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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强风骤起,暴力刮飞暗门门板,“原来躲到老鼠洞了!”紫阳君左臂一长,炙热
的火焰如龙奔腾,迳冲门内二人!
“抱住我!”冯瑰逸大喊一声往下跳,被撞落梯子的廖穆斌张臂环住她。失重感不过
持续一瞬,即遭一股向上的力量拽住身躯,是一条安全绳,绳子彼端的钩环扣住梯子,此
端则系著纤细的腰只。
虽没坠落受伤,但垂直的甬道实在狭窄,手脚擦撞四周,留下不少淤伤。
“嗯?又躲回去了……好,就陪你们玩玩。”紫阳君的嗓声愈靠愈近,最后探进一颗
大头,惊得下方的人类安全绳都不收,解开腰际的扣环跃下梯子,弯身转入地板下的密道
。
浮空的紫阳君并没有真的追上去,祂飘回正殿中央,仰头朝天,双眸变为金色:“国
图大楼里的人听着,全部出去,本君要严惩渎神者!”此语一出,天摇地动,万物为之震
撼!
在此上班读书休困的人均是错愕,尚未弄清事态,神谕又下:“出去──”神威浩荡
,堪比强震,人们不再犹豫,抱头鼠窜,逃难般地奔出国图。
后巷的粹成员亦听见神明的发言,达达克朗问:“阿斌他们走下二十楼了吗?”
“等一等……啊,下楼了,在十九楼!”王冰颖即用战术盔联系:“紫阳君把所有人
赶出国图,你们也快点出来!”
冯瑰逸从储藏间的天花板纵至地面,早一步落地的廖穆斌拉她起身,开门准备跑向电
梯,却急煞脚步。
十九楼的庙方人员齐齐拜倒在地,头顶均朝向电梯口。
一道三公尺高的长人负手立定,作古代文官打扮,金色的眼眸斜睨过来:“又见面了
,两只獠鼠仔。”
“走楼梯!”冯瑰逸把束口袋扔向紫阳君,逼祂矮头躲避,廖穆斌则拔腿奔往对面楼
梯,然则前脚犹未踏下第一阶,无形的厚膜瞬时弹开人体。
冯瑰逸揽住同伴,戴着黑手套的手一招,本已掉地的束口袋离地飞向楼梯口,袋子里
的回旋镖再度划破结界,两人亦顺利跑至下一层。
“你的小玩具真烦人。”紫阳君碎念,然后直接闪至十七楼,却没见那两人的身影,
再闪到下一楼也无。祂懊恼地摆摆头,双手下斜大敞,结界即刻扩散笼罩地表上悉数楼层
,然后迅到一楼正门前,结界还未封锁正门,祂注视人群纷纷跑过身周,脸上的神情有敬
有畏、有惊有奇。
“我们要回祂的起居室拿一块纱帷,那上面可能有玉佩所在的提示沙……沙沙……”
冯瑰逸讲到一半,便被噪声淹没。王冰颖喂了数声得不到回应,一旁的梁锦绯抹了把脸,
“又断了!”
李运喆傍著车门,“是结界,它包围了整栋大楼。”周暮梓遂喊:“达达,阻断器!
