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金庸同人 - 魂穿刘芹

楼主: laughtingsad (陶)   2018-11-17 13:52:32
春日午后,雨濛。
两名十来岁的小孩在衡山山脚飞奔著,水气沾湿了裤管。
男孩跑在前头,但气喘吁吁,上起不接下气。
女孩穿着一身翠绿衣衫,皮肤雪白,俏脸清秀可爱。她神色自若地跟在男孩身旁,时不时
往后眺望,两人之中,显是男孩轻功与内力稍逊于女孩。
“刘芹你就这么落跑啊?”女孩嘻嘻笑道。
“三十六计,走为上著。”刘芹回答,脚仍没停下。
男孩名叫刘芹,是衡山派刘正风么子。
刘家在衡山城内是小有名气的仕绅,官府与武林正道均有深交,刘芹的武功既是家传,也
属五岳剑派中的衡山一脉。
“男子汉大丈夫,怎能东窗事发就放弃呢。”
“千金之子不死于盗贼,非非你懂什么。”刘芹上气不接下气仍不忘与女孩斗嘴。
“原来你是刘家的千金,失敬,失敬。”
女孩顺着刘芹的话讽笑了刘芹一番,伸手往他脸颊刮羞。
她的爷爷与刘正风是好友,长辈深谈,无聊的总是晚辈,两人总爱打闹在一起。
刘芹在家中被受宠爱,这古灵精怪的女孩闯入让他很是头疼,因为每次她都会带来新的麻
烦。
这次下山就是要两人想法子惩治一个淫贼,这可苦了他这武学生手。
然而刘芹却又被这落落大方的女孩吸引。
若不是她一直以武功捉弄刘芹,恐怕刘芹这一生都没想到要碰衡山剑。
“韩信也曾受胯下之辱……”
刘芹才正打算高谈阔论一番,陌生男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想跑?”
声音响起的同时, 刘芹也感到自己衣领被拿,身子连衿被高高提起。
刘芹与一张消瘦磊落的脸庞,对上了眼。
“老子百里独行田伯光怎么能让两个乳臭未干的兔崽子溜走。”
女孩见刘芹被捉,双手一翻,两柄短剑握在手中戒备。
刘芹眼睛一眨,开始想着要如何脱困,口中已先恭维起这抓住他的少年田伯光。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什么‘千里’实在太小觑你了,我们刚可是跑了将近万里啊,田大侠堪称是万里独行。

刘芹与曲非烟从山脚跑上衡山不过十里,他俩在客栈厨房下药后随即跑开,未料田伯光居
然能知道是他俩下的手,而且追上他们,田伯光的轻功当真独步江湖。
“哈哈,这马屁可拍得真响。可你们这两小兔崽子居然在老子的食物里撒巴豆粉,活腻了
是不。”
“我看这位大爷面颊蜡黄,肝郁气滞,是便秘之象,所以加了些巴豆,让你舒畅一下。”
刘芹道。
“何者老子应该谢谢你了。”田伯光翻起白眼。
田伯光还正因为拉稀而苦,就在方才还在草丛中解决,此刻未散毒干净,小腹仍隐隐作痛
,听刘芹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当真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这小子说得不错,自己最近当真是大鱼大肉惯了,茅房也蹲得久了。
“不谢不谢,记得多吃蔬菜。”刘芹恭敬道。
“大夫有什么推荐的蔬菜吗?”田伯光道。
“正所谓一天一檎果、大夫远离我。檎果是好物。”
“哈哈,你这兔崽子可真会胡说八道,这一天一檎果是你想出来的吧。”田伯光道。
“我确定我时常听人说啊。”刘芹道。
“为何要在老子饭里下药,不说老子一刀斩了你们的小脑袋瓜。”
田伯光抽出单刀在刘芹面前虚晃了晃。
女孩插嘴说道:“和殷姐姐有婚约的谢无忌拜托我们的。”
“谢家小子金毛都还没长齐,他怎么拜托你了,还是老实说吧。”
女孩顿了顿,道:“是殷姐姐要我们好好地整顿你一下。”
“……妳叫她殷姐姐?妳是谁?”
