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发文好紧张呀
希望没有违规 也希望大家喜欢这个续作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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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余众幸免,当诅咒迭更。
When spares are spared, when curses re-cursed.
当时间牢笼炼制,当凤凰灰烬燃焚。
When the prison of time is forged, when ashes of the phoenix burned.
当悔者殒落,当悲者消沉。
When the regretted falls, when the sorrow adjourns.
当隐子逆杀生父,黑魔王终将起死回生。
when unseen children murder their fathers, will the dark lord return.
大理石梁柱倾颓的墓园里,回荡著醉人的呢喃低音。
像在缅回什么逝去的过往,如歌如诉地,
反复唸诵著几句不成诗歌的韵文。
墓园外,夜晚的风声拂过杂乱的野草,
在窸窣如轻浪的声响中刮落了叶黄枯枝。
也掀开了草丛根处,
还依稀可见焦炭般漆黑的火痕。
提醒著岁月,在许多年以前,
这里曾经发生过惨绝人寰的恶火。
“啪擦。”
一阵闪光乍现,带着轻柔的声响。
一道披着斗篷的人影现身,长靴踩碎了断枝。
“我的主人。”现身的身影欠身说著。
气流中原本轻柔动人的韵调停歇,空气倏地凝结。
似乎这声轻唤在废弃的墓园里化穿了黑洞,
将一切的温热全数抽引了干。
徒留了无生气的沧冷不甘寂寞,
想攫取误闯的生命。
墓园的雾气透著死寂,但水雾缭绕深处,
却缓慢摇曳著一道点得人心暖的暧暧黄光。
黄光在沾满水气的草地,洒下漆黑修长的背影。
背影缓缓闪烁波动,
仿佛天鹅过水后一点点泛起的涟漪,
意图安抚被惊扰的湖面。
现身的斗篷静待,直到涟漪平息,湖面静谧。
“嘘。她刚睡着了。”主人柔声说著。
语气轻灵,似乎不愿惊扰了谁。
“他们如何呢?”
“她在阿兹卡班。”欠身的身影站挺了身。
兜帽下吐出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时代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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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姊姊的身体还好吗?”
阿兹卡班的石墙透著水气,
潮湿的空气厚重得让人得费点心力才能呼吸。
缀歌穿着棉麻交织的米色长袍,
端坐在囚牢石室里的平台上,静静地问起。
她银灰色的瞳孔凝视著牢笼外的人影。
铁栅门外隔着一层淡银色的光影。
大战过后的阿兹卡班已经没有催狂魔镇守,
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魔法屏障。
“她没事喔。那件事情对她好像反而让她变健康了。”
屏障外头的少女精神奕奕地说著。
“她和潘西都在帮忙家里的事情。”
“那太好了。”缀歌说著。
眼看银色光幕开始染上细微的红色光影。
“唔...十五分钟了吗?时间过得好快。”
“你还要被关很久吗?”
屏障外的少女回应,开朗的语气有些抑折。
“唉翠菊...”缀歌皱起了眉,轻叹了口气。
“我...杀了很多人...”
“但是你也救了大家。”翠菊语气里有些执拗。
“是哈利救了大家。”缀歌眨了眨眼。
“而且...我杀了前任部长、几乎毁了正气师部门。
能得到审判的机会,魔法部已经很宽厚了。”
“可是—”
翠菊还想说些什么。
魔法屏障倏地窜红,遮断了她的声线。
缀歌深吸了口气,闭上眼,
等待着红光稍息后,留给探访者道别的数秒时间。
“妙丽这家伙也真是的。对囚犯也太温柔了。”
缀歌想着。
早已习惯了魔法部的监狱改革,但想到背后的用意,
嘴角忍不住上扬,摇了摇头。
约莫隔了几秒,红光终于稍稍熄缓,
缀歌倏地睁开双眼,灰瞳隐隐散出红芒。
“缀—”翠菊刚开口,
却被缀歌平静到近乎冷酷的语调截住。
“听我说,去找爸爸妈妈,跟他们要那个我带出门的帐篷。”
冷淡的语调不若平常,让翠菊也有所警觉,
静静地听着缀歌说著。
“书架上有一本小册子〈(黑)魔法纪事〉。
拿走它。然后,去找柏克斯先生。”
翠菊听得蒙蒙懂懂,却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银色光幕又一物染上红色光泽,
警告著探访者时间将至。
“缀…”
翠菊急着开口,想在屏障遮断音讯前道别,一时错了称呼。
“布莱克姊姊,你要好好的。”
“我们没事。倒是—”
布莱克话没说完,眼神中的红光淡去,恢复淡雅的银灰。
语调和缓了许多,但也多了忧虑。
“翠菊...”
语气的倏忽转换,让翠菊有些紧张地抬起了双眉。
“你的身体...还好吗?”
