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Ｃｈａｐｔｅｒ ３３ 镇静药剂
绿光又一次亮起。
“鼻涕精！”
詹姆用力推开石内卜，自己却闪躲不及，直接被魔咒命中。
小教授的思维瞬间解离了。
一动也不动地站着，他听见天狼星发出“嗷呜──”的受伤哀嚎，变身化兽形态，不
顾
一切地扑向詹姆；看见彼得呆滞地跪倒在地，精神彻底崩溃，裤档渗出一摊黄色水渍……
直到黑巫师跨过几人的尸体，走向石内卜时，他的意识已经飘了很远很远。
远至一年级的霍格华兹特快列车上。
“谁想去史莱哲林？我才不愿待在那儿呢。”
詹姆坐在包厢窗边，黑发、戴细框眼镜，望着窗外景色。
“如果让你选择，你想去哪？”对面座位的天狼星问。
“葛莱芬多，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少年神采飞扬地说。
石内卜轻蔑地哼了一声，这引起詹姆的注意。
无论幸或不幸。
之后的细节他记不清楚，只有詹姆的笑声令他印象深刻，清晰响亮，盖过列车行驶在
铁轨上的哐当声。
然后天狼星说了几句话，把莉莉气得涨红小脸。
“走吧，赛佛勒斯，我们另外找一间包厢。”
……莉莉！？
“回头见，鼻涕精！”詹姆喊道，包厢的门重重关上。
石内卜一下子回到现实。
蛮横咒几乎失效了，经由咒语的微弱联系，他能感觉到莉莉正心急火燎地赶往自己这
边。
小教授刻不容缓地抽出魔杖──母亲留给他的，雪松木、独角兽尾芯、十一英吋。昏
击咒被黑巫师轻松挡下，撕淌三步杀也完全没有效果，他需要更强大、更致命的咒语。
“啊哇呾喀──”
“够了。”略带愠怒的嗓音。
理应死去的哈利忽然出现，从后方伸出手，紧紧扣住石内卜的手腕。
“放开我！他要来了，莉莉……莉莉……！”
小教授已经完全陷入混乱，肩膀向后用力猛撞，始终无法挣脱开来，情急下只好张开
嘴，朝哈利前臂狠狠一口咬下去，小牙齿又尖又利，留下深可见血的咬痕。
“嘶……”哈利吃痛地松开手。
“啊哇呾喀──”
精疲力尽的小教授还来不及唸完魔咒，鼻尖嗅到了刺激的血腥味，刹那间天旋地转，
眼前一阵发黑，身体软绵绵地栽倒。
“莉莉……”
昏迷之前，口中仍反复呢喃女孩的名字。
.
将詹姆等人送到校医院，交给庞芮夫人照顾，哈利穿越秘道返回考场，看着邓不利多
一派轻松地挥舞魔杖，修复自己在地板上炸出来的大小坑洞，心里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自从穿越以来的第一次。
测验开始前，他答应校长的建议，两人合演一出“黑巫师入侵校园”的戏码。面临危
机时，小巫师们做出了不同决策，有人趁著同伴被攻击时，当机立断地逃跑；有人发挥团
队合作精神，联手对抗强敌；有人展现难得的勇气，选择自我牺牲──各种作法没有好坏
对错之分，更倾向人格特质的展现。
作为一名反派，邓不利多扮演得十分称职，营造高压气氛的同时点到为止。孩子们于
绝处逢生之际得知真相，获得宝贵的经验，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直到詹姆等人进场为止。
兴许是入戏太深，甫一照面，邓不利多便释放怵目惊心的杀气，接着是一连串的脱序
行为，包括但不仅限于：把天狼星五花大绑关进狗笼、将彼得倒吊在半空中旋转、当着石
内卜的面“杀”了詹姆……眼看小教授都被逼得想杀人，哈利才忍无可忍地跳出来阻止。
“我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校长先生。”他没好气地抱怨。
“让佩迪鲁先生尿裤子？”
邓不利多满脸无辜，表情像偷吃糖假装没被发现的孩子。
“他才不重要，你没发现石内卜……”
“每个学生都很重要。”邓不利多义正严词地说。
“站在教育者的立场，偏心对学生并不公平。”
“你才没资格谈什么公平！”盛怒的救世主，似乎找回年轻时顶撞校长的气势：“你
明明知道，明知道他们对我而言……”