田伯光细看这女孩的相貌,生得是明眸皓齿,活泼可爱,十年后必是位风靡万千江湖侠客
的大美女。
“我是曲非烟。”女孩说道。
“你姓曲,莫非是曲长老的女儿……不,瞧这年纪是孙女吧。”
田伯光听得曲非烟是曲洋的孙女,多了几分敬意。
曲洋虽贵为明教长老,但为人仗义,心性磊落,音律武学无一不通,明教中人各个高傲孤
僻,唯独对曲洋佩服三分。
“这小鬼又是谁?”
曲非烟嘻嘻笑道:“他是刘芹。他爹唤他做留情,就是要你手下留情。”
“刘?明教没听过有刘姓长老。”田伯光沉吟了起来。
“他是衡山派。”曲非烟道。
田伯光恍然大悟:“那是刘正风之子?明教怎么会跟衡山派勾搭在一起?”
“这你管不著,你只要知道我们是殷姐姐派来处罚你就行了。”
田伯光不禁叹气:“素素也真是的,不喜欢我直说不就得了。”
“你们很熟么?能称殷姐姐为素素的只有她爹,她兄长,还有她的夫君。”曲非烟道。
“老子正是想当一当素素的夫君。”田伯光道。
“可惜姐姐看不上你。”曲非烟道。
“怎么不是素素来找老子。”田伯光瞇眼一笑。
“殷姐姐奉殷野王之命去找岳武穆遗书了,托我好生处理你。”曲非烟道。
“凭你?”田伯光陡地大笑。
“我有天鹰教的令牌,能号令归属天鹰教下的黑道,不用殷姐姐的七星钉和蚊须针,也能
轻而易举杀死你。 ”
田伯光背脊一抖,若是天鹰教派散下追杀令,巨鲸帮等黑道好手顷囊而出,任凭他轻功再
高,此刻焉有活命在。
害怕的背后是兴奋,令一位貌美如花的殷素素亲口下令追杀自己,那甜味当真是妙不可言

“你这淫贼,又在想什么!”曲非烟骂道。
“你倒是说说,老子哪里淫了?”田伯光搔了搔鼻子。
“你一双贼眼一直盯着殷姐姐的身子不放,归云庄大伙都看见了。”曲非烟道。
“老子是男人,当然是由上而下,由左至右,把焦点停留在重点部位,恨不得看透衣绸布
料,直望穿她那美妙的身子。”
“什么重点部位?”刘芹忽而问道。
“胸看浑圆,臀看俏。肤白胜雪,美腿娇。”田伯光唱道。
“淫贼!”曲非烟满脸通红。
“什么淫贼,我只是个男人而已。”田伯光苦笑摊手。
“对一个未嫁少女有非分之想,不正是淫贼吗。”
“把黄花大闺女关在家,十六岁定亲,随后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小子你说这样对吗?

田伯光转头问刘芹。
“不对。”刘芹连连摇头。
田伯光语重心长道:“所以我们要解救女孩子家免受传统儒学的剥削。”
“原来如此。”刘芹道。
“哪怕用掳、用掠都无所谓,但是身子要等女人点头,才能掀开红纱,懂不懂。”
“刘芹受教了。”
刘芹点头称是,他不过十来岁,感情这方面也只是懵懵懂懂。
若是曲非烟被长辈许配被旁人,他自然也万分不舍。
“刘芹你学这不三不四的做甚。”
曲非烟老大不开心,伸揪了刘芹的耳朵一把。
“疼疼……”
刘芹的领子还让田伯光抓住,面对曲非烟的攻击,逃也没法逃,耳朵立时在女孩的纤手下
变红。
“你要是做出违背侠义的事,看我还理不理你。”
曲非烟用力扭著耳朵,还真怕刘芹会就此做出逾举的事。
“我怎么敢。”刘芹吃痛,只能陪笑道。
“小两口要秀恩爱回家里去。”田伯光厌恶,一把松开刘芹的领子。
曲非烟俏脸刷红,嗔道:“谁跟刘芹这小淫贼好了。”
田伯光见曲非烟脸蛋羞得比刘芹还红,就知道他们关系非浅,是两小无猜,情愫暗生。
他看着曲非烟与刘芹打打闹闹,不禁想起了自幼相处的同门师姐,不知她此刻是否安好。
“两位小娃,告辞了。”田伯光回想起往事,不愿在此多留,拂袖离去。
“你要走,我们怎么跟殷姐姐交代。”曲非烟在后头直追。
“我吃了巴豆,这会还得拉三天三夜,这还不够受的吗。”
田伯光纵身飞窜,忽然眼前光芒闪动,一柄短斧呼啸而至。
他急忙把脚往前错开,晃身仰头,惊险躲过这飞斧。
斧头射入田伯光身旁的松树树干,入木三分,树干摇晃,松针如雨飞落。
田伯光一惊,这斧头去势稍有差池,开花的便是自己的脑袋。
他对着短斧飞来的东边来向叱喝。
“来者何人?”