缀歌柔声问起,银灰色的双瞳隐隐闪动红芒。
翠菊心底突地一跳,十指不自觉地一阵僵麻冰冷。
还没能开口回话,红光乍闪。
彻底隔阻了囚徒与探访者,
留下翠菊孤身一人愣愣地站在囚室外头。
过不多时,石廊远端传来了执勤正气师的脚步声。
“绿茵小姐,我护送您出去吧。”
来访的正气师开口。
他的面容有些陌生,不确定是不是新到任的人选。
“好的,麻烦您了。”
随着他来到石堡大门,
暗暗压抑着心底的疑虑与不安。
踏出高耸的漆黑铁门。
海风破空的声响打上石壁,伴着浪涛声响。
正午炙热的阳光,将水气晒出带着干枯水草的涩味。
“小心!”
正气师一声叫喊,举起手,示意翠菊弯下身。
两三排被施了魔法的纸飞机扑面冲袭而来,
似乎想侵扰出入阿兹卡班的人员。
正气师的魔杖一甩,轻轻将纸飞机推了开去。
纸飞机成群撞上阿兹卡班的石墙,
留下两行斗大的猩红色漆字:
处死缀歌・马份!
杀人偿命!
看着无礼的文字,翠菊瞪大了眼。
心跳凸地飞跳起来,
也隐隐感觉到胸口闷疼与眼底跳动的刺痛。
“我就送您到这边了。踏过石桥后就能使用消影术。”
正气师却视若无睹,稀松平常地说著。
行礼后便转身回到囚堡里。
留下翠菊站立在铁门之外,浑身颤抖地无法自己。
直到石桥彼端走来了金红色的发丝,
以及飘过来的淡淡小苍兰花香。
心情稍稍平复了些。
但身体里,器官被情绪钩扯而后的疲乏,
却伴着浪涛声袭来,几乎要席卷了身姿。
“又来了?感觉变得频繁了...”
直到温热的掌心贴上自己的肩头,扶稳了摇晃的身子。
“金妮...”
翠菊轻轻站稳了身,主动地牵起了等候自己的人影。
待得身体的空眩感度过后,才看着金妮说道:
“血咒在我身上复发的事情,缀歌也知道了。”
“好吧,那她有说能怎么办吗?”金妮说著。
务实的个性,让她虽然惊奇缀歌的推测,
却更在意可能的解方。
“她说去找一个小册子,还有要去找柏克斯先生。”
翠菊转身紧紧抱了金妮一下。
“嘿嘿,我好多了。抱抱真的有用。”
“可是你很臭耶,有种水草味。”
金妮示意地虚推了推缠抱着自己的身影,
却只是惹得翠菊搂得越发紧实。
“比你运动完香吧!”翠菊嚷嚷着。
一面把头埋进金妮流瀑而下的碧红发香。
“嫌我臭那你下次就不要抢我的衣服去闻呀。”
金妮埋怨著。
想到自己每次魁地奇练习结束后,
翠菊一面喊著“原味球衣!”一面扯著自己衣衫的模样,
失笑的同时也滚热了脸颊。
“校花等级的原味很赚钱耶,
我是在帮你守财,很贤慧吧!”
两人一边伴着嘴,一边来到石桥另一端。
逐渐远离了阿兹卡班石墙上恼人的留字,
才又在笑语中端正了心绪。
“柏克斯先生?是夜形巷里传说中的那间店吗?”
金妮停下脚步,有些迟疑地问起。
“嗯...”翠菊点了点头。
眼前又是一排纸飞机冲了过来,
显然阿兹卡班又有人员出入。
两人连忙低下头,看着纸飞机又炸上石墙,留下抗议的文字。
“烦死了。总之先离开这里吧。”
金妮说著,举起魔杖,在心中默念了咒文。
“咦?我们不消影吗?啊!!!”
翠菊困惑地说著,却被金妮用力打了下屁股。
“你现在的身体还是不要闹了。还是用飞的吧。”
“很痛耶!”
“谁叫你屁股没肉。”
“翘臀了不起呀!给我过来!”
“抓我干麻啦,叫你姊姊分给你呀!”
“你也不小啊!新鲜限量比较香!”
在扫帚的破空声中,两人的嬉闹穿透了海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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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我们要去拜访马份夫人吗?”
金妮大声呼问。
她的双手稳稳抓着扫帚,
努力在强劲的海风中维持平稳。
扫帚缓缓腾空的同时,风声也呼啸得越发猖獗。
翠菊瞇着眼,左手轻巧地圈握住金妮的发尾,
右手熟练地将绑带绕过不时被强风吹散的发丝。
过不了多久,就将马尾向上系成耳后的包头。
金妮也随即将手往后伸,
握住翠菊的左掌后牵引向前,
让翠菊环抱着自己。
自然而然的举止,是两人几年下来的默契。
“先去活米村好了!”
