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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教宗主系统是何物?为何司徒教主一听就闻风丧胆?”
“司徒教主貌似有前世记忆,宗主也清楚这点,这是轮回转世吗?”
“平行世界又是什么?”
三藏在等待期间,问题有如连珠炮扫射过来,我有一点点后悔在司徒虚
空面前装逼装太过火了……只有一点点。
“大师这些问题需要太多时间来解释,比如平行世界涉及到宇宙时空的
知识,三天三夜都只能讲出个皮毛来,我们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
我没瞎掰,现代科学史发展几百年才到这个地步,历经无数理论、公式推导
才有平行世界理论,我可以扯一个月没问题。
司徒虚空走回宅邸去叫昊命玄龟起床,我还不打算遣散那些大魔法师,
他们得再帮我护驾一阵子。
没想到魔教教主失踪三百年竟然是为了闭关,这种剧情当然没办法写进
小说里面,可是传递错误的讯息反而糟糕,所以索性断尾。难道那部粪作的
作者说的那些拖稿理由都是真的?电脑当机、硬盘损毁、社区跳电、左手骨
折……最后索性不写了,想不到一部作品断尾竟然会有这么多的苦衷。
以后要是我遇到作者断尾不写找一大堆借口,我一定会少骂他两句。
昊命玄龟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黑壳陆龟,阵法里的其他灵兽都寿元用尽老
死,唯独牠靠睡觉撑过八千年岁月。牠的睡眠等同于假死,将损耗压缩到极
限才能存活至今,从司徒虚空的谈话来看,牠也并非被收服、只是想利用司
徒虚空破阵离开。
粪作说昊命玄龟刚从假死苏醒,实力未能发挥到颠峰才被司徒虚空打败
,实际上应该是根本不曾战斗过。毕竟司徒虚空直到地下一层的测验通过后
才能自由施展魔力,不可能打败昊命玄龟。尽管只是不影响剧情的细节,误
判玄龟实力和双方主从关系的话,比全然未知更糟糕。
昊命玄龟的体型不可能走出房间门,所以牠是化为人形离开宅邸的。牠
俯卧在一片铁板上飘出来的,一位白发白眉的小男孩、半睡半醒的惺忪双眼
每次眨眼闭上的时间都比睁开久。
不,应该称呼那闭上眼睛、勉强睁开一下子的行动为“逆眨眼”才对,
看牠逆眨眼的行动从双眼到剩下左眼,我想该开口了。为了建立友好的关系
,首先要充满亲和力的打招呼,结交朋友一直是我的强项。
“哟!小龟。”
“你喊谁小龟呢……。”男孩有气无力的开口。
“你主人分下来的神魂刚被天道消灭了,他消失前要我去地下二层。”
我故意搅乱叙事顺序,想误导牠以为始祖知道自己将被天道消灭、让我去第
二层。
“天道不就是你们带进来的吗?”牠语气疲倦,思路却很清晰:“算了
,只要你能带我离开极黯谷就好。那不过是一道神魂,吾主的本体多半安然
无恙。”
“在这之前还是得去二层一趟,可以请你带路吗?”
“入口……在宅邸里面,你们……自个儿去吧,我……还要休息一会儿
。”铁板缓缓落地,牠连飞行的法术都不想维持了。
“去之前我再跟你确认一件事情。”我问道:“你知道始祖的另一个名
字‘鹏洛克’吗?”
“……吾主连这个都说了吗?”话语连贯,一双眼睛完全睁开,这昊命
玄龟竟然彻底清醒了。
“错,是我早就知道彭鹭就是鹏洛克。鹏洛克与我来自同一个世界,我
想他多半是转世重生来到玄灵界,这个世界才会出现魔道。然而当今玄灵界
的魔道在多年传承中被天道干扰,已经彻底扭曲了,如今世人所学的魔道都
不是真正的魔法,而是失败的修真功法。”正统的只有鹏洛克一家、失败的
功法却不计其数,哪边更能流传下来不言自明。
“你说什么?”首先坐不住的人竟然是司徒虚空。
“我知道,这小子走岔了路,修行五百年才到化神竟然当成多么了不起
的事情,还说什么末法时代之类不知所云的字眼。吾主三百岁时已经到渡劫
期,这还是他肉身资质平凡加上处处受同道打压的缘故。吾主生涯两千年,
大半的时间都在调查飞升之后的事情,否则老早就能渡劫了。所以我让那小
子从头修行吾主传下的正宗魔道,可惜我不擅长教人、他闭门造车摸索了两
百年总算踏入门槛。”
“但是魔界日新月异,数千年来技术和教育的方式几经改革,几十岁成
为化神并非多么稀奇的事情。”
“这样啊……吾主想必欣喜若狂,和天下强者一战是他的梦想。”
“你先下去吧,司徒虚空,我还要跟小龟谈一谈。”我想知道这个魔道
始祖有没有透漏更多鹏洛克的讯息。
“是。”
“别忘了我要你修复法阵,当然,就不要想拿走底下的任何东西。”我
笑道:“你以为我在坑你,其实是救你一命啊。”
“前辈这话怎么说?”
