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边缘记者事件簿之上吊红衣女尸(62)

楼主: shk91353 (阿港)   2018-06-30 03:56:49
作者:刘虚壹
https://www.mirrorfiction.com/zh-Hant/book/5930/81994
第六十二章:杨天星的谶语
听到我这么说,文一菊怯声问道:“冯先生,你说……我看到的,可能不是幻觉?你
……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你先继续说下去。”我手一挥,说。
文一菊惊疑不定地看了我半晌。
“我对他们发飙了。”她徐徐道:“华仲整个人疲倦地瘫坐在地上,用很平静地口吻
对我问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我当场整个人就爆炸了,对着他尖声怒吼:‘你们到
底在搞什么鬼?竟然做出这种事!’但面对我的指责,华仲却只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话:‘
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我对着华仲咆哮:‘什么叫事情不是我想得那样?恶心!你们两个根本恶心透顶!
’华仲却一句话也不说了,只冷漠地看着我,任由我骂他,我见他这种态度,更是气得全
身发抖,转头见到杨天星还一脸安详地紧闭着双眼,仿佛一切与他无关,我一把火就冒了
上来,伸手就揪住杨天星的头发,把他丑陋的脸庞扯了过来,直接给了他两记耳光,并对
他怒骂:‘不要给我装死!你这个恶心的东西!’
“没想到,还瘫坐在地上的华仲,竟然立刻对我厉声吼道:‘住手,一菊!’而在这
时,杨天星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醒过来了?”我问道。
文一菊点了点头。
“杨天星茫然地看着赤裸著身子的华仲,以及被推到一边的我,似乎正在理解整体状
况。华仲黯然地对他摇了摇头,说:‘我没想到我太太会突然回来。’杨天星一听,当场
脸色剧变,对我勃然大怒道:‘嫂子,你竟敢坏我的好事!’”
文一菊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只见她苦涩地笑了两声,双腿在床上盘坐起来,左手
枕在膝盖上,额头埋入了左手手掌里。
“哈哈,哈哈,冯先生,你说可不可笑?”波浪型的秀发洒落在菱形的脸庞上,那
水杏般的美眸,从指缝间露了出来,幽怨地看着我,“他竟然说我‘坏了他的好事’耶?
到底谁才是第三者啊?”
不对!我眉头微皱——文一菊显然是认为,杨天星是在指责她突然回来,导致两人性
交仓促结束——但我却觉得,杨天星不是这个意思。
“然后呢?”
“我原本就已经气在头上,听杨天星这么讲,马上对他回呛道:‘什么坏你的好事?
你这个恶心的家伙——’不料,华仲忽然出声,对我斥喝:‘一菊,闭嘴!’
“他竟然还维护那个丑陋的变性人呢!我见华仲这样,更是火冒三丈,当场对华仲吼
了回去:‘你才给我闭嘴,你跟他一样恶心!’接着,我冲出去,到别的房间抄了一把剪
刀,快步折回来,在华仲还来不及爬起来阻止前,把那些红绫用力扯过来剪,同时对杨天
星歇斯底里地骂道:‘滚出去!我今天就要你滚出去!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变态烂货,马上
给我滚出去我家!’
“只见杨天星像木偶一样在半空中乱摇乱晃,华仲立刻闪电般地跳了起来,把我粗鲁
地一扯,用力往旁推开,差点就撞到了那个火盆。‘出去!’他对我粗声粗气地厉吼:‘
你马上给我出去!’接着,他迅速把杨天星解了下来,他抱着他,往门外的浴室走去。
“我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华仲竟然为了这个恶心的植物人,要把我
赶出这个房间?我到底算什么?到底算什么啊?”
