁的荣恩与金妮刹时脸色惨白,他们呼吸颤抖地看向自己的大哥。
面对众人焦急的脸庞,庞芮自然是没有吊人胃口的坏嗜好。
“我原本想使用符咒跟药膏尝试阻止伤口的诅咒扩散,但是他脸上的红色东西好像在不断
削弱诅咒。”庞芮夫人的话让所有人心中一惊。
狼人的咬伤一直以来都是不治之症,什么东西竟然能够抑制甚至削弱狼人的诅咒?
“什么意思?”卫斯理太太凑到比尔的病床前,仔细打量自己的爱子。
不知道是不是庞芮的话给了她错觉,她甚至觉得比尔脸上的伤痕似乎愈合了不少,仿佛新
生的血肉在不断修复那张面目全非的脸。
这有可能吗?
卫斯理太太不敢想像,她怕自己承受不起希望破灭。
“这超出我的理解了,我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能治疗这种好不了的伤,但比尔好像在自我愈
合。”庞芮的眼中满是困惑。
任何学理都没办法解释这个况状,也没有任何病理纪录与此相符。
大概只能总结为奇蹟了。
“是缀歌做的,缀歌说这可以救比尔!”金妮忽然说道。
听到金妮的话,花儿反应相当激烈,她冲过去紧紧抓住金妮的手,气势惊人的望着金妮。
“是缀歌吗?是缀歌救了窝的比尔吗?”花儿美丽的双眼再度盈满泪水,这一次是喜极而
泣的眼泪。
“可是缀歌她不是…”荣恩小声说了几个字就闭上了嘴巴。
貌似,在这次的食死人入侵中,缀歌并没有伤害任何人,不仅如此,她还暗中保护了他们
好几次。
哪怕她只救了比尔一个人,对卫斯理家也是救命之恩。
荣恩与金妮对望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缀歌没有背叛凤凰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要站在食死人那一边。
缀歌.布莱克,这个突然冒出的神祕名字,像烟雾般神秘,没有人看得清她的形体,只是
感觉她并没有恶意。
无人能窥探她的内心与想法,却又让人不知不觉间愿意给予信赖。
却不知道这样一个女孩,为什么总要远远离开人群,又总在需要的时候,悄然伸出援手。
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到底想做什么?
认识她越久,她身上的谜题就越多。
***
邓不利多的葬礼选在一个和煦的午后。
海格将被紫色绸缎小心包裹的邓不利多放到白色大理石台,伴随如同凤凰飞舞的火焰,箭
雨划破天空,人鱼唱起了挽歌。
白色陵墓坐落在霍格华兹的湖畔旁,他也将在霍格华兹的陪伴下,永远长眠。
学期提早结束,学生纷纷收拾行李,准备踏上回家的路。
往年返家的欢快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有对未来的迷茫与不安。
发生了这种事情,霍格华兹的大门还会继续为这些年轻学子敞开吗?
哈利在寝室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凝视著两件已毫无用处,却又意义非凡的东西—假的分
灵体项链与一块最大的镜子碎片。
他想要保留它们来提醒自己,他曾付出过什么代价。
一阵敲门声将哈利从思绪中唤回。
“哈利,麦教授请你过去找她,说是有重要的事要找你。”奈威的声音传来。
哈利叹了口气。
麦教授问过自己那晚的事情,她希望知道邓不利多究竟给了哈利什么命令或任务。
然而,谨守邓不利多命令的哈利并没有把分灵体的情报告诉任何人。
校长虽然死了,但他并没有告诉哈利,在他死后可以将这项重要的情报透露出去。
厌烦地想着等等又要再次上演的剧情,在推开麦教授的办公室门后,映入眼帘的面容让出
乎意料的哈利睁大眼睛,惊愕地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天狼星!”
“嗨!”
天狼星穿着紫罗兰色的长袍,面颊略微消瘦,但气色还算不错,头发在阳光中随意披散在
肩膀,脸上的笑容温暖而明亮。
哈利内心涌起一阵喜悦,快步上前给了天狼星一个拥抱,感受到哈利传来的力量,天狼星
也有些激动地拥抱自己的教子。
明明只是近一年不见而已,忽然觉得哈利又长大了。
“我回来了。”
“天狼星的无罪判决在今天凌晨零点生效,魔法部同一时间才发出消息,我立刻安排人接
他回来。”麦教授说。
放开了哈利,天狼星环顾了校长办公室一圈,眼中突然浮现感伤。
邓不利多死了。
那个永远睿智而充满力量的人就这样死了。
“我可以去邓不利多的墓前看看吗?”天狼星问道。
“可以,让哈利带你去吧。”麦教授点头说道。
树荫倒影的绿光在湖面晃荡,白色陵墓远远望去显得有些小巧,近看却又觉得如此巨大。
天狼星凝视著邓不利多的墓,良久不发一语。
“谢谢你,我回来了。”
致完自己的敬意,天狼星与哈利沿着湖畔慢慢走回城堡。
他们聊著这一年来所发生的事,像是想要将失去的时光都给填补回来。
最后终于聊到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麦教授问过你那晚跟邓不利多离开学校去做了什么吗?”天狼星的问题让哈利紧绷了起
来。
“有,但我没有跟她说,邓不利多叫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哈利低声说道。
“连我也不能说吗?”天狼星停下脚步,看向哈利。
“天狼星,不要让我更有罪恶感…”哈利别过脸去。
看着为难的哈利,天狼星最终吐了口气,半是宽慰,半是无奈的笑了。
“邓不利多遇害那晚,麦教授有找其他教授讨论学校是否关闭的问题。”天狼星的话让哈
利心中一紧,随后又有些泄气。
霍格华兹对他来说就像是家一样,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在这里找到了归属感,如今却被可
怕的梦魇给垄罩。
如果学校真的因此永远关闭,感觉会像是人生永远缺失了一块,好比邓不利多所在的位置
