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边缘记者事件簿之上吊红衣女尸(48)

楼主: shk91353 (阿港)   2018-03-10 02:26:25
作者:刘虚壹
http://emptyoneliu.pixnet.net/blog/post/201524226
第四十八章:不停报警的顾米晴
“唔,什么巧合?”许薏芊疑惑地看着我。
“啊,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顾雄财有吸毒,因为我看不出来。”我不愿让许薏芊看
出我想到别的事情,便如此说道。
“其实也不少有毒瘾的人,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许薏芊道:“你看那些吸毒的艺
人,如果没有被抓到,有几个是我们一眼就看出来的?”
“说得也是。”我说:“许sir,那顾雄财现在还被通缉吗?”
“没有了。”许薏芊道:“顾米晴那一次就有说,她爸爸后来有被抓到,来找她的时
候,已经是入监服刑完毕了。所以我后来和学长讨论这件事时,就猜测是不是就是这个原
因,才让顾雄财那时一被我们盘查,就反应这么激动——很多有前科,或是心里有鬼的人
,一遇到警察盘查,情绪就会莫名其妙地突然激动起来,因为他们都会下意识的觉得警察
准备要找他们的麻烦——不过,我必须说,只要正正当当,清清白白,干么怕我们盘查?
我们又不是吃饱撑著整天要找人碴。而且,不光是毒虫,很多通缉犯的逮捕,都是我们警
察靠这样随机拦检盘查,然后才抓到的。”
她后面的话,显然是大部分警员的心声,但其实这种事相当灰色地带,是警察权和宪
法人权两种立场各自扩张表述后产生的模糊区块。我每天接到台北市各警局传来的公关新
闻稿,里头就不少有这种“警察觉得对方鬼鬼祟祟,行迹可疑,便随机临检,果然对方正
好就是通缉犯或毒嫌”的新闻稿件,希望媒体朋友们替警察大书特书一番。确实也有不少
警察在巡逻时,单凭著第六感的直觉,以及观察一些人的行为举止,就能研判对方“有没
有问题”,进而上前拦查。
然而,现实却是,今天如果你在主观认定“对方有问题”而进行拦检,结果拦到的是
通缉犯,或是没有任何前科,但身上刚好藏有毒品的人,那你就是“神判断的执法英雄”
;可是如果你今天拦到的,是没有问题的一般人,或是你不认识,但却有头有脸的人物,
比方说客委会主委李永得,那你就会变成“sense不够的白目”、或是“侵犯人权的国家
暴力”,准备被长官请去问你有没有长眼睛。
毕竟警察不是神,他们也是人,第六感的直觉,也会失准。一旦失准,在台湾,赔上
的就是执法尊严。这种只有一线之隔的差别状况,往往会让大部分的警员在执法上无所适
从。
不过,为了避免谈话失焦,我不愿意对许薏芊的话进行评论或附议,迳自继续问道:
“所以顾米晴接着就把她的保护令拿出来给你们看吗?”
“不,并没有。”许薏芊道:“那一次就这样结束了,我和学长是有跟顾米晴说,如
果想避免顾雄财再来纠缠,可以申请保护令,可是她只是跟我们说‘谢谢,我会考虑’,
并没有告诉我们,她实际上已经有保护令了,当然也没有拿出来给我们看。”
“她为什么要这样?”我不懂,这样那张保护令不就申请心酸的吗?
“应该是有意想隐瞒的。”许薏芊道:“我想,毕竟要直接对陌生人表示自己被亲生
父亲性侵过,心里肯定会有障碍吧,就算对方是警察也一样。”
原来如此,确实可能会有心理障碍的产生。我点点头,表示可以理解。
“不过当时我和学长以为她是情绪还没有完全平复,所以也没再继续多谈关于申请保
护令的事。而为了避免我们离开后,她一个人的情绪又陷入不稳,我们后来就跟她改聊猫
,因为她养的那两只猫从卧室里跑了出来。我们想说透过改聊宠物,让顾米晴的情绪缓和
一些。
“那时候为了转移她的情绪聚焦点,我就随口问她:‘顾小姐,先前在动物医院里,
你说有耳聋的猫,是哪一只啊?’她就指了指那一只白猫。我仔细一看,立刻就明白为什
么兽医会说那只白猫的耳聋是‘先天的基因缺陷’——因为牠的两只眼睛,都是蓝色的。

我心头一凛,脑海里顿时闪过“九尾化猫”纯白的身影,以及那两颗如同宝石的水蓝
色眼睛。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不好意思,我对猫没有研究。”
许薏芊道:“白猫有蓝色的眼睛,有很大的机率是因为先天的基因异常,也就是缺乏
黑色素细胞,这会导致一些听觉器官的发育不全,甚至完全不发育,进而造成先天性的耳
聋。顾米晴养的那只白猫,既然两只眼睛都是蓝色的,那十之八九是天生就失聪了。”
“所以牠确定是失聪的?”