文一菊的声音,逐渐走向哭腔。她的视线并没有看我,反而再度埋进了左手手掌里,
仿佛整个人正陷入那一天极度不愉快的回忆中。
“浴室里很快就传来水声,是华仲正在帮杨天星洗澡,过了一段时间,华仲就抱着全
身已洗去黑色图形的杨天星出来,把他抱到床上,然后用浴巾帮他擦干身体,并帮他穿上
衣裤,整个过程简直就像在照顾行动不便的女朋友。而我就像空气一样,彻底被晾在一边
,华仲根本没有理会我的意思。杨天星也一语不发,完全对我视若无睹。
“他处理完杨天星后,开始收拾现场,先卷起地上的太极图垫子,接着打开了窗帘与
窗户,让房边通风,接着灭了地上火盆的火,并去弄了两块溼毛巾,把火盆端出去,放进
了浴室里。全部都用完后,他这才自己穿上衣裤,走到我身边,也不管我还在哭泣,伸手
就把我硬架起来,粗鲁地拖到楼下。
“而一到客厅,他把我往沙发椅一推,然后在我身边颓然坐下。他把脸埋进手里,没
有说半句话,似乎异常地疲惫,整个客厅只剩下我哭泣的声音。
“十几分钟后,他才把头抬了起来,对我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回来了?’表情和话
语里,竟然还带着责怪的意味。这让我整个人快要崩溃了,‘我不能回来吗?’我一边大
哭,一边对着对华仲怒骂道:‘你知道吗?我现在人很不舒服,我在发烧!可是你根本就
没注意到!自从那个杨天星来了之后,你根本就不关心我!如果我没回来,你们是不是就
要继续你们刚才那个肮脏的——’但话还没有说完,华仲已口气严厉地说:‘我说过了!
不是你想得那样!’我气愤地回话道:‘什么不是我想得那样?我明明就见到你们——我
明明就见到你们——’华仲却猛地站了起来,对我大声吼道:‘够了!’
“我们就这样愤怒的对望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华仲才再度开口,可是他开
口的第一句话,却让我当场愣住了。”
“他说了什么?”我问。
文一菊哽著嗓子,道:“他说:‘一菊,我们离婚吧。’”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转折很突兀。
“真的,他这样跟我说。”文一菊的声音开始哽咽,“我的脑袋瞬间就像是停止了运
作,整个人都呆住了,离婚?华仲突然跟我说这个?因为那个变性人?于是我颤抖着声音
,问他:‘华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却咬著牙,露出很果断的表情对我说:‘虽
然很早就这么想过,但一直找不到适当的时候说,现在刚好也算一个时机点,我就直说了
吧,一菊,再这样下去,对我们两个人来说,只会更不好,我们离婚吧。’”
我看到文一菊的眼眶,已经完全泛红了。
“于是我质问他,是不是因为杨天星,才决定跟我离婚的?华仲沉默了一下,对我承
认道:‘对。’我整个人完全傻了,胃仿佛被人倒进了一大桶冰块。华仲……华仲竟然真
的为了那个植物人,要跟我离婚!”
她的声音微微转尖,整个陷入情绪里了。
“真的是这样?”我连忙用否定的口吻插话,想让文一菊稍微抽离情绪。其实我很怕
她真的哭出来,万一她一哭,场面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真的是这样!”文一菊用力地点了点头,哽咽道:“于是我开始哭闹,对他大吵大
骂,问他‘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华仲根本没有解释与安抚我的意思,他只起
身,态度坚决地说:‘不过,人家说一夜夫妻百世恩,一菊,我也不是这么绝情的人,你
可以继续住在这里,直到你调适好心情,以及想好未来要怎么办为止,我们再来签字离婚
。而且无论是财产的分配,还是赡养费的金额,一切都好谈,但我们就到此为止吧。一拍
两散,这是对你我都好的选择。’
“那一刹那,整个世界好像突然变得好冷好冷,我整个人开始发抖。为什么一切会忽
然变成这个样子?我不懂,而且我根本也没有心理准备!我当场在客厅里崩溃痛哭起来。
可是华仲却完全连看我一眼的意思也没有,他整个人突然像是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另一个
我完全不认识的人。
“他留下我一个人在客厅,迳自就上楼去了,仿佛转眼瞬间,我对他来说,已经是一
个陌生人,一个与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外人!”
