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李莫愁一听刘芹要自己点和惜守的死穴,不禁连连摇手,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出
手伤了何惜守。
刘芹逐渐能明了李莫愁一个字后头的意思,道:“这是在教训何惜守,顺便教你些功夫,
让你以后不会受制于那些觊觎妳美色的歹人。”
“……”李莫愁又是摇了摇头。
“妳若是担心,便仔细别出错。”刘芹又详加告诉李莫愁点穴的手法。
李莫愁隔着衣裳按著何惜守的肋骨,仔细的找寻她的笑腰穴。
“痒……嘻嘻……”
光是李莫愁在何惜守的腰间摸索时,何惜守已经感到一阵麻痒,对于接下来必须遭受的苦
难甚是害怕。
李莫愁费了一番功夫找著了“笑腰穴”的位置,依著刘芹所教的手法,拿着簪子往何惜守
的腰肩一点。
“嘻……哈哈哈哈哈……”
何惜守身子登时软倒,开始捧腹大笑了起来。
她浑身麻痒难耐,嘴里不停发出格格的娇笑,看似大喜,实是十分痛苦。
“呜呜呜……大哥哥……帮我解开这笑穴吧。”何惜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向刘芹求饶。
刘芹探向何惜守的手腕,查看她的脉象,道:“李莫愁气力不够,半炷香时间便会解开”
“还得笑半炷香,唉唷侬的肚子要受不了了哈哈哈……”何惜守瘫倒,声嘶力竭仍在纵声
大笑。
刘芹向傻姑道:“这便是仙术,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这仙术好厉害,傻姑也能学吗。”傻姑跃跃欲试,模仿著李莫愁的手法,往李莫愁身上
就是一阵乱戳。
傻姑当然连笑穴的边都没摸著,但腰际十分敏感,让李莫愁小脸微微晕红,嘴角隐隐含笑
,却是不敢笑出声来。
“当然,只要你跟我一块走,我就教你这仙术。”刘芹道。
“可我在这里待得惯了,不想走。”傻姑道。
“若是不走,还会有鬼会跑来喔。”刘芹刻意吓著傻姑。
“……鬼夜里才会出现,那么夜里傻姑便到郊外睡觉,白天在回来。”傻姑道。
“其实我还有个更好的办法。”刘芹道。
“是什么?”傻姑头一歪,好奇问道。
“傻姑有个爷爷,是一位不世仙人,法术高强,定然可以镇压恶鬼,一劳永逸。”
刘芹心想曲夕彤认识黄芍药,只要傻姑想着了黄芍药,说不定会改变想法。
“傻姑有个爷爷?”傻姑一愣,她可从来没听过自己有个祖父。
“应该是奶奶才是。”
刘芹摇了摇头,心想怎么方才下意识认为黄芍药是男的了呢。
“奶奶?”傻姑眼睛眨了眨,自己原来还有个祖母?
“一个法术高强的奶奶,我带你去找她好不?”刘芹道。
“傻姑的奶奶在哪里?”傻姑道。
“嗯……”刘芹沉吟半晌不语,他虽识得黄芍药,但却从未听说过她的师承与来历,更不
晓得她此刻身在何处。
傻姑刘芹忽发沉默,立刻怀疑道:“你果然在骗我,定是恶人,定是恶鬼,想骗我离开牛
家村。”
刘芹叹一口气,心想这下又返回原点了,侧头向李莫愁道:“莫愁姑娘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
李莫愁沉默半晌,道:“糖。”
“糖什么?女娃娃说话真费事。”傻姑道。
李莫愁扬起手,摊开手掌,掌心赫然放著一颗“冰糖葫芦”。
“要给我的,谢谢女娃娃。”
傻姑伸手要拿,李莫愁却退后一步,收起了冰糖葫芦。
“走……”李莫愁道。
“走去哪里?”傻姑张大了嘴,眼睛直瞪着李莫愁手里的糖葫芦。
刘芹会意,帮着李莫愁说道:“若是傻姑愿意跟着我们一块走,就给你吃糖。”
“要跟你走,才有糖吃?”傻姑问道。
“是,而且奶奶那儿有更多的糖喔。”刘芹补充道。
“我愿意去。”傻姑不假思索道。
“也太快。”刘芹道。
“女娃娃是好人,这个奶奶傻姑虽然没见过,一定也是大好人。”傻姑道。
刘芹登时苦笑不得,自己绕了一大圈想说服傻姑,居然还不及一颗糖的魅力。
刘芹没好气道:“给你糖吃就是好人么?”
