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姆特小屋连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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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靠在伙房岩壁上,听着老鼠的吱吱唧唧,边朝里张望。
“最大的岩窟里,有五个人聚在一起,两个‘讨厌的东西’在角落。”
“那五人应该是佣兵,至于‘讨厌的东西’是指黑斗篷吗?难道他们在老鼠眼中不是人?
”
“你不能期待老鼠的智力,晴晴对牠们而言也是讨厌的东西。”
晴晴张开大喙哈气,老鼠顿时四散逃逸。
“那两个黑衣人,至少有一位能以法术控制他人,可能是法师。”
薇尔娜总结目前情报,伙伴们皆是神色凝重。
据薇尔娜的经验,大多数的法师都热衷于恢复魔法全盛期的荣光,恨不得一辈子窝在塔里
啃古代经典,在外抛头露面的例子少得可怜。
也正因如此,一旦在任务中或战场上遭遇他们,就是所有人的恶梦。
士兵之间盛行的战棋游戏,将法师设定为最强的棋子。
因为即使道行尚浅的法师,也能轻易毁掉一条街道或一组小队,让伤亡呈倍数增加。
“见识过法师威力的人?”
除瑞儿外,所有人都举起手。
“那有和法师对战过的人吗?”
只剩半身人及矮人手没放下。
“妳们打赢了?”朔不可置信地问。
“我还站在这里,这足以说明一切。”薇尔娜微笑以对,法琳则沉吟不语。
“必须选择有利的地形,依条件来看最适合就是这里。”
“重点是距离。”法琳一手支颐。
“没错,法师非常不耐打,只要近到十呎之内,他顶多使出一道法术,扛住那一下,就可
以了结他。”
“十呎未免太近了,这里方圆约二十呎。”朔咬牙勉强拉了拉弓,表情狰狞。
薇尔娜摊手:“没其他地方了,更小的窟室无法设埋伏。”
瑞儿环顾伙房后,嗫嚅地道:
“该不会,所有人一齐扑上去,为最后一个人争取到十呎……”
““不对。””薇尔娜和法琳同声道。
矮人牧师铁青著脸:
“同时围上去只会趁了法师的意,必须轮流偷袭耗费他的法术,前一个人被击倒后就换下
一个紧接着上!”
灶中薪柴“啪”地烧裂、溅溢火星。
朔大惊失色、连连摇头:
“等等等给我等一下!这不就是在叠尸体?为什么要用这种战术!就算近到十呎又怎样!
那招控制人的法术一放就完蛋啦!”
“施展那种高深的奥术肯定有条件。”理查将晴晴藏妥至牢房后回到伙房。
“至少需要喊出我们的真名,我说得没错吗?”
“很不幸地,我认为对方已透过旅馆得知我们姓名,所以最后一击的人选很重要。”
薇尔娜指指法琳,后者沉声道:
“我的真名受过洗礼,由女神庇护,那一类咒文于我无效。”
“那剩下的人自己决定顺序吧!要退出也行,毕竟真的很危险。”
“妳为何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因为我是第一棒呀!我会去大厅减少佣兵人数,并将一名黑衣人引来此地,要是两人一
块过来,别犹豫、马上放弃任务逃走!五人对付一法师已是极限,若是两个法师,需要的
绝对不仅十人,可能是二十五、甚至更多。”
薇尔娜一言让众人抽了口凉气。
“这太凶险了!”
“妳真的是赶着送死的小不点……”
“安啦,我有多少本事你们清楚,我没打算硬拼!”薇尔娜拍拍腰上细剑囊袋。
“我有杰克的剑和‘亲笔信’呢!”
