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桃源风云录-7-狱中的回忆

楼主: a101400085 (小纬哥)   2018-11-03 06:3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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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a101400085 (小纬哥) 看板: emprisenovel
标题: [创作]桃源风云录-7-狱中的回忆
时间: Tue May 1 19:20:32 2018
胡灵曦自那日回家后,无论是吃饭、睡觉、工作,那块青铜牌总是牢牢挂在身上,不时就拿
出来把玩一番,如获至宝。
这几日她一如往常的早上待在家里,晚上再独自出去工作,说也奇怪,明明她出去时家家户
户皆已熄灯,而且为避免与五凤门弟子接触,故意又将时间挪后了两个时辰,照理讲街上
应该只剩她一人,不然就是负责打更的老伯,却老是觉的有人在跟着她,但每次回头呼唤,
又没人回应,心里不免感到奇怪。
奇怪的地方还不只这一点,有几天她工作完回家后,家里的东西似乎有被动过,不是柜子开
著没关,便是枕头、棉被被移了位。原以为是遭小偷,但仔细一查,却又没有东西遗失,每
次都是这样,仿佛有人在跟她开玩笑。
她曾想过要拿着青铜牌去找上官欧阳,又怕在外头遇见五凤门弟子,而且似乎也不是什么要
紧事,毕竟家里东西完好如初,何况上官欧阳身有要事,她怎么敢拿这些小事去烦他?
因此只能向杨月凤诉苦。
杨月凤这几日的态度也是十分古怪,她出身武林世家,生性活泼好动,与胡灵曦相处情形,
往往是她口沫横飞的说话,胡灵曦在她讲十句里偶尔回个一两句,显得话少许多。
这几日情况却颠倒了过来,胡灵曦不断的跟杨月凤说这几天发生的奇事,包括那日差点被司
天光等人杀死的事,但杨月凤总是嗯嗯啊啊的简略回应,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一日,胡灵曦终于忍不住,问道:“阿凤,妳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我
能帮上忙阿!”
被她突然一问,杨月凤登时愣了一下,连忙笑道:“我...我还能有什么事?妳多心了吧!有
事的是你才对吧,早叫妳来住我家了,硬是不要,现在惹祸上身了吧!”
胡灵曦听她言不由衷,又顾左右而言他,心里不禁有气,哼了一声,道:“还说咱们是好姐
妹,我看妳是打从心底瞧不起我,连有心事也不肯讲给我听”
杨月凤听她口气转为严峻,连忙说道:“妳...妳别生气阿,我不过是不想让妳担心罢了,妳
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姐妹,我怎么可能会瞧不起妳哪?”她沉吟一阵,突然叹了口气,道:“阿
曦,我...我以后可能不能来找你了!”
胡灵曦一惊,问道:“为何这么说?妳要搬家吗?”
杨月凤摇摇头,道:“不,我没有要离开镇上,我...我最近要嫁人了!”
胡灵曦呆立了半晌,忽然笑道:“原来妳要嫁人啦!这可是喜事阿,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不
大高兴一样?新郎倌你不喜欢吗?”
杨月凤怔怔的望着她,支支吾吾的说道:“这....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胡灵曦拍拍她的肩膀,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阿!我知道妳一定不舍离开家

