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边缘记者事件簿之上吊红衣女尸(58)

楼主: shk91353 (阿港)   2018-05-29 04:23:46
作者:刘虚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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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洁白无瑕的房间
我立刻放慢车速。
缓缓将机车骑近,定睛细瞧,灰色福特汽车是熄火的,里面也没有人,看来两人应该
都上了楼。
于是我停好车,从机车车箱里拿出那本《台湾民间传说的创新与再生》,准备开门上
楼。
但一走近公寓大门前,却听到了大约是二、三楼的楼梯,正传来被踩踏着的脚步声。
“莫非勇君和文一菊才刚回来?”我暗忖。
心念一转,我便把书夹在腋下,拿出钥匙,轻轻地插进门锁,并把门把朝自己方向拉
紧,再轻轻地转动钥匙,以求不发出开门时会有的那一声“喀”。
走进门后,我再轻轻地把公寓大门关上,开始悄悄地往上爬。
爬到三楼时,我听到约是四、五楼的楼上,传来爬楼梯的脚步声。
接着是一串钥匙被拿出来的晃动声,以及开门声。
我连忙将脚步更加放轻,一阶一阶轻踩着,努力不发出一丝声响。
爬到五楼时,我听到了交谈的声音。
“勇君,谢谢你答应我的请求,还特地送我上来。”是文一菊的声音。
“嗯。”是勇君的声音。
我小心翼翼地往六楼爬上几阶,然后扭头,透过扶手的空隙往上窥视。只见楼梯的终
点,花圃旁的大门,是打开的,张勇豪和文一菊都已经走了进去。
看来两人正在套房外面的红磁砖地交谈。
于是我蹑手蹑脚继续往上爬,站在楼梯的末端,准备偷听两人对话。
只听文一菊道:“勇君,谢谢你,今晚我真的很开心,好久没有像你这样的老朋友来
找我了。”
“谁跟你是朋友?”勇君啐道。
文一菊却轻笑了起来。
“不管你认不认为,我都是你的朋友。”她说:“朋友也可以是单方面的认定。”
“哼!”勇君冷冷地说:“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再见到你。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
也和顾米晴的命案有关。”
“我也没有想到。”文一菊慨然道:“那位郑先生……竟然与你所说的那位顾小姐有
这样的关系,他看起来是一个很斯文的客人。”
“你再继续从事这种工作,迟早会牵扯进更多奇怪的案件。”勇君道。
“你是在担心我吗?”文一菊似乎有点高兴。
“呸!”
“与其担心我,其实我比较担心你。”她柔声道:“勇君,这案子你再继续查下去,
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的。”
“好处?”勇君愠道:“我可不是评量仔那种垃圾记者。”
“我不是这个意思。”文一菊略带歉意地说:“我是说,我担心你会因此出事。”
“出事?”勇君冷笑道:“如果怕出事,就不敢深入调查,就不敢写,那我看我别干
记者了。”
文一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傻子。”
“嗯?”勇君似没听清。
“我说你是个傻子。”文一菊道:“你跟顾米晴非亲非故的,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已
经可以了。”
“既然我曾经对着顾米晴的遗体,承诺会找出真相,还她公道。”勇君断然地说:“
那我就该尽我一切所能,还给她一个公道。这是我从事记者这个行业的原则。”
“这根本就没有意义。”文一菊微微焦虑地说:“感情纠纷的公道,哪有什么还不还
的呢?况且,她的公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勇君却笑了起来。
“唷,这么会说教。”他用很酸很酸的语气,说:“文小姐,‘白白’小姐,既然你
这么超然,知道感情纠纷没有公道可还,那你为什么要搬离台中,住进这里呢?”
文一菊没有说话。
“我要走了。”勇君道。
“不进来坐坐?”文一菊柔声问道。
“不必了。”勇君的声音非常冷淡。
在勇君的脚跨出大门的门槛时,我听到文一菊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勇君。”她低声道:“我知道你很讨厌我,甚至看不起我这个杀人犯的妻子,可是
请你记得,你的人脉存摺,永远有我。”
“哼!”
