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哇靠,我真的快把这本书翻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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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章 小鬼们翻越过山丘
漫长的夜开始了。
"GRARARARA!!GRARARARA!!"
月亮升起, 斟酌著 "正午" 到来的时刻,哥布林王发出了号令。
像是在叽叽喳喳般的声音瞬间传达给部队,哥布林军开始前进了。
潜行于草如身材般高的草原,他们站起身的同时,高举盾牌。
那是哥布林们称之为肉盾的--木板,将捉到的女人和小人綑在上面的,人肉盾牌。
衣服被剥光的俘虏,全部大约有十人之多。
不时发出呻吟声,或是发生痉挛,其中也有已经一动也不动的家伙。
然而,彻底被作为玩物的俘虏们的生死,
对哥布林来说是无所谓的。
重要的是,只要举著这个,
冒险者们在发射弓矢和魔法之时就会试着避开肉盾,这才是重点。
就算冒险者们也活捉哥布林,
然后将他们做成相同的盾牌,哥布林下手也不会有任何迟疑。
他们会毫不犹豫砍了同伴,然后凭借著沸腾的怒意把冒险者们大卸八块吧。
冒险者这种存在真是非常愚蠢,哥布林王咯咯的嘲笑着。
视野的前方,有着牧场的灯火。
还有在遥远彼端闪烁著的,街市的灯光。
那个街市有冒险者的存在--冒险者!
这是多么令人可恨的词汇!
哥布林王决定了。
要把他们一个一个,全用木桩活生生的刺死。
要让他们彻底理解他们过去对哥布林做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再送他们上黄泉路。
就像是袭击杀手故乡的,因为还是幼崽,就被野放到荒野的那些哥布林所做的一样。
首先袭击这座牧场,夺取牛羊吃个饱,抓住女人强暴她们、让她们怀孕,增加兵力。
然后以这个牧场做为桥头堡攻打街市,把冒险者们全部杀光,再一次的增加数量。
最后朝向人族的都城进军,灭了它,在那里建立起哥布林的王朝。
考虑著这样如梦想一般的事情,哥布林王订定了不折不扣,相当现实的计画。
上位种族歌布林王的思考,下位种族的哥布林无法理解。
但是,即使如此他们胸中也缠绕着愤怒、憎恶、欲望的漩涡。
先前的侦查中,明白了这座农场有着牛只和羊只等肉品,以及其他年轻女子存在的事实。
沙沙作响,一边拨开长草一边前进的脚步,也显得相当血气方刚。
不久之后,就摸到了牧场的灯火附近,在这之后只要一口气展开袭击就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
"GRUUUU?"
突如其来的,草原上覆蓋了甜腻腻的浓雾,
作为开路先锋,持盾的哥布林,就那样一头撞了进去。
举着肉盾的哥布林,身体一瞬间倾斜,然后朝着前方栽了下去。
一匹之后、紧接着是另一匹,站得直挺挺,举著盾牌的哥布林,相继的倒下。
正当哥布林王吃惊的瞬间,黑影从牧场栅栏的阴暗处飞身而出。
----冒险者! 放魔法!
"GAAAU!!"
哥布林王用尖锐的声音叫唤著。
哥布林萨满一边挥舞着手杖,一边不知喊著什么,
随即放出了雷电,击中了冒险者的胸口。
但是若是有一名冒险者倒下,
其它的冒险者就会在转眼间靠上前去,接下他手上担著的肉盾继续向前。
他们毫不理睬哥布林群的纠缠,得手后一溜烟的后退。
萨满再度挥舞着手杖,咏唱着咒文,将法术对准了撤退中的冒险者。
"GAAA!?"
但他的胸膛,突然插著一根锐利的木枝箭矢。
萨满的嘴如鱼般一张一合,然后就那么开着嘴仰天倒下,暴毙而死。
夜视相当锐利的哥布林,很快就找出了射手的位置。
在牧场长出的树木上----那是、是森人。是森人的射手!
哥布林的弓兵连忙搭起短弓还击,她用鼻子嘲笑了一声,朝着草木盛繁之处飞跃而下。
带着肉盾的冒险著们,跨过栅栏退避成功后,
做为轮替,全副武装的冒险者现身于眼前。
吵杂的、武具发出碰撞的声响,压低身形勇往直前的,朝着哥布林军开始了突进。
"GORRRRR!!"