翠菊将头轻靠上金妮的后肩,在风啸中提高了音量。
“马份先生和马份夫人应该还在忙着重建庄园。
而且,我觉得那个帐篷不会在他们那里。”
“你的意思是?”
“对,我觉得会放在潘西和姊姊那里。”
“但如果是这样...
缀歌要我们去找她爸妈不是很怪吗?”
听着翠菊的话,金妮难免狐疑。
尤其她是知道的,
那个女人总会有些暗藏在心的盘算。
“嗯...”
翠菊也稍稍迟疑,却决定不遵从缀歌的指示。
“但先不管了,那本小册子比较重要。”
再说,探访马份夫妇,是自从缀歌入狱后,
她和月桂、潘西每个月都会做的事。
如果缀歌真的有什么其他用意,她们迟早会发觉的。
扫帚画过了蔚蓝的天空,
途中除了必须避开几架麻瓜的私人小飞机外,
倒也没再遇到什么纷扰。
两人在终日白雪覆蓋的活米村山头落地时,
还是难免互望了一眼。
牵起彼此的双手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不适。
尽管大战过后陆续造访了几次,
仍然难以掩盖每一次见到村落时,
回忆所勾起肠胃的阵阵痉挛。
曾经喧嚣热络的小镇早已变得死寂,
白雪也早就盖掉大火焚烧后的脏污。
但小镇中央的死者纪念碑,
以及上头那一个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名字,
仍旧提醒著两人霍格华滋围城的浩劫:
罗梅塔、泥脚、桑科、弗鲁姆......。
几幢新建的木屋虽然简陋,
却能见到新入主的店家努力撑起活米村的活力。
只是不晓得是木屋少了岁月积累还是回忆的重量,
和过往的店家相比,显然是镇不住风雪森寒。
零落的木屋在冷风飕过后,总会被刮起阵阵风响。
仿佛和尖叫屋传来的阴凉呼应,
回荡著曾经盘据在此的行尸所发出的阵阵呜鸣声响。
“走...走吧。”
翠菊打了个哆嗦,拉着金妮向前。
金妮也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踏出步伐。
来到泥脚夫人茶店的旧址,看见新搭起的木屋上头,
那不曾标示店名的木板上不断替换著的标语:
不给茶就捣蛋!(No Tea? Naughty!)、
管你蜜蜂不蜜蜂,这里只有蜂蜜!
(To bee, or not to bee, there’s only honey!)。
两人相识一笑,稍稍舒缓了心底的不自在,推开了店门。
“欢迎光——哎呀,是你们呀。”
店门边的铃声响起,伴着熟悉的灵动语调。潘西.帕金森俏黑的短发跃然眼前。
“怎么样,缀歌还好吗?”
她问著,点了点魔杖,将店门上了锁。
“你们不是几个礼拜前才见过她吗?”
金妮也抽出魔杖,一挥一弹,
让餐椅退了开来,滑身入座。
只留下翠菊一个人站在原地,双眼瞇成了线。
似乎很是不满。
“怎么啦?”
潘西察觉了不对劲,还没答话就先问起。
她才正要挥舞魔杖,
却被翠菊突然一声尖叫吓得险些魔杖脱手。
“我就还没成年喔!
你们一个个在我面前用魔法是什么意思!”
听着翠菊抗议的噪音,金妮噗哧一笑,
却不作声,静悄悄地收起了魔杖。
“冷静。”
倒是潘西抬了抬眉毛。
手势花俏地在翠菊面前转了转魔杖,
刻意在她面前凭空召唤来茶水,
故作姿态地端起了茶杯。
“这里是活米村耶,你爱怎么用魔法也侦测不到你吧。”
“确实。”
金妮笑了笑,又抽出魔杖,倒转杖柄递给翠菊。
“还是你要拿我的魔杖去施法呀?
万一被抓到可以说是我在你旁边用的。”
“而且你认真吗?都当过反叛军的人了,
竟然会在意未成年巫师约束法?”
潘西啜了口茶,点了点魔杖送走茶杯,
又点了点魔杖照来了几块司康。
来去漂浮的餐具小点在翠菊面前摆荡著,
显然是潘西刻意操弄。
“啊噗!”
翠菊终于忍耐不住,一张口便咬下在面前漂浮的斯康。
双眼泛出的光芒宛若被激怒了的幼兽。
“好了啦。你们都别闹了。”
直到厨房后头,传来一声略带温柔与无可奈何的语气,
才让潘西和翠菊止住了嬉闹。
“缀歌都没事吧?”
“姊...呜...咕噜...”
面团梗在喉头,让翠菊费了点心才吞咽下口。
金妮赶忙递上茶水,同时轻轻拍了拍翠菊的后背。
“姊姊!她没事喔,只是还是有点消...咳咳!”
