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贺] 佐贺生还前奏 #9 Fantasie

楼主: aaron97 (康娜她爸)   2019-05-29 20:3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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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antas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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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 凌晨 夕雾
苍蝇三两飞舞,时而停在碎肉间碎裂的头骨上。
我手持着菜刀,对着那僵尸已经血肉模糊的残骸不停捣剁,血肉不停发出恶心的铁臭与黏着的声响。一瞬间的激动之下,我冲向了眼角边那无名的僵尸,回过神来只发现自己的肘如捣麻糬的玉兔,不停用菜刀插著那尸骸应该要是眉心的部位。
是的。“应该”要是眉心的部位。
那僵尸头的上半部已经分辨不出应有的形状,整条舌头完完整整的暴露在外,下颚之上早已是一坨毛发血肉与碎骨交织成的糨糊,双手却仍抓着我握著菜刀的手试着抵抗。
但那僵尸并没有如它应有的下场简单地死去,反而在我一次次破坏它的眉心之后,完全没有停下挣扎的迹象,双手仍然紧紧的揪着我的肘,甚至在骨头的断裂处一次次有了重生的迹象。
为什么只有妳能不断的逃开死亡的宿命?
“真是不公平......”愤懑中我低咕一声,扔开手上的菜刀,抖了抖烟斗里的菸草屑转身离开。向她刀刃相对的我,压根没有不满命运的权利。
烟斗在光芒中瞬间幻化成一把炫著七彩光色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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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 凌晨 二阶堂咲
“镜山?”那红发女孩在气喘声中问著。“要去那干嘛呢?”
“去就对了。”我头也不回的,一边牵着机车一边继续在前头走着。
“欸!现在吗?”
“啧。”真烦啊,这家伙。
从那个奇怪男人宣布游戏开始的那晚已经过了整整一周。在那之后,不论是我自己本身的过去,或是这游戏现在到底进行得如何,完全都还是一头雾水,半点进展都没有。
无论如何,这两个未解的问题一定要赶快有点头绪,我隐隐有这种感觉。它们两者给我一种说不上来的急迫感,像是这两个谜团冥冥中有种微妙的因果关系,而且不赶快解开、连同其中的因果关系给弄清楚搞明白,不知怎的,从醒来之后到现在浅薄的经验告诉我,这样下去会付出非常惨痛的代价。非常、非常惨痛的代价。
“话说......”
“蛤!?”
“咿咿!...欸...妳手上那根铁链......是怎么一回事呢?”
“铁链就铁链啊,哪还有什么回事?”
“欸...不是...只是妳上次还没有拿这种东西的...”
“喔,这个啊,这就只是防身用的而已。”
“防身用铁链是要...”她头上的呆毛垂下,一副被打败的样子。“欸、那为什么不用宝具呢?那个男人...疴...巽幸太郎先生不是说过了吗?那时在场的人每个人都有宝具能用来当作武器,是...是这样没错对吧?”
“嗯...那个眼镜仔的确是那样说了没错...可是我从醒来到现在,并没能召出什么能当作武器的东西啊。”
“那到底是...”
“硬要说有召出什么东西的话,应该就这台机车了。”
“欸?难道这台机车是二阶堂桑召出来的吗?”
“二阶堂桑!?直接叫名字好吗!?叫名字!!”
“欸...咲...咲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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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 凌晨 源樱
“二阶堂桑!?直接叫名字好吗!?叫名字!!”
我们在昏暗中的树丛里爬著上坡,脚步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令人害怕随时会有蛇或是其他东西从黑暗中冲出来。
“欸...咲...咲酱...”
“唉。”她一副非常受不了的样子叹着气。奇怪了,叫名字明明就是妳自己要求的不是吗?“两三个月前我在图书馆找到了我以前的纪录。”
“在那叠厚厚的剪报里、找到了二十几年前的暴走族在比试胆量中死亡的新闻。里头记载着二阶堂咲是个怎样的人,‘曾经’,是个怎样的人、搞出了什么火拼或是她的作风怎样之类的。”
“在那之后,一次偶然间我就凭空叫出了这台机车。说来奇妙但也不太意外,它跑到现在没吃过我半滴油也从没坏过,说来说去也算是挺方便的。”
“难道说那台机车就是二阶...咲...咲酱的宝具?会...会不会是这样呢?”
“正常来说会这样想对吧?”她推著机车在上坡路上继续走着。“我在知道了部分过去之后,就召出了这台机车,但我还没想起自己全部的过去,以结果论也召不出什么有杀伤力的宝具。”
“而妳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什么都召不出来,这样以逻辑来说完全合理。但当然实际上是不是如此,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要是真的是这么回事,那混蛋田鸡仔什么都没讲是怎样?真该死。”
“所以来镜山,是为了试着让咲酱妳想起过去吗?”
“没错,如果运气好找回什么过去的记忆,就试试看能不能召出其他的东西,这样就多少能验证刚才那假设的真实性了。”
“啊~难道说咲酱要我跟着一起来是为了保护还召不出宝具的我吗~?”