一样。
曾经有多巨大,如今就有多空洞。
“你怎么想?”天狼星又问。
“什么怎么想?”哈利有些搞不清楚天狼星的问题。
“你会想要来跟我一起住吗?”天狼星的话让哈利想起了三年前的夜晚,当时天狼星也问
过他这个问题。
那晚因为关键证人彼得逃跑,而使这个愿望成了泡影。
如今,天狼星的冤屈在邓不利多的努力下得以洗刷,这个愿望不再遥不可及。
只要哈利点头,他就会有一个新家了。
只要他愿意。
“我这个暑假还是会回去水蜡树街。”远眺波光粼粼的湖面,哈利若有所思的说道。
难掩失望的天狼星给了哈利一个苦笑。
“邓不利多希望在我成年之前,我都要住在那里,我会遵照他的安排。”哈利知道天狼星
很失望,他又何尝不是。
哈利不能告诉天狼星具体的原因,这涉及了他与佛地魔的预言,也涉及了邓不利多不希望
被太多人知道的情报。
“我明白,你毕竟是在那里长大的。”天狼星轻声说道。
知道天狼星想岔了,但哈利没办法解释的太详细,看着天狼星失落的样子,哈利内心忽然
有股罪恶感。
必须保守不能说的秘密,这种感觉原来这么糟的吗。
“天狼星,有件事我很抱歉,双面镜破了。”望着自己在湖面的倒影,哈利情绪有些低落
的说。
“发生什么事了?”天狼星说。
哈利将缀歌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天狼星。
天狼星沉默地听完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而轻笑出声,声音中有着无限的缅怀

“你让我想起了当初詹姆追莉莉的时候。”天狼星笑着说道。
哈利好奇的目光看向天狼星,虽然曾经在石内卜的记忆中看到父母针锋相对的样子,让父
亲在心中的形象有些裂痕,但哈利仍然非常渴望听到父母的故事。
“我问詹姆你为什么会喜欢莉莉,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跟我说他觉得莉莉很特别,喜欢莉
莉直率的目光与真诚的态度,嗯,还反问我怎么看待这段恋情。”天狼星仿佛看到了詹姆
曾经的青涩。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灾星,彻底栽进爱情中的不自信模样,天狼星平生也仅见过一回。
“那你怎么说?”哈利感兴趣的追问下文。
“我当场就吐槽了他。”
“我说,你只是看人家长得漂亮吧!”
天狼星哈哈一笑。
男人的友情除了超越言语的默契之外,有时是看彼此可以有多损来证明的。
越能在一起打闹的男孩,关系越是亲近。
“后来他们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
哈利还是对自己的父母怎么走到一起的感到不解。
很难想像曾经如此不对盘的两人,会坠入爱河。
母亲在记忆中鄙视自己父亲的眼神,让哈利一直很担心他们的爱情并不如自己想像中那般
美好。
“因为詹姆改变了。”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反正当我意识到的时候,詹姆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最初我以为詹姆只是三分钟热度,追个一两年就会放弃,但我错了。”
天狼星双手握住哈利的肩膀,眼神无比认真凝视自己的教子。
“詹姆在追莉莉的过程受过很多伤,我好几次劝过詹姆放弃,但最后选择放弃这个念头的
人是我,不是他。”天狼星真心的说道。
哈利不懂,死缠烂打就可以追到女孩子吗?
这样得到的爱情真的会幸福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从哈利的眼神明白他误会了什么,天狼星连忙解释道。
“因为喜欢莉莉这件事情让詹姆变好了,他不是等莉莉改变他,而是他在喜欢莉莉的过程
中改变了自己。”
哈利默默咀嚼著天狼星所说的故事。
从这样的角度来看,或许自己的父亲也不是那么差。
“我想说的是,这与我的看法无关,一切都取决于你怎么看待你喜欢的女孩子以及—”
天狼星给了哈利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怎么看待你自己。”
哈利安静体会著天狼星想要告诉他的事情,好似有点头绪,却又有点懵懂。
看着哈利认真思索的模样,一抹微笑出现在天狼星的嘴角。
“(詹姆、莉莉…哈利真的长大了…)”
他轻轻拍了拍哈利的肩膀,用眼神示意有两个人在旁边等了他许久。
邓不利多的葬礼过后,提早结束学期的霍格华兹,安排送学生回家的校车已经抵达了。
荣恩与妙丽来找哈利一起准备登上火车。
望着哈利走向朋友的年轻身影,天狼星被阳光刺得瞇起了眼睛。
“(真是耀眼啊。)”
仿佛看到年轻的自己与其他劫盗一样,他们曾经也那样灿烂过。
哈利向天狼星挥了挥手,与荣恩他们越走越远,不过还是有些对话飘进了天狼星的耳朵。
“比尔跟花儿的婚礼啊!忘啦?”荣恩脸上带着笑容说道。
是呢,月影好像也有人陪伴了。
天狼星发自内心为自己的老友感到开心。
尽管邓不利多的死亡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沉重的打击,尽管前路崎岖,黑暗所垄罩的未来晦
暗不明。
但世界仍旧有着美好,有着他们值得为此奋斗的理由。
天狼星抬头仰望,伸手遮住光芒,从指缝间洒落的光线,仿佛能将太阳握在手中一样。
世界的色彩如此明亮,此刻,烈日当空,光芒万丈。
《Fleur de Foi信仰之花篇》 完
作者: winter0923 (苦楝树)   2024-11-08 03: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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