“还有她也发现了翠菊身体的事情了。”
眼看翠菊轻咳不止,金妮接过话来。
“她要我们去找一本小册子,
说是放在她几个月前带在身边的营帐里。
然后她还要我们去波金与柏克斯。”
提起这个店名,潘西与月桂瞬间交换了目光。
两人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彼此却在眼中看见对方一闪而逝的阴霾。
她们都想起了一年多前,
心神不宁的缀歌带着两人造访黑魔法神秘小店的过去,
却也都决定将这件事深埋心底。
眼神闪瞬交错后,月桂回身走上楼,
几分钟后,重新回到茶店客座区里。
手上多提了个营帐。
“哇!”
“所以...他们流亡的时候,住得还挺温暖的嘛。”
“呼...还好有两间房间。”
“嗯...真的还好。”
“你们竟然是先确定这个嘛?!”
“太天真了吧。两个房间还是可以——”
“潘西!”
踏进陪伴缀歌度过放逐岁月的营帐后,四人难免一阵议论。
直到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才在炉火边上的木架上,
取下了名为〈(黑)魔法纪事〉的小册。
“等一下...”
在翠菊要翻开书页时,月桂突然轻呼,与潘西一同站起了身。
翠菊与金妮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们。
“那是马份家家主之间流传的纪事吧。”
潘西有点迟疑地开口。
“虽然古老家族的传统已经消失了,可是...”
月桂也接续说著。
“毕竟是人家家里的东西。
缀歌只说要你去找的话,也许还是你一个人看到就好?”
“会吗?我倒不觉得她会在意。”
出乎意料地,却是金妮开了口。
“至少妙丽说过,缀歌告诉过她,在新的时代里,
如果古老豪门可以敞开他们藏匿的魔法知识和历史,
也许可以帮助弭平那些纯血的偏见和对麻瓜的歧视。”
“我其实也这样觉得...”
翠菊皱了皱眉,轻轻说著。
虽然认同金妮,但擅自揣度缀歌的心思,
看来还是让她有些难受。
四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潘西又与月桂交错了目光,
鼓了鼓嘴,伸了个懒腰说起:
“啊烦死了!就看吧!
反正应该也只是什么无聊的魔法史纪事。”
翠菊这才微微一笑,翻开了带着陈旧纸香的书页。
~~~~~~~~~~
〈(黑)魔法纪事〉
那是许久之前的事了。
据说,那个时候的魔法,还没有现代化的系统分类。
所以古老的魔法知识,有着比现在更复杂,也更难入门的内容。
这不表示古代的巫师,比现代更强大。
只是意味着,久远前的巫师,
在学习魔法的过程,有着更高的风险。
但高风险的结果是,当时真正强大的巫师,
往往精通了多种咒语与知识。
在那个年代里,这样的巫师,会被赋予绝俗的名号—
“全人”。
这就是当时的主流魔法:炼金术。
即便年代久远,我们仍然可以看见,炼金术在现代的遗迹。
包含霍格华兹与波巴洞,欧洲三大魔法学校,
有两所曾致力于炼金术的教学。*****
现在的霍格华兹,还是有着炼金术的课程。
课程内容是训练学生用魔法掌握自然的元素。
名称虽然相同,内容却比炼金术真正的传统简化许多。
这是因为,古老炼金术的七种核心知识,
在上个世纪被分解成七种学门,分立于霍格华滋的课表。
在那之前,这些学门被称作七艺(Septem Artes)—
偏向实际操作的四技(Quadrivium):变形学、符咒学、药草学、魔药学。
以及构成炼金术原理的三术(Trivium):古文字学、天文学、算命学。
除了天文学,在现代的魔法教育里,其他二术逐渐失传。
古文字学只剩下古代卢恩文字,算命学更沦为和占卜学一般的学科。
最主要的原因,和时空背景的不同有关。
这个学科分类稳定的时代,僵化了巫师对魔法的探索能力。
也掩盖了在魔法史的书页上,被寥寥数语带过的过往。
巫师之间的战争,不仅只是光明与黑暗的对垒。
在魔法与黑魔法的对立背后,更是知识体系的冲突。
*****
霍格华兹虽然也将炼金术视为基本教育,
但由于萨拉札・史莱哲林的缘故,
它成了最早尝试融合炼金术与另一门魔法技艺的学校。
*****
~~~~~~~~~~
尊崇炼金术的巫师们相信,巫师足以凭借对七艺的掌握,
利用魔法的知识,在培养灵性的同时,协助肉身的存续。
炼金术有着永生的理想,也坚信灵魂与肉体的完整。
一个生命的永续,表现了万全,
更体现人身蕴含宇宙的自然和谐。
炼金术师认为,利用这样的魔法能促进巫师社群的福祉。