文一菊原本撑在菱形脸庞上的左手,渐渐往上移,开始紧抓着自己额前的头发,表情
渐渐扭曲,看来想起这段记忆,让她越来越痛苦。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后,我在泪眼朦胧中,看到了杨天星放在
楼梯旁的轮椅。”她突然对我咧嘴惨笑,伸手指著自己丰满的左胸,示意我的视线望去,
“冯先生,你知道吗?我原本是在哭喔,可是一看到杨天星的轮椅,这里,对,就是这里
,有一股恨意瞬间涌了上来!很恨很恨的那一种恨!都是杨天星害的!自从那个植物人来
了之后,华仲整个人就变了,这个家完全都不对了!而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去厨
房拿了一把水果刀,走到了三楼的楼梯口。”
我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可是,就在我正要推门而入时,我却听到了房间里,传来了杨天星嘶哑的声音:‘
华仲兄啊,你已经沉默很久了,有什么话,不如就直说吧。’似乎他们两人现在才正要开
始交谈,于是我顿住了脚步,在门外站定,想先偷听一下他们的对话。可是,我发现,他
们的对话内容很奇怪,我根本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他们讲了什么?”我急忙问道:“你说来听听。”
文一菊道:“我听到,华仲沉声道:‘天星,你的‘谶语’,真的有这么准?’杨天
星道:‘你自己刚才不也体验到了吗?准,准到连我自己都害怕。’华仲突然苦笑了两声
,说:‘‘魏延踏灭七星灯’,我没想到……我的太太竟然就是那个魏延哪!’”
“‘谶语’?”我微微一愣,“‘魏延踏灭七星灯’?”
文一菊道:“我听到杨天星继续说道:‘放弃吧,华仲兄,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而
华仲却怒道:‘收手?你说的倒轻松!’杨天星叹道:‘家父生前常说:‘知天命者悲,
逆天命者亡。’我也曾希望过翻转自己的命运,所以才同意跟你联手,可是你刚才也看到
了,结果如何?倘天意如此,你我何苦逆天而行呢?’
“可是华仲却愤怒地说:‘你想认命的去死,我可不想!既然你算我命运的‘谶语’
是‘淮阴侯入长乐宫’,那我就不会坐以待毙的,我相信人定胜天!就算不择手段,我也
要让你的‘谶语’失准!我告诉你,我刚才已经正式向我太太提出离婚了,‘弃朱安鲁迅
渡东洋’……嘿,嘿嘿!我倒要看看,要是我硬干,结束这场婚姻,你的‘谶语’,是不
是就失准了呢?’”
“‘淮阴侯入长乐宫’?‘弃朱安鲁迅渡东洋’?”我喃喃重复著这两句话。
文一菊继续道:“华仲的态度相当强硬,杨天星立时沉默不语,而华仲停了一停,又
道:‘而且你现在想下船,我看也没有办法了吧。想要继续生存下去,除了按照我们原订
的计划,使用那一个理想的‘容器’,并继续跟我走一道,不然你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理想的‘容器’?”我疑声道。
只听文一菊道:“我原本以为,是华仲帮杨天星买了个杯子之类的东西,可是听起来
……又很不像。因为杨天星长叹了一口气,嘶哑著嗓子,道:‘造孽啊……这样真的是造
孽啊……’华仲却‘呸’了一声,道:‘你当初看到照片时,可不是这样的反应呀。明明
就还对我称赞说,这个‘容器’的长相和身材都很不错,是极品呢!现在装什么清高?告
诉你,我已经控制住那个‘容器’了!’
“杨天星当场惊声道:‘你……你已经控制住了?你不是才刚接触没多久吗?’华仲
道:‘我当然用了一点方法。’而我在门外越听,就越觉得古怪,因为他们说的那个‘容
器’,感觉好像……在说人。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人怎么会是什么‘容器’呢?”
“人?”我心里“格登”一声。
程毓梅清秀的鹅蛋脸,伴随着一个极度诡异的想法,正式冲击着我的脑海。
如果所谓的“容器”,就是指“人”——如果广华仲本来就是要施法,将杨天星的灵
魂抽出来——
那是不是代表,广华仲很有可能,是准备将杨天星的灵魂,放进去程毓梅的肉体内呢

“不可能吧……”我心里呢喃道:“这太扯了……”
可是我猝然想起,文一菊方才有说过,这件事发生的时间点,是在杨天星到他们家一
个月,也就是前年年初的时候。而那个时间点,不是正好就是程毓梅已与黎开山有所接触
的时候吗?
时间点是符合啊!如果黎开山当时已将程毓梅转介绍给广华仲的话!
于是我急急地追问道:“然后呢?他们还有再说些什么?”
文一菊道:“我听到杨天星惊愕地说:‘我实在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控制住了!