哥布林王纵然慌忙高声斥责兵队,下令迎击,但是他们的意识却开始朦胧起来。
Sleep
断断续续的 <眠 云> 腾空着,哥布林在朦胧之间对之不断放箭。
"真是的,拿那个当 '盾' 呢。 有够恶趣味......"
脸上渗出嫌恶感,一边低语着,妖精弓手一边驰骋于原野间,放出如风一般的箭矢。
对森人来说搭弓射箭,就跟呼吸没有两样,就算闭着眼睛一样能够命中。
就宛如稻草一般,哥布林士兵一个接一个接连被弓矢射穿,倒下。
整体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数量。
但是,即使如此也确实的削减着他们的数目。
"咒文使用者的数量减少了!"
"很好上吧!大赚一笔的时刻,冲啊!"
"呀喔~!看在金币的份上就大干一场吧!!"
比陷入混乱的哥布林军重整态势还要来的迅速,冒险者们开始和敌人接触。
这么一来就等于会卷入敌我双方的咒文,双方都不能使用了。
冒险者这边不用说,而哥布林群同样,也是这个想法。
被当作人肉盾牌的伙伴、其生死他们虽然不介意,
但是,可以守护自身安危的肉盾,要是减少会很困扰的。
到头来,就算会使用咒文,哥布林还是哥布林。其本性是胆怯的、是卑劣的。
就这样,乱战开始了。
剑戟声不绝于耳,血腥之臭弥漫于夜晚的草原,伴随着悲鸣、疾呼、齐喊声。
其中混杂着武具交错之声,一匹、一人、又有一个,因为死去而消逝的声音。
"真是的,数量多成这样、连我都要厌恶起他们了!"
枪使一边哈哈大笑,一边一举扫断不知多少匹哥布林的脚。
倒下的哥布林群,蜥蜴僧侣以宛如跳舞般的身法接近后一一刺杀。
"哎,虽然不像小鬼杀手殿下那样卓越,这种程度是当然的。"
蜥蜴僧侣双手合掌,拔出了牙之刀。
哥布林的数量,仍然相当多。
Deflect Missile
"虽然、是非常好...... <矢 避> 之中,绝不放过,对吧?"
持着魔杖的魔女,那官能的胸口呼吸逐渐粗重,挺立著再度施放了咒文。
在她旁边,早早就用尽 <酩酊> 的矮人道士,举起了投石索。
"哎呀哎呀,就如同咬切丸所说,你看,这样一个人的咒文根本就不够放。"
绷紧到极限的投石索放出的石块,描绘著出色的抛物线击碎哥布林的头盖骨。
"喔。我这小玩意也是很需要瞄准的呐--......呜!"
突然,矮人道士的眼睛锐利的瞇了起来。
最先注意到他异状的妖精弓手怒喊著。
"你怎么了,矮人!"
"长耳朵的,骑士要来了!是哥布林的骑手们!!"
两枚月亮下,草原回荡著嗥叫声。
巨大的灰色狼只,以及骑在他们背上的哥布林,挥舞著剑刃突进而来。
"把他们射下来! 不要让他们靠近!"
"有够烦人,布枪阵! 别让他们通过!"
枪使一声号令,附近的冒险者各自组成了队伍,举起了各自的武具。
矢雨不顾一切的从狼的头顶洒下。
瞄准他腹部的,是冒险者们气势相当猛烈的枪刃。
尖锐的悲鸣,骚动声。
"呜咕、呜哇哇哇!!"
一名冒险者输给了狼群的突进,被压倒在地,咬断了咽喉。
但是,多数的狼都被突刺而来的武具刺死,背上的哥布林也滚落在地。
"大伙、猛攻啊!!"