与之相对的,是另一种魔法。
相信着肉身只是灵魂的工具与容器,更相信,
死亡,是巫师必须克服的挑战。
无法舍弃肉身,臣服死亡的巫师,只是任魔法向自然屈服的罪人。
这是在七艺之外的技艺,也是着重心灵与灵魂的魔法。
传说,最早熟练这个技艺的巫师,
总会看尽世态炎凉后心灰意冷,避世独居。
甚至为此,订下了这套魔法知识,最根本的信仰:
“人性黯淡无光,除了少数英才,多数庸人总会懦弱地屈服死亡。”*****
人们曾经称呼它为“黯淡无光之技”(Artes Obscuri)。
如今,在方言里,它有了更为人熟悉的的名字—
“黑魔法”(The Dark Arts)。
两种知识,逐渐构成了两个魔法系统,也有了两个至高的结晶。
协助存续肉身保存灵魂,却时时提醒巫师,必须面对死亡的魔法石,
还有保存魂魄永生,认为只要置换肉身,便能蔑视死亡的分灵体。
炼金术与黑魔法根本上的对立,演化成炼金术师与黑巫师你死我活的争斗。
(当然,这是只属于菁英巫师之间的纠葛。)
因为菁英巫师往往在麻瓜政权位居要职的缘故,
他们各自藉著彼此相助的麻瓜势力,假以异端之名,围剿境内的敌手。
属于巫师的纷争,间接地影响了麻瓜的政事。
隐藏在中世纪诸多麻瓜战火之后的,便是这场持续数百年的巫师战争。
这样的冲突揪扯,直到十六世纪,才逐渐有了转变。
*****
人们或许还记得,艾克利迪斯(Ekrizdis)这个名字。
深谙黑魔法的他,因为厌憎人性丑恶,隐居到北海中的孤岛。
附近的居民称之为“阿兹卡班”。
在那里,他开始了他的实验。
引诱渔民们误入岛内,借由黑魔法,
反复抽引他们心中,最为阴沈的情绪。
有人说,这是为了“洗净”人性。
也有人说,纯粹是他想见识,
阴暗情绪的汇聚,在魔法生成下,会有什么结果。
艾克利迪斯的实验成功了。
人性黑暗的积累,在他的转化下,
成为渴望吞蚀灵魂,带来绝望的存在—
催狂魔。
*****
~~~~~~~~~~
“看吧...好多废话...”
潘西白了白眼,按捺著无聊说起。
被月桂送去了略带责备的神色后,吐了吐舌,做了个鬼脸。
翠菊又向后翻了几页,才终于在“黯淡无光之技”的章节里,
找到了让她心跳隐隐加速的文字。
~~~~~~~~~~
〈黯淡无光之技〉
人们不会对黑魔法的分类感到陌生:
恶咒(Jinx)、毒咒(Hexes)、诅咒(Curse)。
但严格来说,除了诅咒之外,
其余的黑魔法都是黯淡无光之技的末流。
黯淡无光之技所信仰的,是
“人性黯淡无光,除了少数英才,多数庸人总会懦弱地屈服死亡。”
这连带地让它的信仰者相信,寻常人的肉体,
应当作为支应少数英才拓展魔法视野、征服死亡的器具。
这绝不表示信奉黯淡无光之技的巫师,必然构成杀戮与折磨之人。
事实上,相比活人,有更多的巫师选择以死尸为实验。
(巫师夜访麻瓜墓园窃取尸身,曾经是让麻瓜蔚为恐惧之事。)
而这种实验最终的目的,是将足以征服死亡的魔法埋入巫师体内。
将巫师的意志与精神维系于咒语之中。
只要咒式流传不灭,巫师也将征服死亡。
实验的结果可能出错。
不少追随黯淡无光之技的巫师,
因此沦为连人身也不具足的生命。
然而,这不乏是超脱肉体拘束,使巫师意志延续的方法。
黯淡无光之技与今日所谓黑魔法最大的差异也在于此———
诅咒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可惜的是,实验随着黯淡无光之际的衰颓而淡漠于时光的洪流里。
实验的进程止步,仅留下不完全的咒式。
其中最神秘的,是一种以血液为媒介,
将咒式融合于巫师生命的魔法。
所谓血咒(Blood Malediction)。
“血咒”这个名称,已然是被炼金术师污名化的结果。
在那之前,这样的咒式并不存在任何称号。
它所拥有的,只是一句标语:
自此屏弃幽灵(Extremum Vitate Spiritum Edere)。
一旦施下这样的咒式,巫师将不会死亡,
故而也失去化身幽灵的可能。
但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或许与真正的死亡相同,皆是未知。
至今,至少有两个古老家族承继了著名的血咒。
克劳奇家族的十字咒式。
这是魔法史上已知的第一个血咒,
据闻也是唯一一个得以重建肉身的血咒。
它的第一个继存者,成了麻瓜信仰的依归,
也被记载于一部名为《马太福音》的经文里。
绿茵家族的时间咒式(暂称)。
对这个咒式所知不多,但据称会缩短咒式依存巫师的时间。
尚待查找纪录。
~~~~~~~~~~
“所以...”
