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寻找衔尾蛇之末003 还好可以改名

楼主: aisenma86 (觉醒君)   2018-07-13 16:21:05
上次有人提醒我书名用字的问题,所以修正了,还好起点可以改名。
欢迎收藏和批评指教。这章总算写到有克苏鲁味道的东西啦。
起点连结:https://book.qidian.com/info/1012483466
正篇:
乌洛看着眼前的女子,要不是一手撑著雨伞、一手抓着枪和子弹盒,真想揉揉自己的
眼睛──声音和语气是雅蕾没错,但这人是谁?
她穿着黑色外套,白色洋装和缀碎花高跟鞋,背着粉色侧背包,撑著一把白伞;脸旁
的发丝则是分成两束绑到了后头,看来可爱又有活力。
而且,她显然还化了妆。
“那个雅蕾……会打扮?”将手中东西收进提袋,乌洛不自觉道。
“真过份,你把内心话都说出来了。”雅蕾鼓起脸颊,说。
“真的那么糟吗?”她原地转了一圈,使裙摆翩翩飞起。
“不,我觉得很可爱。只是……”
“只是不合适我?果然还是牛仔裤好些,轻松多了,又不必常洗。”雅蕾一手拎起裙
摆。
“不是。只是不习惯看妳这么穿。好了,妳拉得太高了、太高了!”乌洛以下巴示意
,赶紧让她将裙摆放下。
留在乌洛印象中的那位雅蕾‧西尔克自从与他混熟后,总穿着裤装,经常将头发梳成
一颗丸子,既不可能穿高跟鞋,更不可能化什么妆;她讨厌蔬菜,也讨厌整理房间,喜欢
埋首书堆,一读起书便是从日出到另一个日出。
而且少数会出现于她嘴角、脸颊上的液体应该是果酱或花生酱才对,什么时候开始粉
红唇膏和粉底也成为选项之一了?
明明与雅蕾重逢应该是件开心的事,乌洛却感到很不适应,好像谁将他的回忆夺走了
似的;但另一方面,他又对于雅蕾的变化感到惊讶。他实在没想过雅蕾竟也能有如此少女
的一面。
比原来的她更娇媚,却又比姐姐更具活力而孩子气;若说原来的她是一杯麦根沙士,
姐姐则是进口的高档红酒,那么现在的她应该算是加满水果的甜味气泡鸡尾酒吧。
装着饮料的玻璃杯在乌洛脑中转啊转地让他失了神,一直到雅蕾的声音将它们全震得
粉碎。
“话说回来,这是什么?”雅蕾翻著从地上捡起的活页夹,说。
糟糕!
乌洛立刻将手中物塞进提袋,接着从雅蕾手上抢过了活页夹。
“是毕业纪念册,我让姐姐顺道带给我的。”他收起活页夹,说。
“呵呵,你也太不会说谎了。难道那些女孩子们以前都穿着洋装和你一起上军校?”
乌洛一时语塞。其实,让雅蕾晓得这份名单的真相也无所谓,她不是会将姐姐的计画
含在口中到处散播的人;但乌洛考虑的并非泄密的问题。
不知为何,他不想让雅蕾认为自己和名单上的女性有任何关连。
“算了,不欺负你了。难得我来乔岭省,陪我散步一会儿吧。”不等乌洛回应,雅蕾
往道路侧边一条岔路迈开脚步,乌洛也自然跟着她进入巷道。
两旁国民集合住宅的灰色高墙如巨人卫兵包夹在侧,未亮的路灯好似它们的长枪,队
列一直延伸至雾雨朦胧、肉眼看不见的远方。
明明天上依然落着数不尽的雨点,雅蕾这时却收起了白伞:“这伞是我国外买的,果
然白色还是太招摇了吧。”
乌洛见雨滴在她的肩上点出斑斑水渍,立刻焦急地以宽大的黑色伞面掩住了她。
“颜色不同也没关系啊,能够遮雨的伞就是好伞。快点,打起伞吧,妳会着凉的。妳
那么讨厌吃药,生了病可又要发脾气了。”
“你这家伙还是一样迟钝。你让我在喷水池那儿等了那么久,害我的手都酸得快断了
,难道不必负责替我撑一会儿吗?”