“可是……”
牧师与游侠不约而同望向诗人,但瑞儿低垂颈项没说话。
反倒是贵族青年开口:
“……八年前,我家的矿场被类似手法骗走了一大笔钱。”
理查严肃地注视薇尔娜,仿佛表示“要坦白就趁现在”,但薇尔娜毫不在意地否认:
“事情过去那么久,应该找不到犯人了,对方实在太巧妙,简直就是神乎其技。”
理查叹了口气,命渡鸦钻进薇尔娜衣内:
“小幽跟着妳,方便我掌握里面情况,妳要将牠带回来给我。”
言毕,战士、牧师及游侠纷纷忙于手上工作,利用各种杂物进行掩蔽与布置陷阱。
薇尔娜手掌一张一合、确认剑柄的触感。
由于多次生长龙鳞,全身已失去以往的敏捷灵活,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以剑客身分战斗。
但危机当前的紧张感,使薇尔娜没有多大感慨,悄悄踅至半精灵诗人身旁,一派轻松地眨
眨眼:
“能请这位美丽的诗人为我献上一曲祝福?有几个坏人等着我去讨伐。”
“……这又是妳所谓‘最能发挥的场合’吗?这首歌还没完成,只唱给妳听,妳要是取笑
我我马上就走。”
瑞儿蹲下身子,小声在薇尔娜耳边吟唱了首从未听过的曲子。
语调轻柔地像是怕惊扰谁似的,若夜风般拂过脸庞,词里藏着不可明说的思念,旋律既羞
怯又深沉。
那是首唱给特定人物的情歌,名字融入每个转音的呼唤里。
﹝……愿妳小巧步履所至,皆由无双幸运指引……﹞
薇尔娜听得怦然心动,体内缓缓涌出一股活力,似乎可以承受更激烈的战斗,但同时也被
这曲子蕴含的感情所包围、淹没。
就在薇尔娜无路可逃时,随着一道长而脆弱的尾音,歌声戛然而止,像是快要断裂的糸线
——却仍努力牵引著一丝希望。
“我还不知道怎么收尾……”
瑞儿耳尖微微颤动,那对银饰羽翼在薇尔娜眼前随之振翅般摇晃。
“也许这首曲子会继续唱下去。”
薇尔娜轻轻吻了下瑞儿的耳环。
“纵使机会渺茫,倘若收获较大还是值得一搏,这是泰莫拉的教诲,祂为我准备了舞台,
我必须得登场。”
“这和妳讲的换杯子理论相反嘛!妳这前后不一的骗子!”
“那晚我也说过,谎言就是我的一部分。”
薇尔娜正要出发时,耳边传来瑞儿压抑的气音,细得几不可闻。
﹝……妳若死在这里,绝对会后悔莫及……因为妳再也听不到那首歌的后续。﹞
薇尔娜脸上一热,觉得瑞儿这话有够不吉利,但也不敢回头指摘她,快步跑向洞窟深处。
薇尔娜走进矿山最深处,矿坑几乎掏空整座山腹,让这洞窟宽敞得如同城堡大厅。
高处的岩壁满布裂缝豁口,阳光从隙间洒落,像一道道金色围幕垂落,和插在坑道支柱的
昏黄火把相映,使整个空间亮暗不均,呈现半睡半醒的迷幻。
四周堆放著好几个木箱,其中一箱敞开、坦荡现出堆积的贵重银器──全都是盗贼团战利
品。
五名男子围坐在洞窟中央的一张粗糙木桌,传杯送盏吵闹不已,其中一矮小男人发现了薇
尔娜,抡起短弓喝斥:
“别再靠近!妳是什么人!”
薇尔娜高举双手朗声答道:
“我是杰克派来的!以剑为信物,带来他的指令!”
“他为啥不派弟兄要派妳!”
“我哪知道,你自己去问他啊!每个人都讲同样的话烦不烦呀!”
“好啦好啦!难道她能一路杀死门口弟兄进来吗!”
一位络腮胡胖子叫矮个把弓放下。
“老大无非是想炫耀他的新情人!小姐远道而来辛苦了,一块来喝两杯吧!俺是维利,把
东西给俺瞧瞧!”
