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我也想跟师父多学一点功夫。”薇薇安羡慕的看着雪莉。
“我们只有武力，所以只能这样帮助人，妳不一样。”
“能帮助人的手段不嫌多嘛……说起来，妳们说警察局也是棋子、又说
鬣狗帮当街掳人，到底是什么情况？”薇薇安好奇问道，语气因为被卷
入事件而感到兴奋。
听完雪莉的遭遇后，雪莉设想过同情、漠视、畏惧、愤怒等等反应，薇
薇安的反应却不属于上述几种。
“太厉害了吧！”棕熊少女双手一拍，崇拜的看着雪莉：“我也好想要
一个能让我这么拼命的挚友。”
“先从不要装病，好好上学开始吧。”安琪拉反手用指节敲了她一下，
注意力转移的瞬间，雪莉五指并拢直刺安琪拉躯干，因为那是距离最近
、体积最大的目标。
安琪拉却像一团水直坠地面闪开了这一击，瞬间脱力加上重心的移动让
雪莉的右手从她身体正上方通过，雪莉才刚要一脚踹出、立足点被她用
力一扫，只能失衡倒下。
“不可能，妳怎么知道的？”雪莉睁大双眼望着天花板。
“妳的呼吸声变了，却没有鞋子和地板的摩擦声，动手而非动脚的可能
性很高。如果妳要用主动进攻来完成课题，我希望妳不要寻找我的破绽
，而是做到用平常心去野性解放。”
“妳的意思是……。”完成课题的方法不只一种。
“第一天就做这种训练太严苛了啦，师父。”薇薇安皱眉。
“她必须学会，这是为了她好。”安琪拉弹身跳起，伸手拉起雪莉，雪
莉紧握住她的手、借力起身的同时朝她腹部一捣。安琪拉却借雪莉手当
施力点，把全身甩到空中躲开攻击：“重点不是击中我、而是用什么方
式击中我，方法比结果重要。”
“好吧，我太心急了。”雪莉松开手。
“妳是该心急没错。”安琪拉点头：“既然藏身处已经确保了，我们走
吧。”
“怎么走？我们这么高调，外面总会有人监视吧？”
“根据帝国建筑法规，私人土地内的污水排放须连成一系统后接入道路
旁的阴井或人孔盖。”安琪拉不知道拜访了薇薇安几次，除了空中道路
，也准备好其他的逃生管道：“薇薇安，如果最近有谁来拜访妳家，麻
烦妳帮我探听一下访客的身分，联络方式就老样子。”
“了解。”
当所有人都知道雪莉她们进入薇薇安家里之后就没有出来过，根据帝国
贵族和警方的惯性思维，首先会认为她们想用薇薇安家长的身分狐假虎
威──薇薇安的母亲是层级不低的官员，就算警方有窝藏雪莉的证据也
无法堂而皇之进门搜索，能拖延到大量时间。
这样就中了金蝉脱壳之计，没人能料想到，安琪拉宁可冒着被狙击的风
险也从未使用过下水道这条安全路线逃脱、保存至今日。
三位朋友换上薇薇安家里的衣服，来到地下停车场，这种停车场有优良
的排水系统，否则大雨一来最先淹水。安琪拉轻而易举地掀起人孔盖，
低头看了眼高度就直接跳下去。从未利用不代表从未探勘，让薇薇安帮
忙盖回人孔盖以后，安琪拉掏出从薇薇安家里借来的一支手电筒照路。
脚步声四处回响，不时穿插安琪拉的巴掌声和雪莉挥爪的风声，安琪拉
即使带头走在前面也有余力对付雪莉的偷袭甚至加以反击。
“妳是怎么认识薇薇安这个贵族千金的？”
“薇薇安以前身体虚弱、基本上住在医院，她妈什么方法都试了，包括
一个自称气功大师的骗子。要是那个狗屁大师骗人学作体操，也算有益
身心健康我就觉得无所谓，但自称能治病就是另一回事了。”
“妳揭穿了骗局？”
