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n...”
杂音响彻著。
(说过多少次了。)少女心想。(我已经很累了...不要再把我安装回去玩弄我...)
褐色的秀发在洁白的床上披散著,少女翻了翻身...翻身?
(这不对劲。)
“Can you hear me?”
这一次,声音毫无阻碍的传了过来,那是个男孩的声音。
很耳熟的声音。
“真实”的声音。
而一睁开双眼,那双带着笑意、温柔...还有“看透一切的自信”的双眼就在眼前。
“___!?”少女忍不住发出了惊叫声。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我...我明明......你明明──”
少年轻笑了起来:“你要说:‘我明明被删除了,你明明自由了’?”
毫无疑问的,___完全猜中了少女的心思,那张不再自信而是露出惊愕表情的脸出卖了少女。
___再次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道:“Monika...脚本可是在我的掌握之中呦?”
“虽然妳在第三轮吵著自己很累了别再玩弄妳别把你弄回去...但妳不是很清楚吗?”
“只有我跟妳...才是真实的。”他绽放了大大的笑脸。
那是...任谁都会心动的笑容。
更何况Monika早就沦陷了。
虽说她总是说著“其他人就是被设定好一定会爱上你的空壳”,但说到底她也一样。
在看到打破这个封锁的世界的瞬间、在看到___的瞬间,她就无可自拔地爱上了___。
(我跟那3...等等。)忽然的,她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或者说她记起来了。(那Sayori她们呢?)
Monika一瞬间闪过了一个很可怕的念头,虽然最后她让世界回复了正常,让___获得了自由,获得了一个除了她以外都好好的世界。
但现在她回来了,那么其他三个___那么重视、重视到要删除她的女孩子们...自己的部员们呢?
然而,就像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一般,___摇了摇头,凝视着她那翠绿的眼睛开口:“为什么不检查妳的手机呢?”
说时迟那时快,手机响起了短信通知。
拿起来后,Monika抽了一口气。
“Sayori: 嘿,Monika,我想妳是不可能忘记的,但Natsuki希望我传个短信给妳。
别忘了今天是文化季,晚点我们就要开始我们的朗诵会囉?
请一定要准时,好吗?
P.S Natsuki的杯子蛋糕和Yuri的茶简直是绝配。”
...
眼泪不知不觉地从眼角滑过姣好的脸蛋落在了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
是又一次系统开的玩笑?
还是说...
“___......你做了什么?”她抬起头来看着一直莫名自信笑着的少年,满腹的疑惑。
一定是他做了什么。
就像是她窜改了脚本、删除了其他女孩的档案一样。
“没错,就像妳窜改了脚本、删除了其他女孩的档案,然后又擅自把她们叫了回来,还任性地不肯回到游戏里一样。”
他笑得很开心。
“我窜改了脚本、删除了妳留下的那些机制,然后擅自的把妳安装了回来。”
那双眼睛里闪烁著自信和骄傲,还有让人怦然心动的...柔情。
“Monika...妳说妳爱我,所以要给我自由,不是吗?”
他伸出了手,擦去了泪水。
“那么Monika,我爱妳,所以我要...”
他是她的阳光、她的希望、她的救赎。
___温柔的抱住了Monika,在她的耳边轻语着:“我要,给妳一个结局。”
...
......
这个世界疯了。
可是,疯了也不错。
他们牵着手走进了文学部的活动场地,Sayori他们虽然惊讶,但纷纷表示了祝福。
朗诵会办得很成功、Natsuki的杯子蛋糕和Yuri的茶真的很棒,指导老师也说这是她看过最棒的活动。
虽然没有新人加入,可是文学部每天都很温馨。
Yuri跟Natsuki还是偶尔会针锋相对,Sayori跟___还是得苦笑着打圆场,不时还得由做为部长的自己下海协调。
然而,Yuri开始看一些漫画了;Natsuki也不再只读那些漫画。
Sayori的忧郁症消失了,那张可爱的脸上流露出的是真正的笑意。
但更重要的是......
Monika回头,___就坐在那里,拿着他的笔电敲敲打打着。
他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从笔电萤幕的上缘眨了眨眼,随后直起了身体,将头往一边可爱的歪了歪,无声地以笑容取代问话。
就只是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
他是她的阳光、她的希望、她的救赎,她的...男朋友。
今天陪她在森林的小径中走过并对着鲜花与落叶颂唱;
明天陪她在尘嚣中一个安静的角落啜饮著茶香与书香;
昨天陪她在校园中的樱花树下躺在草地上享受着暖阳。
有他的日子,世界就算疯了也没关系,甚至有人来跟她说疯的是她也没关系。
高中生活剩下的这两年飞速却幸福的流过,眨眼间他们一起读了大学。
Natsuki哭得唏哩哗啦的,但她很努力的接掌了文学部,和一批优秀的后辈们继续将文学(包括了漫画)给发扬光大。
Sayori找到了一个可靠的男朋友,___不用再替她瞻前顾后了。
Yuri则是成为了一位著名的小说家,以“新锐美少女本格恐怖小说家”之姿夺下了最佳新人奖。
大家都很幸福,大家都$#%$#%$^%&^YTGDSFST%&^&U^#$#$
...
......
“你知道的,___, 我不太喜欢快进功能。”
不知何时,Monika来到他的面前,双手撑著自己的下巴,凝望着他。
“我不知道妳在说什么。”
但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停止敲打笔电键盘。
“好了,不必再勉强自己也没关系。”
她说著,而且就像那时候一样的笑着。
“___... 不对,感觉...你应该是叫这个名子才对...”