“嗯...”
“有说等于没说嘛!”
“也没有说为什么血咒被抽走以后,还会在另一个人身上复发...”
看着小册子,四人面面相觑了一会,潘西与金妮才开始轮番抱怨。
月桂轻轻牵起了翠菊,翠菊却漫不在意地笑了笑。
“但至少我们更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啦。
而且,缀歌姊姊还叫我们去找其他人不是吗?”
翠菊眨了眨眼,似乎全然不把血咒缠身的事放在心上。
“是呀...柏克斯先生也许真的有办法。”
月桂沈吟著,双手十指交错,稍稍不安地扯动。
“缀歌说过他有点像是黑魔法的管理者?”
“啊好烦!要不是她被关起来了,
现在最懂黑魔法知识的人明明就是她。”
潘西忍不住骂了声。
“搞不好比学校里的老师们都还懂。咦?对了,
说到老师,如果...”
潘西说著,话声一顿。
让金妮与翠菊警觉地抬起头。
月桂则轻轻捂住了嘴,悄声说起:
“你该不会是想...”
“去找他怎么样呢?那个葛林戴华德?”
潘西俏皮地眨了眨眼。
“那个,潘西姊姊。”
翠菊气鼓鼓地嘟著嘴,
双手环上胸前,咬牙切齿强调了姊姊两个字。
“请别忘了,这里有个未成年还不能在校外施法,
而且几个礼拜后还要回学校的苦命主角好吗?!”
说到最后,怒气已经近乎逼得她咆哮。
“欸嘿...对耶...那就我和月桂自己去囉~”
潘西大笑出声,不忘提醒地看向金妮。
“两位别忘了要好好准备超劳巫测和普等巫测呀。”
一席话惹得金妮和翠菊几乎同时抽出魔杖。
佛地魔的奇袭,中断了霍格华兹第三学期的课业,也
让翠菊应该要考的普等巫测延到今年。
意外的巧合,让她与金妮同时成了考生,
却也让她们两个度过了莫名煎熬的暑假。
在惨绝人寰的大战中幸存,
还要被提醒著学生的身份并参与考试,
总有些不真实的感受。
也让两人到现在还难以适应。
更糟糕的是,潘西为两人补上了致命一击。
“还有喔,妙丽也报名了呢,超劳巫测。”
她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呵欠,
姿态闲适得让月桂也摇了摇头。
“这样就不会有压力了吧?反正怎么考也考不赢她呀哈哈哈。”
“我想学黯淡无光之技了。”
“我也是。”
“翠菊!金妮!”
就这么度过了嬉闹的午后,直到临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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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西与月桂似乎并没有真的把寻找葛林戴华德的事放在心上。
两人不曾收拾行囊,只是如常地整理著不曾有客来访的店面。
“回学校也没什么不好。”
与金妮道别后,月桂拉住了翠菊,
一面怜爱地抚著发丝,一面柔声说著。
“别忘了,缀歌从柏克斯先生那拿来的项链还在学校里呢。
也许也能从那里拿到什么线索。”
“姊姊?”
翠菊任月桂梳理卷发,
没想到是向来沈稳心细的姊姊在暗示自己做些什么。
有些意外地抬头,在姊姊的眼中见到闪烁的泪光。
“对不起...如果不是血咒从我身上被抽走...”
月桂低声说著。
“不可以这样想喔。”
翠菊笑了笑,将头枕上月桂胸口撒娇。
“也许不是因为这样呀,也许就只是刚好复发了而已。
毕竟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咒式嘛。”
月桂虚弱地笑了笑,用力抱紧了翠菊,
看着她和金妮一同跨上扫帚,
才依依不舍地与潘西一同回到茶店里。
破空的风声在耳边拂过。
活米村的萧条凄凉与死寂的黑湖池水相映。
扫帚上的金妮与翠菊,看着恍若遗迹的霍格华兹,在空中愣了半晌。
“那...”