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华仲道:‘很简单,除了一些‘该有的’小伎俩外,最主要的
,是我还去捡了一只流浪猫。因为那个‘容器’生活圈很封闭,而且跟你一样,几乎等于
是孤身了,身边只有一只养了很久的耳聋老白猫;因此我随意去路边捡了一只虎斑猫,并
把牠的左前脚硬扭断,然后用‘看牠很可怜’的借口,把虎斑猫交给了‘容器’照顾,我
是靠这样来快速与‘容器’建立交集点……’”
“砰”的一声,我往后靠在那一扇洁白无瑕的门上。
文一菊惊愕地看着我。
“冯先生?”她颤声道。
可是我没有回应她。因为我觉得头有点晕。
条件完全符合——
理想的“容器”、前年年初、长相和身材都很不错、广华仲用了一些“该有的”小伎
俩来控制、生活圈很封闭、几乎等于是孤身,还有猫!——老白猫、左前脚已瘸的虎斑猫
——
可以确定了,所谓的“容器”,就是指程毓梅啊!
完全懂了。
交织重组的资讯,开始如滔天巨浪般,猛力袭击着我的脑袋,脑汁翻江倒海,一连串
庞大的讯息量,让我微感晕眩。
我已经完全搞懂广华仲和杨天星到底在讲什么了。
没这么单纯,整起程毓梅的命案,没有这么单纯。我到底卷入了什么样的案子啊……
“继续说下去。”我扶了一下门把,对文一菊道:“他们还有再说什么?”
文一菊狐疑地看着我。
“继续说!”我对她恶声道。
但文一菊却陡然道:“不!换你说了,该换你说了!”
她突然激动起来,“冯先生,你知道什么对不对?你从刚才开始,就很不对劲。而你
现在这个反应,一定是因为我讲了什么,所以让你联想到了什么,或是核对到了什么资讯
,对不对?”
“不对!不知道!”我粗声粗气地说:“你继续说下去。他们还有再说什么?”
“你说谎!”原本还盘腿坐在床上的文一菊,立时挣扎起身,“换你说了!我说了这
么多,该换你说了!”
没办法了,必须再压迫她一下。我只好再度扬起手机,做出要拨打电话的动作,文一
菊在床上蓦地顿住了。
就在我以为压迫奏效之际,却发现,文一菊是用十分震惊的目光,在望着我。
“好……好像……”她喃喃道:“怎……怎么会?”
“好像?”
“你的衣服和裤子……”圆睁的双眸中,流露着极度难以置信的视线,显然此时此刻
,文一菊才首度注意到我的穿着。我低头一看,不禁身躯一震,暗叫糟糕。
——今日下午,我在“白波坛”里,帮黎开山解下悬吊著的李维茵时,李维茵整个人
趴到我的身上,她胴体上那些不知名的黑色图形文字,也破破碎碎的印在我身上的衣裤上

只见文一菊的表情,已从原本的畏惧,变成了难以扼止的激动。她缓缓下床,开始朝
我缓缓走了过来,可是视线却是一动也不动地紧盯着我。
而且我发现,那赤裸的美艳身躯,正在微微颤抖。那是一种情绪逐渐激昂的颤抖。
“退后!给我回去床上坐好!”我急忙大声威胁道。
但文一菊根本不听,她一步一步地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指向我,颤声道:“冯先生,
我……我现在才发现,你衣服裤子上的黑色脏污图案,和杨天星那天被吊起来时,身上所
画的黑色图形,根本就一模一样!其……其实你知道华仲他们到底在干么,对不对?你知
道——”
“我不知道!”我赶紧转身要去扭开门锁。不行,这女人现在情绪已经有点失控了,
必须先退出这个房间外再说。
但文一菊已猛地伸出双手,抓住我的后领,也不知道这柔弱的女人突然哪里来的力气
,她直接把我往后一扯,我当场被硬摔到双人大床的床上,手上的手机和书也掉到一旁。
而同时,文一菊像一头迅捷的雌豹,扑将上来,一把就骑到了我的身上,双腿直接压住我
的双手。
“你不准走!”她揪住我的领子,对我大叫:“说出来!”