东边十丈外走出五人,皆身穿白衣,头绑白巾,肩负弓箭、标枪、除了中间领头,手中都
握著一把短斧。
领头那人其貌不扬,小头锐面,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冷冷说道:“锐金旗崔豪。”
田伯光更加吃惊,没想到竟是锐金旗的人马。
“敢问锐金旗找老子有何贵干。”田伯光道。
“奉教规,特来绞杀目无礼法的淫贼田伯光。”领头的崔豪道。
“啥教规?”田伯光道。
“天鹰教,本出自我明教,教规同出一辙。”崔豪道。
“老子万里独行,加入天鹰也只是冲个兴头。”田伯光道。
“目无礼法,骚扰良家妇女。”崔豪道。
“礼法两个字,对老子而言就是放屁。”田伯光嗤之以鼻。
“大胆!”崔豪身旁一人掷出短斧,往田伯光头颅砸。
田伯光这次有了准备,脚一滑,轻松躲开这一记飞斧。
暗忖这斧头虽没崔豪来得快,但五人齐掷斧,自己真没把握安然躲过。
可是也逼得对方少了二把斧头,对自己有利。
田伯光眼角已在扫何处才是最佳的逃生方位,嘴里仍甚狂傲:“明教本就非中原教派,何
时婆婆妈妈学起儒家礼法了。”
“无礼则无以治天下,我等明王冀望的便是治理整个天下。”崔豪道。
“教主都不知死哪去了,还明王呢。”田伯光道。
“不时会有新教主登基。”崔豪古怪一笑。
“不知道锐金旗追寻的是逍遥二仙,还是哪一位护教法王。”
田伯光用屁股想也知道,要坐教主的位子哪轮得到锐金旗,定然只是枚棋子。
“都不是。”崔豪道。
“算了,明教的事老子也没空管,你们内斗别扯上我。”
“要走也行,我只要你留下玄铁令。”崔豪道。
此时刘芹与曲非烟追上田伯光,却见锐金旗五人迫出杀意,不禁止住脚步,躲在松树之后

“玄铁令是什么?”刘芹低声问道。
曲非烟回道:“摩天居士谢?客武功高强不羁于世,却曾铸三枚玄铁令给与对其有恩之人
,不论何事谢?客都会办到。”
“你们明教高手如云,教众遍布天下,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要我玄铁令。”田伯光道。
“我们要的并非令牌,而是玄铁。”崔豪道。
田伯光眼睛一转,玄铁乃是天下至刚至坚金属,但玄铁令不过区区三两重,锐金旗怕是更
想要知道谢烟客的玄铁从何而来。
他自然不想管明教要玄铁有何用,但要他白白交给锐金旗也太不划算了。
“这玄铁令,老子还得拿来救命,自然不能给你。”
“你若不从,今天就要你的命。”崔豪道。
“你只带四个人,是也太小看老子的脚上功夫。”田伯光抬起腿,拍了拍裤管的露水,要
打是打不过,要逃还是有把握的。
“哼,出来。”崔豪挥手下令。
松林间,数十颗树干的背后登时走出锐金旗的教众,他们手中的短斧正闪耀着。
“对付一个目礼法的家伙,堂堂锐金旗有必要劳师动众吗?”田伯光看这数量少说也有六
七十名锐金旗好手,要活路只能顺从了。
“我们怕丢脸,但我们更怕失手。”崔豪道。
“老子要逃出生天,还是有三成胜算。可你不怕波及到曲长老的孙女?”