“这才叫人话!喏、拿去!”
薇尔娜上座给自己倒了杯酒。好家伙!比芭雅店里的橙酒更加香甜醇厚!
“这剑和信签上有老大的纹章没错!”维利将剑还给薇尔娜,拆开信读了起来。
其他成员“哦”的一声,热络地招呼起薇尔娜。
“小姐!方才对不住呀!老大素来眼光独到,跟妳是极相配的。”
矮男人谄笑着举杯致意,惹得同伴一阵奚落。
“难怪老大对你如此关照!你也得当心你的屁眼啊!哈哈哈!”
“去你的,你妈的屁眼也是!”
薇尔娜默默喝着酒,不打算配合这群蠢货的喧闹——瑞儿的歌声犹萦绕在耳,她可没心情
陪笑。
因为两名黑衣人在一旁的角落,正阴森地盯着薇尔娜。
一名光头大汉抱胸伫立,足有七呎之躯,应该是凯;另一人坐在木箱上,面色蜡黄,眼窝
凹陷暗沉,想必是艾尔了。
比起吵闹的盗贼,他们安静得像两道黑影。
跟薇尔娜的猜测接近,黑衣人与佣兵的距离表明彼此“并非同伴”,至于关系好坏——且
用那封信投石问路。
“呃……小姐,妳知道老大信上内容吗?”
“不知道,怎么了?”
“唔……这下难办。”维利挠挠下巴,眼神陡然变得凶狠:
“凯大哥!艾尔大哥!”
七呎大汉没有回话,坐着的黄脸男子以怪异的语调开口,听着颇不舒服:
“嗯?怎么啦维利?”
“杰克老大叫我们宰了你俩独吞宝物!”
盗贼们全都愣了一会儿,随即爆出哄堂大笑。
艾尔也笑了,但笑声比哭还难听:
“唉呀真可惜!本大爷原以为能和杰克好好相处呢!那你准备如何回复他?”
维利拔出匕首瞪向薇尔娜:
“回答……当然只有一个呀!”
佣兵团已不追随杰克了吗?薇尔娜不动声色,悄悄伸手至桌下握紧雷鸣珠。
──“俺早就忍你们很久啦!受死吧!两个怪胎!”
不料维利迅速转身、“咻”的一掷,匕首插进光头大汉的脑袋,其余四名佣兵也抄起家伙
往坐着的黑衣人攻去。
薇尔娜同时发难,用力捏碎珠子,轰然巨响伴着冲击波震飞桌子、把所有人吓了一跳,薇
尔娜趁机跳进不远处的矿车躲起来偷看。
维利马上回过神来:
“凯交给我!你们对付艾尔!”
空气中混杂着酒味、矿尘与男人们的吼叫。
光头大汉冷哼一声、拔下脑门上的匕首,和维利厮杀起来。
其余四人攻向黄脸男,但都被他身上无形护盾挡下,艾尔自掌心喷散火燄、当场烧死了三
人,只有矮小男子及时避开,并一箭射中艾尔肩膊。
好啊!薇尔娜暗自声援矮小的盗贼。
艾尔咒骂一声,接连好几道魔弹都没命中,又被矮男人在腿上砍了一刀,气得一挥手放出
三道黑色光箭,将矮男人串刺倒地。
“混蛋!”
维利看四名同伴被打败,奋力打落凯的长剑,接着一刀刺穿对方胸口。
但凯若无其事地狞笑,抓住维利的头狠狠一扭!“喀啦”一声,络腮胡胖子脸整个转至正
后方,七孔流血地断了气。
风声穿过洞顶裂缝、发出低沉的呼鸣,见证著盗贼团的覆灭。
在薇尔娜看来,他们策略没啥问题,却在短短数招内被全歼,这让薇尔娜仿佛预示到自己
小队的下场,大气不敢喘一个。
“使雷鸣波的女人不见了,快找出来!”
