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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章 冒险者的飨宴
"逃吧?"
正为了准备早餐而站在厨房的她--养牛妹,对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瞠目结舌。
"......发生什么事?"
"出现了、脚印。"
而这意味着什么,养牛妹不由得,明白了此话背后的含意。
如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大概会以为是小孩,甚至是妖精的恶作剧吧。
沾满了泥土和粪便,小小的光脚足迹。
如此践踏牧草,带着什么也不顾虑的傲慢。
但是,她知道。
她知道他理解这代表什么意义。
该来的时刻总是会来。
是啊,男孩和女孩这般想着,
虽然总是希望,这样的一天永远不要到来的。
Goblin
"......小 鬼 "
他,做为哥布林杀手的他,讲起关于哥步林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事。
全身包裹在铠甲和头盔中,始终立于餐桌旁的身姿。
虽然奇怪,但,这也是一如往常的事。
然而,连例行公事的巡逻都抛开不管,
连忙跑来向她说出 "逃跑" 这样的话语,是第一次发生。
停下准备料理的动作,看着手边,该说些什么呢,努力汇聚著言语。
"......不过,不能击退他们吗?是你的话"
希望能得到的答案,是一如往常的回答。
是他的话肯定回答 "是啊" 之类的、"啊啊" 之类的、
"我就是这么打算" 之类的,这样淡淡的答复。
明明应该会,这么回答的。
"......没办法,的。"
他嘟囔的声音,异常的小,像是拼命挤出般,动摇著。
咦--......。这样的声音,从养牛妹的唇中露了出来。
一瞬间,回过头来,他在那一刹那,像是动摇般颤抖著身体。
"就算是上百匹哥布林,身在洞窟当中,我都能赢。不管要我用什么、做什么,都会赢"
他正在害怕?
他吗?
养牛妹,像是吓了一跳般睁大了双眼。
牧场周围的栅栏也好,石墙也罢,都是经过他独自的计算,为了巩固牧场而环伺设置的。
以防备野兽的名义所布置中的陷阱也两、三处。
距离可以称之为完美,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
但是,他殚精竭虑,尽自己所能的思考,
寻找所有能巩固牧场防备方法的事情,养牛妹再清楚不过了。
一直被女孩凝视著的他,一瞬间,像是踌躇般低下了头,
但是马上又挺起身,接受了那股视线。
不,是为了迎下视线正在努力着。
Lord
"敌人是,王。"
哥布林杀手,如此断言。
足迹的种类有十种之多。
为了决定是否袭击坚固的设施,为了侦查陆续派出十匹左右哥布林群前来。
明显有头目在统领着。
Hob
大哥布林、萨满、不、以这个规模来推断,恐怕是......。
Goblin Lord
哥 布 林 王。
如果是从未听闻的家伙听到,一定会出声大笑吧。
但是,杀手是知道的。
哥布林王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比谁都还要明白。
恐怕,这一群哥步林数量达到上百。
既然已经来侦查过了,袭击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连前去向大诸侯和国家请求支援的时间都没有。
不,就算有时间--
像哥步林肆虐这种程度,王侯贵族是不可能在这之上去费什么工夫的。
哥布林杀手,很清楚。
养牛妹,也很清楚。
因为十年前,也是这样。
"......哥布林的,集团。"
上百匹的,毒辣阴险的、邪恶的怪物集团、
面对面的在平原上正面迎击他们?
"我不是白金等级。......不是、勇者。"
人手不足。
也没有力量。
也就是。
"......我,没有办法。"
所以,他这么说。
逃吧。
现在的话,还来得及。
养牛妹、轻轻的,走到了他的正前方。
隔着头盔,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
随即,明白他在这之外不会再吐露其他的话语之后,小小的点着头。
"............好"
"决定了吗"
"嗯"
深吸一口气,吐出。
胸膛需要的,是为了传达出这寥寥数语所必要的,勇气。
"--对不起呐。"
一但开了口之后,后面就简单多了。
"我,是不会逃的。"
慢慢强逼着僵硬著的脸颊动起来,努力让他看到自己的笑容。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敢说出口呢。
明明是一看就知道的事情啊。
"因为,你,还想着要留下来呀"
"......"