田伯光往曲非烟方向一指,心中已打算挟持曲非烟,别说是三成机会,绝对有十足把握能
安然逃逸。
崔豪冷笑一声:“我可没瞧见什么长老的孙女。”
锐金旗早布下埋伏,不可能不知曲非烟在此,言下之意,是要连她一块杀了。
田伯光推想应当是曲洋在明教内斗之中与锐金旗的立场对立。
崔豪又朗声道:“天鹰教淫贼田伯光奸杀曲非烟与刘芹,锐金旗执行教规,诛杀之。”
田伯光暗叫不妙,出此计策的人早已通盘设想过,将所有的罪都推在他头上。
曲非烟一惊,没想到同为明教的锐金旗为了杀田伯光,竟连她也不放过,刘芹在一旁颤抖
,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等等,曲非烟年纪也太小,还有刘芹, 这娈童的名都安我头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崔豪道。
田伯光叹气,总不能让曲长老孙女因自己而死,从怀中拿出玄铁令。
“拿去吧。”
崔豪见田伯光两指夹着一块黑黝黝的铁片,道:“交出玄铁令你就可以走了。但,曲非烟
不能走。”
“咋了?”田伯光一阵错愕。
“曲非烟今日必须死在这。”崔豪道。
“然这罪依旧由我扛?”田伯光道。
“你此刻依旧出自天鹰教,曲非烟死在你手,曲洋必然与殷天正产生嫌隙。”
“崔豪你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就没想过留老子生路。”田伯光喝道。
“你是要今日死,还是日后死,随你便。”
崔豪知道曲非烟、刘芹与田伯光三人死在这,恐怕淫贼之名尚不能使人信服。
若是田伯光杀人逃逸的风声传开,能使淫贼之名不胫而走,加上江湖消息加油添醋一番,
田伯光纵然有百口也难辩。
明教定然不容田伯光苟活,加之明教中人性格乖戾,找到田伯光也是先将其毙命。
同时刘芹也是刘正风之子,衡山派甚至五岳剑派也会向天鹰教与田伯光讨公道。
此举能耗损两边的人力,不只能助锐金旗一方的势力夺权,甚至为明教称霸武林的计画铺
路。
田伯光脑中一转,乞怜讨饶道:“自当是日后在死,但我如何信你?”
“凭我锐金旗三个字。”崔豪放出狂言,料想自己大队人马在此,怎么也不可能让曲非烟
溜走。
“我挟曲非烟与玄铁令给你,你的人马可千万别动手。”田伯光道。
“别耍花样。”崔豪道。
“我怎么敢。”田伯光转身一个箭步来到曲非烟与刘芹面前,低声道:“快出招。”
田伯光语止,伸手疾点曲非烟身上“肩井穴”。
曲非烟一怔,但觉田伯光指上并无劲道,自己肩膀微微一颤,气血运行无滞碍,还尚能动
作。
“咦,这小娃居然会封穴的高深功夫。”田伯光惊呼,伸出另一只手要擒曲非烟。
曲非烟虽不知田伯光有何打算,只能依他言还击。
曲非烟拿出防身的两把短剑与田伯光缠斗,同时向发愣的刘芹高喊:“快来帮忙。”
“可是……”
刘芹不知田伯光手上并无劲道,是另有所图,呆呆地望向旁边树林埋伏的锐金旗,他们此
刻如瓮中之鳖,毫无逃出生天的胜算。
“唉唷。”曲非烟被田伯光一拳击中小腹,痛得弯下了腰。
田伯光这招的确是击中了,但没施力,煞是错愕,曲非烟这声是刻意演给刘芹听的。
“你这家伙,纳命来。”刘芹见心仪的对象被欺负,也不即细想,不要命扑上前去。
刘芹抽出长剑,使出衡山派剑法中的“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式”,招招刺向田伯光要害。
