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边缘记者事件簿之上吊红衣女尸(51)

楼主: shk91353 (阿港)   2018-03-28 17:36:58
作者:刘虚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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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软蛋
我闻言大惊,立刻回头朝许薏芊望去,只见俏女警愣愣地望着监视器萤幕,一脸困惑

所以,这个白衣女子,就是顾米晴生前,每过几天,就一直重复去向她询问“治疗白
猫耳聋”的那个兽医?
我正欲开口向许薏芊发问,蓦地一旁却传来一阵手机响。
是王旭长的手机响了。
“喂?”他接起来,听了一下,就把手机朝皮子雄递去,“大仔,空进。”
“展所长,你好。”皮子雄把手机接过来听,“嗯……你说什么?为什么不行啊?…
…什么叫对方坚持提告,所以你没办法?这样你文林所所长是当假的喔?……你不要跟我
说什么这是当事人的权益,我现在就是要你处理这个问题啊!啊你们笔录做一做了,最后
还不是送来我们侦查队,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在你们派出所里把问题处理掉呢?……好,
那你等我,我现在马上过去!”
他一开始还很平心静气,后来越讲越大声,最后气呼呼的挂掉电话。
“你们所长怎么这么难沟通啊?”他一面把手机递还给王旭长,一面对许薏芊愠道。
原本还困惑于监视器画面的许薏芊,一下子被皮子雄的话拉回了现实,她转过头,俏
脸蛋看不出来是错愕,还是面无表情。
“怎么了?”黎开山关心地问皮子雄。
“那个文林所的所长说,对方坚持要对伊智坤提告伤害罪,他说他没办法啦!”皮子
雄怒道:“什么叫他没办法?骗我没当过派出所所长啊?所以我就跟他说,我现在马上过
去文林派出所一趟,我来跟对方讲。”
听起来,像是皮子雄要文林派出所的所长“空进”帮忙吃案,要顾雄财不要告伊智坤
,但“空进”不愿意,所以推说那是当事人的权益,所以皮子雄不爽。
“这个空进实在是有够怕事的。”王旭长亦在旁边碎唸道:“以前在警大的时候就是
这样了。”
“所以人家叫他‘空进’啊!”皮子雄用力地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头壳空空啦!

原来如此,我站在旁边静静的听着,我此时才第一次知道文林派出所所长的绰号来由
。他的本名叫展进劳。
见黎开山一脸烦恼样,皮子雄拍拍胸脯,豪气地说:“梨子,你不用烦恼。这件事情
我一定会处理到好。我现在就过去文林所一趟。”
“我跟你去。”黎开山立刻说。
皮子雄点点头,对蔡力祥道:“力哥,这样我们先走了。”
“我送你们下去。”蔡力祥忙道。
“等等,我还没吃完。”东尼忽然出声叫道,并用竹筷子指了指鸡排饭,脸上流露出
舍不得的神色。他吃得很慢,还不到三分之一。
“好啦,那你慢慢吃,我和梨子,还有旭长过去就好了,你吃完也不用过去了,这些
便当你再帮我们拿回侦查队。”皮子雄手一摆,道:“那我们走吧。二马,高铁妹,再见
。”
王旭长亦对我摆手道:“二马,高铁妹,再见。”
我心头一喜,相较于先前刚进屋时的敌视状态,此时这两位刑警主动跟我说“再见”
,代表着他们敌视的心态业已降低很多。
于是在许薏芊对两人颔首之际,我也赶紧对两人挥了挥手,“再见。”我想我的态度
能让这些刑警感受到我的友善。
这实在是多亏了黎开山的帮忙。这两位刑警和蔡老板走出门外时,我心道,能够和士
林侦查队解开误会,真是太好了。
“冯博士,那我先走了。”黎开山走到我身边,低声道:“关于刚才监视器画面里的
事,我们明天再谈,我先去看一下乔伊的状况。”既然业已看完原本预定要看的监视器画
面,这张紫黑色的脸庞上,现已掩藏不住在担忧乔伊的神情。
“坛主,你先去忙你的。”我连忙把手机对他一扬,道:“反正刚才的影片,我都有
录下来了,明天我再去找你讨论。”
不得不说,虽然他总是对乔伊摆出威严样,但对乔伊还是很关心的,也难怪乔伊这么
服他这位“师尊”。
我也礼貌性地陪黎开山往外走,送到这层二楼的门外时,我又诚心地对他说了一次:
“坛主,今天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黎开山点点头,转身离去。我感激地目送他下楼。
“欸。”
我转过头,是许薏芊,她不知何时,悄然无声地跟在我们后面走了出来。
“你们为什么要看刚才那一段监视器画面?”她疑惑地问我:“和顾米晴的命案有什
么关系吗?”