,这不要紧的,反正还是住在镇上,倘若你以后让婆家欺负了,尽管来找我诉苦,我一定会
陪在妳身边的”
杨月凤却支支吾吾道:“妳....妳....”
胡灵曦道:“妳什么妳?咱们不是好姐妹吗?不需要那么见外!不知是哪家公子那么好福气,
能娶到杨家大小姐?”
杨月凤沉默不语,忽然大叫:“妳不懂!妳什么都不懂!”接着掩面跑了出去,留下了一脸茫
然的胡灵曦。
胡灵曦心想:“我不懂?妳什么都没讲我当然不懂”
接下来几天,杨月凤都没来,胡灵曦不禁心想,莫非对方真的是一个很讨人厌的男子,才会
让杨月凤如此的排斥?
话分两头,慧难在监牢里又待了数日,虽然睡的是铁板、吃的是干饭,但有吴喜儿在旁谈天
闲聊,倒也不觉得如何苦闷。
狱卒每日只送一碗饭,慧难身有内力,能支撑较久,均只吃一
两口,剩余的全给吴喜儿。吴喜儿虽然意识清醒了许多,有时还是会突然晕倒。慧难知道她
营养不良,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用那吐哺的法子一口一口喂她吞下。
某日两人吃过饭后,慧难问道:“小弟始终有个疑惑,姐姐究竟是为何会被陷害入狱?瞧姐姐
的模样,连杀只鸡都有问题,更何况是杀人哪?”
吴喜儿道:“我也不知道阿,那天我正在陪一位客人喝酒,两个捕头忽然冲进来抓我,他们
将我拉到公堂上后,便问我认不认得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我看了看,便说曾见过此人,他
在数日前曾与令一个男人在青楼里闹事,还打伤了好几个妹妹,我看不过去便上前制止,这
才平息了这场纷争,这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那大人听完我的话后,说我居心叵测,为了帮
姐妹报仇因此对他痛下杀手,我当然不肯招认,他们便对我施加严刑,又是夹手指又是鞭打
的,见我痛晕过去后,就将我丢进这了。”
慧难想了想,问道:“姐姐那日在看那人的尸体时,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大伤口?”
吴喜儿低头思索后,说道:“大伤口好像没有,小伤痕倒是有许多,有旧的也有新的。小弟
,你问这做什么?”
慧难叹了口气道:“那尸体是这命案一个相当重要的线索,倘若能见到那尸体,或许有机会
证明人不是我们杀的,只是现在我们身陷囹圄,说什么也没用了...”
吴喜儿见他心情低落的模样,便想讲些话来安抚他,哄人开心是她最擅长的工作。她想一会
儿,便说道:“你说你有六个师姐,这也没什么稀奇,我有二十几个姐妹呢!”
慧难一奇,诧道:“你娘也真会生,居然生了二十几个人,我只见过猪才能生那么多。”
吴喜儿赏了他一个爆栗,说道:“还好妳只是对我讲,倘若让她们知道你笑她们是猪,还不
马上掐死你?我们这二十几个女子阿,都不是同一个娘生的,虽是如此,我们却有同样的命
运,大家都是苦命的青楼女子,因此一直以来我们都是互相扶持,情同亲生姐妹一样。”
慧难自从听到吴喜儿说自己是妓女后,便将妓女的样子当作乞丐的模样,他心想:“二十几
个女叫化子情同姐妹,互相扶持,难道是像丐帮一样吗?”
吴喜儿忽然叹了口气,道:“倘若她们能认识你这个可爱的小和尚,一定欢喜的紧,唉,只
不过,只不过....”讲到最后,语调忽然哽咽,眼框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慧难见她眼框湿润,便拍拍她的背,道:“姐姐,你别哭啦,至少...至少...” 他的喉咙宛
若被塞住,竟不知要讲什么话,想到他以后再也见不到师姐,心里竟也不自觉悲从中来。
吴喜儿抹干泪水,强自欢笑道:“姐姐真是没用,本来是想安慰你的,没想到却反而被你安
慰。咱们就别想那么多啦,我从没跟尼姑说过话,不如你讲讲那几位师姐的事。她们个性怎
么样?长的好不好看啊?”
慧难一怔,缓缓的道:“我...我也不知道好不好看,师父一直告诉我们,人的外表不过是一
具臭皮囊,死后都要变成白骨,因此色相皆是虚幻,内心才是最重要的。”
吴喜儿又问道:“既然这样,那....那你觉得哪位师姐最好?”
慧难道:“大家都一样好阿!各有各的好。大师姐武功高强,十八般兵器样样皆精;二师姐身
材虽胖,但力大如牛,小时候常和六师姐让她揹著出去玩,而且她烧的菜也是挺好吃的,大
家都赞不绝口;三师姐和四师姐是双胞胎,两人长的几乎一模一样,连师父都会认错;五师
姐不喜欢练武功,却心地善良,而且精通医术,常常捡些受伤的小鸟小猫回来治疗,因此她
的卧房总是一堆动物;六师姐嘛...六师姐嘛...嘻嘻!她之前是六师姐,现在应该是七师妹
了!”
吴喜儿见他脸上露出顽皮的笑容,不禁问道:“有这等奇事?那位师太怎么怎么了?”
慧难顿一顿,道:“我和六师姐都是孤儿,从小让师父一起收养,一起剃度出家,师父虽定
她为师姐,但我却不服气,明明我们入门的时间一样长,凭什么她当师姐我当师弟?咱们俩
谁也不肯让谁,她后来想出一个法子,约定每年年初比武一次,只要谁赢了那年就能当大的
,另外那人只能回去好好练武,等下一年再扳回一城”
吴喜儿道:“你称她六师姐称的如此顺口,一定是她赢多你败多啦!”
慧难点点头,道:“是阿,咱们总共比了十二次,前面十一次都是她赢,我十八岁那年方赢
了一次,谁知道就在同一年,我就被师父逐下山了..”
吴喜儿问道:“什么事这么严重?难道是你师父发现你们私下比武,所以将你逐出师门?”
慧难摇摇头,说道:“其实一直以来,师姐们的武功,都是大师姐教的,但不知为什么,她
就是不肯教我,只要发现我偷看,那天便要重重责罚,所以我的武功其实都是六师姐偷偷教
的,她为了让我心服口服,便将大师姐教她武功全部顷囊相授,毫不藏私与。我虽然嘴上说
不服她当师姐,心里实则是相当敬重的”
“在我十七岁那年,咱们山上来了一个客人,那人是一个中年儒生,相貌甚是俊朗,我记得
他那时受了重伤,养病养了好久,在咱们庵里住了快一年,我那时觉的好奇,跟他聊上了几
句后,他发现咱们俩蛮合的来的,便传授了我一些武功。在我十八岁那年,便是用他教的武
功打败了师姐”
“六师姐没想到我居然会其他武功,也从来没想过会被打败。那次我赢了后,她突然嚎啕大
哭跑回去,连续三天都不跟我说话。咱们平时做什么都是一起,念经一起,吃饭一起,玩也
是一起,她突然不理我三天,让我十分懊悔,不断的跟她道歉。但不管我如何苦苦哀求,她
就是连瞧我一眼都不肯,更何况是原谅我?”
“我将这事告诉了那客人,他听了哈哈大笑,便告诉了我一个方法,包管我六师姐原谅我,
而且对我还会比以前更好。当天我们做完晚课后,我趁六师姐要回房时,突然跑到她眼前。
我怕她会逃脱,便伸出手抓住她的脸,接着用那客人教的方法,用嘴唇轻轻的碰了她的
嘴唇一下”
吴喜儿啊的一声,惊道:“你...你怎么能这么做?这...这也太不像话了!”
慧难叹道:“原来这真是一件不好的事,我真后悔信了那个人,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吴喜儿说道:“正所谓不知者无罪,你深居山中,不懂这些男女之事也情由可原,但那客人
也太不像话,竟然教一个和尚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所以后来是你六师姐去告状后,你师父
才将你逐下山吗?”
慧难顿一顿,说道:“那天我做完那事后,我六师姐没有生气,也没有哭,只是呆呆的站在
原地,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突然觉的耳根子热热的,便说道‘师姐,你别生我的气行不
行?我...我以后都不跟你抢了,让妳安心的当一辈子师姐’她没有说话,忽然她的脸好红,
好像发高烧一样 ,我以为她发了高烧,便拉她去找五师姐治疗,没想到五师姐也说她没病