光头大汉凯连一滴血都没流,创口迅速愈合。
黄脸男艾尔则是气喘吁吁地灌下药水。
“欸、抱歉喔!本大爷跟你不同是会受伤的!”
“施法者是由你负责的,你这样也算是真神使徒?”
“啧!肌肉混帐……”艾尔调稳呼吸,张开双手。
糟了!薇尔娜感到自艾尔身上传来一股魔力,扩散到整个洞窟、也穿透她全身,囊袋中的
时间宝珠竟因此放出光芒!
“在矿车里!”
艾尔一甩手又是三道黑色光箭,打碎矿车并击伤了薇尔娜手脚。
“咦?仔细一瞧……妳不是薇尔娜影捷吗?”
“你认错人了。”
“本大爷记性一向很好,试一试便知道了──‘薇尔娜!朝本大爷慢慢走过来!’”
薇尔娜的身体突然不由自主地站起、往艾尔走去。
动作完全不顾虑伤口,痛得薇尔娜叫出声来。
“妳果然是薇尔娜!你们应该被本大爷嫁祸蹲苦牢了,是怎样逃狱的?”
“唔──!”薇尔娜拚命尝试以体内魔力挣脱控制,但仍是动弹不得。
“艾尔!你废话太多了!不要玩弄猎物赶快杀掉!”
“你说由本大爷负责的,少指指点点!”
“喂……”
“哦?妳愿意讲了吗?”
薇尔娜费尽力气,勉强做出冷笑。
“……‘用本大爷自称的男人’,心智上同‘用人家自称的小女孩’好不到哪去!”
“很能说嘛?”艾尔蜡黄的脸孔一沉:
“薇尔娜,那妳用杰克的剑自尽吧!他之后也会去陪妳的。”
“不可能……我竟然……!”
薇尔娜抵抗无效、颤抖著拔出细剑,往自己心口刺下──
怀里的小幽死命咬住剑尖,但薇尔娜手臂持续施力……
只听得“铿”的一声,杰克的细剑之前已被抵弯一次,这次幸运地折断!
“咦?”
小幽突地飞出、直扑艾尔猛啄──左眼炸开血花!
“啊──!该死的臭鸟!”
艾尔再度放射三枚黑色光箭,小幽被打中后化为一缕轻烟消逝。
小幽!薇尔娜一感到束缚消失,立即又捏碎珠子,击飞凯跟艾尔!
艾尔先前坐着的木箱也被震破、从中喷出一绒布包袱,隐约透著银色光辉。
包袱同样飞向两名黑衣人,但此时艾尔竟面露惧色,将之伸手拍落。
“废物!你在干什么!还不捡起来!”
凯破口大骂,但薇尔娜出手更快,拎了包袱就往外跑!
“拦下她!”
就在洞窟出口近在咫尺时,视野却突地黯淡下来,宛如眼前被蒙了层幕。
薇尔娜心头一紧──
是敌人的……法术……
薇尔娜膝盖一软,意识开始天旋地转。
──现在倒下,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冰冷而黏滞的倦意如潮水般涌来,仿佛有无数只轻柔却残酷的手抓着自己,艾尔的低语在
脑海呢喃、催促薇尔娜赶快沉入黑暗。
但就在几乎要阖上眼的时候,一股更温暖的情感自胸口蔓延、包围住薇尔娜。
那张姣好的脸蛋、那抹调皮的笑容、那首深情的歌声、以及温软的触感,在薇尔娜心底燃
起明亮的火燄。
“要睡的话……绝对是瑞儿身边……要更舒服啊……!”