“众所皆知，梅林煮汤的时候，手滑多加了两颗无花果，于是咳嗽药水的配方诞生了
。”
“跟咳嗽药水有什么关系？”
“很多事情带来的影响，并非表面那样糟糕。”
哈利不以为然地扭过头，他从没听说过这件事，懒得搭理这个喜欢瞎掰的老坏蛋。
邓不利多也不着急，随手变出一张摇椅，从口袋里掏出一罐糖霜凤梨，舒舒服服地坐
著，边吃边欣赏救世主自个儿生闷气。
过了半晌，邓不利多才又开口：“沃克先生。”
“不吃。”哈利还以为邓不利多要分他一口。
将空空如也的罐底朝向哈利，邓不利多忍着笑说：“很遗憾，我已经吃完了。”
“……”救世主尴尬地甚至忘记要生气。
“像吗？”收起凤梨罐，邓不利多正色问道：“与你认知中的黑魔王、佛地魔、汤姆
．瑞斗相比。”
校长的语气很严肃，哈利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沉吟著回答：“或许吧。”
“很好，一切都值得了！”老人从椅子上跳起来。
“教授？”哈利屏住呼吸。
“我花了三天写剧本，还特地找米奈娃来预演，都值得了！”
邓不利多自得其乐地手舞足蹈。
“……一点都不像。”
“你说我有当演员的天分？”
救世主突然觉得心很累。
.
詹姆做了恶梦，梦中他被恐怖的蛇妖追杀，不停跑呀跑呀，从白昼到黑夜，经过草原
、湖泊、森林，最终来到一片沼泽前。
天空上乌云密布，淅沥沥地下起了大雨，詹姆不确定沼泽究竟有多深，但身后逼近的
窸窣摩擦声，没有留给他太多犹豫的时间。
沼泽的泥泞黏稠溼软，詹姆几乎刚踏进去就开始沉陷，淤泥隐没脚踝，然后是小腿、
膝盖、腰部。慌乱中他试着用手寻找支撑，然而沼泽面上只有落叶细藤，没有可供攀附的
树枝。
泥水很快淹过胸口，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是枯叶和昆虫尸体腐败发酵，死亡的气味。
詹姆还不想死，脖颈尽其所能地向后仰，这使得淤泥更快灌进耳朵，但为口鼻争取到呼吸
空间，少许的，身体依然向下沉沦、沉沦……
.
詹姆微微睁开眼，看见校医院的暖色系天花板，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全身是
汗，四肢瘫软无力。
我在哪？
沼泽、蛇妖，不对，测验、黑巫师……
难道这里是天堂？
詹姆正胡思乱想着，一只小手从旁边伸了过来，细心擦拭他额头上的汗水，动作轻柔
，触感湿湿凉凉的，很舒服。
“谢谢。”詹姆声音沙哑地说。
床边人这才察觉他醒了，小手触电似咻地缩了回去。
詹姆虚弱地坐起身，床边人递来眼镜，戴上后他终于看清楚刚才照顾自己，白白净净
的那只柔荑。恍惚间他情不自禁夸了句“好美”，顺着白藕般的手臂望去，是一张苍白而
关切的小脸，乌黑秀发……
“鼻涕精！？”
“……喝水，波特。”
不对，鼻涕精不可能那么温柔，既然如此只剩下一个理由……
“离我远一点，恶心的幻形怪！”詹姆惊恐地拉起棉被。
小教授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受伤。
“滚开，我知道怎么对付你。”詹姆嫌恶地大吼：“叱叱，荒唐！”
砰！
把刚装满的水壶重重摔在床头柜上，小教授白了詹姆一眼，悲愤地拂袖而去。
“兄弟，你太冲动了。”天狼星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詹姆一转头，发现彼得躺在隔壁床，天狼星和庞芮夫人正喂着他喝魔药，三人都用一
种谴责的目光看着自己。
“我赶跑了幻形怪，你们没看到？”詹姆莫名其妙地问道。
“渣男。”庞芮夫人不留情面地说。
“夫人？”
“渣男。”彼得快乐地打了个饱嗝。
他喝下去的一大碗镇静药剂，有类似于吐真剂的副作用。
“虫尾，你竟敢！”詹姆怒视著彼得。
“我通常不愿意帮鼻涕精说话。”天狼星无奈地叹了口气。
“兽足，连你也……”
“但这次完全是你的错，詹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