“这里是始祖的渡劫阵法,你拆的一干二净要怎么抵御天劫?小龟只要
劫雷打下来就能开通壁垒,不管你会不会被天劫劈死牠都能走。更进一步说
,就是要趁你渡劫的空档溜走,你这样拆阵法是把自己往死里送。”我一席
话说的司徒虚空满头冷汗:“现在虽然不用靠天劫就能离开极黯谷,但这里
被天道屏蔽,你不知道自己晋阶了没,要是一出去发现天劫降临,你还有哪
里可以躲?”
“前辈所言甚是。”
司徒虚空微微躬身,掉头走回宅邸里面,我则是追问昊命玄龟这个世界
的鹏洛克布下这座渡劫阵法的各种细节。
鹏洛克知道昊命玄龟寿命悠长,所以飞升前除了留下一颗世界之石做备
份,还派牠担任阵法的管理者。为了帮助让第二个、第三个人渡劫,以及接
待从主世界流落到这里的人,牠在这里等待了八千年。
要接受牠的帮助,就要穿过内外两层阵法来到高塔来找牠,只可惜进入
极黯谷的修真者、修魔者都被法宝引诱惨遭自动防御击杀。照牠的说法,连
基本的敬意和独立思考的能力都没有的人,活该死去。
什么都不做,直接走向高塔、往上走的人竟然一个都没有!
“那小子只能算勉强合格,聊胜于无。”昊命玄龟毒辣的评价:“倒是
你,真有办法带我出去?”
“简单,八千年过去魔法技术进步神速。”只是经过主世界回到玄灵界
,不会有问题的。
“年仅十八岁就快达到化神期,确实厉害。”
“你看得出我的年龄和境界?”
“天生的神通,也是这点小技俩才被吾主看上。”昊命玄龟道:“吾主
喜欢叫我去鉴定其他人的修为境界,若是值得一战的强者惑是难得一见的天
才就会去挑战。”
“果然是鹏洛克的作风,他的前世也是这样。”我不明白,如果鹏爷是
冒牌货,目的是什么?如果始祖才是冒牌货,目的又是什么?
双方的性格极为相似,这是最没必要模仿的部分。一万年下来虽然大多
时间自我封印,性格有所变化不足为奇,独门技巧和知识这种最需要仿冒的
地方却没有重叠。
我想起三藏渡劫时说我过这浮莲宗主谎话跟实话与常理相悖,如果实在
没有理由冒充的话,不妨这么假设:两个都是真的。
既然还不明白转世的原理,先假设转世后与转世前会被世界之石判定为
相同存在,可能太过武断了。反过来问,是什么让两个不同时空上的个体可
以被判定为同一个存在?
……这么哲学的问题还是饶了我吧!转世前后有可能被判定为不同人,
或者“世界之石能用来判定两人为同一个体”本身就是错误的前提。又或者
转世一次不够,鹏洛克找到办法再次转世回来变成鹏爷?
“前辈,找到一座往下的入口了。”
“是吗?”我瞥了三藏一眼,看他轻轻点头,便从宝座上起身:“你们
留下来,我一个人进去,毕竟他当初只找我一个人。”
“了解。”
“……你们在入口待命。”我想到了更周全的方法,对着后头的少女招
招手:“小霞!妳也跟我来一趟。”
大魔法师们分成两队,一队留下来防止昊命玄龟作乱、一队连同司徒虚
空跟我进入宅邸待命以备不时之需。
宅邸一楼像是绘图室的房间地板上有一扇活板门,一点隐藏的意图都没
有。工作桌的桌面斜立起来可以调整角度,地上零星散落着揉成一团的泛黄
纸团,有座专门放文具的橱柜,毛笔依管径和笔头材质放满好几个笔架,钢
笔则是同一种笔管备了好几根、可拆式的笔尖依宽度、材质、形状分类放置
,墨水和纸张也悉心摆放整齐,看得出物主的讲究。圆规、墨斗、直尺、印
章也一应俱全,特别是印章,竟然每一种符文都刻了一枚、金属材质不易磨损。
江端小心翼翼的拿起草稿和成品,掏出有放大功能的单边眼镜细细鉴定
,表情一看就知道想要偷干几张回去研究。
“大师,协会肯定知道这种文物有多少价值,不要想私藏啊。”
“咳咳咳……没礼貌,我就是带回去研究研究、只要复制一份下来就会
把复制品还回去了。”不是还真迹喔?
这些魔法阵图都是为了战斗绘制,当然格外用心,对于无用的废稿则不
会有半分吝惜。鹏洛克这个男人身上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是为了变强而存在
,转世重生也无法磨灭他的灵魂一分一毫。
活板门下又是一座单梯,虽然能够动用魔力后可以自在飞行,我还是一
格一格的爬下去。闯到这个地方,我很明白多余的举动只会衍生出多余的风
险,所以我即使穿着隐鸩也只散发出基本的魔力。
最后我踏上了地下二层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