殒落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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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六天,天使疯狂的屠杀虫子把它们轰出了大门,并且收容四散的残部重组。在过去
的一段时间,利维坦失去了对它的大军的控制,这给了天使们反击,巩固防御并喘息的时
间,但虫巢意识并未完全消失,当远处的泰伦重新以整齐划一的姿态出现时,喘息的时间
结束了。
但丁金色的铠甲已经满是伤痕,腐蚀和烧焦的痕迹满布,奥达玛厄向但丁报告,他让迷失
者之塔的战士准备好了。迷失者之塔的主人最后一次警告但丁,一旦放出去,这些东西就
不可能再回收了。
从自己小小的私人教堂离开,但丁临走前向教堂内的圣吉列斯雕像行礼,朝大圣堂走去,
这里的路上充满了星际战士的歌声,他们在圣堂内一同唱着血之死亡赞美诗。
进入大圣堂,这里已经半毁,圣堂内,阿斯塔特齐聚,他们唱着圣歌,悲哀的歌声环绕,
两千个半神血统一同进行着悲伤的大合唱。
他走上讲台,奥达玛厄和考布罗带着残存的圣血牧师已及牧师站在但丁面前,黑白的牧师
人数已经比只有圣血天使的时候还少了,他们的同志大多都在履行职责的路途上倒下。在
牧师们身后的是全部最后的阿斯塔特,他们全部都把自己的动力甲染黑,不再区分彼此。
由于油漆不够,有些人用各种方式弄黑他们自己的铠甲,他们正在参加著自己的丧礼,为
这个血脉即将灭绝而哀吊著。
圣堂内两千多名的阿斯塔特就是仅存的全部了,当初近三万人,如今连最初的十分之一都
没留存下,这个战团的新兵大多死在堡垒内的战斗之中,血棺已经损毁,残存的兄弟就是
最后的天使。
歌声还在持续,但丁站在中央加入合唱,他眼泪再无法止住,原体父亲的遗产居然会毁在
他所领导的这一代,他无法克制住悲哀。圣血在帝国屹立了一万年,但丁为了它奋战至今
,就是为了保住这一切。没了,都没了,圣吉列斯的血脉永远都不可能再从这样的打击下
重新站起来,他居然要亲眼见证圣血的末日,这么想着,金色天使那完美的歌声融入悲伤
的旋律之中,泪水在诉说一个时代的终结。
哀悼的合唱结束,但丁消除了悲痛,他开始了最后的演说。
过去,亚空间的影响重创了虫巢意志,使得天使有机会喘息,如果它们继续如此,那他们
可以死守升天堡垒等到援军。如今智库看到了亚空间阴影正在重新恢复,那么守在升天堡
垒就只是在等死。虫巢意志在恢复,但它还很虚弱,如果能趁此机会击杀它们的首领的话
,那他们将可以给虫巢致命一击,这样,至少巴尔以外的世界有机会得救。
但丁诉说著其父,基因之父的光辉、牺牲,但他的血却永存,在座的每一人,都是这条血
脉的一份子。
现在,大家都是死亡连了,随着血棺的损坏,血天使已经没有未来了,也不需要了。至于
那些离开的、残存的,他们的未来如何已经不是我们需要烦恼的事了。
但丁提高了他的音量,他所说著圣血的荣光、纯洁、愤怒,我们或许会毁灭,但这说不定
能拯救巴尔,巴尔未来仍然可以作为某个修会的战团母星残存下来,他们可以做出如其父
一般的选择。圣吉列斯知道自己的牺牲可以改变命运,所以他做出选择,如今他的儿子们
要效仿其父做出一样的选择。
说到这,但丁解开了面具,在所有人面前露出本来的面貌,那个衰老的脸。他大声的说著
他一直以来的羞愧,他厌恶自己的衰老、他伪装自己为其父,但不再需要了,因其父就在
心中。他即将在次戴上面具作战,现在是最后时刻,但他不要作为圣吉列斯的拙劣复制品
死去,他是一名战士,他要以路易斯.但丁这个名字的战士身分死去。
但丁的演说来到最后,他的语气变了,“让我们最后一次,摆脱红色的饥渴,和我们的主
上一起,乘着愤怒的翅膀去战斗”“为了帝皇,为了圣吉列斯!生命之中再无美,那我们
就追寻死之美!”