“嗯。走吧。”
直到金妮开口,翠菊应声,知心的默契无须言语。
翠菊抱紧了金妮,看着她的长发融进了夕阳的余晖,两人轻轻笑了。
却在金妮举起手,正准备召唤扫帚前来的同时,
活米村终年积雪的湮白空气里,传来几声“啪嚓”细响。
像极了擅闯田园画色的蛮横撕扯著画布。
金妮与翠菊转瞬间交换了眼神,彼此紧贴著后背,
在身后紧紧牵起对方,同时抽出了魔杖。
茶店里,隔着木百叶的间缝,也柔柔散出一道光泽。
门缝里刮出了一道暖流,席卷过金妮与翠菊身畔。
将两人的长袍鼓得涨扬。
“姐姐…”
翠菊低呼的同时,随着现影术而来的成群身影一一现身。
翠菊心跳突地飞快,交扣著的金妮的五指倏地握紧。
两人的魔杖不约而同扫出红色与蓝色的光芒,
在身周像扬起了长鞭似地环了个圈,
而后扫向包围着彼此的身影。
怎知道咒芒还没能触体,
刚出现在空间里的数道人影,
突然一个个发出了“呜呃”的苦闷痛哼。
乍现的身型,就这么动弹不得地被定止在现影的刹那。
活米村的雪地上,这才缓缓以茶店为圆心,
浮现了一圈闪动微弱金黄光芒的树影。
金黄树影的枝桠像浑拼柳的枝干一般,
打结缠绕着现影的巫师们,
锁住了巫师们持魔杖的手。
看来是潘西和月桂在察觉现影术的同时,
发动了保护茶店的魔法。
“等一下!”
金妮突然眼色一变,一声娇叱。
高举魔杖的右腕轻悬,
引导著红色光芒偏离了被生命之树綑缚的巫师们。
翠菊也同样地收起了魔杖。
茶店的大门敞开,潘西与月桂同时蹲下身,
将魔杖插入雪地里,收束起金黄树影的魔咒。
被綑绑的巫师们一一跌落倒地,
其中几个人的长袍上跌落了魔法部的M字胸针。
“这是怎么回事!”
倒地的一名巫师站起身怒喝质问,
粗厚的鼻翼因为错乱的呼吸张合。
翠菊月桂潘西金妮四个少女面面相觑,
有些不知所以地望着彼此。
“现在已经不是战乱时期了!
你们这是联手预谋攻击巫师吗?
我可以就这样逮捕你们!”
男巫咆哮著,其他几名魔法部的员工也面有怒容。
“我们只是…”
潘西才刚要反驳,月桂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袍袖。
悄步向前,朝着男巫点头行礼。
“先生…您说得没错,是我们太胡作非为了…”
她说著,语气柔软,秀眉紧蹙,神情满是自责。
“很抱歉让您和同事们遭受无礼的对待,只是…只是…”
月桂低下了头,话声越发轻柔,语气也越生委屈。
看着眼前气质出落的少女示弱认错,
男巫原本就涨得通红的脸又是一阵滚烫,
再开口的语气也有几分慌乱。
“不不,没事啦没事的。
我知道你们都经历了很多,大战后的伤痛和警觉也都能理解,
就只是误会嘛哈哈哈。”
男巫急错地说著,不知怎的从气势凌人转成唐突。
眼看月桂依旧低着头,男巫更惶急了。
“再说再说,我们来本来也就是要提醒你们要更警觉呀!
你们这样很-”
“先生。”
急促解释的语气未完,月桂酥柔的话音微响,
让男巫像得救般赶忙闭上了嘴,双掌拱起,呛声向月桂说著。
“您…咳咳…请…请说!”
“原谅我的失礼,但是…您的靴子是不是破了呀…”
月桂依旧低着头,语气浑然没有在意男巫的失态。
男巫这才察觉,眼前的少女只不过是话说到一半,
被自己开了口的鞋尖转移了心绪。
魔法部的巫师们一一传来忍俊不禁的低笑,
潘西和翠菊金妮则交换了略带恐惧的神情。
剑拔弩张的气氛却也缓和许多。
“呃…是!谢谢您的…”
男巫尴尬地说著,又是一次话声未了。
空气里又响起一阵啪嚓声。
“哇啊!太好了你们都到了!没被生命之树打到吧?
我好像忘记提醒你们茶店的防护咒语了。”
伴着现影术而来的,是过份爽朗的语调,与一头姜红色的乱发。
乱发现影的同时闪过了一道强光,强光化成光球,
守着人影出现后,才被收纳进打火机里。
“‘荣恩!’”
“‘卫斯理?’”
四个少女齐声呼唤。
荣恩笑了笑,举手示意打了声招呼。
惹得金妮抬起脚,朝他踹去了一团飞雪。
“你要不要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荣恩低头避过,看向领头的男巫。
男巫摇了摇头,荣恩则无奈地刮了刮脸。
“我刚从圣蒙果过来。”
故作轻松的姿态遮掩不去语句里的沈重。
月桂与潘西一听,走近彼此,牵起了翠菊。
只是一句起头,似乎就足以确认两人埋在心底的忧虑。
“果然你们也听汉娜说了吧?”荣恩看着她们,叹了口气。
眼看着潘西与月桂点头,翠菊有些不解,金妮锁上了眉梢。
“只剩下皮肉的小巴提.克罗齐从圣蒙果失踪了。”
荣恩抓了抓头发,好像这么做可以减低一些烦扰缠心。
“奈威一听到消息就告诉我们。
然后哈利消失了一阵子,
再回来就急忙带一队正气师出门。”
荣恩一面说著,一面似乎在警戒什么。
金妮与翠菊这才察觉,几位魔法部员工的站位,
也隐隐呈现了备战的小队排列。
“哈利回讯的内容是,老克劳奇死了。”
荣恩说著,深吸了口气。“这表示—”
“克劳奇家的血咒转移到小克劳契身上?
