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代Po,因为撰写此文原本PO在巴哈姆特
因为朋友没有PTT帐号,才委劳我转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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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咖啡厅的首次约会后,两人开始有了在工作日的晚上互传讯息与互通电话的习惯。
一同抱怨机车的上司、烦人的客户或是工作辛劳的大吐苦水,几乎成了夜晚的例行公事,
也使得两人的情谊变得如同挚友般紧密。
原本要将对方引荐给自己死党的两人,却同时因为内心拽著一件事而迟迟不有所行动。
推开顶楼老旧的铁门,发出的金属摩擦声敲击著泷的愁眉不展,他将手中的黑咖啡与饭桌
上顺手抓的面包放到翠绿盆栽旁的木桌,双手搭在栏杆上,眺望着被黑夜布幔盖住的都市
。
从2013年迪亚马特彗星掠过地球之后,每当他想理清心事或是被事业压得喘不过气时,到
顶楼远眺高楼林立的城市景象,任凭清风拂过脸庞藉以带走他身上的不快,总是借由这种
方式获得暂时喘息的他,在与三叶的邂逅后还是第一次踏上顶楼。
与三叶第一次约会是三周前,两人在那之后也一齐出门两三次,随着相聚次数的增加,泷
感觉到三叶依旧是当初的三叶,只是多了成熟的美感,但使他略感不安的是,两人的定位
究竟是什么?普通朋友?相交甚笃的知己?又或者是...男女朋友?
泷端起黑咖啡啜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流过喉咙,苦涩的滋味在嘴中散开,他喜欢黑咖啡那
不添加任何调味料,纯粹又原始的香味。
“当初在三叶的右手写下告白的话语,但还来不及说那段话就分离了,而现在又遇见了,
那段话我还是没有说出口...”
“三叶是否已经有另一半了呢?她很有气质,外貌也是出众的,男性会喜欢她也是理所当
然,加上她大我三岁,一定有很多机会认识异性,我当初那种方式或许根本称不上告白
...”
泷自问自答似的低喃,脑海中的臆测愈来愈多。
“或许她早就忘了当初我写的那些吧,毕竟都过那么久了,就像三叶当初说的"看来我这
个姊姊要好好照顾你这个弟弟",或许我在她眼中只是弟弟而已...”
泷凝视著如今早已洗去,但三叶曾在他右手画下一笔,也是唯一一笔的位置。
他叹了口气,抓起面包啃了一大口,像是发泄情绪般猛嚼。
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泷从口袋掏出手机,他瞥了萤幕,是司打来的。
“抱歉我中午在忙,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怎么啦,泷?”
“司,我问你,如果你曾经喜欢过一位女性,但她如果不把你当对象,你会怎么办?”
“你恋爱啦?哪个女的啊?照片让我看看?”
“别管那么多,先告诉我你会怎么做。”泷相当急切。
司清了清喉咙,以正式的口吻说道:“我先问你,你怎么知道她不把你当对象?”
“啊,这个...”
“换个问法,你曾当面告诉对方你喜欢她吗?”
“这个...可以算是也能算不是...”
泷不太明白在手心写下"我喜欢你"究竟算不算是当面告诉对方。
“再换个问法,你有亲口说过我喜欢你吗?”
“没有,这个我能确定。”
等待着泷说出这段话般,司轻声笑道。
“那事情就简单了,泷,直接去跟那位女性说我喜欢你,这种方法简洁明快。”
“这样不会吓到对方吗?直接正中直球决胜负啊?”
手机那端的司推了推眼镜:“你跟那位女性认识很久了吗?”
“呃...算是吧,从高中到现在。”
“高中?我怎么没有印象你在高中有认识除了奥寺小姐以外的女性啊?”
这次反倒换司疑惑了。
“哎呀别问了,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如果你和那位女性真的认识那么久,这方法是可行的,直接告诉她你喜欢她,拒绝或接
受一翻两瞪眼,也比你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瞎猜好,至少被拒绝了还能知道你和她是不可能
了,你就能继续找下一位而不是原地踏步,这样对双方都好,有些事情你不做,之后可能
就没有机会了。”
司的最后一段话像是当头棒喝,泷内心震了一下。
“我知道了,谢啦,司。”
“都认识那么久就别太客气了,只是泷,如果成功了,要让我和高木见见那位小姐啊。”
“会啦,到时会让你们见面的。”泷挂了电话,将剩余的面包塞入嘴中。
将黑咖啡一饮而尽,不同于刚才的是,送进嘴中的咖啡没有那么苦涩了。
在离开顶楼前,他将装面包的透明包装收入口袋,但他始终未曾留意到,包装上注明的有
效日期是一周前。
同一片星空下,三叶缓缓打开落地窗,徐步走至阳台上。
抬头望着夜空,手中的热牛奶微微冒着氤氲,身着的家居服和牛奶的颜色极为相似。
“不知道泷现在在干嘛呢,他是否也正注视著这美丽的星夜?”