”
达达跳上皮卡的车斗,开箱取出阻断器,“有两个在十九楼对不对,这三个放到它们
的正下方,再把露营车开到阻断器旁边。”于是五人赶紧动作。
失联的两人自十八楼的女厕重返密道,没有神力阻挠,没一会儿就爬回正殿。
“霍霍霍……嗒。”回旋镖飞空画弧,精准划断悬挂纱帷的勾子后,旋回主人手中,
白纱则翩然落至廖穆斌的双掌。
纱帷很大,铺展于地时,长约二点五公尺,宽则两公尺。二人跪在上面,用头盔的面
镜放大帷布,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精美的刺绣一针一线地勾勒出蟾首平原、左目平原、
西睛湖、墨山、崇山及弄毫山脉,还以一粒粒的珠玉标出路线,虽没现今的地图精确,却
多了几分复古的美感,若给不熟悉沐隆的人看,恐怕真会误认这是一张古代藏宝图。
“呼……”廖穆斌垂下头:“看不出有哪里特别的,只知这张地图是黄氏统治时期画
的。”
冯瑰逸轩眉:“你认得出?”他在地图上比画,“地图再往南边的饶湖,以及北边苏
神海峡对岸的花琅寺都标示得很模糊,表示绘制地图的雅人没活动到那里,那大约在黄氏
时代的前中期。”
“那这首诗呢?”冯瑰逸指向地图的右上角,“除了写出淳化府的地理郡廨,会不会
有另外的含意?”廖穆斌扁扁嘴:“目前学界普遍没有其它看法。”
“沙沙……瑰逸,我是冰颖。”耳机忽传音讯,冯瑰逸打开头盔,转为扩音,应说:
“我们甩开紫阳君回到正殿,我想祂的纱帷藏有祕密,我传给你们看。”
因为阻断器增至五个,削弱大楼后方的部分结界,不仅能流畅通话,传输小档案也没
问题。“粹”成员挤在桌上型运算机前,五双眼目盯着扫描成像的地图。
周暮梓蹙眉:“不管有没有祕密,你们要先出大楼。”
“出大楼紫阳君一定大力追捕,就没心力破解纱帷的祕密,我们得留在这牵制祂。”
冯瑰逸仍未放弃:“邪神现在非常生气,不好好把握这次机会,‘粹’就要散伙了。”
这话并非危言耸听,适才造成这么大的骚乱,就算事后紫阳君大发慈悲不追究,亦会
遭舆论挞伐,大众必极力搜出引发事端者的真实身分,迫于压力,“粹”便会因此解散。
随后首领发话:“既要送走神明,半点机会都不能放过。”接着他问:“冰颖,你是
淳化人,有看出什么吗?”
“啊?我3C以外都不通欸,史地是最烂的。”王冰颖搔搔头。
冯瑰逸二问:“紫阳君作的诗有特殊的隐喻吗?”“隐喻?”王冰颖将纱帷上的诗词
调大观视,仍是摇头:“有我也不晓得啊。”
李运喆摩娑下巴,“我听说淳化的小学校在入学的第一个月,会考这首诗的默写。”
“对啊,那时我才小一,字没认几个,每天回家被爸妈逼着写十遍才能吃饭,痛苦的要命
。”回想那段日子,银发女孩满满的怨念。
“朝光点西睛,崇影庇庠生,垂帷弄毫墨,淳化开书人……”梁锦绯喃喃念完,思索
:“倘若这首诗藏着暗喻,那诗中原先的名词应有第二个意思。”
达达克立问:“冰颖,你有头绪吗?”“唉……我都毕业了,还考我国学常识?”王
冰颖无奈搓著额头,“我只知紫阳君的科学知识不足。”廖穆斌困惑:“怎么说?”
“你们不觉得第二句很奇怪吗?”王冰颖解释:“沐隆的太阳偏南,庠郡也在崇山的
南方,所以山影不太会落到庠郡,大部分是落在朝光郡。”
“庠生不是指蟾学的学生吗?我都这样理解……啊!”达达克忽地忆及一事:“蟾学
有座文小庙,快到期中期末考时,香火旺到发炉,这跟诗有关吗?”
“淳化府的文小庙比超商还多。”王冰颖翘起嘴:“我家住西睛飞船站那边,周边有
七座文小庙,我妈以前一周七天轮著拜……”语声甫迟,达达克便问:“怎么了?”