他,不发一语。
"你看,果然是吧。当感到为难时就会紧闭双唇呢,从以前就一直"
"......不是死亡就可以了事的啊"
"嗯,我想也是呢"
努力装出平静的表情,她点点头。
他还是用比起冷静,更像是刻意装出来的平稳嗓音说著。
"我、看到了。"
"......嗯"
他话中的意涵,并不是不能理解。
他是为了什么战斗,为了什么才一直持续做着这样的事情直到今天。
并不是不能理解。
"反正我早晚,会被哥步林群给讨伐的吧"
他、就像对着幼孩耐心嘱咐般说著。
"......但是,不要想要怎么救我。因为我即使肉体活着,心也是死的。"
--我也,从没想过要被其他人拯救。
渐渐渗出言外之意的他的话语,是会让人不由自主笑出来,这般程度的明朗。
宛如威胁。
但那也是,当然,也要说的是真的才行。
啊啊,但是。
"所以、逃吧"
"所以我说了,我不会逃"
受到某个人的挂念,为什么在这样的状况下,还会感到喜悦呢?
正因为如此,更不能回应她的感情。
传达给她,是不行的。
"因为、第二次、才不要这样"
自然地、从话语传达了过来。
"可以回去的地方,又要不见了嘛。......你的-"
然后,悄悄的增添在自己的胸口。
--并不是,仅只限于你的话题呀。
她也是,已经一个都不剩了。
除了这里之外,可以称之为故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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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虽然不知道、这样喊她对不对。
从那之后过了十年,现在也是。
"......"
他、茫然的--看着她的方向。
从头盔的深处,从黑暗之中,像是刺穿一般。
被那股视线凝视著的她的心底,突然的,一瞬间像着火般燃起了羞耻。
冷不防的心跳加速,移开了视线,脸颊通红、低下了头。
一边觉得很不好意思,一边连番吐著像是借口的话语。
"而、而且啊,那个,即使去避难,家畜、牛啊羊什么的,就会全部没了嘛、你看"
"............"
"在那之后,呃、所以、那个......"
"............"
是吗? 轻轻嘟囔了一声。
嗯。 她用轻轻的声音回应着他。
"真的,对不起呢。我说这些有多任性,我自己也,有自觉的"
"......别摆出那样的表情。放心吧"
养牛妹冷不防,笑了出来。从眼角渗出了眼泪不断从脸颊滑落的,不好意思的笑容。
对自己说出这种话,不是会害自己露出比现在更难看的表情吗?
"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我会做给你看的"
这么说著,他--哥布林杀手转身,背向了她。
带上房门,经过走廊,出了玄关。
像是要把这座牧场深深刻于眼底般、仔细的看了一圈,踏上了前往街市的林荫道。
愚蠢的话语,他这么想。
逃往街市就好了。
又或许,将她打昏五花大绑,把她带到别的地方就好了。
没有那样做、做不出那样的事是因为--......。
一来是因为他自己,并不想做出这种事。
二来是,他再也不想,让那个女孩,流下眼泪。
"不好好守护女孩子是不行的......吗"
"............喂"
自言自语,有了回应。
哥布林杀手的前方,有着板著脸不发一语、叉著胳膊的,牧场主人的身影。
被听到了--不,是自己太大声了也说不定。
"......至少招呼之类的,要打啊"
锐利的目光直瞪着,像是吐出来的言语。
他说的对,杀手心想。
自己到处制造困扰,到处受到别人的体谅呢。
"对不起、那个--......"
