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Ｃｈａｐｔｅｒ ２４ 护法
时序更迭，告别明净的清秋，霍格华兹的气温渐凉，弥漫起茫茫白雾，霜气沁人，小
巫师们纷纷穿上保暖的毛衣棉袄，个别畏寒的还在斗篷内加缝毛料，衬得尚未完全长开的
身子圆滚滚的，犹似摇摆学步的小企鹅，很是可爱。
在一个特别寒冷的清晨，校园迎来入冬后的初雪，冰晶花瓣轻悠悠地飘下，如柳絮般
随风而落，点缀在城堡的窗台边、魁地奇球场的门柱顶端、草药温室的棚架上，粉妆玉砌
地十分喜人。
早前冻结的黑湖，也赶搭这波冬日装饰的风潮，象牙黑的光滑镜面，洁白雪花层层递
染，使人联想起巧克力蛋糕上倾洒的糖粉。走进禁忌森林，高大的松树伫立在白皑皑的雪
地里，针叶凝结著致密的银霜，每当凛冽的寒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响声。
随着时间蓄积，轻柔的雪片堆叠成厚重的积雪，阻碍了各栋塔楼之间的通路，于是轮
到家庭小精灵组成的除雪大队出动，施展独门法术将白雪收集起来，精心制作成动物雪人
，摆放在城堡各处。
执行该项任务时，小精灵们身穿羊袍外套，不至于在冰天雪地下受冻──为了说服员
工接受，校长先生事先多次强调这并非“衣物”，属于必要的保护措施，可谓煞费苦心。
由于天气变冷，又正巧与课程内容相关，水仙准备了两大壶热可可，作为黑魔法防御
术课堂上的奖品。
“上个礼拜，各位都写了催狂魔的预习报告。”收齐学生们递交的羊皮纸作业，救世
主朗声说道：“现在我想请几位自愿者上台，向大家介绍这种黑暗生物。”
唰！唰！唰！
斗篷衣袖的摩擦声此起彼落，超过四分之三的小巫师都举高了手。
比起摸不著吃不到的学院分数，一杯温暖可口的热饮，对于孩子们来说显然更具吸引
力。决定人选之前，水仙首先望向没有举手的少数几位学生，不料全是熟悉的面孔：
雷木思──小狼人生性恬淡，鲜少主动去争取些什么，除非没有其他人知道答案，才
会开口说话。
彼得──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虫尾宁愿窝在课桌后方，用崇拜的眼神注视踊跃发
言的詹姆。
石内卜──由于程度早就超越同龄人，小教授几乎不怎么听课，总是静静地读自己的
书。即便是萧瑟的冬天，少年依旧穿着单薄，蜡黄的鼻尖冻成红紫色，水仙见状不由得皱
紧眉头。
天狼星──小教父慵懒地趴在桌面，把玩着手中的迷你幼犬模型，俊秀的俏脸上柔情
似水，嘴角含笑，眼波流转，惹得隔壁桌的几位小女生兵荒马乱。
救世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天狼星是在向玛丽‧麦唐纳放电吗？
又或者是旁边的安琪拉‧威廉斯？
无论如何，她决定大义灭亲。
“布莱克先生，请你认真听课，把无关的玩具收起来。”水仙冷酷无情地说道，尽管
她口中的“玩具”，其实是自己前几天送给对方的礼物。
“好的，先生。”天狼星顺从地回应，乖乖将模型收进口袋。
“这不公平，教授！”反而是詹姆不开心了，大声抗议道：“石内卜也没听课啊，你
怎么不叫他把课外书收起来？”
“安静，波特先生。”救世主面不改色地说道：“石内卜先生，把你的书放下，过来
讲桌前面。”
无辜遭受牵扯的小教授，先是倔强地瞪了詹姆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身，缓缓
往前走去。
以为石内卜即将受罚，詹姆兴奋地握紧小拳头，在心里给沃克教授连加好几百分。
“上次实战练习，你使用缴械咒的技巧非常出色。”水仙温声说道，给石内卜盛了满
满一大杯热可可：“这是属于你的奖励。”
“呃……？”小教授一时接受不能。
“你……石内卜……你！”小父亲完全接受不能。
.