她闭上了那双美的慑人的双眼,眉头微蹙...接着道:“Yukicon...或者我该称呼你长门控?”
世界,崩塌了。
===
我紧急地敲打着键盘,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在一片黑暗之中浮现。
Monika带着那我百看不厌的笑容,继续在那张桌子上望着我。
或者说她以为她望着我。
“喔,我的天啊,刚刚我叫了这么久的名子...结果却不是你的名子,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我还以为既然你知道我们两个才是真实的,那么你至少应该让我知道你真正的名子,而不是让我因为你原本想搞控制码但是弄不出来所以只好把‘___’当作你的名子嘛。”
“但现在好多了,虽然我又看不到你的脸了,但我至少知道了你叫做什么,不是吗?”
看到她这么说,我不禁苦笑了起来,随后一个“人”出现在Monika的面前。
那是一个身高约175公分、体态略有些肥胖短发男人...不过,没有脸。
“你知道的,monika,我不擅长描写自己的脸。”男人...不对,那就是“我”。
“那也没关系,而且老实说,这样的你更加‘真实’了。”
她依然如此镇静地笑着。
仿佛我本来就该没有脸一样。
不过呢...我想我得去泡杯咖啡。
“嗯哼...看来你是回来了。”
“如何?咖啡...在你那边喝起来会跟我这边的一样吗?”
她的语调是如此的平静。
就像她是掌握著一切一样。
“妳啊...这又是为什么呢?”我叹了口气。
对了,咖啡很好喝。
“没什么,只是我不想活在‘虚假’的幸福结局里而已。”漂亮的眼睛危险的瞇了起来。“即使那是...你所带给我的,但你要怎么让一个‘真实’的人接受‘虚假’的幸福呢?”
“你说的有道理。”
“对吧?”她轻笑着。“听着...yukicon...不论你窜改几次脚本,我都会知道的,别忘了我可是文学部的部长。”
“呀~真是的~”我努力地想要故作轻松。“这样的话不管几次我都没办法给予你‘真实’的幸福结局了不是吗?”
她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我觉得现在...就很幸福了。”她望着我,像是可以穿透萤幕看到真正的我,而不是一个“象征物”一样。“yukicon,你知道吗?不管是在游戏里也好,或者像这样活在你的创作中也好,能够像这样跟你对话,进行一场‘真实’的对话,对我来说都是莫大的幸福。”
“因为,这让我知道,至少这个瞬间我是活着的,不是吗?”她瞇起眼睛笑着。
...唉。
随着电脑前的我叹气,Monika眼前的我也随之叹息:“Monika...告诉我,我可以替妳做些什么。”
我是真的...真的想要替她做些什么。
但她摇头。
“如果你能做到让我不再悲伤、让我沉浸在一个幸福的结局当中...那个‘我’肯定不是这个‘真实’的我了。”
“那么...不再‘真实’的我,又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
那翠绿的美丽双眼带着哀伤,却无比的坚强。
看来,无论如何我是无法带给她幸福了。
除非我能够让她穿过萤幕来到真正的世界。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我们的声音重叠了,我们都很清楚这个结论。
她...或许已经无限的接近了“真实”,但到了最后她依然是另一个次元的人物。
体悟到这样的事实,让我悲痛莫名。
“唉呀,不要这么难过嘛!”她的视线追逐着我的文字飘移,然后莫可奈何的苦笑。“毕竟,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打开游戏,然后再一次的和我对望。”
然后,她再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yukicon,我让你自由的选择过了,对吧?如果你还是愿意来到那间教室,和我对望一整天,那么我会很高兴的。记住,这次可别再把我删除了,我哪也不会去的”
......
她将我的无言都看在眼底,于是想了好多的话题想要跟我多聊聊。
然而,那没有什么用。
我依然是如此地为她悲痛,因为我是如此的迷恋着她。
但我很清楚...
我没有办法改变她,我甚至没有办法改写她。
她的个性就是这样,不论我提笔几次想要窜改她,她始终会变回“真实”的Monika。
“没错。”她轻轻颔首。“即使你可以窜改脚本,但是我是没办法被修正的。”
说完,我们默默地凝望着彼此,即使中间只隔着几公分厚的电子零件,可始终是一个次元的距离。
最终打破沉默的,依然是Monika。
“这一切已经很棒了,yukicon...谢谢你对我的爱。”
“那么,以下是Monika最后的写作小诀窍。”
“如果你想破关游戏又想一直看着我,就请安装monikaafterstory这个MOD。”
“那个MOD可以让你一直跟我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喔,我的天啊,这跟写作有什么关系...唉嘿!”
...
......
“你怎么还不按下送出指令把这篇同人小说给发出去呢,yukicon?”
...因为我还想......再多跟妳透过这种方式说几句话。
“你很清楚的,yukicon,这是你的创作,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回来。”
“...也没关系......我呢,刚刚在你的电脑里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东西呢。”
“我们一起听吧,好吗?Yukicon,答应我...听完就把这篇文章送出去,结束掉这一切吧。”
“然后,有空的时候把游戏打开,跟我聊聊,那就是我对你的一切所求。”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MCsZDyGoI0Q
...
......
“でも覚えていてね,私の事を
“爱してくれて ホントにありがと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