“顾米晴当下有试给我和学长看,她在白猫头上拍手,白猫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直到
她伸手去摸牠,牠才有反应。”
很令人感到意外的资讯——“九尾化猫”竟然真的是一只先天失聪的猫!
“那么……那条白猫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我追问。
“没有。除了先天耳聋与年纪看起来大了一点之外,那条白猫看不出还有什么奇怪的
地方。”许薏芊奇道:“对了,你为什么这么关心那条白猫?你不说你只有看过侦查队给
的照片吗?”
“喔,我只是好奇而已,因为我第一次听说有蓝眼的白猫会先天耳聋。”我连忙道:
“那你有直接跟顾米晴说吗?说那只白猫是先天耳聋,叫她不用再一直去动物医院找兽医
询问治疗的问题。”其实我想追问的是,如果许薏芊有跟顾米晴说这件事,那也许顾米晴
领出的那两百万元,就没有花在治疗白猫的耳聋上,那就代表另有下落。
“我当下并没有说。”许薏芊道:“因为我当下只想赶快抚平顾米晴的情绪,赶快离
开。你以为我是真的想跟她闲话家常吗?我们警察又不闲闲没事干,派出所还一堆业务耶
。我是过一阵子之后才跟她说的。”
“过一阵子?”
“因为隔天下午,顾米晴就又打电话来派出所报警了。不过这一次不是我受理,是别
的学长去处理的。”
“是顾雄财又来找她了吗?”
“我知道这件事后,第一时间也是这么想,但受理的学长表示,顾米晴在电话里是说
,她外出购物回来后,觉得她的租屋处,好像被人进来过。”
“遭小偷?”
“学长他们原本以为是这样,可是去处理后,结局却让他们傻眼。”
“怎样?”
“他们前往现场后,顾米晴是跟他们说,她浴室里的气窗,原本出门前是关着的,可
是回来后却发现被打开了。”
“然后呢?”
“没有了,就这样。”
“什么啊?”
“对,就只有这样而已。”似为了强调,许薏芊加重了语气,“除了浴室的气窗被打
开之外,她并没有任何财物损失,大门和其它对外的窗户,都没有被破坏的迹象。”
“这是什么情形?”我蹙眉道。
“去处理的两位学长是研判,可能是顾米晴自己打开的,但却忘记了,所以后来发现
后就疑神疑鬼。”许薏芊无奈地说:“而顾米晴一开始很坚持她不可能这么做,她一直跟
两位学长说‘我出门前,浴室的气窗是关起来的’。但后来,大概是她自己越想,就越无
法完全确定,再加上没有财物损失,所以整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是她自己吓自己?”
“对,而且后来我们派出所的人是都觉得,顾米晴的精神应该有点不正常。”许薏芊
道:“你会因为租屋处里浴室的气窗疑似被打开,然后就报警吗?”
“是不会……”
“对吧。”俏女警耸耸肩,道:“接下来,顾米晴没两三天就打电话来报警一次,她
一直怀疑有人入侵她的租屋处,可是我们警察过去看时,却发现都是一些芝麻蒜皮的小事
——比方像原本放在冰箱里的牛奶,被拿出来放到餐桌上啦、原本放在电视机旁的遥控器
,被放到客桌上啦、或是原本在客厅桌上的玻璃杯,被移到厨房流理台上——诸如此类。
此外,更重要的是,她的财物一件也没有丢失,家具也都没有被破坏过。”
“顾米晴都为这种事报警?”我无法理解地疑道。
“对,没错,所以我说她的精神有点不正常,因为我觉得这些事情根本都是她自己健
忘,或无意识下的行为。”许薏芊粉臂无奈地一摆,道:“到后来,每次接到她的电话,
学长们全都烦了,都在派出所里嚷着‘那个疯婆又打来了’,她变成这几个月以来,这一
带最令我们派出所头痛的人物,大家都推来推去,没人想去处理,连我都觉得很烦,因为
我是这里的管区,一旦没人要受理,所长和副座最后往往都强迫要我受理。”
“真是辛苦了。”我搔搔头,“听起来,顾米晴的确很神经质啊。”
许薏芊叹了一口气,道:“我是推断,她可能是被顾雄财那一次找上门来给吓到了,
太过害怕,所以变得疑神疑鬼,一有风吹草动,就想找警察。”
“有可能……”我说:“那到她自杀前,她都一直持续这个行为吗?”