勇君跨出门槛的脚步却倏地顿住了,因为他看到了我。
而我已装出一副只是正好走上楼的姿势。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勇君森然问道。
“因为我住在这里。”我勇敢地迎上他的视线。
文一菊走过来。
“啊,冯先生,你回来了呀。”她对我说。
“喔?”勇君很意外,“所以傍晚的时候,你不是特别来找文一菊,只是回家?”
我点点头。
勇君冷笑起来,“那还真是巧合到一个恶心的地步了。”
而他身后,文一菊不解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勇君。
“唔,你们认识啊?”文一菊问。
但勇君却不再说话,他迳自往下走,连头也没回过去看文一菊一眼。与他擦肩而过时
,我感觉得出来,那满满的不友善态度。
在他走到楼梯转弯处时,我再也忍不住,大声对他问道:“你为什么没有写出来?”
“什么东西没有写出来?”勇君停下脚步,转头看我。
“为什么你没把邹政东的存在给写出来?”我大声质问他。
没想到,勇君的肉饼脸却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没有写?最好我是没有写!”他厉声道:“你把我张勇豪当成什么人了?”
我没料到勇君会这么生气,只好愣愣地看着他。
勇君却突然笑了起来,那是一种怒极反笑,极具嘲讽意味的酸笑。
“真好笑,你竟然问我这个问题。”他竖起一根手指,指着我道:“冯恽霆,你呢?
与其关心我有没有把邹政东写出来,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呢?你就有写出来了吗?”
脚步声渐渐远去,勇君已经下楼了。
我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我听得懂勇君的嘲讽之意,他是在酸我:“你自己也是一个记者,应该也早就看过那
段‘顾米晴生前一个小时,到‘食食客客’用餐,并与邹政东会面’的监视器影像,为什
么自己不把邹政东给写出来?竟反而来质问别家报纸的记者,为什么没有让真相曝光?”
换言之,我刚才等于是以“读者”的心态在质疑勇君,全然没有自己也是“记者”的
自觉。
难怪他觉得我问这个问题非常好笑。
找不到任何辩解的理由,盖因当初我写这则新闻稿时,根本就没有去看那一段监视器
影像档,我是直接抄勇君在《水果日报》上发的即时新闻。
只以“抄新闻”交差的恶果,终于自尝了呀……
我只能摸摸鼻子,自认理亏,转身要上楼。
但一对傲人的E罩杯豪乳,却马上挡在我的视线前方。
是文一菊,她双手在巨乳下交错,挡在楼梯的末端。
那波浪型的长发下,美丽的菱形面孔正挂著质疑的表情。
“冯先生,你为什么会提到邹政东这个名字?”
我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文一菊。此际,一张名片就能说明很多事。
果然,那张菱形面孔马上转变为惊讶。
“你……你竟然也是一个记者?”
我则继续往上走,我不想再站在楼梯阶上。
文一菊没有再阻挡我,她一边看著名片,一边身形微闪,让我跨过大门,走进顶楼。
我环视四周,秦小姐和唐紫竹似乎都还没有回来,四间套房的门皆紧闭,没有一丝亮
光,顶楼唯一的光源,是来自大门外的楼梯间。
文一菊也跟着走进来,她把大门关上。失去了楼梯间的光线,顶楼的世界一下子陷入
了漆黑。
我以为她会马上跟我说什么,可是她却过了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我的视线适应
了这片漆黑之后,才看清楚,原来她正斜倚在门旁的围墙上,往楼下望。
看来是在目送勇君的那辆灰色福特汽车远去。
半晌,她方转过了身子。
“你喜欢勇君啊?”我问。
文一菊一语不发。
过了一会儿,她方徐徐地叹道:“冯恽霆先生,你不是刚好才回来的,对不对?其实
你早就回来了,只是一直在楼梯间偷听我们的对话,对不对?”
“对。”
文一菊黯然道:“所以你全部都听到了,对不对?”
“对。”
“……”
文一菊又沉默了。
接着,她螓首一低,快步从我的面前走过。
我暗忖,显然是她不愿意让邻居知道她的背景,没想到一切却会在这样子状况下,曝
了光。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所以她想逃避,以免我进一步地追问。
心底闪电般地涌起一个念头——必须利用现在这个状况,立即对文一菊进行追问!