““美丽之死!为了帝皇!为了圣吉列斯!””两千个声音齐声高喊。
圣吉列斯的子嗣啊!末日已经降临!在最后,释放自己的狂怒吧!无须再忍耐了,拥抱对
鲜血和死亡永恒的饥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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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者之塔在这场战争中一直都保持着完好,现在,50名守卫一直坚守着他们的岗位,现
在它的大门被打开了,血之同胞之中最危险的那一群变异的禁忌被释放出来了。
这些存在已经变异到连人类的样貌都失去了,红色的皮肤、金色的眼睛,比阿斯塔特还要
高大、强壮的身躯,这些迷失者已经变异过度了,本来他们只有在塔中等待死亡的结局,
但如今他们将作为最后一击的先锋。
迷失者之塔通往下层的道路已经事先畅通,随着牢门打开,数十只红色的怪物发狂的冲出
来,它们敏锐的嗅著战争的气息,然后狂奔著冲出天使塔。接着它们之后的,最后的黑色
星际战士们尾随着这股嗜血的浪潮跟着冲出了堡垒...。
现在,拥抱饥渴吧!
所有黑色的圣血之子在堡垒内狂奔,他们前方的泰伦已经被那些怪物撕裂了,使得通往城外
之路畅通无阻。
但丁跟着奔跑着,血的冲动在他体内流窜,毫无阻碍。他现在反而觉得心情好轻松、好愉
快!十二个世纪了,他已经忍耐了如此久没有重新放纵自己的饥渴,任由欲望驱使,这已
经是最后了,终于不用再忍了,他现在只想砸烂看到的一切泰伦生物。
自由是如此的美妙,一股欢愉流过但丁体内,所有人都不用再忍了,只因忍耐已经没有意
义,就是此刻,释放天使完整的愤怒,那不受约束的激昂之血流窜全身,然后狩猎更多的
鲜血。
少数还有喷包的战士先于其他人飞起,但丁是这个最后飞行的领头者,最后的圣血卫队成
员和奥达玛厄伴随着他飞行,就连奥达玛厄念的祷文都开始口齿不清最后转变为一连串的
咆哮。
这是多么的悲伤,他们为自己的结局留着血泪、愤怒。天使冲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撕碎
挡在路途上的一切,如果我们无法留存,那它们也不该好过!
虫巢还没有完全的恢复,他们正在恢复组织,但连结还不够强以至于对应突袭的反应很缓
慢。但丁在头盔之中删除了那些不必要的资讯只留下灵能讯号,他要把节点生物一个一个
的处理掉,直到他在找寻的核心,那个承载虫巢意志的化身出现为止。
在堡垒中,残存的凡人和血奴们操纵著最后的火砲掩护他们的主人,这些火砲砸在天使的
矛头附近,这些凡人训练太少了,很难有效操作,但奇迹似的无人死于友军的砲击。
这个狂暴的奔流已经失控,没有任何战术、策略,所有人都只是疯狂的冲刺、屠杀,然后
孤独的战死。
虫巢意志还没有完全恢复到对所有生物高效的操控,但很明显的,它又开始运作了,这些
生物被重新的分配了位置,好对付它们最适合对付的对象。
随着狂怒深入虫潮之中,他们开始显露败迹,砲虫敌我不分的轰击战线、圣血卫队一个一
个的被拉下来,然后被虫群淹没,直到最后一人在但丁不远处摔成有如一摊破布、羽翼破
碎,金色的甲冑被包围的虫子砍个稀巴烂。
他发出了绝望的狂笑,“哈哈哈...”但丁感觉自己快疯了,圣血全力的一击仅仅是减缓
了一个世界死亡的速度,这么庞大的军力、这么多的英雄...在一个创下无数功绩的传奇
指挥官领导下走向毁灭,利维坦的到来仿佛在嘲笑着但丁这些不过就只是虚荣罢了。
半崩溃的精神使他的神智开始不再清晰,血渴的放纵让他产生了幻觉,泰伦的身影正逐渐
被叛徒星际战士的幻影所取代。
他抬头看到上空散发出了金色光芒,但丁大叫“是圣吉列诺!”“他来了!”他发出了欢
呼声,可是下一个瞬间,当他再次抬头时,天空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他只能疑惑又失
望的找寻着那个幻想出来的身影。
“希望犹存”
他感觉他被天使传令官背叛了,就因为他说过的那唯一的一句话,但丁就深信不疑。万年
来,每当天使陷入最深的压迫之时,金色的天使都会出现给予帮助,但在整个圣血即将毁
灭的此刻,他却消失无踪。
您到底在哪里?我的大人啊...。
这种虚假的幻象越来越频繁,以至于但丁已经开始分不清现实和幻境。
但丁不会知道圣吉列诺没在巴尔是因为之前在迪亚莫战场帮助天使的事。他期望越大,失
望就越大,那幻境就一发不可收拾。
回过神,他发现正穿着古老的甲冑,和陌生的圣血兄弟们共同奋战,他的心被另一种悲伤
淹没,他为帝皇的梦想破碎而哭泣,而愤怒,一个半神的愤怒支配了他。生物武器的爆炸
将他意识拉回了现实,他的战士正在减少,血渴几乎让他们忘记了他们的远程武器,现在
所有人都在用链锯剑攻击敌人,一些人武器破碎了,他们就改用拳头,有些人干脆直接用
破碎的武器继续砍著泰伦。他们还在进一步减少,就连奥达玛厄都走了,他在和一头巨兽
搏斗时迎来了终结。鲜血的气息感染著但丁,他几乎无法克制想脱下头盔猛舔地面鲜血的
冲动。
远处响起的号角声让他恢复了理智。500英尺外的天空,光芒笼罩,一个金色的天使持着
剑,手指向下。伴随着金色天使的,是黑色甲冑,带有骷髅装饰的星际战士-咒缚军团从