但他不是没有灵魂了吗,可以这样吗?”
潘西瞇上了眼,下意识地咬了咬指甲。
“血咒是把咒语融进血液里,所以只要身体还在…”
月桂也低声猜想。
两人看了彼此一眼,不约而同地站到翠菊身前。
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没错。我们是要来保护翠菊的。”
荣恩看着两位渊源匪浅却又不怎么熟识的同窗,肯定地说著。
“如果克劳奇家的血咒被使用了—”
欲言又止。
在场的每一个人却都明白不言而喻背后,是细思极恐的梦魇。
“缀歌说,那个人消逝前还特地宣告,他们还是太迟了…”
“还有,不是所有食死人都出现在最后决战。”
潘西与月桂一字一句地说著。
活米村回归死寂。
似乎整个山头也记起了不过数个月之前的血浴焚城。
冷风飕耳,刮下了逝者纪念碑上的积雪。
越是人声无语,越是听得清瑟缩颤抖的心跳响彻寂静。
“那就出发吧!”
直到翠菊高举双手,伸了个懒腰后大声打破了沈冰。
“咦?”“蛤?”
荣恩和金妮错愕地看着翠菊,月桂却紧紧牵住了妹妹。
“出发呀,去解开我们家的血咒是怎么回事。”
翠菊回握著姐姐,姐妹相互凝望的眼神个字坚毅。
“你们担心的就是这个对吧?”
“那个人曾经想夺走我身上的血咒。
如果食死人卷土重来,也许他们也会打翠菊的主意。”
荣恩愣了愣,看着金妮。金妮也微微扬起嘴角,展露出葛莱分多王牌的自信。
“如果能破除翠菊身上的血咒就不用担心了。可以专心对付那些食死人。”
“如果那么简单的话…”
荣恩又抓了抓头发,有几分无奈。
“而且你们有头绪吗?再说就算有,万一路上遇到食死人—”
“所以才要你们帮忙。”
潘西打了个响指,打破了沉默。
“去追那些带走小克劳棋的食死人,阻止他们让那个人复活,
也别让他们有余力干涉我们。”
四个少女望着彼此,顷刻间已经有了共识。
“我总觉得,你们在学校违规的事情觉得不会比我和哈利妙丽少…”
荣恩闭上眼,想了想,笑出声来。
“我去跟金利说说看吧,希望我不会被他们杀掉。”
他看了看领头的男巫,男巫似乎面有难色。
“但她们都还是学龄,尤其绿茵二小姐。
我们接收到的命令是要确保他们安全回到霍格华兹。”
听着男巫不识相地提起学校,翠菊气地鼓起了双颊。
才刚要发作,月桂却倒抽了口寒气,
盯着半空的瞳孔缩了几缩,看向霍格华兹城堡的山巅。
云气翻涌闪烁绿芒,在朱红的晚霞映衬下更显森诡。
风雪随着惨绿云腾飕打凌乱了气流,
突然呼啸起的狂风拨响了活米村店家零落的木牌。
在嘎吱嘎吱的铁环交错声里,霍格华兹山巅的阴云凝汇。
聚涌的云团突地深陷,凹落了两个阴恻恻的空洞。
云团转瞬成了骷髅,空洞的眼窝里闪烁电光。
电光骤闪,随之而来的,是让活米村上众人不禁蹲地掩耳的巨响。
雷鸣凿疼了胸口震痛了头腔,
在耳膜共振处回荡了森森蛇嘶低语。
雷鸣过后,骷髅开口,在蛇语破空时,一缕云烟缓缓滑落,似有蛇形。
荣恩脸色严峻地举起熄光器严阵以待,
右手魔杖一甩,朝伦敦的方向送去了银色猎犬。
与此同时,一只银色雄鹿与水獭也同时现身,
带着妙丽与哈利分别愤恨与焦急的音调。
“黑魔标记!在伦敦!”
“萨佛克,黑魔标记。”
魔法部的人员脸色惨白。
潘西月桂与金妮翠菊则紧紧抱住了彼此。
那一天,自布赖顿、伦敦、威尔特郡、萨佛克、高锥客洞一路往北,
不列颠末暑夕阳应是的姹紫嫣红,在黑魔标记的笼罩下血染云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