“没。只是方便我随时处理掉妳而已。”
“欸—”
“嘘!”他用手臂挡在我前面,轻轻放平机车,抓着我躲到旁边一根树干旁的树丛后。
在树丛之外,平坦的空地上,两个静静站着的身影遥遥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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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 凌晨 水野爱
这究竟是第几次了呢?
不断的开始与重来,我又站上了这个地方,再一次、再一次地,站上了这个地方。思绪被拉成跟长长的过去等长的丝线。再等等我,纯子。
马上就能再见了。
我持着拉满的弓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对方,我们不需要交流、不需要确认,光是看那空洞的双眼,就足以知道对方跟自己一样,有个过于奢侈的心愿,让自己愿意在这场游戏中付出一切、任血渍染满双手以求胜利。那身影与自己是如此相似,让人觉得言语是如此多余。
来吧,用妳的全力杀过来吧。愿望的重量终究要让我们中的其中一方粉身碎骨。
弦上的剑喷飞而去,那箭在她鼻尖前撞上了隐形的障壁凹折落地,一瞬间碰击处四周微微发光,上头写满了未知的文字与符咒。那是个圆形的防御魔法阵。
箭矢方才落地,她手一挥,无数个圆形魔法阵发著奇妙的彩光,在我们之间的地上一一拓展开来,一个个惨青色的僵尸从阵中爬出来,朝着我飞奔而来。
我放开弓张开双手,两把短刀在光芒间成形向前劈开第一只僵尸。一阵风驰电掣,我落脚在十多公尺之外,身后的僵尸体上喷出黑色的血液一一倒地,掌间短刀转了转,嗖嗖地甩开了黑色的血液,在没有月光的夜晚里露出了慑人的寒光。
一只手突然抓住我的右脚跟向后拉,我双刀插地,左脚向着那只抓着我的僵尸全力后踢,把它的头颅踢出了偌大的窟窿。这些僵尸,尽管身体被劈开仍会继续活动。看来这些召唤出来的僵尸和我们一样,得要一个个刺开眉心才能摆脱。
我重新冲进僵尸群里一个个刺开他们的眉心,但在那后头又是一堆僵尸簇拥而来,接着向外爆开炸飞。一只只僵尸的躯体之间的隙缝中,我在空中倒挂著的瞬间,重新召出弓箭,打算找时机射穿她面前的那堵魔法阵。
但当僵尸的躯体露出隙缝,我看到的却是一团刺眼的光芒,那是直直对着我而来的魔法攻击。
“磅!”一瞬间僵尸的残肢跟身体器官,在橙红色的暴风中向外炸飞。爆炸的声响响彻佐贺静谧的夜晚。
镜山的地上被炸出了一个大坑,我蹲在坑边,左下腹部与左手前臂分别被炸飞了一大块。爆炸中尽管我全力逃开,但因为当时滞空,使尽全力依然无法全身而退。
这就是妳的策略是吧。
放出数不尽的杂兵牵制,让对手只能疲于近战;一旦有远程攻击的迹象就直接对着僵尸群砲击,在达成防御的同时进行攻击,就这样重复无数次直到对手倒下,拖多久都没问题,因为拖得越久,胜算就越大。完美,好一个出色的策略。
但当妳这么做,就必输无疑了。再见了,魔女。
我全力向后沉退,霎时退至数十公尺外的小山巅上,身上的电弧在空中画出了长长亮亮的轨迹。僵尸群朝着我飞奔而来,而术士为了不让我有任何意料之外的行动,在魔法阵后快速咏唱着攻击咒文。但不论她打算做些什么都早已注定徒劳,从一开始就是如此。是时候结束这场游戏了。
我召出弓箭,对着魔法阵之后的术士拉开满弓,漫天的乌云在我正上方盘旋。若说觉悟令人化魔,羽化让人登仙,那么身负著层层堆叠的过去的我将会、毋庸置疑的将会,成神。
“奉爱之名,行爱之命,”一道道电弧连接着我的半身接地,一波波浪花般,从背后绕着身体轮廓向前递进。
“为爱而生,为爱而死,”世界的彩度渐渐降低,万物在逐渐闭锁的声响中放慢速度。
“O lieb, so lang du lieben kannst.”一道雷从乌云漩涡正中直直打在我身上,失声失色的世界瞬间在贯耳的雷声中一片闪白。
“琉璃之心化作爱的红莲,”力量充满全身,像是火焰噬遍全身般难受。术士打出的魔法攻击带着灰暗的色彩,在空中朝我飞来,成群的僵尸也近在咫尺。
“在爱的灰烬里,”我是为了什么站在这里的呢?“我将因爱,”
“因为爱,”啊,因为爱。
“我将因爱浴火重生。”
“磅轰!”
