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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诺斯绚烂华丽的魔法只是开幕，世界之石融进协会提供的地晶塔时，想必
就掌握到传送门座标并且加固传送门。接下来盖起来的地晶塔是用来分流减轻压
力，让传送门能够超量传输。
现在他的魔力强度、恢复速度就和在主世界一模一样，打长期战极度不利。
代价并非没有，世界之石除了拿来稳固地晶塔还能进行各种战术，他手边只剩一
颗世界之石，战斗手段就会受限。
可是洛桑表情古井无波，任由庞大的魔力压迫，那若无其事的反应才恐怖。
她没有释放半点魔力、没有采取任何防御的行动，只是肉身站在那里。
丹诺斯压迫不到、攻击不到，周身如同一道深渊吸纳了所有压力。
“深渊流，先先制之先、无无想之无。”哲学武术家法神开口咏唱。
她轻摆手掌，准确的说只是挪动了一分左右的距离，身影瞬间缩小了好几倍
。虚空排开了压迫她的魔力。这一动，让地平线扭曲变形，就像普通的全景相片
中间突兀的冒出一段鱼眼镜头拍摄的圆弧风景。
场地大小半径五里，洛桑排开的虚空也是半径五里，可是围绕决斗场的每一
座地晶塔与飞船的相对距离没有改变。
就好像在乒乓球里面塞了一颗棒球，结果乒乓球内不但空间绰绰有余、外表
看起来没有半点放大，里面的棒球也没有半点缩小。这是非常违反直觉和逻辑的
概念，会颠覆从小到大对于空间的想像，这正是空间魔法的奥妙之处。
他们站在半空中，脚下大地也凹陷五里深。
“这太他妈帅了！”
“我头好痛，这是什么恐怖的魔法？”陈碧阳闭上眼睛，特别重视空间感的
美术少女生怕自己的理性被这魔法击溃。
“这是已经定型成装备的魔法：空间之衣。”周雅仁担当解说职位：“洛桑
她把几十里厚的空间压缩到一毫尺、维持在身体四周。她就算平常看起来脚踩在
地面上的时候，也离地几十里高，平常看到的形象经过光魔法处理、任何接触都
不会真正碰到她，只是感觉像碰到一样。”
“平常我们碰触物体的时候，接触面上的原子与原子也没有实际撞到，会因
为电荷的排斥力而间隔一点点距离。”我转述洛桑的思想：“洛桑只是把那个距
离放大到几十里而已。”
丹诺斯的魔力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辗压到几十里外，所以就算笼罩洛桑，魔
力冲击仍然打不中！
距离就是洛桑最强的防御。
假设朝她射击一颗子弹，飞行距离是几十里起跳，还没击中她的本体就会先
坠落。就算无视重力影响、把枪口抵在空间之衣上直接射击，子弹也要飞上一分
钟，期间如果她只带上空间之衣横跨一步、把子弹放逐出去，等于一步横跨几十
里的闪避。
前面一直说几十里、几十里没有精确的数字，是因为只有洛桑知道自己的空
间之衣有多厚，不知道实际距离就瞄准不了。
就算是雷射，在辽阔的空间之衣里面洛桑的本体只占了一个小点，相当于要
精准打中某人身上一颗毛孔。
这种能量攻击，在击中之前有更大的难题要克服。
“空掌，万象破碎。”她伸手一抚、扩散的虚空让额外搭建的地晶塔粉碎，
崩解到连分子型态都无法维持、成为原子与原子。
那就是空间对物质与能量的疏散。譬如光线通过凹透镜会发散，在进入空间
之衣的时候，空间的发散会让会让原子与原子、量子与量子的距离放大几万倍。
生物以外的物质结构会粉碎，除非能抗拒空间撕裂，能量分散后杀伤力会趋近于
零，雷射变成聚光灯、火焰变成暖空气、闪电甚至会消失不见。
幸亏生物不受影响，可能是因为某种连结会阻止细胞四分五裂，魔法的事情