一旦让她做好了心理准备,那不管我之后如何问她话,她可能都不会再吐实了。
于是在文一菊走到自己的套房门口时,我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也在调查顾米晴的命案。”
“我没有必要接受你的问话。”文一菊断然道。
她掏出钥匙开门,先伸手进去开了灯,准备进入。
“我明天就会写这一则报导!”我立即高声道:“我会请编辑部下好标题。看要用〈
F大白骨命案凶手之妻 沦为小四〉,还是用〈杀人犯之妻 卷入士林红衣女上吊案〉,我
会把一切都写出来!”
文一菊顿时僵在套房门口。
看来这些话是奏效了,本来已要进屋的她,硬生生地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恶狠狠地说:“我会在新闻稿开头,先回溯广华仲谋害程毓梅时,骗财骗色的恶行
,以及杀害她的残忍手法,然后再写你这位广华仲的太太,在广华仲入狱后,坐拥着他从
程毓梅身上吸干的金钱,从台中搬到台北,毫无惭愧之心地鸠占鹊巢,住进了程毓梅的故
宅!”
不待文一菊有任何反应,我继续乘胜追击地说道:“我接着会再写你至少与郑英书上
了两次的床,你很有可能成为了郑英书另一个外遇的对象,我会把你卷入顾米晴命案的事
情,全面公诸于世,一个杀人犯的妻子,竟然再次卷进另一件命案之中,所有人都将会对
你投以异样的眼光,你会无法再过平静的生活!”
套房里的灯光,将文一菊的菱形面孔照映的一片惨白。
我警戒地看着她,心里瞬间臆测了好几个这个女人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反应。生气?反
过来对我气势汹汹地质问?或是快步进房,“砰”的一声把门大力关上?
不料,过了半晌,文一菊却只柔声地吐出了一句话。
“请来我的房间里聊聊吧,冯先生。”
我却怯步了,不敢走过去。曾经被李维茵弄昏并绑架的记忆,令我迟疑。
于是我叫道:“不,我们就在这里谈!”
文一菊那对水杏般的盈盈美眸,深邃地望着我。
“刚才威胁我的那股气势,到哪里去了呢?”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光明的房间。
只留下了我一个人,还站在一片漆黑之中。
这是我第一次进入文一菊的房间。
在此之前,别说进来过,我连站在门外朝屋里看,都没有过。
而一走进屋内,这个房间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它是一个全白的世界。
四周墙壁,全用上等的白色乳胶漆粉刷;地板则铺满了白亮的玻化砖;一张罩着雪白
床单的双人大床,上面放著一条折得整齐的雪白羽绒棉,紧置在床头那两颗柔软的白色羽
绒枕旁;而无论是床头柜、还是靠墙的那两个大型木衣柜、门旁的鞋柜、以及几个有门的
小书柜,全都是使用北欧式的纯白色调。甚至,连浴室的塑胶门都是白色的。
此外,与我的套房不同,文一菊的套房里,是有窗子的。窗子上方,安装着一台白色
的分离式冷气;窗子两侧,是使用简约风格的白色窗帘;窗子底下的墙边,则摆着一张白
色的小茶几,两张蓬软的白色懒人沙发,茶几上有一台白色的笔记型电脑,一个白色的瓷
制小茶壶,以及一个白色的瓷盘,盘里放著几个倒盖未用的白色小瓷杯。旁边还有一台白
色的小冰箱。
“请把门关上吧。”在我走进后,文一菊对我说。
“不,我就在门口就好。”我说。为了避免文一菊耍什么手段,我想要就只站在门口
与她说话,一有不对劲,我可以拔腿就跑。
文一菊却摇了摇头,道:“我要开冷气。”
她说完,走过去,把浴室的塑胶门与窗户关上,放下白色的窗帘,并按下遥控器。
见她开了冷气,我没办法,只好把门关上。这才注意到,这扇门里面的这一面,也漆
满了白色。
一个关上门后,极度干净,只剩下一片纯白的房间。
除了我之外,这个房间里唯一的色彩,只剩下文一菊那一身黑白条纹短T恤,贴身的
桃红色裤裙,以及手上的粉红色小侧背袋。
文一菊把白色笔电收一收,放到白色的小书柜上,然后轻巧地在一张懒人沙发坐下,
小侧背袋随意地往旁一放。
“冯先生,请坐吧。”她朝茶几对面的白色懒人沙发一比,道:“不好意思,我的房
间里只有这种椅子,得请你将就一下了。”
然后她水蛇腰轻扭,上半身往旁一探,以颇为撩人的姿势,打开了冰箱,“你想喝什
么?茶?果汁?碳酸饮料?冰咖啡?还是白豆浆?”