蜥蜴僧侣一边雄叫一边一刀斩下,落下狼背的哥布林骑手人头落地。
作为战斗民族僧侣一员的他,偶尔,也会吼出在祝祷蜥蜴人祝词时难以想像的尖锐嗓音。
--从结论来说,战斗局势朝着对冒险者们极有利的方向进行着。
原本冒险者和小鬼,如果面对面,正大光明的战斗,
只要运气不要极差,几乎就没有落败的要素,更何况......。
他说:"善用地形来埋伏。他们习惯对人奇袭,但却不习惯遭受别人的伏击"
他说:"放低姿势,瞄准脚边。他们虽然身材短小,但是他们跳不起来"
他说:"他们一定会使用人肉盾牌。施放催眠的咒文,趁此空隙将人质救出来"
他说:"那个当下即使感觉有机会杀死他们,也不要出手,
如果他们清醒开始纠缠,会变得很麻烦"
他说:"不要使用直接攻击咒文,将施法次数留给其他的魔法"
他说:"用剑和枪、箭矢和斧、用武器杀死那些家伙。无法使用武器之时,才考虑咒文"
他说:"看见在咏唱的哥布林一定要先行击溃"
他说:"别让他们绕到背后,保持移动。控制武器挥舞的幅度,储存自己的体力"
他还说------......。
冒险者们几乎要咋舌称奇般,彻底执行了哥布林杀手的战术。
对不是士兵的冒险者来说,对战术都有自己的体会。
但是那终究不是 "以小鬼为对手彻底抹杀" 的战术。
比起身经百战的熟练武者,对向前奔出的冒险者来说,小鬼是更弱小的敌人。
"真是的~!比起变成金币,在那个女孩看见我帅气之处之前都给我死过来!"
因此,像这样演练过对策后,
将哥布林们逼入一对一的状况,哥布林就没有办法发挥其物量的优势。
枪使也好、其他的战士也好,无拘无束的挥舞著刀刃,小鬼的脑袋,接连的飞掉。
但是,在那远方背负著月色矗立的身影,突然耸立在他们的眼前。
Hob
"出现啦! 大哥布林--等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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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RAURAURAURAURAU!!!!"
如同嗡嗡作响般的雄叫,回荡在漂浮着血腥味战场上。
看上去就像是巨魔的巨大身躯,手持濡湿著血液和脑浆的棍棒,
Champion
小鬼英雄。
一边应付著哥布林,一边出现了能够左右著战局结果的的强大敌人。
但是,若是目光不会瞥向大猎物的话,冒险者之名可是会蒙尘的。
"太好啦! 大家伙! 我也差不多,也厌倦以一群杂鱼作为对手啦!"
脸上狰狞的笑着,背起武器,重战士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在他身后,女骑士貌似很麻烦般举起盾,跟上他的脚步。
"真是的。我正在计算杀死了几只哥布林,忙得要死的途中耶......"
"好了啦随我来!"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没办法的家伙。"
即使碎嘴了几句,他们依旧愉快的投身到战斗之中。
武具的破空声,血沫四溅,平原上各处重复著类似这样的景象。
"不过,提议说要来的那家伙,是跑到哪里去了?"
短暂休息中,攫起狼的毛皮擦拭著染满血的长枪,枪使吐了一口大气。
要说为什么,草原的彼端,又冒出了全新的黑影。
是哥布林群的增援。
不调整好呼吸就危险了,他旋转着手上的枪枝,重新摆好架式。
"啊啦。他,是何方神圣,你不是......很清楚吗?"
妖艳的嗓音耳语着,魔女从长烟管吸进了烟,然后徐徐吐出。
桃色的甜腻气体乘着风飘散,闻到这阵香气的哥布林,五感就像受到蛊惑一般。
远远望去,可以看得出来,增援的哥布林动作,明显的迟缓下来。
"嗯嗯,这不是明摆着吗?"
一边朝着神智不清的哥布林们振著弓弦,妖精弓手一边笑着说。
"----他肯定是,去杀哥布林啦。"
--这是怎么回事!?