“没有。”许薏芊的声音一下子压得很平,“因为后来我受不了了,就在一个多月前
的某一天下午,她又再一次打电话到我们派出所,说因为她客厅沙发椅上原本乱七八糟的
抱枕,被莫名其妙地排好,所以她怀疑她家被人入侵。值班的学长一接到她又打电话来报
这种案,马上就推给我,还对我酸说‘你的头号粉丝又要找你去开见面会啦’,而我当时
因为派出所里其他的业务,正处理的焦头烂额,一听到她又为这种小事打来报案,一整个
火就冒上来了,连学长都懒得找一个同行,就直接一个人冲去顾米晴她家。”
“呃,你干么啦?”
“我到屋内巡一巡,确定什么状况也没有之后,就当场把顾米晴痛骂了一顿。”许薏
芊淡定地说。
“蛤?”我吃了一惊。
“这不是应该的吗?”许薏芊理直气壮地说:“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那……你骂了她什么?”
“我骂她不要乱浪费人的时间,没有确切必要,不要乱浪费警方的人力资源,我们警
察是很忙的。”
“你不怕被她向督察组投诉吗?”
“投诉就给她投诉啊!”俏女警露出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那……顾米晴的反应怎么样?”
“她就静静地被我骂,然后低下了头,对我说:‘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打电话去派
出所报案了。’”
“这么干脆?”我以为已经有点神经质的顾米晴,会有别种反应。
“看她摆出低姿态,我心就软了,想想她是一个人住,也就不再骂她了。”许薏芊道
:“于是我就告诉顾米晴:‘顾小姐,如果你真的害怕你爸再来烦你,你应该要来申请保
护令,这对你是一个实质的保障。’没想到,她却摇了摇头,说:‘那个东西我早就有了
。’然后在我愣住的时候,她突然转身走进主卧室里,把她那张保护令拿出来,递给我看
,接着很平静的跟我说:‘那个男人曾经吸完毒后,把我殴打成重伤,性侵了我,所以保
护令我已经有了。’”
“唉呀!”我失声惊呼。
“我也是整个人当场就傻住啦。”许薏芊无奈地道:“我哪会料到顾米晴是在这种状
况下,向我吐露她‘生前持有保护令’,以及‘曾遭顾雄财性侵’这两件事!所以我反而
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安慰了顾米晴几句,但她却没什么反应
,只静静的听我说,场面瞬间变得很尴尬。
“这时候,刚好她家的白猫突然从沙发上跳下来,为了化解尴尬的气氛,我只好转移
焦点,像之前一样,改跟她聊猫。我问她:‘你那只白猫的耳聋有去治吗?’她跟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兽医好像没有帮我的猫治疗的意愿,我明明说过钱不是问题的。’
我便跟她说:‘其实你这只白猫的耳聋,是先天性的基因缺陷,没有办法医治的。那天你
离开后,那位兽医也有这样跟我说。所以并不是钱的问题,你一直去找那位兽医,也没有
用啊。’结果顾米晴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就跟我说:‘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
去动物医院找那位兽医了。’”
“气氛怎么听起来好像更尴尬了?”我说。
“对。”许薏芊“啧”了一声,道:“我原本的用意,是想另开话题,转移焦点,所
以才好心地告诉顾米晴,不用再一直去找那位兽医了,但她的反应却让我更加尴尬。最后
我只好草草结束与顾米晴的对话,准备回派出所。不过要离开前,我还是有跟她说:‘嗯
,顾小姐,那……如果顾雄财再来找你的话,你再打电话来报警吧。’”
“那顾米晴有回你什么吗?”
“她摇了摇头,用很平静,却也很冷淡的声音跟我说:‘谢谢你,不过我不会再打电
话去派出所报案了。’”许薏芊叹道:“这种状况,我也不好再对顾米晴说什么,就离开
了。而从那天起,一直到她前天上吊自杀为止,她确实就再也没有打电话来我们派出所报
案过。”
许薏芊没有再继续说话,这表示她已经说完了。
我默默地看着这位俏女警,思索着她的话。
听起来,顾米晴有点神经质,甚至某些行为是有点强迫症,有点病态的。
所以不是被“爱情骗子”骗钱,而是因为曾经被父亲顾雄财暴力殴打,以及性侵过,
后来又找上门的关系吗?
可是我记得,在顾米晴上吊自杀的那一天,我曾问过士林侦查队的皮队长,关于顾米
晴双亲的状况,当时皮队长是如此回答我的——
“不过,我们在电话里已经先问过死者的双亲,他们都说,女儿从大学就在台北唸,
毕业后也没有回彰化老家,就这样一个人留在台北工作,所以他们对于女儿在台北的交友
状况,也不是很清楚。”
而顾米晴自杀的隔天,《水果日报》张勇豪发的即时新闻里,也是这样写道——
“据了解,顾姓死者的双亲昨日深夜已抵达台北,两人都向警方表示,女儿自从大学
毕业后,就留在台北工作,平时也很少跟彰化老家联络,所以夫妻俩对于女儿在台北的交
友状况,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两人都相信,女儿的交友圈相当单纯,对于为何突然走上绝
路,夫妻俩想不透原因。”
看来勇君的消息来源,就是士林侦查队,和当时的我一样,所以才会有“顾米晴甚少
与彰化老家联络”的结论。
但许薏芊的说词应该才是最可信的,因为她是在顾米晴生前,第一线与她有接触的派
出所警员——所以“不是顾米晴‘甚少’与彰化老家联络,而是因为她根本‘不愿意’与
彰化老家联络”。
奇怪,难道许薏芊没有跟侦查队提及“顾米晴生前持有保护令”,以及“顾米晴生前
曾经遭到父亲顾雄财性侵”这些事吗?