"那个丫头,是个好孩子。"
制止了貌似要开口谢罪的他,牧场主人板著脸这么说。
看上去因为不高兴而扭曲著的面孔,吐出了像是拼命挤出的话语。
"我把她养成了,很好的孩子"
"......嗯"
"所以,别把她弄哭啊"
哥布林杀手,想着该怎么回答,沉默不语着。
如果只是话语的话,不管是多少都能说。
只要摆动舌头,鼓动喉咙就可以了。
但是,他在数度迷茫的最后,避免让自己的嘴吐出谎言。
"......我会,努力的。"
我就是讨厌你这种地方。
背负起低声嘟囔著的这句话,他,迈开了步伐。
冒险者公会又再次充满著活力。
吵杂和喧嚣,武器发出的声音,笑声。
赶赴混沌的战场的人们都回到了这里。
当然,也有些人不会再回到这里。
但是,那并不是人们会拿来嚼舌根的话题。
没看到影子的家伙,就是在遗迹或洞窟、旷野或荒山的哪里败给了怪物,死去了。
也有着移往不同的土地发展,或是投机海噱了一笔后引退的家伙。
没有人会去追究他们的去向,总有一天,他们也会慢慢淡忘那些已经离去的家伙。
冒险者的终末,从以前开始就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当门铃响起,那个男人进入工会之时,也没有人特别的去关注他。
看起来很廉价的革铠和头盔,小小的盾牌缠在手腕上,腰间挂著半长剑刃的男子。
"哥布林杀手......怎么,你还没死啊?"
视线一瞥而过的枪使咒了一声。
其他的冒险者反应也类似如此。
没在公会看到的身影,不是接受了长期的委托,就是去休假了吧。
而几乎每天都会现身狩猎小鬼的男人,某种意味上,是这个工会日常风景一般的景象。
而哥布林杀手,步伐一如往常的粗鲁,但是并没有走向他的指定席。
虽然这么说,他也没有走向受付的柜台,而是毫无顾忌的踏入了接待室的中心。
坐在附近的冒险著,用相当讶异的表情看向他。
被头盔隐藏着,看不见他的表情。
"不好意思,请听我说"
低沉,寂静的嗓音。
但是在这阵喧嚣当中,他的声音却确实的传给了工会中的每一个人。
这是第一次,诸多的冒险者注目于著哥布林杀手的身姿。
"我有个请求"
马上引起了骚动。
"哥布林杀手的请求?"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那家伙的声音耶"
"是说,他不是专门SOLO的吗"
"不,最近开始和女孩子组队了的样子"
"啊啊,那个纤细的女孩子吗......。话又说回来,他不是还跟其他人组过队吗?"
"蜥蜴人和矮人之类的,我还以为他对除了哥步林之外都没有兴趣咧"
"好像除了女神官之外,也带着很可爱的森人一起出去的样子咧"
"可恶,我干脆也去狩猎哥布林算了......"
哥布林杀手,将交头接耳咬著耳朵的冒险者们依次看了一遍。
有知道名字的家伙,也有不认识的家伙。
但是,这里所有人的脸,他都有印象。
"哥布林的集团要来了。正朝向街市外的牧场。时间恐怕就是今夜。详细数目还不知道。"
面对这样的群众,他淡淡的开始说明。
冒险者们的吵杂声开始大了起来。
"但是从斥侯的足迹相当多来研判,应该有哥步林王的存在。
......也就是说数目达上百之谱吧"
上百匹的哥步林! 被哥步林王率领着!?
这不是开玩笑。大半的冒险者,第一次接下的任务就是哥步林退治。
失败而死去的诸多家伙中,兼具运气、和实力,
不管怎么样活了下来的家伙,现在才能坐在这里。
他们对哥步林的恐惧--不,应该说厌烦感,已经刻骨铭心,这点众所周知。
谁会喜欢,和一大群那样的怪物战斗啊?
更不用说,哥步林王......不是战斗力、不是魔力、而是特化统率力的变异种。
已经不是单纯的哥步林集团了。
那已经可以称之为,哥步林的军队。
如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新人应该会拒绝的。
即使如此,会高兴的一口答应的,也只有哥布林杀手这种人而已吧。
但是,连那个哥布林杀手,都没有打算孤身发起战斗,那也就是说明......。
"没有时间了。如果是在洞窟中还好说,如果是野战的话我一个人是不够的。"
哥布林杀手环伺著四周的冒险者。
"请助我一臂之力,拜托了"
然后,他低下了头。
瞬间,冒险者工会中充满了细小的耳语声。
"怎么办?"