“滚开!”我大吼一声,这时候顾不得这么多了,膝盖一缩,重击在文一菊的背脊上
,她哀叫一声,痛得往前一倒,右边的E罩杯巨乳笔直地朝我的脸上压来,像颗瓜锤似的
重重地撞在我的鼻子上,我的鼻腔一阵剧痛,宛如被文一菊朝鼻子揍了一拳,痛得眼泪直
流。
我赶紧摆头扭身,奋力想要爬起来,但双手都被她用双脚压住,没法马上把她推开,
一时之间,两人都在床上一阵激烈地扭动,我一会儿后才狼狈地把文一菊往旁用力一推,
挣扎地侧身爬起,要去捡手机和书,但脑后已传来文一菊伸手去床头柜上抓东西的声音—

“叽——”
手才一碰到手机,一股冰凉的感觉,已紧贴在右边颈部的肌肤。
“冯先生,我……我不想伤害你,拜托你不要动。”只听文一菊在我身后颤声道。
她的手上,已多了一把美工刀。
“说出来!”只听文一菊继续颤声道:“冯先生,你骗不过我的,你一定知道什么我
不知道的事,我……我求求你,都说出来,我也很需要知道答案!我刚才说了这么多,该
换你说了!把你知道的,还有刚才联想到的,或核对到的,全都说出来!还有,你身上为
什么也有这些黑色图形——?”
我长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刹那之间,情势竟逆转。
“不……不要动!”但这个叹气之举,立时让文一菊惊慌地叫道:“冯先生,你……
你不准动,我……我真的会刺下去!”
一边说著,她手上的美工刀一边稍稍加压了一下,右边颈部的肌肤微微地传来了疼痛
感。但同时,我也感觉得到,身后的这位美人,手是一直发著抖的。
我们就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而我的脑袋,也不停地搅动着。
其实我原本并没有全盘相信文一菊方才的说法,总有着她把一切责任全推给广华仲的
感觉,但现在的变生肘腋,肇因于文一菊不停地嚷着“该换你说了”,以及见到了我身上
的黑色图形,这让我不得不重新思考一件事——莫非文一菊真的是局外人,她也跟我一样
,很多事都不知情?
如果是这样,那我得试试看改变问话的方式。
“谈个条件吧。”于是我说。
“你……你说。”
“关于你先生和杨天星对谈的内容,其实我已经了解了七八成左右,只剩一些地方还
不明白而已。”我说:“不如这样吧,我先问你问题,你回答我。然后我再回答你心中的
疑惑,如何?”
“……好。”
“你有宗教信仰吗?”我沉声问。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回答我!”
“我……我是信基督教的。”文一菊道:“因为我小时候是在国外长大。”
这答案让我有些意外,我以为文一菊和广华仲应是信奉同一宗教。毕竟文一菊明显和
皮子雄、邹政东等人认识。
于是我问:“那你晓得,广华仲是信什么教的?”
文一菊竟沉默了。
半晌后,她方不确定地说:“其实,我没有很清楚华仲的信仰,不过,应该算是道教
吧……因为我本身是信基督教的,婚前就也已经跟华仲说过,我不会去改变宗教信仰,他
也接受,同意我自己去教会,还有每月的十一奉献。所以我也不会去干涉华仲的宗教信仰

“而我婚前就知道,华仲很早就在台北有拜了一个师父,叫黎开山,我也接触过好几
个他们教派的人,甚至是黎开山本人也见过好几次,他感觉是一个很和蔼可亲的法师。
“我只知道,他们和一般的道教或民间信仰有点不太一样,他们会焚香拜拜,但每周
也都会固定的举行秘密聚会,好像台湾各地都有他们的聚会地点,在杨天星来我们家以前
,华仲以前每周都会去参加。而去聚会的时候,他一定都会穿黄衣……我也曾经无意间听
到他说过一些口号,好像……是叫什么‘感念师尊,颂扬师尊’,但我猜,那是不是跟我
们基督教‘感谢主’的意思是一样的……?”
“喔?”我心念一动,这两句话,我今晚曾在东尼口中听过。
果然,这些人的教派,就是那个“黄衣教”!
我连忙追问:“那,文小姐,你知道……广华仲所信的教,是道教中的哪一个教派吗
?”心里不禁也有点紧张,其实时而至今,我仍不知道,风茂陵、黎开山、杨猛振这三位
师兄弟,到底隶属于道教的哪一个教派?
文一菊道:“我有问过华仲,他只说,他信的不是一般的道教,而是一个很古老很古
老,但在近年来,又开始在台湾复兴的道教教派。而他信了以后,真的觉得整个人生有很
不一样的感觉……”
我急急地问道:“所以是什么教派?”
“‘太平道’。”
http://emptyoneliu.pixnet.net/blog/post/207434631
https://www.facebook.com/emptyoneliu/
https://goo.gl/6sntU9

Links booklink

Contact Us: admin [ a t ] ucpt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