她尝了一口牛奶,奶香滑过舌头,温暖了身子。
“虽然和泷重逢很愉快,但为何心中还有些许的疙瘩呢?”
“或许是...我还没有正视泷和我的关系...”
彗星事件当晚的分身之时,泷以"避免醒来后遗忘"为由,在三叶右手心写下姓名,但三叶
在前往说服父亲时不慎跌倒,遍体麟伤时摊开手掌,见到的却是"我喜欢你"。
“当初泷不知道我的心意,如今我还是没有向他坦白...”
“他写下的字句,我一直铭刻在心,但他...是否还...”
虽然三叶在那时遗忘了泷的姓名,但她坚信着留下字迹的人是个不能遗忘也无可取代的人
。
“加上泷小我三岁,他的长相很斯文,一定有许多年轻女孩喜欢他吧,男生一般都喜欢年
纪比自己小的,我这种姊姊型的,泷应该不会有兴趣吧...”
仿佛将心中的忧愁全部灌注在其中般,她大口将热牛奶喝完,转身迈入客厅。
“还是问问早耶香吧。”三叶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找到早耶香的号码,按下通话键。
“三叶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移动电话那头传来早耶香铃铛般的声音。
“晚安,早耶香,我想问妳周遭有没有情侣是女大男小,也就是一般的姊弟恋的?”
“这个嘛,周围倒是没有,但是这在现代也不是奇怪的事吧,怎么,妳有喜欢哪个男生吗
?”
“没、没有啦,只是随口问问。”三叶试图掩饰,但反而欲盖弥彰。
“不对喔,我曾想要介绍男性给妳,但你不是推托就是婉拒了他们,今天你会这么问,肯
定有问题,说,是哪个男的?”
三叶有些侷促:“呃,他、他应该算高中认识的吧。”
“高中?你除了?使还有其他比较熟的男生?”
“这个...应该算是吧。”
“到底是谁呢?怎么都没印象。”
像是要阻止早耶香继续猜想那般,三叶再次抛出问题。
“好啦别想了,你刚刚说姊弟恋在现代也不奇怪,真的吗?”
“当然啊,以往男大女小的观念还是有,但是男女同龄,甚至女大男小这种情侣也开始出
现,甚至还有科学依据的咧。”
“可是...”
“三叶,如果你有喜欢的男性,但他年纪比你小的话,不要畏惧,直接去跟对方告白,成
功失败马上就能知道了,不要拖泥带水。”
三叶沉默了一阵子,早耶香发现她默不吭声,决定再推她一把。
“三叶,别怪我事先没告诉妳喔,要是妳一直不行动,到时候那个男的被追走妳就不要哭
喔,妳一直等他是要等多久?如果他现在还是单身,那就赶快把他抢到手,直接去摊牌,
对方排斥姊弟恋就算了,至少比妳现在什么都不做来得好。”
一想到泷和其他女性在一起的画面,三叶心中就浮现莫名的伤感。
“好,我知道要怎么做了,谢谢妳,早耶香。”
“嘿,别客气啦,倒是如果你们在一起了,要让我和?使看看那位帅哥喔。”
“我答应妳,如果成功,一定会让你们瞧瞧他的模样。”在早耶香的鼓舞下,三叶内心有
了迈出下一步的勇气。
“我说泷啊,你吃东西好歹也看一下过期了没,顺手拿了就吃难怪会出意外,而且一般来
说过期食物都会变质,你怎么连味道都尝不出来?还把它吃光?”
“如果你来这的目的是要调侃我而不是探望我的话,我想你可以先离开了。”
泷躺卧在病床上,没好气的对高木喊道。
“那时我在想事情,加上一边喝咖啡,哪吃得出食物有异味啊。”
“幸好医师说不严重,休息几天就能出院了,还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司靠着漆成雪白的
墙壁,对老友身体不适而住院感到同情。
那晚吃完面包后,隔天泷腹泻了整个上午,受不了这情况而至医院求诊,医师询问他是否
吃了不洁或是过期食物,想了许久,泷推测前一晚的面包是问题所在。
“你告诉你爸了吗?”
“没有,这种小事就别烦他了,他最近好像很忙碌。”
“我想也是,要是我儿子已经这么大了还会因为吃下过期面包而住院,我也不会去医院探
视他。”高木又酸了一句。
“你有完没完啊...”
无论是泷的苦笑还是高木与司的轻笑,顿时充满整间病房。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靠近房门。
“泷,你还好吧?我看到讯息说你住院了,你怎么...”