“有一艘飞船会从花琅寺的道南部起飞,经过西睛郡飞往竹寿……”王冰颖咽下一口
唾沫,才续:“那艘飞船叫做曙曦号。”
冯瑰逸问说:“离飞船站最近的文小庙有多近?”王冰颖答:“非常近,走出三号门
左转就是。”
廖穆斌即命:“马上分两组人到蟾学和西睛站的文小庙……”“小老鼠,上灯台,偷
油吃,下不来……”神明的嗓门宏亮若钟,回荡大楼,明明是童谣,由祂口中诵出却令人
不寒而栗:“叫妈妈,妈不来,叽哩咕噜滚下来……”
“拜托你们了,保持联络!”廖穆斌急忙抄起纱帷,偕冯瑰逸再回密道。
“六点了,路上铁定塞车,西睛站比较近,但是蟾学很难即时赶到。”李运喆呢喃:
“如果有飞行载具就好了……”
“喔!”达达克扬声:“七行路的电力公司配有悬浮机车,方便他们抢修电塔或地下
电缆。”周暮梓便说:“那你们四个去,我留守车子。”
王冰颖倏地咋舌,然后吞吞吐吐:“我……我去干嘛?我应该在这边帮阿斌他们破解
电子设备……”梁锦绯却道:“阿斌他们对抗的是神明,神明哪会用电子产品?而且你熟
悉西睛站,需要你帮忙解谜。”
“我……那里我也没多熟……”王冰颖极力抗拒:“还是暮梓姐跟你们去……”
“冰颖,你记得你加入粹的那天说过的话吗?”李运喆推了下眼镜,“你说你不想再
活在过往的阴影,无论未来结果如何,你要尽全力证明自己。”
王冰颖一愣,梁锦绯上前握住她的双手,“我会陪着你,走吧。”于是他们带上解码
器,四人整装出发。
七行路在九皋路隔壁,由于电力公司是公家机关,五点便收工下班,入口的铁门早已
拉上锁住,达达克带着人绕到公司侧边隐密的巷弄中,纵身翻墙,熟门熟路溜到停放悬浮
车的车库。
瞧领头人脱下外套,从后罩住车库前的监视器,梁锦绯忍不住说:“你好熟练。”达
达克露出神祕的微笑:“年轻时不懂事,常跟朋友借这边的机车骑去兜风。”
李运喆声调微昂:“你们没被抓吗?”“这间分公司的主管人很豁达,没出事就是没
事,不然为什么他们车库就搭个棚子,连扇门都没有。”牵出悬浮车后,王冰颖将解码器
连上机车的驾驶面板,没三分钟就说:“好啦!”
达达克问:“除我之外,有人会骑悬浮机车吗?”“我会。”梁锦绯抬腿跨过机车,
王冰颖则落座其后,双双系上安全绳,“先走囉!”机车缓缓飘升,朝西北飞去。
李运喆跨上好友身后,纳闷:“你哪时去考城市飞骑驾照的?”“……驾照不是飞骑
的充分条件。”后人本想下车,但载具已发动飘起,前人率性高喊:“咿哈!”机车回了
一个大弯,迅速飞东,监视器上的外套亦被顺手拎走。
国图大楼内,冯瑰逸与廖穆斌仍穿行暗道之中,紫阳君已知有密道,他们不敢在里面
待太久,来到十五楼,廖穆斌掀开小门钻出,脚下踏的是书柜的顶部。
一至十五楼皆是藏书室,每一层均摆着一排排又高又长的书柜,排与排之间的走道只
供二人行走,柜体两边紧抵著墙壁,若要穿梭各排,便走柜子中间挖空做成的拱门。
冯瑰逸仅觉彷若进入一座小书城,亦好奇领路者为何对环境如此烂熟于心,“你是这
里的员工?”
没听到神明的叨念,该是暂时远离,廖穆斌索性就地而坐,“不是,只是我小时候几
乎天天睡国图。”
“小时候?”冯瑰逸盘起左腿,右腿则在书柜边晃荡,“十六岁以下不是不能进国图
吗?”