"就算你问我要怎么办呐"
"哥步林耶......"
"爱杀自己去杀不就好了吗"
"我才不干咧"
"我也是。那些家伙脏的要死"
谁也没有,直接对哥布林杀手说话。
而杀手,头依然低垂著,一动也不动。
"............喂"
所以,当那低沉的嗓音响起之时,冒险者间再次引发了骚动。
"我说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是那名使枪的冒险者。他以锐利的目光瞪着哥步林杀手。
哥布林杀手静静的抬起头来。
"这里是冒险者工会,而我们是冒险者喔?"
"............"
"请托什么的,我们才没有听的义务。
给我提出委托啊。也就是,报酬啦。 对吧?"
枪使向着周围的冒险者,寻求同意般的征询著。
"啊啊,对啊。"
"没错,我们可是冒险者啊!"
"要赌上性命却不是工作,谁做得来啊!"
朝向哥布林杀手的奚落声,此起彼落。
他依旧站直著,看着周围,而他也不是,在渴求其他人的声援。
大厅深处桌子旁的妖精弓手气得满脸通红,
正要站起身来发难,被在一旁的矮人道士给制止了。
魔女靠在角落的长椅上,脸上浮现了难以捉摸的微笑。
从受付柜台目睹一切,熟识的受付娘,慌张的消失在房间的深处。
而他注意到了,自己在找寻那个女神官的身影--头盔的深处,他闭上双眼。
"啊啊,相当正确的意见。"
"喔,那么,说说看吧。要让我们做为上百匹哥步林的对手,你提供什么报酬?"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迷惘之事了。
那种东西,早在十年前我就舍弃了。
被这么问到,哥步林杀手,直接了当的回答。
"全部。"
工会内部鸦雀无声。
哥布林杀手这句话的意思,谁也没办法猜透。
"我的持有物,所有的全部,就是报酬。"
他淡淡的继续往下说。
为了让他人和上百匹哥步林战斗,这名冒险者
把所有的一切全部交了出来。
使枪的冒险者,耸著肩膀说。
"那么,如果我说要你把那位受付娘小姐让给我呢?"
"她并不是我的所有物。"
即使是这样让人嗤之以鼻的台词,哥布林杀手也非常认真的回应。
即使底下嘀咕著真是个听不懂玩笑的家伙,他也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
"我的持有物,是指我自己有支配自由之物。
我的装备、财产、能力、时间、还有----"
"性命吗?"
啊啊,哥布林杀手点头。
"是的,性命也是。"
"那么,如果我说我要你的命,你怎么做?"
枪使瞠目结舌,像是看见了难以置信之物般的神情。
哥布林杀手的答案早已决定--原本是、这么想的。
"............等等、不行。"
啊啊,果然嘛。周遭紧绷的空气,稍稍弛缓了一丁点。
还想说那个男人会怎么样,即使如此他果然,还是会怕死嘛。
"我如果死了,有人可能会为我落泪。别把她弄哭,我被人这么说了。"
屏气凝神聆听着的冒险者们,面面相觑。
"所以我的性命,并不算是我有支配自由之物的样子。"
使枪的冒险者,吞了一口唾沫。
他瞪着哥布林杀手的脸。因为被头盔盖住,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即使如此,头盔身处的瞳,也和他的视线毫不闪避的交会。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连一丁点都搞不清楚。"
"............"