什么都不好说。也幸亏洛桑人品还算高洁，换成是我肯定拿来把别人的衣服分解
掉、光速爆衣。
“银河流转纳星尘，光辉融合创新生。”丹诺斯冲进洛桑展开的虚空之中，
闪耀彩光的晶核尘在旋风吸纳下重新构筑成地晶塔。
明明物质结构都已经彻底崩溃，却硬是从原子开始合成、再将晶核粉末塑造
成建筑或兵器，包括他一冲进空间之衣就溃散的散弹炮和衣物。
好吧，洛桑也会玩光速爆衣这套。
丹诺斯右手击发子弹、洛桑脑袋一偏，银白的弹丸几乎贴着她额头的皮肤飞
向后方。一眨眼的时间，洛桑舞动身体、像打了半招拳法，银色弹丸在她身边闪
烁、自皮肤上划出比斩击更锐利的弧光。
但洛桑毫发无伤。
丹诺斯将世界之石当成子弹射击，启动附加在世界之石上的闪现及加速魔法
，超越空间、让一颗子弹对洛桑做出十几次穿刺攻击。闪现或许是法神的基本技
能，但是让已经脱手的攻击闪现却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洛桑成功解读了丹诺斯的意图，在闪现之前就操作空间的压缩程度、制造出
闪避的距离。
深渊流战斗哲学奥义之一：先先制之先。
在对手行动前先发制人，是为先制。在对手策画行动时做好反制的准备等待
行动，是为先制之先。引导对手策画并提前行动让策画无法成立，是为先先制之
先。所有人都经由世界本源互相联系，读取他人的潜意识、进而影响，这时就需
要控制自身的心灵。
深渊流战斗哲学奥义之二：无无想之无。
专心致志、心无二念，才能掌握对手的行动时机进行先制，是为无想。心地
空明、无神无念，才能容纳对手的思想、施行对手潜意识中排斥厌恶的策略，是
为无想之无、以达先制之先。最后意念收放自如，能让所有思想止于表层、不泄
漏真心，用万般念头去影响对手却不被解读，是为无无想之无。
闪现到零距离的子弹，出现的同时就已经击中，反应时间是零！放在任何大
魔法师身上都是一枪干掉十几个的杀招。可是洛桑凭著引导和预判，在子弹出现
之前就开始行动，耗费的魔力不到丹诺斯每次攻击的十分之一。
“这就是……圣王国最强法神。”她甚至还预留一点空间之衣没有解压缩，
子弹看似擦过表皮，实际上还有几尺距离。
丹诺斯用闪现突破空间之衣的障碍，这策略基本上很正确，因为无法测定空
间之衣产生的几尺误差，对数倍音速飞行的子弹而言就跟没有一样。可惜他的对
手是洛桑‧雷迪亚克，物理上无敌而心灵更为坚韧的法神。
“摘星爪，天星殒落。”洛桑五指扣起、手肘一弯挡在面前，世界之石的弹
丸被无形力量拽向远方，轨道飘忽不定。
扭曲的背景说明洛桑再一次改变了空间的压缩程度及方向，就像重力其实是
物质的质量扭曲空间产生的现象，她直接操纵空间、产生拟似重力，强度远在整
颗星球施加的重力之上。
控制引力方向如此精妙，让丹诺斯难以定位世界之石的座标进行闪现，其中
自然有“无无想之无”的影响。
“深渊流果然名不虚传。”丹诺斯终于成功发动闪现抓回世界之石，朝散弹
炮一拍装填进药室：“就凭这两大最终奥义足以横行万界。”
“最终？没有最终，无底深渊无止境。”洛桑开口道：“这三百年来我仍在
开发先先制之先制、无无想之无想。有限的生命才会给自己设下极限，我等志在
穷究万界道理，怎么可能停下脚步？”
“说的很好，我毫不怀疑妳会变得更强，但现在的妳还无法超越我的想像。
”丹诺斯趁利用世界之石猛攻的时候分出精神力盖下更多地晶塔：“铁珀希望我
展示的我都展示过了，现在我要照自己的步调战斗。”
“你以为，召唤分身有用吗？”洛桑一口道破丹诺斯的策略。
“当然。”丹诺斯也一口承认。
这时一颗从朝着四次元崩塌、朝着中心陷落的球形漩涡在空间之衣上打穿一
个洞，当漩涡完全落入四次元的时候，一颗银白的珠子往下坠落。