“这、这样啊,好吧。不过妳下次可以先通知我,就不必再等了。”
乌洛乖乖让雅蕾继续躲在他的伞面下,谁晓得雅蕾还是瞪了他一眼,让他感到莫名又
委屈。
“你啊,真的很迟钝。”她叹气道:“明明是姐弟,芙朗姐就像酒水表面,嘴唇开阖
的风都能让她动起来;你却像是石头,让雨水冲个十年也差不多一个样子。”
从小,乌洛便很清楚自己与姐姐的差距,根本用不着雅蕾提醒──姐姐她优雅而充满
魅力,很得家族干部的喜爱与敬佩,温柔的声音甚至透过广播系统成了抚慰战争灾民的乐
曲。
“奈森将军救吾身,奈森小姐救吾心。”──据说过去受战争破坏最严重的乔岭省甚
至曾出现这样的说法。
至于自己──乌洛‧奈森,只不过是受她拯救的其中一人罢了。老实说,他认为自己
根本配不上“奈森”这姓氏的荣誉,就像身无分文的人配不上借贷而来的奢华般。
“别难过嘛。我又没说迟钝不好。”雅蕾轻拍乌洛的肩膀。“人生而在世,要是太敏
感可是很容易给自己招麻烦的。虽然我身为科学家似乎不该这么说,但知道得太多可不一
定是好事。”
她搂上乌洛的腰,柔软、温暖的身躯紧贴着他。
从前,通常是乌洛半夜陪着她唸书时,她会一手翻著书页,一手这么搂着乌洛,让乌
洛将亲手做的浓汤吹凉,一汤匙、一汤匙地喂给她。
虽然是相同的两人,却有很多细节变得相异──相较当年,乌洛长得高大不少,使雅
蕾显得娇小;过去,两人分开后会回到各自的房间,等待明日早餐时间再相见;现在,雅
蕾一旦松开手,下次能再与她相见便不知是何时。
虽然早于雅蕾十五岁跳级录取派卡大学化学系而离开奈森家时,乌洛对此便深有体认
。过了这些年,却还是无法遗忘与其相处的五年时光。
对乌洛而言,那是一段无比幸福的时光。他由衷希望雅蕾也是这么想的。
“你怎么不说话呢。都是我一个人开口,太尴尬了。”
乌洛低头向身侧一看,雅蕾的脸蛋变得通红如苹果糖。
“妳发烧了?就说别随便淋雨。等等带妳去找医生,公务证带了吧?平常到底有没有
好好照顾自己?不好好用餐也是很容易致病的。”
“我好得很!你不要老是每次都丢出一堆问题,简直像老妈子一样。”
“关心妳是父亲交给我的责任。对了,妳刚才说伞是国外买的,什么时候的事?”
“一年半前。我跟着长官到迪萨塔帝国考察。因为忘了带伞便随便买了。阿勒斯住久
了,差点要以为雨水是我们的特产呢,哈哈哈。”
“迪萨塔是什么样的地方?”
迪萨塔帝国,当今世界最大、最强的单一国家,拥有极强贸易实力与成熟的经济体系
,但比起阿勒斯,贫富差距严重得多;政府给人民分配住房这类在阿勒斯司空见惯的福利
政策,在迪萨塔帝国几乎不可能存在──除了上述课本教导的知识,乌洛对迪萨塔帝国清
楚得不多。
毕竟乌洛从没出过国。虽然芙朗曾去迪萨塔留学,基本上也不太对他提到那里的事。
因此即便自家姐姐热爱迪萨塔的料理与文化,乌洛却和绝大多数因为无法通过出境审
查而对他国无所知的阿勒斯人一样,只觉得迪萨塔是由“富得流油的恶霸”所主宰的霸权
国家。
“我是去工作,没太多时间观光,所以也很难说出什么感想。”雅蕾答。
“那么,妳在罗尔雷西特区的研究还顺利吗?”
身为采矿场、矫正机构、机密研究机构三合一的罗尔雷西特区,是座位于阿勒斯湖中
央、不属于一般省分的岛屿,也是雅蕾的工作地点。
“不顺利的话也不可能得到长假,特地来乔岭省找你啊。”
“难得的长假却只来找我,果然妳没能交到其他朋友吗?这样不行,得更友善一点。

“你才没资格说我呢!”