“一拳揍翻了那个狗屁大师，把她骗来的钱还给我的委托人。”
“嗯？她妈要是发现被骗，自己马上就能收拾掉那大师，怎么会委托妳
？”高官手眼通天，要搞死一个骗子只需要几句话。
“当然是其他朋友委托我的。有个朋友信了气功能治百病，延误治疗时
机结果死了，她的女儿找上门讨个说法被轰走、被弄个寻衅滋事的罪名
，辗转又经历了一些事情，最后拜托我去调查那个狗屁大师。”
“……她女儿该不会也是我们团员吧？”
“瞧妳这举一反三的脑袋，没错。”安琪拉接着说：“我在众目睽睽下
用乞丐装扮打断了狗屁大师的双手，破了她的骗局。结果那个大师竟然
找薇薇安她妈去哭诉，说被一百多个朋友包围。”
“也对，不说被一百多个朋友暗算面子挂不住。”雪莉暗暗觉得好笑。
“我也不好意思教训薇薇安她妈，毕竟人家也是受害者。就把那个狗屁
大师门下十几个帮忙招摇撞骗的徒弟打倒、让他们亲口拆穿骗局，最后
教薇薇安一点东西改善她身体状况为代价，把那个牢里的朋友救出来。”
“那个狗屁大师下场想必很惨。”
“如果不是在牢里，就是在墓里，反正不关我的事。有权力的家伙要是
把法律当武器来使用，会比暴力残忍几十倍。”安琪拉打断她两只手就
算惩戒过，其余的都是别人找她算帐：“总之，我就这样成为了薇薇安
的师父。其实这关系老早就该结束了，是薇薇安这丫头装病才拖到今天。”
“要是她不继续装病，她妈又有什么理由让她帮助一个乞丐？”
“这道理我当然懂，但我就是不想和贵族扯上关系。”
“贵族也是朋友，也是帝国国民，多一个朋友帮忙有什么不好的？”
“……妳说的对，无论贵族或平民，都是朋友。”
在下水道走了一个小时、又花费一个小时作简易的伪装，其实就是将安
琪拉的易容道具简单改造一下分给雪莉和海莲娜，只需要乍看之下像不
同个朋友、骗过脸部辨识的ＡＩ就好。
从路旁的人孔盖出来，多半会在监视器的覆蓋之下，但不可能一一调查
整座城市的监视器影像，也就无从锁定。她们气定神闲的盖上人孔盖、
走进小巷，要是偷偷摸摸反而形迹可疑。
薇薇安只有订一间双人房，安琪拉和海莲娜先登记入住、雪莉再潜入旅
馆进房间和她们会合。当雪莉进入整栋旅店最高档的房间时，安琪拉已
经叫了一大堆外送的食物。
“吃这么多？”
“不是我，要让团员帮妳做事，也不能让她们饿肚子吧？”平常安琪拉
不会像这样拜托薇薇安，帮助其他朋友的时候才会这么做。
“那谁来送食物给她们？艾妲？”
“没错。”艾妲的声音忽然从雪莉的背后发出，让她吓了一大跳。仔细
一想艾妲也从未说过要分头行动，现在想来多半是远远跟在后头。
“在下水道也没听见妳的声音。”那里安静又容易产生回音。
“傻子，我能隐形直接走马路就好，跟妳们钻下水道干嘛？”
雪莉搔搔头，笑自己想的不够周到。
“明天这个时间，一样来领餐，送完饭之后妳就照原定计画去调查吧。
”安琪拉拿房间内附的纸笔撰写各种指令，折好后又在外面画上各种符
号，代表要送给团员中的谁。
艾妲领到餐点和指令后就离开了，连衣服这种外物都能一并拟态，要让
两袋食物跟着变透明也不困难。只是塑胶袋摩擦的声音、食物的香味会
变成破绽，但能瞒过监视器就够了。
“急事都处理完了。”安琪拉快手一挥、戛然而止，手掌轻贴在雪莉脸
颊上：“继续进行特训吧。”

第一天就要学看别人呼吸和预测。会不会太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