"但是你是认真的这件事,我很清楚。"
"啊啊"
哥布林杀手静静的点头。
"我是认真的"
"......混帐东西"
枪使一边呻吟,一边搔著自己的头发。
他在哥布林杀手的面前走来走去,而后用枪的金属箍敲了地板。
就这样烦恼了一会儿,他长叹了一口气,像是终于放弃般开了口。
"你的烂命谁要啊。......你这小子,之后请我喝一杯。"
一边这么说著,他一边朝着哥布林杀手的革铠,咚的搥了一拳。
哥布林杀手一个踉跄。然后透过头盔,目瞪口呆的看着枪使的脸。
怎样啦,枪使毫不示弱的看了回去。
"这符合市场行情吧?银等级的冒险者愿意去退治哥步林耶,高兴吧。委托人"
"......啊啊"
哥布林杀手,用不习惯的动作点着头。
"......不好意思,谢谢你"
"不用了、不用了,这种台词、等到成功退治之后再来说"
枪使瞪大眼睛,难为情的搔著脸颊。
没想到,从那个男人的口中听到 "谢谢" 的那一天,居然会到来啊。
"我、我也是!"
凛然又爽朗的声音在工会内部响起。
冒险者们一口气将视线投往了该处。
踢开椅子站起身来的妖精弓手,冒出声音后,面对目光有点退缩般,摇晃着长耳朵。
"......我也,要加入哥步林退治。"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张开了嘴,努力发出嘶哑的嗓音。
开口后、拿出勇气的妖精弓手径直走向哥布林杀手,伸出手指。
"作为交换!......这次,请和我一起去冒险!因为我们,发现遗迹了!"
"那好吧"
哥布林杀手,非常爽快的点头。
妖精弓手的长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只要退治完我还活着,就接受妳的邀请"
"这种事情不要说出来会比较好喔......"
妖精弓手盯着头盔,用鼻子发出声音后,转过身去。
"你们两个,也要来吧?"
被点名的矮人道士。他,哎呀哎呀的摸著胡须,长吐一口气。
"真是没办法。......我可不会说只请一杯喔,咬切丸。有酒桶就给我酒桶"
"我知道了,我会安排的"
哥布林杀手点点头。 "很好" 矮人道士满足的敲著肚皮。
"顺带一提,我也一起跟去冒险可以吗,长耳朵的"
"当然!我们不是一支队伍吗?"
妖精弓手笑着,矮人道士也哈哈大笑。
"这么说来,小僧不加入也不行了呢"
接下来,蜥蜴僧侣慢慢的站起身,用舌头舔著自己的鼻尖。
"啊啊,没什么,别在意。这可是友人的委托,呢,至于报酬的话就那个......"
"起司吗"
"嗯嗯,那个真的相当美味呢"
"虽然不是我的东西,不过,你吃的那块起司,就是被盯上的那间牧场作的。"
"真的吗?那么,就没有允许地底爬出来的恶鬼肆虐的道理了"
他点点头,大大的眼珠咕溜的旋转,然后用奇怪的手势合掌。
哥布林杀手知道,这是蜥蜴男子的幽默。
就这样,四名冒险者在哥布林杀手旁聚集起来。
枪使、妖精弓手、矮人道士、蜥蜴僧侣,然后加上哥布林杀手。
没见到、女神官的身影。
"这样就是、五个人吗......"
"不,是六个人"
迅速、不发一点声音的,魔女站起身来。
一边弯曲著肢体,她一边悠然的踏步,站到了枪使的旁边。
"还在想说会不会出现第七人呢,但是......呢"
魔女意味深长的如是说,从胸口掏出了长烟管。
点 火
"......<インフラマラエ>"
快速的填充烟草后,让指尖发出火光,点了烟管。
香甜的烟雾开始弥漫在工会之中。
剩下的冒险者们,像是坐立难安的,窃窃私语着。
当然,没有人想对牧场见死不救。
但是,没有相应的报酬就不想赌上性命的家伙,是很多的。
这也没办法,谁都爱惜自己的性命。
要是有什么,能够再推上一把的话--......
"工会、工会方面也!工会这里,也提出了委托!"
而推上那一把的,是那相当有精神的声音。
受付娘抱着纸卷飞奔而来。
大幅度摇晃着三股辫的她喘息著,脸也红通通。
沐浴在冒险者的注目礼终,受付娘高高的揭开了抱着的纸卷。
"对一匹哥步林,提出金币一枚的悬赏金!这是大好良机喔!冒险者们!"