她也不知道为何六师姐会突然脸红。”
“在那之后我们便各自回房睡觉,我隔天一早起床时,发现房门口有张字条,上面写着‘傍

时到河边,一定要来’。我认得那是六师姐的字迹,见她终于肯跟我说话,自是十分开心,
只不过说也奇怪,那一整个早上,六师姐总是心不在焉的,打坐念经时不断分神,被师父唸
了好几次,眼皮下也是一层黑黑的,好像整晚没睡一样。”
“到了傍晚,我如时到河边赴约,见到六师姐已经到,正站在河边踢石子。我一时觉得
好玩,便悄悄的走到她身后,轻轻的推了她一把,谁知她竟站立不住,跌入了水里,我吓了

跳,她武功那么好,我也没什么出力,实在想不透为何能将她推入水里。我将六师
姐拉起后,不断的跟她道歉,原以为她又会生气不理我,谁知她却笑着说没关系,是她自己
没注意。她突然问我可不可以再做一次昨天的动作,我见她的眼神,好像有点不一样,当时
以为她真的感冒了,便要她赶快回去换衣,谁知她突然用一招“懒猴抱树”抓住我的后脑,
我以为她又要跟我比试武功,正要挣脱时,突然她的嘴唇紧紧的贴在我的嘴唇上,而且
停了好久才放开。我大吃一惊,吓得跌倒在水里。却见六师姐笑瞇瞇的看着我,一副得意扬
扬的模样。”
“当晚在吃饭时,师父忽然将我们叫进了大殿,告诉大家明天我就下山了,从此不会再回来
山上,要大家珍惜这最后的时光,所有人都十分错愕,但师父就是不说原因,而且态度十分
坚决”
“隔天送行时大家都都哭的好伤心,包括我也是,我跟大家一一拜别后,始终没见到六师姐
,我料定她是怕让我见到她哭的样子所以才没出来,便抱着失望的心情下山了。当我走到
渡口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渡头,那不是六师姐是谁?我开心的跑了过去,本以为六师姐
会哭成泪人儿,她却笑容满脸,不过眼睛的黑眼圈似忽更深了一层。她将两个包袱给我,说
道:“这一个是那位先生给你的,一个是我给你的,可别弄丢啦!’说完后,又用嘴唇在我
脸颊上点了一下,接着便跑走了,连跟我挥手道别也没有”
“我上了渡船后,打开了两个包伏,那位先生给的是一本他毕生的情史,他要我好好体会个
中奥妙;而六师姐给我的,是一套白色的衫裤及一双新的僧鞋,我突然想起,那时她将包袱
给我时,两只手都包著纱布,原来这一套新衣新鞋,是她整夜不睡缝出来的,六师姐好动爱
武,这种精致的细活一向学不来,她居然为了我整个晚上都在缝轫,不怕双手被刺伤,硬是
要赶出一套僧服让我穿....唉..我真是不明白,她那时为何连跟我挥手都不肯?现在我都要
死了,真希望可以再见她一面。”
吴喜儿只觉心里有些羡慕这位“六师姐”,她见慧难侃侃而谈,泪水却如瀑布般流下,似乎
完全没有发觉,他的衣领早就湿成一片。
吴喜儿突然发现,他现在身上穿的这套衣服,似乎就是六师姐缝给他的,她不禁叹了口气,
饶是她善于安抚人,此时竟不知该讲什么话来安慰。
就在这时,狱卒忽然走了进来,叫道:“吴喜儿,妳可以走啦!”
作者: laste (拉斯提)   2017-05-01 19:30:00
谜团愈来愈多要弄不清~~但是只有个不清楚的主线任务刘伯伯口中的 "那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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