衡山剑法变化多端,回风落雁快绝迅捷,属江湖有名的快剑。
刘芹年纪虽小,但家学渊源,其父刘正风为衡山第二把交椅,蒙名师指点之下,剑法颇具
威力。
田伯光以刀法与轻功闻名于世,此刻他另有计谋,赤手空拳与两人拆招,登时落了下风。
锐金旗崔豪看田伯光与两小娃对阵竟居然颇为狼狈,身手武林三流之辈,“千里独行”名
过其实,恐怕还只是江湖随意杜撰的。
田伯光奋力一脚将刘芹踹开。
这脚命中刘芹面门,鼻骨碎裂,泊泊流出鲜血。
刘芹嘶声大吼,挺剑冲向田伯光。
田伯光见刘芹吼叫,运起轻功绕到曲非烟身后,悄声道:“锐金旗擅于投掷远攻。我会拿
住你们,借机与领头打贴身战。”
曲非烟天资聪慧一点便通,知道是要联手对抗敌人,短剑递出时,也大声叱喝:“淫贼,
我要你先我们一步见阎王。”
田伯光也用相同的方法欺身,在攻击的同时传递讯息,要曲非烟与刘芹假意屈从,配合他
一齐攻击崔豪。
但相较于曲非烟,田伯光对刘芹手下没留情,十招过去,打得他鼻青脸肿,但未伤及四肢
筋骨。
“著!”田伯光假装点中曲非烟穴道。
曲非烟也配合,全身动作嘎然而止。
刘芹也是同样感到穴道一麻,但并未封住经脉运行,听得田伯光计画,也顿住不动,他手
中仍高举长剑,全身僵化,任凭鼻中鲜血流下。
田伯光将曲非烟揽在左肩上,右手抓起刘芹的背心,一步步走向锐金旗,像是拿着他们作
挡箭牌。
刘芹心中紧张万分,心脏怦怦直跳,仿佛快跳出胸口,他知道锐金旗负有弓箭、标枪、短
斧,若是让敌人逮中缝隙,立时便会被百箭乱枪射死。
他偷偷瞧了曲非烟一眼,却见曲非烟也在望着自己,圆不溜揪的眸子眼睛一眨,似乎是叫
自己冷静下来。
生死关头之际,刘芹觉得与曲非烟的心灵无比的接近。
田伯光在崔豪一步前的距离停下,将曲非烟娇小的身子扔在他的跟前:“你们要布是老子
所为,至少给他们个全尸吧。”
“这自然。”崔豪道。
“若全是枪孔箭伤,你们也不好交代吧。”田伯光道。
“你擅用刀,自然是只留刀伤。”崔豪道。
“奸杀迹象,仵作也是要验的。”田伯光又道。
“问这么多做甚,夹着尾巴快滚。”崔豪不悦喝道。
田伯光耸肩,将刘芹高举,随后放下。
“现在。”田伯光大喝。
刘芹脚还没落地,长剑已刺出。
田伯光没除下刘芹手中的剑,就是要他抢先一步出招。
刘芹一刺,长剑埋入崔豪小腹。
崔豪表情扭曲,还不能理解自己为何会被攻击。
他大意了,见田伯光斗不过两名孩子便心存大意。
另两名锐金旗士兵还来不及惊讶,猛觉脚传来剧痛,脚活生生被曲非烟的短剑钉在地上。
崔豪肚子中剑,此处非致命部位,急忙要拿出背后的标枪。
忽地,刀光一闪。
田伯光已拔刀出鞘,崔豪头颅掉落。
崔豪头未落地,田伯光的刀又已斩向了两名锐金旗的颈子。
战场不容疏忽,田伯光取得了先机,率先拿下了锐金旗三人,包括领队的崔豪。
最初的五名锐金旗只剩下了两人,他们不假思索,看见人影便将手中的短斧掷出。
刘芹见一柄短斧来势汹汹,疾以长剑格挡。
“铮”
长剑巨震,刘芹不敌飞斧,手中长剑脱手。
刘芹正要重拾武器,领子又已被提起,周围疾风吹起了衣袖。
是田伯光。
“拿下了老大的脑袋,还不快跑。”
田伯光一手提着刘芹,一手抱起曲非烟,运起轻功在松林中飞窜。
锐金旗小队见崔豪被袭,弯弓搭起了箭。
飕飕飕飕……
松林之中,密集的箭雨声响起。