“是啊。”
刘芹苦笑,这傻姑一个不留神就会让人轻易拐走,可得多加注意才行。
此时,何惜守终于解开了笑穴,扶着地喘息著:“呼啊……呼啊……大哥哥真是心狠手辣
。”
“那你有学到教训了吗?”刘芹道。
“没有。”何惜守淡淡道。
“没有?看来你当真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刘芹道。
“侬何止没有把大哥哥放在眼里,侬是把大哥哥一直藏在我心中,侬其实一直很是崇拜大
哥哥,平时的贫嘴与捉弄也只是逗你玩的,你可千万别再生侬的气了,若是你不喜欢,我
以后再也不脑你了。”
何惜守深深一揖,低下头来,抽了抽鼻子,发出细碎的啜泣声。
刘芹没想到何惜守忽然将心底话说出,十分真挚,他不由得好生抱歉。
“我也没生气,其实也并不讨厌你与闹著玩。”刘芹柔声道。
“所以说侬还是能和说说笑笑,恶作剧。”何惜守全身一颤。
“当然可以。”刘芹道。
“也不会拿走侬的金蛇剑?”何惜守问道。
“不会。”刘芹道。
“更不会逼侬回去五仙教?”何惜守又问道。
“不会。”刘芹道。
何惜守抬起头,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与被点中笑穴不同,脸上挂著开怀称心的微笑。
刘芹才发现何惜守根本没有在哭泣,而是假装哀伤落泪,喉咙的怪声,实是在强忍着笑意
,自己是上了何惜守的大当了。
“很喜欢笑是不是,我让你笑个够 。”刘芹示意李莫愁再度向何惜守出手。
“欸?大哥哥不是说可以捉弄你么?怎么又反悔了。”何惜守赶紧跳离李莫愁。
刘芹一叹,还真是拿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东西没辙。
他将脸一板,严肃道:“但,我说的是实话。”
“什么实话。”何惜守道。
“我不讨厌与你胡闹,但妳不看时机,玩过了头,我的确会把妳送回五仙教。”刘芹道。
“侬知罪。”何惜守知道刘芹说的是真话,吐了舌头,不敢再犯。
此时,凌波忽道:“云中鹤醒来了。”
众人转头,果然见到云中鹤悠悠转醒,他的太阳穴被寂,神智仍然涣散。
刘芹道:“该怎么处置他,你是们知道的。”
“阉了他。”凌波冷冷道,方才云中鹤出言轻薄,让她十分不悦。
“不是。”刘芹道。
“先拷问完,再阉了他。”凌波又道。
凌波与何惜守、艾璃、裘千尺、左劲英、交换眼神,已确定了云中鹤这淫贼的末路。
刘芹不禁莞尔,知道她们都对这云中鹤怨念颇深,道:“嗯,好吧,有问出线索便好,之
后要阉、要炸,随妳们的便。”
何惜守上前封住了云中鹤周身大穴,刘芹也趁机指点李莫愁这些穴道的名字与功用,李莫
愁在旁直点头,用心记下人体的穴位。
艾璃拿出一根竹叶,抿在鲜红的唇边,对着叶面轻轻一吹。
清脆的哨声响起,方才让袖春楼打手赶跑的毒虫纷纷回酒店内,爬上了云中鹤的身体。
一只斑斓毛蜘蛛听得艾璃号令,快速跳到云中鹤的鼻子上用力一蛰。
云中鹤吃痛,登时清醒过来,高呼:“龙王饶命、鬼王恕罪,别杀了我。”
“我们想问你些事。”刘芹道。
“尽管问,我什么都回答。”云中鹤慌张道。
“你们的老大段延庆要杀段誉你是知道的。”刘芹道。
“对,我们要借此人夺得大理皇位。”云中鹤道。
“你可知道段誉人在何处?”刘芹道。
“孙三霸有打探到有位与段誉长相十分神似的公子欲前往无量山,去看无量剑派比剑。”
云中鹤道。
“原来这段誉又回到了云南地境……”刘芹道。
“无量剑” 于五代后唐年间在南诏无量山创派,本是是云南一门小派,却因为数十年前
门人在无量玉壁上见到了的仙人剑影,而领悟了不少精妙剑招。
无量剑派分为东、北、西三宗,北宗近数十年来已趋式微,东西二宗却均人才鼎盛。
自于大宋仁过年间分为三宗之后,每隔五年,三宗门下弟子便在剑湖宫中比武斗剑,获胜
的一宗得在剑湖宫居住五年,是为无量全派之掌,直至第六年重行比试。
刘芹知道无量派斗剑之前,东西二宗掌门共同邀请正派人士,作为公证,其中也不乏前来
观摩的嘉宾,实是成为江湖一大盛事,也难怪段誉这纨裤子弟会想要去见识见识。
云中鹤陪笑道:“龙王大人,现在可以放过我了吧。”
“我放。”刘芹道。
“那可否让这些毒物离开。”云中鹤深怕成为蛇蝎的食物。
“我放你,但是我的同伴就不一定了。”刘芹道。
“鬼王大人,放过我吧,方才出言不讳,小人向你赔罪了。”云中鹤道。
“我只要你一样东西。”凌波道。
“什么东西?不管是什么东西我都给。”云中鹤道。
“你的命根子。”凌波道。
“你拿走我的命根子,跟拿走我的命有什么两样。”云中鹤高喊。
“你对我们如此无礼,本就难以饶恕。”凌波道。
“我可只是出言轻薄,可没对妳们做出任何事啊。”云中鹤道。
“那对李莫愁呢?”凌波道。
李莫愁此时搀扶著刘芹,而刘芹能感觉到她娇小的身子正微微发抖。
“我可还没动她。”云中鹤不禁舔了舔嘴唇。
“……”李莫愁抓着刘芹的手不由得一紧。
刘芹察觉李莫愁反应有异,不只是害怕,还有愤怒,问道:“莫愁姑娘可有话要说?”