薇尔娜咬紧牙关,大力迈开步伐踏离睡意的黑色漩涡,下一瞬间,猛地吸了口气,像破出
水面般回过神来。
薇尔娜转头对着法师错愕的神情,吐舌做了个鬼脸,捧著包袱跑出大厅,往伙房洞窟奔去
。
伙房的入口绑了条弦线,地上满是三角形的尖锐铁片。
“小薇!这边!”瑞儿在一堆木箱后挥挥手。
薇尔娜奋力一跳,被瑞儿接住藏好后,气急败坏的艾尔已经追来了。
他先是勾断了弦线,触发一支弩箭朝他射去,可惜被护盾弹开,但正在得意的当下又踩到
好几枚铁片。
“啊──!卑鄙小人!给本大爷滚出来!”
理查从箱子里窜出,一剑将他斩成两截──但那只是幻影。
他出现在理查身旁、手往金属盔甲一按,一阵电光疾走下理查勉力撑住,但过了几招之后
,艾尔又伸手一指,理查长剑随即变得通红,理查大叫一声扔下长剑,被魔弹击中昏厥。
瑞儿马上起身扔出手斧,并奏响狂乱的不协和音。
艾尔惊险地避开手斧并恼怒地甩甩头,以食指置于唇前:
“妳不需要大吼大叫,乌莘瑞儿!”
瑞儿无声摀著喉咙、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瑞儿!瑞儿!妳看着我!不会有事的!妳是不是不能呼吸!”
薇尔娜紧紧搂住瑞儿,半精灵惊恐地点点头、眼眶噙满泪水。
从语句听来,艾尔的法术应该只让瑞儿噤声,薇尔娜猜可能是喉部紧缩、暂时麻痺无法扩
张。
“失礼了!”
薇尔娜想起家乡水手的急救措施,以唇覆住瑞儿的口部大力吐气,连呼数次之后瑞儿的情
况总算平复下来。
薇尔娜抬头窥看战况,此时鏖战的赫然是法琳。
怎么会是法琳?难道朔又溜了!
矮人牧师卸下全身铠甲,也没挥舞招牌的战锤,仅持一柄透明的骑士长枪作战。
原来如此,这样就不会被针对金属施法了!薇尔娜恍然大悟。
“女神之枪!”
法琳持枪突刺,一口气击穿好几层法师护盾,并刺伤了艾尔大腿。
“可恶的异教徒啊啊啊!”
可惜就在最后一击前,黑衣法师吐著血沫,掌中放出避无可避的六道黑色光箭,终究还是
击倒了法琳。
法琳败阵,眼下能战斗的人只剩自己!薇尔娜跳出掩蔽,正好撞见艾尔身上浮现巨大的六
芒星纹样。
“否决!”
艾尔连忙施法消除纹样,但朔已从灶底钻出,拉弓一箭射向艾尔。
“远神惠赐!”
法师扭头堪堪闪过了这击。
“朔!原来妳没有逃!”薇尔娜又惊又喜。
游侠的肩膀迸裂淌血,咬牙切齿地搭上第二支箭。
“要是我没受伤……”
“右卫门朔!给本大爷待着别动!”
又是那诡异的法术!薇尔娜正准备冲上去,只见朔神情漠然:
“我不打没把握的仗。”
第二箭响着破空之声,贯穿法师胸口,剜出一个大洞。
“真神……为何抛弃您的使徒……”
艾尔瞪大眼,向前仆倒没了气息。
右卫门朔按著肩慢慢坐下。
到底怎么回事?薇尔娜不及细想,与瑞儿一道、忙着喂伤势严重的理查法琳喝下药水。
还不及处理完毕,自通道彼端传来凯的声音:
“你们究竟是何人,竟然让那废物死得如此干脆。”
这下完蛋了。薇尔娜逞强地嚷嚷,边拖着伤患往后退。
“我、我们是赤足骑士团!前来取你们狗命!”虽然只是暂时合作的关系啦,但要寻仇请
你认清对象!
凯轻蔑地摸摸下巴:
“哦?‘那两人’也是大声地报出这名号,没啥了不起的!”
这时通道另一端又响起别的人声:
“所以,杀死两名骑士的就是你吗!”
那总是沉着平稳、近乎死板的嗓音,此刻正无可遏止的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