哥布林王,连滚带爬的跑着。
一旦明白此战不再稳操胜算,他就即刻从战场逃出。
背后响起了剑戟、悲鸣、魔法的声响。
虽然也有冒险者们的悲鸣,但是几乎都是哥布林们所发出的。
原本,这次的战斗就是确实巩固桥头堡的奇袭作战。但是却......。
--我们应该是属于掠夺者那一侧的,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个集团,已经不行了。
那支部队被阻止的情况下,久留已经没有意义了。
只要自己还能活下来就好。
只要一但回到巢穴,使用俘虏来的女人来增加数量,就能再一次挑起战斗。
就像起初之时那样。
被称为哥布林王的哥布林个体,是所谓的 "渡"。
在几乎被冒险者剿灭的巢穴中,独自存活了下来。
说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杀死冒险者而孕育而生的都不过分。
--这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因为还是幼崽就会疏忽大意,率先拿下露出背后空隙的女性冒险者,作为牺牲品。
用石头全力的击打她们的头颅,
她们在过程中就会变得老实多了,他不知何时学会了这点。
当他察觉棍棒的好处之后,就开始使用棍棒。
当他学会使用武具之后,就知道该怎么穿起铠甲。
知道冒险者们采取结党组队的方式后,就考虑著出色经营整个哥布林集团的方法。
在漫长、充满徬徨的日子,他的肉体也好、智慧也罢,都锻练到胜过人类战士的水准。
然后在某一天起,他开始被称作王者。
而这次,也会是这样。
在双子之月下,背向战场,哥布林王没命般的逃跑着。
不断划开大草原上的草,用力蹬著大地,奔往森林。
在森林里,有着他们的洞窟。他的巢穴。
虽然失败了。但是,只要自己还能活下来,就还有下一步。
继续学习、利用捕捉来的人类女人增加同伴,
下一次肯定会顺利。下一次肯定会--......。
"-------是啊,你在想着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
冷彻的、无机质的,淡淡的声音,阻挡了他的去路。
哥布林王受到出乎意料的阻挡,他的手伸向战斧,慢慢摆出战斗架式。
眼前的阴暗之处,矗立在那里的。
是穿着便宜的革铠和头盔。左腕缠着小型的盾牌,右手握著半长剑刃的冒险者。
全身被溅回的血染成赤黑色,像是要令人做呕般,全身滴著血水的站立著。
"愚蠢的家伙。把整只大军当成了诱饵啊。"
王,纵使拙劣也能理解些许共通语。
他不知道这名冒险者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是,这个男人为何出现于此,他瞬间就理解了。
"你的故乡,已经没有了。"
"ORGRRRRRRRRR!!!!"
王伴随着雄叫,飞身逼近哥布林杀手。
像是要击碎头颅挥下的,战斧的一击,被哥布林杀手用手上的盾牌给阻止了。
金属互相碰撞,发出了激烈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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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布林杀手大幅度的挥动盾还,弹开斧头,用剑放出了锐利的刺击。
"咕......!"
微微出声。
剑尖削去了王的胸口,从剑柄传回手掌的坚硬触感。是胸甲。
即使如此也毫不动摇吗,如此想着。
一瞬间僵直的杀手,被横劈而来的战斧袭击。
电光石火的判断。
他扑向侧边的草地翻滚,躲开了攻击。
用单边膝盖立著,大大的喘息著。
"......"
哥布林杀手站起身,边转身边用手掌回转着剑刃,盾牌则高举起,摆好交锋的架式。
"GRRRRR......"
王可憎的发出嗤笑,用两只手握著战斧。
筋力和、武器的优劣差距都是压倒性的。
先前的负伤。一个月的休假。对自己来说都是必要的,尽管那样......。
哥布林杀手,对自己身手变得迟钝的事情,十二万分的理解到了。
但是,那不会成为问题--不能让这成为问题。
眼前出现的是哥布林。光凭这点对他来说就太足够了。
"......!"
哥布林杀手对准王,如放出的箭矢般疾驰著。
一边放低身姿,一边用左手将一整把被自己撕成细丝的草叶,狠狠洒出。
视线中被飘散的草叶遮蔽,王试着拨开异物的瞬间,他将剑刃挺起猛刺。
飞出的血沫,和尖叫。
"GARUARARARA!?"
王的眉间流出了血,他喊叫着,毫无章法的挥舞起战斧。
太浅了吗,连咂嘴的瞬间都没有,哥布林杀手的身体就受到了冲击。
飞舞在空中的浮游感。紧接而来的是冲击和剧痛。
"啊,呜啊......"
地面狠狠撞击著背后,空气一口气从肺流失殆尽。视线所及的盾牌已经半碎。
就算身体的感觉变得迟钝,已经习得这些动作的身体,并没有将其遗忘。
反射性架起的盾牌,又再次救了他一命。
"......从正面而来的攻击,很棘手啊"
像是吐出般咕哝了一声,哥布林杀手用剑支撑著,再次起了身。
"GAROOO!!"
不放过这个良机,王再度挥起战斧,
将脚下的草践踏的乱七八糟,再次发起突击。
哥布林杀手微微的点头。
高高的举起剑刃、架起已经破碎的盾牌,刀锋朝向直奔而来的王。
瞬间,哥布林杀手猛蹬著大地,开始了冲刺。
王的战斧直逼而来,像是要撞开斧头般举起盾牌的同时,剑直挺挺的刺出。
激烈的碰撞。
哥布林杀手的盾牌这下完全四分五裂。
王的战斧随着余势,顺着那样的轨迹,
在斧锋埋入杀手左臂的途中,再度把哥布林杀手给击飞。
而另一方面,哥布林杀手的剑,在剑刃交错时切开了王的腹部。
血开始溢出,飞溅到夜晚的草原之上。
"GAU............"