“有关系。”我斩钉截铁地说:“可是……呃,许sir,很抱歉,我一时之间,不知
道要怎么跟你说明。”
许薏芊不是很高兴地说:“所以其实你从一开始就骗我嘛,你和你朋友根本就还要看
别的时段的监视器画面啊。”
我无法反驳她的话,只能尴尬地任由她对我射出指责的目光。
“那你到底还有没有要调那天顾米晴自己来吃饭的监视器画面啊?”许薏芊又道:“
不然我也要走了。我还有事。”
“有啊!”我连忙道:“我还有要看!”
许薏芊不再言语,转身就往房间快步走去。
“对了,许sir。”我连忙跟上去,追问道:“我刚刚有听到你说,那个白衣女子是
‘乌拉拉动物医院’的张医生,所以她就是你说那个被顾米晴生前缠住,每过几天就去问
她治疗白猫耳聋的那个兽医?”
“对。”许薏芊木著脸道:“可是我看不懂刚才的监视器画面,她到底在干么?也搞
不懂这与顾米晴的命案,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哑口,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走进房间,东尼还在里面吃他的鸡排饭。
可是一看到我,他便开口道:“冯大记者啊,有没有这么害怕啊?竟然还请出了黎开
山这样的大人物来当调人,要调解与我们士林侦查队的尴尬。莫非你也是‘感念师尊,颂
扬师尊’的黄衣教信徒?”
我愕然,他的话中带刺,满是挖苦的语气,与方才态度已趋和善的皮王二人截然不同

而且,“感念师尊,颂扬师尊”?黄衣教?那是什么?
但东尼又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可是,冯大记者啊,那我更加搞不懂你了?既然
那么害怕会得罪人,那你为什么又要对顾米晴的命案继续追查下去呢?”
我不明就理地望着东尼。这时,许薏芊却拍了我一下。
我转头一看,顺着俏女警讶异的目光,震惊地发现了一件事。
监视器画面已经变了,不再是停在方才张医生离开后的停格画面。
而是又回到了今天下午。
时间:三月十六日,下午一点四十二分。
监视器里,播放著郑英书吃完饭,起来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面对素饭和空盘的画
面。
显然刚才在我们所有人离开这个房间时,东尼起身调了监视器的时间。
“郑英书,天母‘郑老师文理补习班’的负责人,也是顾米晴的前老板。”东尼定定
地看着我,说:“我对这个人有印象。”
许薏芊也看着我,一对蛾眉也蹙了起来,盖因我并没有向她,甚至没有向任何人说过
,我今天中午在“食食客客”里被顾雄财打之前,有先与郑英书见过面的事。
“是他约我的。”于是我连忙解释道:“这位郑先生也是因为看了那篇特稿,所以主
动约我,他说他想了解一下关于特稿里的内容……”
这种状况下,我只能选择撒谎,当然是为了隐瞒。我总不可能把李维茵绑架我,然后
郑英书为了确定我并没有和李维茵发生性关系,所以在今天中午与文小姐做爱后,请我吃
饭的事,向所有人开诚布公——这种事,我要怎么跟人家说?
职是,先前请蔡力祥调时间时,我也是刻意请他从下午一点五十分开始回放,这样一
来,只要画面一回放到顾雄财夫妇进店时,他一定就会自动停下来,不会再往前回放,去
播到我与郑英书碰面的片段。
但东尼立刻啐道:“你说谎。”
我愕异着他蛮横的打断。
“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二马,谁要看你们的《东海岸日报》?”东尼冷笑一声,
道:“在现在这个时代,一堆人平时连四大报都不买来看了,谁又会心血来潮的花钱去买
地方小报来看呢?除了我们公家部门为了拼媒体曝光的绩效,以及希望一切报导不要写任
何对自己单位不利的新闻内容外,又有谁会特别去在意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小报的特稿
内容呢?”