那山巅在术士的攻击下夷为平地,土堆跟那群僵尸化作团团烟尘飘散而去。视野所及的所有僵尸都停下动作,四肢如枯萎的植物渐渐消瘦,最后如土块般剥落。碎裂的防御魔法阵跟一个个僵尸的中间是一大条带着鎏金般火色的焦土,随着我的行动轨迹凹陷,冒着阵阵黑烟。
魔法阵的碎片带着黯淡下来的色光落地,在清脆的回声中消失而去。术士左右张望着,敌方是从哪里打坏了防御,却一个突然咳吐出满口深色的脏血,这才终于发现我就在她的左肩旁,利刃直直插在她的腹部上。
“就回答妳吧。”在她的咳血声中我静静说道,声调仍然像是岔开的毛笔尖一样诡异。“因为妳迟早要问的。”
“这场游戏,这场圣杯战争,虽然每个人都持有宝具,虽说如此,但宝具的强度和数量,却会因人而异。”从她下腹流出的半固体血块,一块块落在我们俩的下半身晕开。“这些强度的差异并不是随机决定,亦不会永远固定。它们会变化,而宝具是强是弱的背后,是有一定的因素的。”
“过去。”黑血从她上下唇边缘不停滴下。“一个人所持有的过去,揭示著那个人的强弱,记不起生前的任何事就绝计召不出任何东西;随着一个人所持有的记忆越多,宝具就会变得越强;若能记得生前自己的全部,持有自己生命的全貌,那么妳就会得到宝具的完整态,像是拼上青花瓷盘的最后一片碎片。好比现在的妳。”
“那又是为什么,我就这样轻易地赢了妳呢?”她在极端的痛苦中发出呻吟,拼命尝试着接续自己的呼吸。“因为我活的岁数比较长吗?并不是。因为我苏醒的日期比较早吗?并不是。”疼痛中她仍然一心想着胜利,快速拔出了藏在腰间的利刃全力刺向我的左腹。
但刀刃不偏不倚地陷在左腹部被炸飞的空白处。
“因为我拥有着比自己的阳寿还要长上数百倍的记忆。就这么简单。”她得到的,只有一记挥空。“没错,因为我已经重复了这场游戏无数次,无数次了。”她的手开始颤抖,慢慢地从那空洞抽回自己手上的短刀。“因此我知道妳会与不会做什么、知道妳的能力与策略、知道自己怎样的行动会带来妳怎样的反应、也知道妳为了什么样的愿望而投身于圣杯战争之中。”那把短刀渐渐回到她的视野之中,“也相当清楚,妳带着一把会无效化魔法的短刀宝具。一把会破坏僵尸不死诅咒的宝具。妳对我而言,就像是跟电脑对弈了无数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都早已了然于心。”
她抽回手上那把短刀,那短刀在黑暗中闪著单纯的亮光。那不是她所熟悉、自己的宝具,那是我的宝具。
“但这些记忆并不仅止于此。”肠子从她腹部的破口缓缓滑出,连同其他脏器缓缓地向下离开身体。“这些记忆除了让我知道如何欺骗妳的眼睛,更直接的反应在宝具的能力上。它们的强度随一次次轮回的开始与结束,已经超越原生命长度该有的强度。无数次重复之后的结果就是妳所看到的,足以避开妳全力一击、把因果迂回成扭曲形状的速度。”
“所以身体被炸飞也好、在山岗上拉弓也好,一切的目的都只是为了要引导到妳全力一击之后无力的这个状态,为了让我在妳的策略之下、用最少的牺牲赢下胜利的苟且骗局,如此而已。”她低下头,插在自己身上的,是闪著七彩色光的宝具匕首,是她那把、足以破坏僵尸不死诅咒的匕首。
瞬间她发出悽凌的惨叫,在她意识到那把匕首之后,她的身体像是熔融态的物质不断对流,皮肤、血肉、脏器、骨头,接连不断地出现在身体表层接着沉没下去,不断重复著消灭与重生。渐渐变成一个难以辨认的团块,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一缕黑烟里。
“所以骄傲吧。抬头挺胸地前往黄泉之下吧。因为这场没有胜算的败北已是注定好的命运、只是我们第一场殊死斗之后的‘结果’,”那把匕首掉在地上,从刀锋处一点一点的,那奇异的光彩消失在归于沉默的黑夜里。“没有什么值得后悔或遗憾的,这并不是妳的败北。”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胜利。这只是个空泛的、没有任何意义的过程而已。
匕首的最后一点点残肢凭空消失,留下小小的光点弹飞而去。数百倍的寿命里,看遍了白旗与桂冠,但从没有得到真正的胜利,望穿秋水心愿却依然无法成真。一次次所谓的胜利如此空虚,伤痛都已然麻木。
但我会继续赢、继续赢下去。胜利如繁星之数,愿望如银河之度。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冲破重重阴霾,亲自用这双手实现愿望。
但,在那之前,“出来。”我用宝具指著一旁的草丛,冷冷地说道。
#9 Fantasie 刀刃后的点滴真心
作者: CactusFlower (仙人掌花)   2019-05-29 20:33:00
作者: kinomon (奇诺 Monster)   2019-05-29 20:38:00
姆咪
作者: s033507799 (希崎洁西卡卡西)   2019-05-29 20:40:00
一天两篇,赞
作者: jugularnotch (颈切迹)   2019-05-29 21:52:00
红A+凶真的综合体感觉很悲惨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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