但是,这离致命伤还差得远,王紧皱着眉头,一附不高兴的表情。
"呜、咕......!?"
被撂倒在地面上的哥布林杀手,像是挣扎般想要爬起身来。
但是,他已经无法再站起来了。
即使想要用剑支撑,他的剑也已经折成了两半。
"GURRR"
王像是觉得无聊般,用鼻子发出声响。
但是,即使如此也要讨回同胞们的血仇。
将他的手脚切下,吊在柱子上,然后活活晒干吧。
哥布林王描绘着眼前冒险者黑暗的未来,
如嘲笑般哈哈大小,故意煞有其事的挪着脚步接近。
连抽动一下也没有的,哥布林杀手的头盔,被王狠狠的踹了一脚。
"............"
要说哪里不满意的话,还真是不满意。
猎物这种东西,在死到临头应该要害怕才对。
但是,哎,也好。
死了就一切都结束了。全盘告终。
而发生这般冷酷无情事情的时刻,今夜可以说是绝佳良机吧。
王,慢慢的举起战斧--。
--锵。
在下一个瞬间,战斧像是被推回去般停了下来。
"GAU......?"
是钩到树的枝干了吗? 讶异的王确认了自己的身后。
但是,什么都没有。空无一物。
盛繁的树木,位于离自己有好一段距离的地方。
"GA、RRRR......!?"
那么,这次肯定能顺利出手吧,他这样想着,
王才注意到,他的斧头居然文风不动。
不,说起来是王的整个身体,即使抽搐著也动不了。
自己的全身,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严密的压着。
就像是,被看不见的墙壁夹在中间那般。
"GA、GAO......!?"
连转动身体也做不到,深陷混乱当中的王,视线徬徨著。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 <最深怀慈悲的地母神啊,请对弱小的我们,惠赐大地的守护御力> ......!"
其解答,就是为了引发奇蹟嘹亮咏唱着的,明亮爽朗的祈祷。
纤细的女孩,从草木茂盛之处信步而出。
额头渗出了汗珠,颤抖的手握著锡杖。
拼上命的向地母神祈求赐予奇蹟的女神官--......。
--是这小丫头搞的鬼吗!
"GAAAAUAUAUAUAUAUA!!!!"
哥布林王用他所有能想到的臭骂毒语,朝向女神官龇牙裂嘴的谩骂着。
扭掉她的四肢当成牲畜来养吧。
不,一定要用木桩从屁股狠狠贯穿到她的那张小嘴。
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折下来吗。
还是要用火去烧她的脸呢。
看上去是那么瘦弱的小丫头,只要些许的威胁肯定就会屈服吧--......。
"............!"
但是,那样的事情没有发生。
女神官脸颊泛青,紧咬著嘴唇,拼死的持续伸出不断颤抖的锡杖。
王,开始焦急了。
"GA、RO......?"
--这个小丫头,该不会是人不可貌相的类型。
随即态度一变,王开始发出悲哀的声音恳求着。
绝对不会再干这样的事了。是我们错了。
我们会回到森林深处和平的生活,不会再涉足人类之里。
请原谅我们吧。拜托了。
用拙劣的共通语倾诉著......要是做得到的话,王甚至会当场伏首吧。
他过去,曾经这样从冒险者们的手中逃出生天,捡回一条老命。
王--当时帮助只是区区哥布林的他的,现在想起来也是女冒险者。
对着还是幼崽的王,她说著 "绝对不可以再干出这样的事情喔",将他放跑。
当然,当她背向自己的瞬间他就扑了上去,将那个身体撕成了数枚肉块。
认为自己是强者的女人,哭着喊著恳求帮助的姿态,在王的心中暗自沸腾著。
只要能够让我活下来的话,总有一天一定会有报仇的机会。
--那个时候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狠狠凌辱眼前这个小丫头............!
"你以为能称心如意吗?"
冷淡的声音,仿佛砍过来般响彻著。
"GA、RR......!?"
像是从迎著穿过地底、吹到身上的风般,王的身心在那一刻冻结了。
哥布林杀手,缓缓的站起身。
不断淌著血,滴落大地的左手抓着碎裂的盾,右手则,紧握断折的剑。
粗暴的踏着粗鲁的步伐,那个男人不断接近著。
走到连转身都做不到的,王的侧边,用断剑紧紧压住了他的咽喉。
"GA......GO......!?"