回到角落的课桌，石内卜悄悄施展换位咒，将整杯热可可送到莉莉手中，神不知鬼不
觉地。
其实水仙看见了，但她假装没有看见，内心既感动又苦涩。
然后詹姆也发现了，但他也假装没有发现，内心既屈辱又不甘心。
“沃克教授实在很偏心。”詹姆低声向天狼星抱怨道：“对我们完全零容忍，对石内
卜却很宽容。”
“或许吧。”
天狼星迟疑地说道：“但我不讨厌他。”
“为什么？”詹姆不解地问道。
“不知道。”小教父耸耸肩，若有所思地说道：“该说是气质吗，感觉很令人安心…
…”
“可能我还满喜欢他的？”
“你说什么！”詹姆如临大敌，惊恐地问道：“练习蛮横咒的时候，他是不是对你的
脑袋动过手脚？”
前段日子，沃克教授与天狼星的搭配，在同年级女生之间流行起来，衍生出绘画与小
说创作，詹姆亦曾“有幸”拜读过其中一本小画册。
难道“甜心忠犬布莱克”的内容都是事实？
詹姆一瞬间明白，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
几经波折，水仙最后点了史莱哲林的帕金森上台。
“催狂魔是人世间最邪恶的存在，来自最阴暗污秽的地方，于腐烂和绝望中成长。”
穿着银绿色的针织长袍，小姑娘神秘兮兮地说道。
“催狂魔吸食人们的快乐，令受害者想起最痛苦的回忆，陷入无止境的抑郁。”模仿
深呼吸的动作，女孩绘声绘影地描述。
“所有美好的感觉，所有快乐的回忆，都会从身上被吸走，一点一滴都不剩，甚至失
去使用魔法的能力。”
“最后的最后，催狂魔会夺走人的灵魂，留下空无一物的躯壳，如同行尸走肉。”长
吁一口气，她感叹地说道：“那就是传说中的极刑，催狂魔之吻。”
“我讲完了。”语毕，她忐忑地等待教授评语。
“说得很生动。”救世主拍手称赞道：“史莱哲林加十分，帕金森小姐。”
“谢谢你，先生，我的名字叫贝琳达。”女孩笑逐颜开。
“非常出色，贝琳达。”水仙微笑地说道：“希望我有这份荣幸，替妳倒杯热可可，
年轻的女士。”
捧著热茶杯，小姑娘快快乐乐地回座位了。
“众所皆知，催狂魔作为阿兹卡班监狱的守卫，受到魔法部的约束。”救世主说道：
“但牠们没有真正的效忠对象，只要能得到更多人类牺牲品，随时都会叛变。”
第二次巫师战争期间，阿兹卡班的催狂魔集体造反，促成多名食死人的越狱事件。加
入佛地魔麾下的催狂魔，频繁对巫师进行袭击，开始大规模繁殖，甚至出现在麻瓜的聚落
，散布悲观绝望的情绪。
“为了抵御催狂魔，需要一种特殊的魔咒。”水仙发问道：“有谁知道这种咒语吗？
”
“护法咒，唸法是疾疾，护法现身。”没等教授点名，詹姆直接说道。
“完全正确。”水仙提醒道：“下次请举手再发言，波特先生。”
“护法咒是一种极其困难，力量强大的防御咒，许多成年巫师都无法使出完整的护法
。”
“唸咒语之前，施咒者需要回忆他们能够想到最幸福的记忆，替符咒积蓄力量。本质
上，护法是纯粹正向的能量集合体，源自催狂魔赖以为生的食物──快乐、幸福与希望，
却没有恐惧的弱点，对于催狂魔来说足以致命。”
“护法有两种型态，分为非实体跟实体，取决于信念强度。非实体的护法看起来像一
缕银色雾气，只能缠绕在巫师身边，被动防御催狂魔的攻击。”
“至于实体的护法……疾疾，护法现身！”回想第一次去洞穴屋借住的记忆，救世主
将魔杖顺时钟转了个圈，杖尖射出耀眼的银色光芒，奔腾著迅速绕了教室一圈。光线途经
之处瞬间变得明亮温暖，学生们惊奇地睁大眼睛，想看清护法的庐山真面目。
“是杰克罗素梗犬！”一名小女巫兴奋地说道。
“如同你们看见的，实体的护法形态，是一头灿烂夺目的银色动物。每个巫师的护法
不同，反映出人的个性与经历。”
“先生，我们能决定自己护法的模样吗？”盯着肉嘟嘟的银色小型犬，玛丽‧麦唐纳
好奇地问道。
“通常不行。”水仙回答道。
“但在极少数的情况，经历某种程度的创伤或者感情事件，比如亲人过世或坠入爱河
之后，护法形态有可能发生变化。”
战后的救世主，其实是无法呼唤护法的。
直到穿越回过去，与天狼星詹姆莉莉等一同失而复得，是使用护法的能力，虽然形象
发生些许变化，从雄壮威武的公鹿，转变为灵巧纯洁的小独角兽，她将其归咎于体内沉睡
著，身体主人水仙灵魂的影响。
又经过几个月，她的护法非但没有变回公鹿，反而前所未闻地飘忽不定，端看施展咒
语时取用的记忆，呈现多种多样的姿态，例如杰克罗素梗犬，原是属于荣恩的护法。
想到妙丽时是水獭；念及雷木思时是狼；忆起莉莉、詹姆、石内卜时，不约而同
的是母鹿；天狼星则永远是只大黑狗。
护法是爱与希望的化身，从来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