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乡最后的祥和之境“安定区”,任何人都不能在此地使用任何武器,此铁律由王国至强
者“御林五骑”维护,无人敢违。
“御林五骑”乃是实验室培育的第一批士兵,战力无匹, 在距今十七个寒冬之前, 不堪外
乡人的瞒骗欺压,遂揭竿而起,领兵发动“静谧之反”。
觉醒的士兵力量惊人,最强的星惑银使者甚至能手撕坦克,士兵以狂风扫落叶之姿,将外乡
人的实验室一一攻陷。
静谧之后,风暴伴随之。
士兵们因为如何处置外乡人而分裂。
邹静属于主和派,选择与外乡人合作,持续训练著被带入桃源乡的士兵,为抵御妖物与其他
外乡人做准备。
武斗派的士兵仇视著外乡人,认为瘟疫是由外乡人所带来的,势要把外乡人赶走。
“御林五骑”深知分裂会令桃源乡动荡混乱,因而拥立“赤王”,建造了安定区以凝聚人心
。
安定区境内他们与外乡人和平共处,一方给与科技知识,一方给与灵魂原矿,城市逐渐走向
繁荣。
如今,安定区因为王的消失和平也开始动摇……
一名戴着厚重眼镜的少年正侃侃而谈,对着铁牢内的人犯不停地歌颂著“御林五骑”的事蹟
。
而听的一方就是张登峰、颜正良、华缘桦, 他们在安定区外被抓了起来,此刻身处于铁牢
之中。
朱韬光在踏入安定区后随即逃逸无踪,在,张登峰则被问刑,罪名是破坏结界。
其他人受连座一并收押。
邹静要求拜见安定区的“摄政”,所以此时人并不在牢中,仅有队员张登峰等三名队员。
“安定区有御林五骑镇守,治理得还真不错。”张登峰问著看守他们的眼镜少年有关安定区
的资讯,没想到他丝毫没有顾忌,一股脑儿全说出来。
眼镜少年一身劲装,腰间系著长剑,看上去温文儒雅又不失英挺之气,拔出了剑,就能随时
下杀手。
比起朱韬光与邹静两人处处隐瞒重要资讯,眼镜少年个性显得十分直白。
“在摄政大人的治理之下,岂止是不错,更是桃源乡内最和平的城市。”
眼镜少年年嘴角不禁上扬,对于身为安定区的一份子感到骄傲,言下对摄政甚是崇拜。
“摄政就是御林五骑中的‘秩序’?”
“秩序的剑鞘 皇甫嵩。”
张登峰依稀记得“皇甫嵩”是东汉时有名的镇国武将,黄巾少女张漫澄对其颇是赞许,董卓
则是出言诋毁。
董卓霸道,能遭董卓憎恨,又被誉为“秩序”,想必是位贤能的上位者。
“那么我的罪名应该可以洗刷了。”张登峰道。
“皇甫大人明察秋毫,定然不会让冤屈发生。”青年语音一顿,双眼怒睁,叱喝:“你如罪
恶滔天,我等亦不轻恕。
眼镜少年一言一行直率不造作,端是忌恶如仇。他知道张登峰只是嫌疑犯,在未定罪前便是
无罪,又见他只是一无所知外乡人,也就以诚相待。
张登峰听了眼镜少年的正直宣言,不禁苦笑,他还真怕朱韬光又刻意捅几个篓子,然后让他
们背锅。
“唉唷…唉唷……唉…………”颜正良身子在牢中扭来扭去,刻意发出哀鸣。
张登峰见颜正良有意打断两人对话,没好气道:“你身上长跳蚤?”
“这镣铐太紧,我的脑袋伤势过重,待在这牢笼浑身都不大不舒服。”
颜正良抬起两只手,垫起脚跟,刻意亮出锁住了双脚双手的镣铐。
张登峰翻起白眼,这脑袋的伤跟手铐脚镣有啥关系,怕是脑残没药医。
枷锁意在制服,在剥夺犯人的行动力,本就没考量让人有放松的余地。
眼镜少年细细观察颜正良伤势,又打量起张登峰等人所关的监牢,四壁由厚重的石板堆砌,
铁杆铸成的门是唯一的出口。
铁杆,或许该称为铁柱,直径比大腿还粗,任谁都难以逃脱。
地牢昏暗潮湿,仅有一盏吊灯照明,伤口的确易发炎感染。
他心想张登峰等人就算解开枷锁也无法脱逃,心念陡转,又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推
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道:“你们想解开手铐?”
“不是我。”张登峰指著颜正良,心想其中定然有猫腻,姑且观望一下。
“只要你们承认赤王的权威,立下誓约,枷锁自然会解开。”眼镜少年道。
“真假?”张登峰半信半疑,深怕其中有诈。
颜正良推了一把张登峰,对着他发号施令道:“你试了便知。”
张登峰斜眼一瞪,不满颜正良颐指气使的口气,冷讽道:“我为何要听你的话。”
战阶是君主,就还真当自己君主?