天而降,他们的嘴吐着火焰,并且射出蓝色火焰的子弹,泰伦被这些亚空间来访者给击退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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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咒缚军团来帮忙了,这次不是幻象,这次金色的天使并没有消
失。天使的战士在嚎叫着,他们恢复了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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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吉列斯?”在但丁眼中,圣吉列诺的盔甲仿佛变成了有血有肉,身披红袍的天使。他
开始奋力向前,冲在所有人、外星生物之前,他直直的冲向那个金色天使的所在。
一头刽子手挡在他面前,当但丁准备迎击时另一个没有头盔的战士代替他拦阻了这头野兽
。芬尼,但丁认出他来了,那个朱红天使的连长履行了他的职责。他继续前进、战斗,鬼
魅般的咒缚星际战士围绕着他,为他清出了一条直通金色天使之路。但丁正在追赶,理智
告诉他应该在最后的意识消失之前找到圣吉列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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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传令官在天上,手指着地面,它已经下令了,以圣吉列斯之名攻击此地,而但丁-
圣吉列斯的冠军回应了这个命令。他现在已经冲到了比迷失者还要前面的位置,那些野兽
已经全在身后的路上牺牲了,现在他才是死亡天使的先锋。
他冲过一阵毒雾,一只虫巢护卫向他袭击而来,但丁催起喷包动力跳过这头盲眼的野兽,
用亡者之斧和地狱枪,还在半空中时就宰了这头野兽。
更多的护卫出现,挡在了但丁面前,但他不是一个人,星际战士正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帮助
他们的主人,全是黑色的甲壳,但丁跨过了杀戮的混战没有去关心战斗的结果,通过前方
的浓烟,他眼前出现一个由泰伦和帝国将士尸首堆成的小山,他爬了上去。
他没印象在天使堡上有远望到过这座山,当他低头看脚下时,泰伦已经消失无踪,只剩无
数人类的尸体交叠,血淋淋的,但丁从尸体中认出了一些熟面孔。无论这是某种虫巢意志
的精神攻击或是他自己精神崩溃前的幻象都无所谓,他已经认定了,这座尸山还必须添加
一具尸体,他才能休息。
他继续爬著这座幽灵之丘,几个小时过去了,鬼魅之影从他身旁飘过,有时,他看到了那
个曾经的盐矿部落男孩、一名被他处决的圣血天使、还有他的老师...名字?记忆?阿斯
塔特理应记忆清晰的,可是他活太久了,这一切都已被埋没在过去的尘烟之中,他对往昔
的日子还剩片段的记忆,但过去的一切现在都不停的折磨着他。
山丘越来越抖,他收起了武器空出双手继续攀爬,他没意识自己是如何爬上山顶的,但他
现在正站在一块空旷的平原,满地颅骨,每一个都刻着邪恶的符文。他父亲那堕落的兄弟
身影在雾中浮现,他那完美的脸上现在仅剩下傲慢且冷酷的微笑。
荷鲁斯...你...
但丁闭上双眼,开始默念“我不是圣吉列斯,我是但丁。我要做为但丁死去。”
荷鲁斯的影像越来越真实,他仿佛就站在大战帅的面前,火光和背景越来越清晰,一架舰
艇从荷鲁斯身后的窗外咆哮坠落,他感觉他已经离开巴尔了,现在正站在泰拉的上空。这
里是他他命定的结局,他他要死在复仇之魂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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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不对!
但丁怒吼了。“我不是圣吉列斯!我作为但丁死去!”
荷鲁斯的幻影消失了。
随着一阵风,毒烟散去,但丁惊讶著看着天空,红紫色的光芒正在从天际退去,一盏明灯
在天际出现,星星?亚空间风暴正在消散,但丁想继续确认,但一声震撼灵魂的吼声将他
的注意力拉回地面。
在但丁不远处前方,一只巨大的野兽正盯着他,虫群之主。传说中虫巢意志千百亿的造物
之中只有一只与泰伦一样古老,它是虫巢意志实体的化身,有着自主意志,聪明、强大、
狡猾,就如同那个意志一样,大吞噬者的传令官、百万文明的终结者。虫群之主之于虫巢
暴君,就如同虫巢暴君之于刀虫。这头巨大的野兽用后肢站立,它比无畏更高,背后喷著
毒雾,四手挥舞著四把骨刃。这就是最后了,但丁最后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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