不消百步,田伯光的背心与刘芹身上已插上数枚箭簇。
“有丝竹乐声。”曲非烟在田伯光怀中抬起头。
“啥?”田伯光眉毛痛得纠结在一起,他都快成刺猬了,谁管什么乐声。
“是萧声。”刘芹身上中箭不多,认得是属于洞萧之音。
“听着旋律如流水潺潺,道尽哀伤,是潇湘夜雨的调子。”
刘芹与曲非烟两人的长辈以音律相交,两人耳濡目染,也是视得这首曲子。
“潇湘夜雨?是莫大先生?”田伯光问道。
田伯光久闻莫大先生人称“琴中藏剑,剑发琴音”,有其相助或许能逃过此劫。
刘芹压着中箭的手臂,细细分辨道:“是萧而非胡琴,听着也不像爹爹的性子。”
“那对我们无用。”田伯光为了闪过一柄飞斧,纵身跃上松树枝干。
林间白影晃动,锐金旗逼近。
田伯光肚子还因巴豆而传来剧痛,又带着两名孩子,轻功大打折扣,就快被敌人追上。
“但听得此人一调气息充沛,悠长不断,显是名内家好手。”
刘芹习得父亲的一萧半曲,知道这其中的奥妙。
“操,这不会先说吗!在哪?”田伯光骂道。
“也有可能是敌人。”曲非烟担忧道。
“我的背快没面积当箭靶了,怎么也要试试。”
“在北边。”刘芹道。
田伯光加紧脚步,提气飞奔。
箭雨下过数轮,田伯光还是没遇见那名内家好手,背上又中数发箭矢。
“人呢?”田伯光步伐渐缓,身体已感吃不消。
不一会,他们穿过了松林,眼前一片光亮,来到了桃花林间。
此时暮春,正值桃花盛开之际,落英纷飞。
田伯光在粉红的桃花看见了伫立于青衫客,快步上前。
松林高耸密集,桃花枝叶稀疏,在锐金旗眼中此处与旷野无异。
一轮凌厉箭雨发出,直取飞奔的田伯光。
青衫客看见了拔腿狂奔的田伯光,也听到了飕飕箭声,柳眉微微一蹙。
不悦。
田伯光在快到青衫客时,气息一岔,高速跌向青衫客旁。
刘芹与曲非烟同样摔倒,两人撞在一块,落地时护着彼此,在地面连滚好几圈,才稳住身
子。
青衫客仰头,一人面对黑压压的箭雨。
萧声犹未歇,一手握单刀。
那是方才与田伯光交会的刹那,顺手从田伯光腰间拔出的单刀。
青衫客单刀直遂,斩击纵横来去,满天箭雨化为泡影。
刘芹握住曲非烟的小手,两人看着这惊人的一幕,不相信竟有人能只身挡下所有的箭矢。
凝神细看,更是吓了一大跳,青衫客面貌说不出的怪异丑陋,有如死人,而青衫下的身姿
细瘦,似比起桃花还要细上几分。
锐金旗部队踏入桃花林中,将青衫客团团包围。
“兄弟们别怕,咱一人一斧,十个刘正风也要叫他成为肉酱。”
锐金旗听见萧声,自然不识音律出自何人之手,误以为便是衡山名宿刘正风。
青衫客不语,萧声曲调一转,渐快渐响,涓涓细水翻搅滔天,有若大海浪潮之声。
此时众人被箫声渲染,心中情绪刮起波澜,不由得想起了朝思暮想的意中人,一晚缠绵婉
转,绮妮悱恻。
曲非烟心头陡然一跳,握住刘芹的手又紧了些。
锐金旗士兵抛下弓箭武器,脸上茫然带笑,开始胡乱抓搔头脸,不住手舞足蹈。
后话:
献给所有看着金庸故事长大的小伙伴们。
故事是长篇,会横纵“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
原本想直接写到刘家血案,但篇幅一不小心拉得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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