断折的剑无法斩击、更无法突刺。
但是--足以用来击溃他的气管,王的嘴一张一合,用不成调的嘶哑嗓音唤叫着。
"王? 无聊透顶。"
王像是要逃开般,拼命的挣扎。
"你只是,哥布林。"
王为了呼吸,拼死的张大嘴巴试图吸入空气。
"只是区区、污秽不堪的"
但是,那是办不到的。
"哥布林,而已......!"
面庞逐渐染上黑色的王吐出了舌头,嘴巴附近也溢出了起泡的唾液,双目像是要突出般。
"而我是......"
意识逐渐沉入黑暗的王问著。
--这家伙,到底是谁?
Goblin Slayer
"哥 布 林 杀 手......!"
在这一瞬间,王的瞳孔翻了过来。
被称为小鬼之王的怪物,在两三次痉挛后,完全的死去了。
"........................第一个,小鬼的,头颅。"
伴随着零碎的话语,剑从哥布林杀手的手中松脱。
宛如被切断绳子的悬丝木偶,在眼前崩落!
"哥布林杀手先生!"
放下高举的锡杖冲向了他,女神官将他抱住。
浑身沾满了血迹和泥泞,全身缠绕着装备的男子身躯,
对于她细细的手腕实在显得太过沉重。
晚一步消除了 <圣壁>,王的尸体倒在哥布林杀手的旁边。
她一刻也没有停顿,开始检查起哥布林杀手的身体。
左腕的伤口相当深。如果处理的不好的话,连骨头都会受到影响也说不定。
"请不要,做那么乱来的事............!"
"......呜、呜......"
毫不顾虑双手的血迹,以及他的呻吟声,女神官将掌心压在了伤口之上。
" <最深怀慈悲的地母神啊,请用您的御手,触碰这位伤者的伤势吧> !!"
像是灵魂都会受到削减般,拼命的,打从心底的、殷切的祈祷。
--过去那样的,像最初冒险之时那样的事情,再也不想看到第二次了。
地母神,温柔的接纳了那个愿望,光辉从哥布林杀手的手腕延伸到他的指尖。
她所保留下来、最后的奇蹟,全都是为了这个时刻。
女神官事先就被告知,趁著杀手做为诱饵,
王产生空隙的瞬间,使用 <圣壁> 封住王的行动。
本来,多重恳求用来防御的奇蹟 <圣壁>,做为牢笼的作战--
事到如今已经不会感到惊讶了。
但是使出三重 <圣壁> 的,杀手的指示,她却没有遵守。
绝对不能把奇蹟给用尽--这简直,甚至可以称之为神启也说不定。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个怪异的、乖僻的、认真的男子的性命,肯定会在这里划下句点。
"............真是的。我先前,也说过了吧"
"哥布林杀手、先生......!"
嘶哑的声音,获得了回答,女神官梨花带雨的开始落下眼泪。
"不乱来、就能赢,我从来不这么认为。"
哥布林杀手慢慢的抬起上半身。
女神官阻止了他,放下了他的手腕,接下他的身体。
即使只是抱着也相当困难的重量,女神官也拼命的支撑著。
娇小、纤瘦的体格一边辛苦的撑著,一边像要扛起肩膀般,女神官拼命的站起身来。
"......请不要,太乱来。哥布林、杀手、先生......"
"......"
"请再、多考虑.......!一些、其他的、事......!"
"是吗"
"......"
"......对不起"
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流着泪,女神官抽噎著,左右摇晃着脑袋。
不断落下泪珠的同时,少女一步一步,稳稳的踏出步伐前进。
一边努力的不要把重量全部成为她的负担,哥布林杀手一边淡淡的说。
"我可是,信赖着妳啊"
女神官一边哭着,一边用那不断抽噎的脸露出笑容。
"......真的是个,拿你没办法的人呢"
她想着了最初的冒险中死去的伙伴。
想着现在可能负伤著,可能死去的冒险者们。
想起了被杀死的哥布林们。
想着死在眼前的哥布林王。
这像这样,诸多画面间连浮现在脑海的途中,
女神官意识到了,身旁这个男子的重量。
他凭著疲累不堪的身躯,用自己的身体承受着那份沉重。
她的步伐缓慢,几乎没有在前进,战场的喧嚣很遥远,街市的灯火还远在彼端。
----但是这会是,一段舒畅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