颜正良视线瞟向自己的母亲华缘桦:“妳说呢。”
华缘桦护子心切,脸皮又薄不好意思直接要求张登峰服从,道:“我来试试。”
张登峰不禁叹气,他还真是败给颜正良了,这厮与母亲受训,受母爱庇护,肩上一点担当也
无。
他不忍华缘桦一把年纪了还以身冒险,硬著头皮先起誓,唸道:“我……”
眼镜少年出言提醒道:“誓约要加上姓名与战阶。”
“我张登峰,一介兵卒,承认赤王权威。”
语音一断,张登峰手背战阶登时发出淡淡的红光。
红光一现,手铐与脚镣的锁登时解开。
战阶竟被誓约的束缚著,与王失踪时颁布的圣旨相似,手都变得沉重,只是约束的力量尚不
重,不至于得下跪接旨。
“脚镣手铐在锻造时掺有安定区特殊的星惑金属,现在你只要在安定区境内,便受赤王约束
。”
颜正良一听,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反倒犹豫了,支支艾艾不肯将誓言道出。
张登峰只是点了点头,知道掉进贼坑,眼镜青年是故意地引导他臣服在赤王之下。
他却也不动声色,既然栽了,不如栽得其所,现在赢得眼镜少年的信任是第一要务,只是赞
叹:“星惑银当真是神奇的金属。”
“此金属非王的白银。”
张登峰早对此眼镜少年的话留上了心眼,察觉其中的差别,又道:“赤王……非王?”
“既是王,何言非王?”
“我指的是那个作为电池的‘王’。”
“当然不同。”
“王不见了,你们不寻?”
“皇甫大人已派兵搜索。”
张登峰见眼镜少年一派轻松的模样,感到十分奇怪,看来赤王与王有着很大的差别,问道:
“对了, 交战乙区块有许多妖物肆虐, 不多时怕会入侵安定区。”
“安定区内固若金汤,玉门关有重兵镇守,任何妖魔鬼怪皆进不得。”
“我们不就闯了进来。”
“第一、你们闯入的只是外郭,离玉门关尚有百里之遥。第二、那台悍马车属董卓所有,董
卓本身能自由进出安定区。”
“你们竟与董卓为伍!”张登峰一惊。
“安定区是绝对中立的,也不与人为敌。”
张登峰思索著,突然注意到地牢的那一盏吊灯不是蜡烛,而是灯泡,问道:“你们怎么有电
?”
“蒙赤王恩典,此处独立于‘王’的管辖。”
“嗯……”
怪不得能阻挡妖物,原来电力仍在,安定区的这个赤王就算不是电池,恐怕也与“电能”脱
不了关系。
眼镜少年在张登峰承认赤王后戒心更松,告诉他许多桃源乡的资讯,也自己的家世也一并说
出。
张登峰这才知道原来眼镜少年名叫“杨忌言”,出生于安定区之南,从小常与外乡人接触,
深受双方文化薰陶及军事训练,属于第三代士兵。
不一会,地牢外头有人呼唤道:“杨忌言时候到了。”
杨忌言默默拿出钥匙,插入牢笼的锁头,“喀”的一声,将牢门打开。
他侧过身在牢门旁候着,道:“出来。”
张登峰不明所以,但见外头有人叫唤,料想是他们可能是要受审之类的,也就大步走出牢房
。
颜正良见张登峰浑若无事走出,左右观望了一会,才畏头畏尾地往门走去。
才探头,杨忌言快速抽出长剑,一剑削下,剑势直取面门。
“哇!”
颜正良赶忙缩头,只差一点就削掉了他的鼻子,连退好几步,重心不稳一屁股跌在地上。
“你干嘛!想杀人!”颜正良惊魂未定,指著杨忌言大骂。
“欲出此门,赤王座下称臣。”杨忌言道。
张登峰并不讶异杨忌言出手,要出必定没有那么容易,令他好奇的是杨忌言居然能使用武器
!再细看,长剑质地似乎并非寻常钢铁。
“我们没有选择权吗?”颜正良道。
“你可以选择在地牢度过余生。”杨忌言候剑守在门侧。
言下之意,根本是没有拒绝的权利。
其实,杨忌言与张登峰的对话全是试探,他在寻找可信之人,而他认可的唯有张登峰。
颜正良半信半疑,道:“我怎么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诈。”
此时,地牢通道远处传来女子嗓音:“快承认赤王吧,那是你们行走在安定区的通行证。”
张登峰朝通道望去,发现站着两人,左边那人一副古代卫兵的模样,另一人赫然就是邹静。
“教官也立了誓?”颜正良问道。
“没有。”杨忌言道。
“怎么她不用立誓?”张登峰也好奇了。
“邹静是桃源乡居民,无需誓言。”
华缘桦对颜正良劝道:“既然邹教官都这么说了,我们就遵从吧。”
颜正良老大不愿意,拖了好一阵子才起誓承认赤王的威权,走出了地牢。
卫兵将三牒文书与一个锦囊交给杨忌言,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话后就转身离开,对张登峰等
人也不多加留意。
后话: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