“我本来和外公住在花琅寺,有次他打猎不小心坠崖身亡,我就被我爸的堂哥收养,
搬到淳化府。”廖穆斌说:“他是个酒鬼,他太太不喜欢我,我也不想待在那栋房子。有
年夏天热到快中暑,于是翻窗进来吹冷气,饿了渴了就偷地下室考生的食物吃,等到图书
馆馆员发觉,我已经寄居一个月,他们看我可怜,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常常带好料的
给我。”
冯瑰逸皱眉:“社工和警备员没有介入吗?”
廖穆斌低笑:“就社会福利这一方面,别人家的小孩最不受民众关心。”另一人顿感
歉然:“我不该提起这个话题。”
“不用抱歉,真过意不去……”男人屈著背,让脸面由下往上望进冷淡的美眸:“也
跟我分享你一个祕密吧。”
冯瑰逸别开脸:“我没有祕密。”“没有?”廖穆斌挑着眉:“你的芯片呢?它给你
这么强的能力,不会带来副作用吗?”彼方却顾左右而言他:“国图的密道是几时建的?
紫阳观建成以来从未迁移,国图是得到祂的授意后,在原址重起一栋大楼,但看祂的反应
,似乎不知道密道的存在。”
“我不清楚。”廖穆斌耸耸肩,“密道是我无意间发现的,那时闲著没事干,到处探
索密道,还画出地图。冰颖骇到立体结构图时,起初我以为密道被拆掉了,去查国图的文
献资料,才知这条密道有多隐密,完全没有史料提及。”
“沙……瑰逸,你们安全吗?”是周暮梓,此方立回:“安全。”“那就好……”耳
机中的女声小松一口气:“冰颖及小绯快到西睛站了,达达和阿喆还要一阵子。”
“这么快!他们怎么过去的?”廖穆斌微讶。“……借骑电力公司的悬浮机车。”周
暮梓改了一下措辞。
廖穆斌抿著唇:“希望事后不要集体去警局报到。”冯瑰逸则言:“悬浮机车……达
达他们会比想像中快很多。”
“冰颖她们到了!”周暮梓连接三点,一齐通话:“怎么样?有没有看出什么?”
这间文小庙依傍十年路,占地不大,左边紧邻连栋的商家,右是西睛的飞船站,两侧
的建筑均比小庙高上两倍不只,使得庙宇更显小巧,蜷缩城市一隅。
为防路人生疑,梁锦绯将机车停在小庙后方。进庙后,一眼便可瞧全内部装潢:四根
圆柱支起一方门庭,外有天公炉,中有主炉及供桌,最内则是紫阳君的小神像。
“很平常啊……”王冰颖似不愿在外露脸,站在神坛旁,梁锦绯里外走个遍后,亦说
:“和一般庙差不多。”
廖穆斌忖说:“假设诗的前两句提示解谜的地点,那么现应着重在诗的末两句。”
“垂帷弄毫墨,淳化开书人。”周暮梓覆诵一遍,又问:“庙里有这些物品吗?帷幕
、毛笔、墨汁、书之类的?”
“那些得去博物馆才看得到。”梁锦绯踅了天公炉一圈。如今拜神不烧香,只需双手
合十诚心祈求,而后左手点触香炉,炉中便升起星点般的红光,若过于频繁上香点触,香
炉即会喷出萤红的光柱,俗称发炉。今天是工作日,现又是傍晚,炉上只飘着数点红星,
香火较为冷清。
王冰颖的目光投向神坛里的木像:“这边的紫阳君拿着笔欸。”
冯瑰逸遂道:“走近点看看,说不定神像上有机关。”
于是梁锦绯把风,王冰颖爬上供桌,抓起神像上摇下摆、左扭右扳,木雕的紫阳君丝
毫无异,她把神像搁在一边,单膝跪入神龛查看。
正自努力,耳边响起李运喆沉稳的男声:“我们到蟾学的小庙了,西睛那里有进展吗
?”“还在调查。”然后梁锦绯问:“你们咧?”