这些话如果被洪主任听到,肯定会气疯了。然而,此刻却锐利的让我无法反驳——我
方才的谎言,是建立在因接连遇到了几个看过那篇特稿的人的基础上,可是回归现实面,
《东海岸日报》终究只是一家没什么知名度的地方小报。
这点我自己也心知肚明。
“况且,顾米晴命案后,我们侦查队有去过‘郑老师文理补习班’。”东尼又道:“
这间补习班一楼的书报架上,连一份报纸都没有,只有杂志,足见他们不只没有订任何报
纸,甚至也没有看报纸的习惯。连四大报都不订不看的人,会忽然特别去看一家地方小报
的特稿?这不符合常理吧。”
我无话可说,望着东尼。
看来东尼刚才是故意去拿鸡排饭来吃的,甚至是故意吃得这么慢,无论皮队长等人会
不会先离开,他都会故意吃得这么慢,找借口留下来,为了趁机偷调监视器。
“你是怎么察觉我今天有和郑英书见面的?”半晌,我方问。
“钱。”东尼用竹筷子指了指监视器萤幕,“你在被顾雄财殴打之前,同一张桌子上
,除了你自己的素饭外,还有另一个空盘,而空盘旁边,放著钞票。”
那是郑英书临走前,放在桌上的钱。好敏锐的观察力,我暗忖。
“也算我歪打正著吧。”东尼继续道:“我只是动念想看看,你在被顾雄财打之前,
是与什么样的人见过面而已——按平常状况来想,一般人在店里用餐,不会把钱先放到桌
上,要到结帐时,才会到柜台掏出来;可是,现在既然桌上有钱,又放在你同桌对面的空
盘旁,这就代表着,钱不是你的,但是是那位已离开的用餐者要请客,要连你的素饭的钱
一起付,所以才会把钱放在桌上,那十之八九是你认识的人。”
他又道:“不过这就是我搞不懂的地方了。你与郑英书见面,代表你正在调查顾米晴
的命案。可是,二马,既然你会害怕写出来的特稿得罪人,那为什么又要锲而不舍的继续
追查呢?”
“因为这个命案有还有问题!”我勇敢地朝东尼踏进一步,说。
“有问题?”东尼道:“既然已经确定是自杀,哪里有问题呢?”
“整起命案有很多疑点,比如说……”
可是我还没细数疑点,东尼却先笑了。
“所以说,那篇特稿的主要部分还是你写的嘛。”他啐道。
我哑口无言,业已明白,东尼已经从我的反应,套出他想要的消息——特稿里关于顾
米晴自杀的疑点,确实是我写的,不是洪主任加油添醋。可是方才我和黎开山的说词,是
力主“整篇特稿”都已被洪主任改得面目全非。
显然东尼并不相信这套说词。
不愧是个刑警。我默然。
东尼继续酸酸的说:“写了,又会怕得罪人,还请出黎开山这样的大人物来当调人,
帮你调解尴尬;可是却又想继续调查疑点,把一切公诸于世,你这人还真矛盾。”
他满腔的嘲讽,让我的脸部的微血管不自觉地开始扩张,扎实的奚落感。
反倒是站在我身边的许薏芊蓦地出声,她不屑地说:“总比某些从来没到派出所问案
情,就草草宣布结案,然后现在只想着去吃案的警察好。”
我愣愣地望向许意芊,在如金字塔般的警察体系,她竟然敢直接顶撞学长。
东尼却大笑起来。接着,他开始猛扒便当盒里的饭。
“那就看吧。”一阵狼吞虎咽地大嚼吞下后,他用竹筷子朝监视器一指,道:“既然
想调查,那就继续调监视器来看吧!反正你们两个刚才并没有和老皮他们一起离开,就表
示你们还想留下来,再看别的监视器画面。那我敢打赌,你们想看的,就是‘顾米晴自杀
前一小时,到‘食食客客’用餐’的那一段监视器画面。但我实在是很好奇,二马啊,一
个已经确定只是自杀的案件,就算真的查出它有什么内情,你真的敢全盘写出来吗?如果
不敢,那你调查,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打了一个难听的饱嗝,用橡皮筋绑好便当盒,扔进袋子里,起身拎起那两大袋装满
便当与红茶的塑胶袋,大摇大摆的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东尼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又道:“二马啊,你想不想知道,我
是怎么看你的?”
我望着这位警察,默候他继续说下去。
“你让人家觉得,就算得罪了你,你也不敢怎么样,而且你也不能怎么样,还会吓得
赶快先道歉再说。”东尼慢条斯理的说:“尤其是当我看到,你请出了黎开山,还这么低
姿态的向我们侦查队否认关于那篇特稿的事,只想猥琐的与人为善,以和为贵。我就断定
,你还真的就是一个这样子的人,一个软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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