“不,我就站在门口这里就好。”我又坚定地说了一次,“而且我不渴。”其实我是
在说违心之论,我没吃晚餐,且在“翻点咖啡店”时,又空腹喝了那杯咖啡,再加上出汗
过度,其实现在的我,是又饿又渴。但我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这个女人,是广华仲的妻子。
可是文一菊仍迳自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白豆浆,放到茶几上。
她转过头,美丽的菱形面孔流露出疑惑的神色,不解我为何这么坚持只站在门旁,不
肯过来坐下。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我肿胀的脸颊上,打量了许久。
“原来如此,你是怕我会设计你。”她恍然说。
我不否认。
“那就随便你吧。”她一边说,一边扭开了一瓶白豆浆的瓶盖,“所以,冯先生,你
还想知道什么?”
我赶紧道:“我想知道,今晚,你和勇君出去,到底聊了些什么?”
“他只是在确认我与那位郑英书先生是什么关系罢了。”文一菊平静地说。
“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追问。
文一菊仍是平静地看着我。
可是我总觉得,她并不是在看我,因为在波浪型的长发下,那对弱水双瞳的视线,与
其说是聚焦在我身上,倒不如说是涣散。
“你刚才不是已经在楼梯间偷听到了吗?”她反问。
我没有回话。
“客人。”她有点自言自语地说道:“他就只是客人而已。”
我已了然。
先前,因为郑英书与文一菊有过肉体关系,我本来曾怀疑过,文一菊是郑英书的另一
个外遇的对象。不过,方才在楼梯偷听时,听到了她称郑英书为“客人”,而张勇豪也对
她说出“你再继续从事这种工作,迟早会牵扯进更多奇怪的案件”之语,这一个怀疑,在
那一刻,基本上已全盘烟消云散。刚才,也只是为了威胁文一菊,所以才又把“你很有可
能成为了郑英书另一个外遇的对象”这套说词再拿出来用而已。
甚至在当时,我心下就也已约略猜到,文一菊在从事什么样的工作。
此际,听到她又亲口这么说,我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她是一个性工作者。
难怪她似乎一直都在家,而且常常有不一样的男人或女人会来找她,我原本还以为,
她是属于在家接案子工作的社会人士。
了然之际,突然觉得有点讽刺,广华仲生前玩弄了程毓梅的肉体,结果现在,他的太
太在从事色情业,被其他的男男女女给玩弄。
这算报应吗?
正寻思间,文一菊却又开了口。
“其实我一直以为你知道。”
“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我问。
“因为你常常用很色情的眼光在看我。”文一菊淡淡地说:“我能感受得到。”
我的脸不禁微微一红。的确,在此之前,我进出套房,或用洗衣机时,与文一菊碰到
面,有时会注意到她没有穿胸罩这件事。
原来文一菊早就注意到了我的观察。视线忍不住又移向了她那对将黑白条纹短T恤撑
得鼓鼓的E罩杯豪乳上。
文一菊的表情却没有什么起伏,看来,她大概已习惯被人家这样看了。
“还有,今天中午时,你不是看到了我和郑英书在外面接吻吗?”她又道:“然后你
又和他出去吃午餐。我以为那个时候,他就已跟你说明了一切了。”
这话立时让我想起了在“食食客客”里,面对我的质疑,郑英书全盘否认了他与文一
菊是“外遇”。
“我跟‘白白’外遇?”
当时,郑英书的表情竟像是松了一口气。
“原来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会与‘白白’外遇?哈哈,哈哈。”
他甚至像是听见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原来是这样。
“郑英书并没有把你的事跟我说。”我说:“因为你不是我与他今天中午交谈的重点
,所以他也没有特意去提。”
“是吗?”文一菊皮笑肉不笑地轻笑了一声,“那位郑先生的口风还真紧。”
“所以,‘白白’是你的……呃……花名吗?”我不确定该用“花名”,还是“艺名
”,或“暱称”。
文一菊点点头。
只是,我还记得,郑英书当时还继续说了两句话。
“我还以为我们是同类。”
“原来不是。”
“同类”?这又是什么意思?郑英书觉得我和他是“同类”?