三叶推开房门便是一连串的关切,正要询问泷为何住院时瞥见一旁的司与高木。
“啊,不、不好意思,我、我待会再过来...”
红著脸的三叶转身,迅速离开病房。
高木与司都对刚刚不速之客的造访感到意外,但司似乎有了些许头绪。
“那个女的是谁啊?你的熟人吗,泷?”高木率先提问。
“那个,她...”
“就是那个女的吧,你前天在电话中说的那位。”
“哪个女的啊,司你在说什么?”高木转头询问司。
“之后有机会再告诉你,走吧高木,我们待在这,她不太好意思进来探望泷。”
司很识相的抓着高木离开病房。
“好吧,泷你多休息,我们先走了,之后要告诉我你和那女的是什么关系啊。”
泷在他们两人离开病房后,考虑著是否要播电话给三叶。
虽然手机就在床旁,伸手就能触及的柜子上,但他始终没有去碰它。
半小时后,三叶从外面露出半张脸窥视著病房。
“进来吧,三叶,他们都走了,现在这里没有人。”
缓缓走进病房的三叶,手中多了一带水果。
“抱歉,泷,刚刚很失礼的跑走了。”
“别担心,司和高木是我高中朋友,他们人都很随和,下次如果碰面再打个招呼就好了。
”
三叶点点头:“我买了些水果给你吃,泷你怎么了,怎么会住院。”
“在这里还不是说那些话的时候...”泷内心提醒自己。
“我因为吃到过期的面包而急性肠胃炎,不过没什么大碍了,过几天就能出院,别太担心
了,三叶。”
“真是的,泷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没有人在旁边看着你,你就会这样吗?”
“啊,不是啦,只是那时我在想一些事情。”
三叶歪著头:“什么事情啊?”
“没什么啦,只是一些小事。”
泷微微撇过头,不想让三叶注意到脸上的害臊。
“好吧,泷,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啊,不用麻烦啦,只是稍微休息一下而已,你忙你的事情吧,三叶。”
“不会麻烦啦,我也想让泷快点痊愈,之后才能再一起出门啊。”
三叶朝泷微微一笑,轻轻将房门关上。
泷盯着三叶离去前伫立的位置,右手缓缓握紧。
几日后,泷康复出院了,当周周末,三叶与泷再次相约在咖啡厅会面。
“为了庆祝出院,这餐我请吧,泷。”
“不,住院期间三叶妳常常来探望我,应该是我请妳才对。”
“那不算什么啦,是我自己想去的,你别放在心上。”
“呃,那好吧...”泷还是拗不过三叶,只好答应她。
服务生递上菜单,泷只点了咖啡与一块蛋糕,反观三叶不只饮品与甜派,还加了提拉米苏
与圣代。
“泷你怎么只点这样?多点一些啊。”
“我胃口本来就不大,这样就够了。”
服务生收走菜单后,泷开口。
“三叶,那个...”
“嗯?”
餐桌下的手微颤著,泷试图平复它。
“那个...妳这几年有碰到条件很好的异性吗?”
察觉到自己背后的意图过于明显,腿上的双手抖得更厉害了。
三叶对于泷的疑问,平静的内心起了涟漪。
“这...是有几个,但我都婉拒了。”
泷在聆听到这段话后,内心不自觉松了口气,但他继续追问。
“为什么都拒绝了呢?既然条件很好就试着相处看看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与他们相处时,内心总有股排斥感,仿佛已经难以容下其他事物
的感觉。”
“这样啊...”
两人在之后沉默了一阵子,直到服务生送上餐点才又再度开口。
泷静静的品尝蛋糕,但舌尖上的甜味似乎没有传达到意识。
三叶也低着头,默默的享用甜派。
喝着咖啡的泷一直犹豫着该何时将心中的话语坦然,直到咖啡在饮尽前一刻。
“有些事情你不做,之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司的告诫像是提醒他般在耳边缭绕。
泷放下咖啡杯,正视著三叶:“三叶。”
三叶抬起头:“怎么了,泷?”
“三叶,我喜欢妳,我们交往吧。”
划破两人尴尬的沉默,三叶内心早已激动不已。
但她还有件事要确认。
“泷...你确定吗?我...我大你三岁喔,感觉上像是你的姊姊喔。”
泷不加思索:“没关系,你大我几岁我都不管,我不想再离开妳,我想要在妳身边。”
期待从泷口中听到般,三叶嘴角微微上扬,低头开始吃起提拉米苏。
泷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带着些许惶恐的表情凝视著三叶。
三叶将刻意吃剩一半的提拉米苏推到泷面前,对他莞尔。
他瞥向蛋糕一眼,意识到什么般,将视线上移到三叶的面孔,微笑以对。
拿起小型铁叉,将提拉米苏缓缓送进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