虽然被责骂了,但这么与雅蕾说话,却让乌洛的心情非常好,似乎心中的烦恼都一扫
而空。而且与同姐姐交谈时不同,过程毫无压力。
两人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住宅区,到了湖畔边。
铁栏杆后头,风号令湖水不断拍打码头,雨点又令湖面持续绽出一圈圈的涟漪。一望
无际的湖面与乌云连到天边。落至地面的雨水汇集而来,如小溪流又流入湖中,似乎岛屿
、天空与湖泊成了一个整体,使空气异常清凉,而带有习以为常的潮湿气味。
乌洛看了一下左右,铁栏杆附近,几对男女也同他们一样挤在一只伞下。那些人挨着
彼此的肩膀,嘴巴一开一阖地。雨声掩饰了他们的话音,却掩不住脸上欣喜的神情,仿佛
伞下的小空间就是他们的全世界。
乌洛稍微有点羡慕他们。
“下个月是你生日对吧,我本来想送你礼物的。若你等等再囉唆,我可要反悔了。”
雅蕾打断了他的思绪。
“礼物?”
“是啊。”雅蕾从侧背包中拿出一本活页夹递给乌洛。
又是活页夹……经过刚才的事,现在乌洛光是瞥见活页夹便感到紧张。
他打开翻了前几页,看见许多穿着时髦服装的男子相片。
他不寒而栗:“这、这该不会也是相亲名单……”
“怎么可能啦!是商品型录!你翻到的是时装部分,底下不是写了价钱吗?”雅蕾在
胸前握紧了拳头,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乌洛仔细回头看活页夹封面,上头确实写了“范诺艾商行”的字样,总算松了一口气

“你说‘也是’……所以刚才的名单是相亲名单?”这时,雅蕾说。
乌洛自知瞒不住,只得点头承认。
“这样啊。她们还挺幸运的呢。”雅蕾脸上浮现痛苦、寂寞与欣慰交杂的表情。
看着她那模样,乌洛心底也不禁升起一股悸动。这股悸动愈发强烈,先是响彻了他的
胸膛,接着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
他未经思索便向雅蕾大喊,声量之大甚至突破雨声的屏障,惊动了附近的人们:“我
才没时间理会她们!”
尽管看见雅蕾被吓得睁大了眼、即便自知可能打扰到了别人,乌洛还是想接着说下去
,因为除了那些出于“责任”而次次提起的家常话题,他的内心还藏着先前连他自己也未
发现的心声──
“我想把时间花在听妳说话。听妳说,我不在时妳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开心的、悲
伤的事,认识了什么人。妳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也无所谓,相处模式和以前不一样也无所谓
,我不想只是待在湖的另一边,独自想像妳的改变!”
对于脱口而出的话语,乌洛并不感到后悔,但他依然很担心雅蕾的反应。他这才考虑
到雅蕾之所以开始打扮,说不定正是因为她交了男友;若真如此,自己岂不给她造成了困
扰?
不料,雅蕾这时却仰天大笑。
“什么不想独自想像我的改变,你才是改变最多的吧。简直吓死我了。”她苦笑。“
如果你想听我说话,我会给你机会的。这几天我会待在乔岭省,找个时间一起出去吧。”
“真的吗,那我得准备一下才行。不能让妳老吃外食。”乌洛盘算起应该准备些什么
当作野餐菜色。
“比起那个。快点挑个礼物吧,订货到送达也是需要时间的呢。”
“喔、嗯。”乌洛翻起手中商品型录,快速地从时装、鞋子、香水、手表到餐具全看
过了一次。
本想随便挑条领带的他,却在“居家饰品”部分停驻了视线。
那里大多是时钟、镜子、相框之类无趣的东西,但其中一项东西却强烈地吸引了乌洛
的注意。
那是一把看似一体成形、散发宝蓝色泽的匕首,没有品名。
它的外型以任何世俗标准来判断都称得上美丽,却令乌洛从生理上认定它丑陋;它看
似干净,却又使乌洛感觉其无比肮脏、恶心,简直像是在腐尸腹腔之中埋了三星期似地,
光以视觉都能体会其恶臭。
他从未见过这么矛盾的事物、产生这么矛盾的认知。
光看着那把短刀的相片几秒钟便令他晕眩不止,他却无法移开视线。最后恶心感与晕
眩感层层袭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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