“我……”李莫愁羞怒交集,更难将心意说出。
她转眼看着地上,思索著这地上能否写字。
刘芹知道李莫愁“写在我手上,我帮妳说出来。”
李莫愁脸微微一红,点了点头,伸出手指在刘芹掌上写字。
刘芹感受到李莫愁柔嫩的手指轻盈地在他掌上飞舞,细腻拂过,像是在搔痒,小小的动作
却大大的刺激着他的感觉神经。
他心中燃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觉得眼前李莫愁无比可爱动人,双肩雪白圆润更添艳色,想
就这么握住她的手,好生怜惜一番。
想……
这一分神,让他露了好几个字,当下喝道:“云中鹤听李莫愁所述,妳在袖春楼逼良为娼
的事可没少干。”
“当青楼妓女有什么不好,又有银两挣,又有男人疼。”云中鹤道。
“你问过她们的意愿没有。”刘芹道。
“父母为女儿许配婚嫁,问过她们的意见没有?那当然是没有。”云中鹤道。
“无耻。”凌波一喝。
“这不过是诡辩,你与田伯光的格实在差太多了。”刘芹道。
“你认识田师弟。”云中鹤奇道。
“认识,田伯光可没你这般下贱。”刘芹淡淡道。
李莫愁望了刘芹一眼,没想到刘芹竟认识田伯光,思绪十分复杂,仍是看不透刘芹的为人
。
“我们阴阳和合门哪个不是一个德行。”云中鹤道。
“他可不会逼迫女子就范。”刘芹道。
“谁像他那般婆妈,连门中的阴阳和合散都不用。”云中鹤道。
刘芹向李莫愁问道:“莫愁姑娘就你来看,该怎么处置云中鹤,是要他的命,还是他的命
根子?”
李莫愁睁大了眼,瞪着云中鹤,咬牙道:“命。”
刘芹知道李莫愁言下之意是要杀了云中鹤,但是还是不禁觉得这话里有语病,调笑道:“
你说的这个命,指得是性命,还是命根子呀?”
李莫愁涨红了脸,在刘芹的手上着急的写了几个命字。
刘芹只是起了性与李莫愁玩闹,深知她对于云中鹤是恨之入骨。
只是刘芹还以为李莫愁会对于如何处置云中鹤而感到犹豫不决,未料她倒是挺能狠下心来
,做出杀死云中鹤的抉择。
“凌波、惜守,就交给你们处置了。”刘芹道。
“这里有冰魄银针。”凌波扬手。
“这里有百种毒虫。”何惜守格格一笑,指著艾璃召唤出的蛇蝎蜈蚣。
“你要选择何种死法呢?”艾璃道。
“我都不选。”云中鹤仍是不愿就此领死。
“刚才不是还狮子大开口要把我们全部带回青楼吗?现在怎么那么窝囊。”左劲英喝道。
“小人窝囊,饶了我吧。”云中鹤哀求。
“本想阉了你,放你一条生路,但是你在袖春楼做的勾当,连俏生生的李莫愁都看不下去
,又是她亲口要杀你,可别怪我。”
艾璃抿著竹叶,号令著毒虫钻入了云中鹤的衣服里,接着便传出云中鹤的痛呼:“啊!我
的命根子啊啊啊!”