丹诺斯他最后一颗世界之石降临决斗场，它在空中绽放银白魔力、魔力塑形
成未进入变声期的稚嫩男孩并化为实体。男孩和丹诺斯有如双胞胎极为相似，却
又有微妙的不同，一身乌黑发亮的晶核丝衣和不亚于法神的威势，双眼像对琉璃
珠似的带有无机物的反光。
看起来冷酷又有型，如果双手不是捧著碗公吃炸酱面的话。
“还好我动作快，不然这碗面就要打翻了。”男孩那碗面是从他的空间戒指
拿出来的：“召唤前好歹讲一声嘛。”
“我早跟你说这场会召唤你，你就不能好好待命吗？”
这货也是帅不过三秒呢，莫名有种亲近感。
“待命这么无聊，吃碗面不过分吧？”说完，他筷子夹起面条稀哩呼噜的吃
起来，用塞满食物的嘴含混不清的说：“你先上，等我吃完这碗。”
“行，我来拖住她。”丹诺斯老早就放弃跟那位分身争执，面对洛桑介绍道
：“让妳看笑话了，这位是我用阑尾做出来的世界之石，自称丹萨斯‧卢‧沃尔
迪昂，创造出来时继承了我一部份的人格，现在已经演化出独立的意识。”
听他说自己做的世界之石跑去四处流浪时，我对这位法神的风格已经有相当
的认识：明知用自身血肉做出的世界之石可能会诞生新的人格还是挑战，多半是
个勇于作死的好法神、科学精神值得敬佩。
他说的拖住，该不会就是用解说混时间吧？
“放心吧，我不会在这种时候进攻。”洛桑显然已经看出丹诺斯的打算：“
你可以安心的介绍他。”
“谢谢，这位丹萨斯乍看之下和我一模一样，但是魔力也好、性格也好、喜
好与讨厌的事物都和我不同。脸跟虹膜都有微小的差异，稍微比对就能发现，因
为他只是由我一部份灵魂衍生出的存在。”少年模样的法神侃侃而谈：“世界之
石的能力，相信大家在刘杰先生真实实力曝光后都有些了解，丹萨斯他的战斗力
基本上等同法神，作为我的召唤物协助我战斗。”
两个法神共用，难怪要改造地晶塔又加盖，要不然一般的传送门魔力供应量
绝对不足以支撑消耗。
“今天有幸能让刘杰先生实况这场战斗，相信大家对我的这位分身都有足够
的认识，我会提供我个人的资料比对所以不要再被那个混帐骗了！”丹诺斯画风
猛然一转：“这家伙老是冒充我的身分，看准了亮出法神身分和实力就没人敢查
，今后若有自称是我丹诺斯的人，欢迎详查身分、谁敢冒名作乱我就灭了他。”
“欸！不是吧，老兄。”丹萨斯狼吞虎咽下面条，急忙道：“我是帮你在外
打响名号耶！你这是忘恩负义啊！”
“老弟，你给我惹出的麻烦更多啊！”丹诺斯冷冷指著丹萨斯。
“不就一点你拒绝就好的小事？”丹萨斯一抹嘴角酱汁、碗筷丢进空间戒指
，顺手抽出一把长一尺六的精钢剑，双手握起如临大敌。
“到处帮我收徒弟、领养孤儿、降伏魔兽……最后全给我收尾。我都盖了三
栋孤儿院、记名弟子都十来个啦！这样就算了。拿我的名字赊帐要我买单，假冒
我跟领主千金订下婚约，人家才十一岁啊！”
“不过顺手救了她她就想以身相许，我不好意思破坏小孩子的梦想，就当玩
笑话答应了，我怎么知道她竟然丧心病狂、偷偷用了魔法契约？”丹萨斯心虚的
转过身，把临战架式朝向丹诺斯，显然更害怕自己的创造者会先动手杀了他。
世界之石有制造者的灵魂碎片，契约会被当成制造者签订的。丹诺斯当然有
能力销毁或解除契约，问题在于曾经跟十一岁女童订婚这件事情。
“闹剧可以到此结束吗？”洛桑出言提醒。
“哎！失礼了。”
“道什么歉？她也不是在那边干等。”丹萨斯移身面向洛桑：“老兄，你现
在拖延的每一秒都会让你走向败北。”
“我可没有在拖延时间，我一秒钟都没有浪费，让我们继续吧。”丹诺斯抄
起散弹炮、劈头一发子弹。
“有趣。”鹏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