蟾学的文小庙在校园某个隐密的小花园中,周围是各系系馆。这间文小庙面积更小,
屋高比普通楼房的一层楼还矮了些许,屋体砌成八角形,庙里供奉的紫阳君有半个人高,
正坐石台之上,前面放著小桌小炉,再塞两个大男人,庙就满了。
小庙没有灯,达达克和李运喆用T-slice的手电筒四处照,毫无收获,“也在查。”
随后王冰颖叹说:“什么东西都没有。”
十指插入浓密的短发,廖穆斌鼓颊:“难道去错地方了?”冯瑰逸沉思不语。
达达克搜得满头大汗,他蹲地细察每块地砖,一不留神,膝盖碰倒一物,“哐!”是
一盏紫外灯。现代人注重公共卫生,人来人往的庙宇尤须注意,每日暗时无人就开灯开个
五分钟,消毒杀菌。
“也许……头两句诗谜还没解完。”达达克捡起紫外灯,怔怔出神,后问:“阿喆,
帮我查方位。”
李运喆平展T-slice,萤幕显示著指南针,“这间庙是坐北朝南。”他歪了下头:“
崇影庇庠生和方位有什么关连?”
“不是第二句,是第一句。”达达克摇了摇手中的紫外灯,再指著端坐石台的神像。
朝光点西睛,神像的右眼即在西方!
达达克二话不说踩上石台,开启紫外灯照得满室萤光,神像右眼的眼睑眼珠相接处即
现一小行蓝白色的笔迹:钩泥鳅。
“是‘钩泥鳅’!”李运喆当即回报:“诗的一、二句互为谜题,小绯,西睛站的谜
题是崇影庇庠生!”
忽有突破,众人无不振奋,廖穆斌当问:“那附近有学校吗?”“有啊,对街的小路
拐进去就是我念的中学校,不过没有崇影。”王冰颖道。
周暮梓沉吟:“感觉这样跑太远了,谜题应在庙中就能解答。”冯瑰逸试着推敲:“
崇影会不会是指小庙的影子。”
“小庙的影子?”梁王二人绕行庙宇,“这边的房子都很高,会遮住小庙的影子,就
算看得见,小庙那么矮,不算是崇影……”“啊!”王冰颖忽地高叫,紧接着跑往庙后,
俐落攀上树头,再大步一跨,跃至庙宇的屋顶,梁锦绯也跟上来,翻过正脊。
王冰颖说:“我中学时晚上心情不好,时常溜出家门闲晃,爬到这间庙的屋顶背面偷
抽烟,或到正面来看月亮。”然后她挥挥手,背后的路灯映照在身,于地投下手舞足蹈的
黑影,“有时也会摆Pose,幻想成为大明星。”
见队友不说话,王冰颖不好意思地抓抓脸颊,“提到影子,我只能想到这个……抱歉
,浪费大家时间。”正要走开,却被人一把捉住手臂。
“冰颖,你是天才……”梁锦绯滑至屋缘,那里装饰著各式各样的小雕塑,飞禽走兽
、男女老少皆有,当中有群小孩子每人拎着一摞书,似是结伴上学。
王冰颖的影子恰好落至那群学生队伍的最尾端,一个捧书而行,低头阅读的学子。
梁锦绯摸著那尊小学子,覆住它的头颅一旋,竟能转开!伸指从雕塑的身体中掏出一
枚小竹片,其上写着:雨落青田。
“我们的是‘雨落青田’!”王冰颖又惊又喜。
“钩泥鳅、雨落青田……”他人一听,埋头苦思。
廖穆斌环起双臂,“雨落青田钩泥鳅……是下一首诗吗?”“还有下一首?”达达克
怪叫:“这紫阳君也太烦了吧?”
垂首思忖的冯瑰逸眼睛蓦地一亮,抬起头来,恰好对上旁人同样精明的双眸:“电!
”三道嗓音合而为一。
廖穆斌与冯瑰逸转头,但见门口长人伫立。
紫阳君的视线轻而易举越过重重书墙,直达书柜上的一男一女:“本君不得不承认,
两位蛮聪明的。”
大猫再次逮到小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