刘芹往后退了一步,本想带李莫愁离开,让她别看到云中鹤死前的惨状,但她却是一动也
不动,杏眼圆睁,死瞪着云中鹤,静静看着云中鹤被诸多毒物蚀身气绝。
看来在李莫愁柔顺的外表下,暗藏着一副坚毅的性子呢。
此时,欧阳蜂清醒过来,嘴里平稳地发出咯咯数声,当真如曲夕彤所说,她似乎接纳了现
在的自己,神智已然恢复平常的样子。
众人将云中鹤的尸体拖出火化,将傻姑的父亲“曲灵风”与大内高手“石彦明”安葬在酒
店之外。
刘芹与众人在坟前拜了三拜,以示敬意,接着转身说道:“现在我们该当如何是好?”
“去无量山找段誉。”何惜守道。
“另外三大恶人一定也会知道段誉在无量山,我们必须赶紧去救段誉才行。”刘芹道。
“刘师弟这这营救段誉一事交与我们便是,你内伤颇重,应立即就医。”左劲英道。
“我这伤不碍事。”刘芹道。
“你可没资格与我们讨价还价。”左劲英道。
“什么,病人没人权是不?”刘芹道。
“没有。”左劲英、凌波、何惜守异口同声道。
“大哥哥这次就歇息吧,有我们这几个人害怕‘保护’不了段誉吗?”何惜守道。
“可是……”刘芹道。
“没有可是!”左劲英一喝。
刘芹叹了口气,知道拗不过众人,转而说道:“可是李莫愁的亲人也在云南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凌波反问道。
“这能救我的神医平一指都不知道在哪,不如让我随李莫愁去找那个瑯环福地。”刘芹道
。
“这倒是可以。”凌波道。
“刘师弟的伤势也可回衡山养伤。”左劲英道。
“不了。”刘芹知道自己若是伤重回到衡山,定是会被软禁在家,十之八九是再也出不了
门了。
“或者到嵩山去,我爹钻研了一套武功,名叫‘ 寒玉真气’,说不定能帮到你因幻阴指
与冰魄剧毒所造成内伤。”左劲英道。
刘芹一听左劲英邀请自己上嵩山派,便想到这正好可以趁机打探左冷禅的口风,这倒是个
不错的主意,但若是左劲英没陪在身边,自己倒变为被软禁在嵩山,这可不成。
“等左师兄完成段誉这事,我们便上嵩山,你说如何?”刘芹道。
“好。”左劲英语中透露出喜悦之情。
“我们赶紧出发吧,另三大恶人说不定已到无量山埋伏去了。”刘芹又催促道。
“刘师弟你可千万别出手,若动了内息,此生功力恐怕就此受损。”左劲英也一再叮咛。
“我身负内伤怎么还会与人动手呢。”刘芹摊手。
凌波知道刘芹总是说一套,做一套,又爱逞强,向众人道:“我们应该分作两路,一路去
救段誉,一路看着刘芹。”
“妳那么不信任我?”刘芹道。
“你这人前科实在太多了。”凌波道。
“莫愁姑娘不会武功,就跟着刘芹吧。”凌波道。
“是……”李莫愁点了点头。
“莫愁姑娘就劳烦你当大哥哥的拐杖了。”何惜守道。
“惜守莫要调皮,莫愁姑娘不是拐杖。”刘芹道。
“但她现在扶着你呀。”何惜守道。
“我……”
李莫愁语音一顿,又在刘芹的手上写了“愿意”两个字。
接下来,又将傻姑归在刘芹的队伍,剩下的人里因为如何分配而争吵不休,最后决定以抽
签分配队伍,结果左劲英、凌波、裘千尺、公孙止要去保护段誉,何惜守与艾璃与刘芹同
行,确保他不要犯傻。
“这战力显不均呀。”
何惜守心中实是想去找段誉,保护的同时“不小心”杀了他。
“这是抽签的结果。”艾璃笑吟吟说道。
艾璃知道何惜守不怀好意,但只要自己看住她,她就耍不出花样。
“好了,好了,我们要赶紧南行,得快马加鞭才行。”刘芹道。
“我们身无分文,哪来的快马。”凌波道。
“那儿的铁箱不就有价值连城的宝物吗?一副字画好说就值个千两银子,买个车队都不成
问题。”何惜守道。
“这些可不是我们的钱财。”刘芹道。
“这是曲灵风从皇宫里偷来的,我们也向他顺一些急用嘛,而且我们也救了傻姑一命,拿
些报酬也是应该的。”
其实何惜守更想全部拿走,五仙教的“重宝地图”被所成昆,正好可以用这些珍奇异宝来
弥补所失。
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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