我不解地望向文一菊。这时,她则自顾自地举起瓶子,喝了一口白豆浆,白皙的脖子
肌肉,随着嘴巴接收浆液的动作,轻轻蠕动,吞咽著。结束后,那鲜红欲滴的嘴唇肉上,
还残留着白豆浆的些许浆液。
她伸出小舌,慢慢地将嘴唇肉上残留的白豆浆舔干净。
我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下体不由自主地一热。其实我看得出来,文一菊没有什么刻
意挑逗的意思,因为她的目光,是茫然且空洞地望向白色的天花板。只是,她本身做这个
动作时,就相当的煽情。
忽然有点懂了。我心里苦笑一声,郑英书所谓“同类”的意思,大概是觉得我也是跟
他一样,属于会去找性工作者,处理掉性欲的男人吧。
寻思至此,心神稍稍一定,我继续沉声提出了我的质疑:“可是,如果勇君只是在确
认你与郑英书之间是什么关系,不可能讲了一整晚吧。而且,这种事不是靠电话就能确定
了吗?你们见面,应该还有聊了其他的事吧?”
“没有。”文一菊道:“除了这件事之外,我和勇君今晚并没有聊其他的事。”
我露出不信的表情。
“不管你信不信,实情就是这样。”文一菊平静地说:“勇君确实是先打电话给我,
只想要在电话里确认。但我跟他说,如果今晚他不陪我,我是不会跟他说的。这是我任性
的要求。”
我哑然无语,望着文一菊,那一身不算保守的穿着,确实是女人赴约会时,想让对方
印象更加分的打扮。
“你真的喜欢勇君啊……”我喃喃道。
其实还满难想像的,先不论其它因素,文一菊看起来也才三十多岁,但张勇豪至少有
五十岁上下了。论组合,这两人的年纪落差很大。
文一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不过他看起来不太喜欢你呢。”我说。
“那又怎样?”文一菊蛮不在乎地说:“就算是一厢情愿的感情也无所谓,他回不回
应我,是另外一回事。”
似乎一谈及勇君,文一菊茫然且空洞的眼神,就会闪过一丝迷濛的光辉。那是一个女
人发现了自己的感情,终于找到了寄托之处的眼神。
真是充满了希望。我看着文一菊,暗忖。
可是,好不公平。
因为程毓梅死了。
被这个女人的丈夫骗了感情,也骗光了财产,然后狠心地杀害。
死后,她还被这个女人的丈夫,脱光衣物,赤裸地埋在台中市乌日区环中路七段高架
桥下的旱溪河岸,上面还用废弃衣柜压住,直到化为一堆白骨。
然后,程毓梅的灵魂也被切割成三个,无法复仇,也不得超生,只能永远在人世间各
地孤零零地徘徊。就算其中的“天魂”再次恢复了知觉,她唯一的栖身之处,也只剩下我
套房墙内的那一个空无一物的漆黑房间。
程毓梅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获得了她所有财富的文一菊,人生却重新开始了。她已经抛弃掉不堪回首的过往
,勇敢地去追求崭新的未来生活。
甚至还住进了程毓梅的故居。
看着眼前美丽的性感尤物,因为想起勇君,而洋溢着希望,我真的感觉到,好不公平

“不,因为你是广华仲的妻子吧。”于是我冷冷地说:“杀人犯的妻子,我想就算再
漂亮,任何人都还是会怯步的。”
文一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苍白,显然我的话,如毒针一样,刺中她的要害。
“冯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调查我的?”她说:“就算你刚才在楼梯间听到了我和
勇君的对话,也不可能会知道那些事。你一定在此之前就开始调查我的过往了。”
我沉声道:“因为大前天晚上,我在我的套房里,遇到了程毓梅。”
文一菊柔美的娇躯顿时大震,她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以极度冰冷的口吻,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因为我在我的套房里,
遇到了程毓梅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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