喔喔......!冒险者间人声鼎沸。
受付娘手上拿着的,是盖著冒险者公会支部长承认印章的委托书。
不用说,公会将会支出悬赏金。
作为展开这场飨宴,来的正是时候。
为了说服上司,她花费了何等程度的心力,不用说也猜得出来。
"......呿、没办法呢"
接受了这个条件,终于有另一位的冒险者--
重战士,脚部一踏站起身来。
令人吃惊的是,坐在她身边的女骑士也站起身。
"要去吗?"
"我虽然不想买哥布林杀手的帐......但是既然有报酬的话,呐"
"真是的,不坦率的家伙"
女骑士美丽的脸颊缓了下来,浮起了恶作剧般的微笑。
"你会离开乡下开始进行哥步林退治,全都是因为他,完全可以这么说才是"
"啊-,吵死了!够了没!我就说是因为了杀死小鬼会有一枚金币的高额赏金了!"
我也是。 好咧,我也是。
也欠了那家伙的人情呢。
数名冒险者互相点头,站起身来。
"话说回来,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不是完全被讨厌了吗?"
"我可是志愿成为圣骑士的人喔?面对请求可没有说不的权利"
看着窃笑着的女骑士,重战士像是完全放弃般笑着。
"真没办法,大哥和大姊都要去的话,我们几个也上吧。"
"是啊,虽然是、没办法......"
"喂喂、那种话是不可以说出口的喔"
一边互相斗著嘴,重战士的队伍一边全员站起身来。
"............呐"
"怎样啦"
看上去像是,新米的战士,向见习的圣女搭话著。
"我,还没试过退治哥步林的任务呢"
"......是啊。听说非常的危险呢。"
"但是,差不多也该去试试看了,我是这么想的"
"............真是,说不过你"
真是没办法呢。得到了像是在闹脾气般的少女的首肯,少年也举起了手。
举手加入的他举目一望,不知是谁,呼的一声吐了口大气。
"......我在想,好歹我们是同一天成为冒险者的。这也算是某种缘分吧,那家伙。"
"每天一定会露脸喊著 '哥步林' 的家伙如果不在了,感觉很奇怪咧"
"对啊对啊,我们公会的名产?风物诗?珍品? 啊就是那样的家伙"
"虽然在一起是很麻烦,哎......如果不在了的话,呐?"
"稍微,手头有点紧呢......哥步林一匹,金币一枚,还不坏呢。"
"真是的,这样乖僻的委托人还是第一次呢"
不知谁咕哝著。有人点头附和。
冒险者们接连的站起。
没错,他们是,冒险者。
在胸中怀抱着梦想,怀抱着志向,怀抱着野心。
所以才为了他人而战斗。
没有踏出那一步的勇气。但是,被人推了一把。
已经没有踌躇不前的理由了。
哥步林退治?正合我意。
这就是他们的工作,有人委托,就去完成它。
"我们虽然不是伙伴、也不是朋友,但我们是冒险者"
一名冒险者举起剑、发出了起哄声。而其他的冒险者跟上了他。
没有持剑的举起了杖、枪、斧、弓、拳头大喊著。
有着新米,也有着身经百战的家伙。
有战士、有魔法师、有圣职者、有盗贼。
有人类、有森人、有矮人、有蜥蜴人,也有稀有种族。
聚集在公会的冒险者们,不断喊叫着,踏着地板发出声响。
哥步林杀手被包围在这阵怒号旋风的中心,缓慢的环伺著周围。
她捕捉到了受付娘的身影,满头大汗的她,恶作剧般的闭起了半边的眼睛。
哥布林杀手对受付娘深深的低下头,他觉得他必须这么做。
"......太好了呢?"
噗哧一笑的笑声传来。
他回过头来,就好像影子一般,女神官紧紧的跟在哥布林杀手的身后。
没有为什么。她打从一开始,就有打算跟来的想法。
"......啊啊"
哥布林杀手,点着头。
就在这天,生平罕见的,
诸多的冒险者们蜂拥而上,抢著承接了哥步林退治,这样稀松平常的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