于是我问道:“许sir,关于顾米晴的这些事,你没有跟其他人说吗?”
“没有。”许薏芊道:“我回到派出所后,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她的这些事,一来是
因为我那天有点震惊,我没料到顾米晴会突然自吐这些事,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跟其他学长
提起这件事;二来是因为我一回到派出所,马上就又投入到其它的业务里了,事情一忙,
我只好先把这件事搁在一旁,而且接下来,顾米晴也都再也没有打电话来派出所报案,所
以我自己也渐渐淡忘了这些事,我也是直到前天顾米晴自杀之后,才想起一个多月前的这
些事。”
“那侦查队那边,也没有向你问过关于顾米晴生前的一些事吗?”
岂料此话一出,许薏芊的俏脸蛋立刻一沉,“拜托,他们怎么可能那么勤劳!”
“呃……”
“侦查队根本连来派出所一趟也没有好嘛!更别提他们完全没找我去问过了。”许薏
芊酸酸的说:“他们只有打电话来问了一下专案而已,而专案的学长也只有跟侦查队说,
顾米晴‘几个月前去邮局领两百万元’,以及‘整天打电话来所内报案的病态行为’等这
两件事,然后侦查队就没有再打电话来多问些什么了。我猜是因为顾米晴是自杀,再加上
他们一听到顾米晴生前有过精神不正常的行为,所以他们不觉得有必要再深入追查,只想
赶快结案。”
“这只是一件自杀案。”
我的耳畔,响起了在顾米晴招魂的那一天,皮子雄曾经在电话里斩钉截铁吐出的话语

看来真的是和许薏芊判断的一样,因为顾米晴确定是自杀的,让士林侦查队觉得不用
追查了,所以他们没有深入去探究顾米晴生前的遭遇,只单方面的向顾雄财夫妻询问了他
们女儿的交友状况,然后就这样告诉了所有记者,包括勇君。
这个念头一浮现,一种奇特的念头,渐渐从心底涌了上来——
这代表,我获得了连勇君都不知道的新闻消息吗?
我说不出这个奇特的念头是惊,还是喜,但它开始在我的体内骚动着。
“许sir。”
“嗯?”
“我可以加你的LINE吗?”我大著胆子说。我的算盘是,之后如果又想到了什么问题
,我想要直接询问许薏芊。
我想打着洪主任《东海岸日报》旗下记者的名义,趁机把洪主任的线人,收成我的线
人。
我成为记者后,在警界的第一个线人。
似乎是因我的要求有些唐突,许薏芊考虑了一会儿,显然在琢磨我的意图。
半晌,她掏出了手机。
“好。”
我大喜过望,立刻也拿出手机,加了许薏芊的LINE,顺便把她的手机号码与姓名存入
手机的联络人资讯里。
但在此时,许薏芊忽然又开了口。
“冯记者,你可不可以打给你朋友?请他们快一点,我赶时间,我等一下还有事。”
她的话一下子把我从满脑思绪中拉回了现实,确实,等得有点久了,“食食客客”里
的客人开始在减少,我一看手机,业已八点半了,但黎开山等人却还不见踪影。
“喔!好。”
于是我连忙应了一声,用LINE拨打黎开山的手机。
黎开山很快就接了电话,但他却说道:“抱歉,冯博士,出了点小插曲。不过我快到
了。”
“小插曲?”
“见面再说。”
我只好挂上电话,对许薏芊道:“他说他们快到了。”
许薏芊没有说话,但看得出来她有些不耐烦。大概是因为时间上她已经下班了,却还
得在这里陪我耗,让这位年轻的女警不是很高兴。
然而这一切,却在黎开山从路口转进来,并朝我挥手示意时,瞬间烟消云散。
“黎坛主!”许薏芊讶异地问我:“你在等的朋友,是黎坛主吗?”
就在我点头之际,黎开山已走近。
“唉呀,果然是许sir,你好,你好。”紫黑色的脸孔上堆满和蔼的笑容,“先前我
还在想,文林派出所里,姓许的女警,好像就只有你了,果然没错。”
“你好,黎坛主。”许薏芊也客气地点头回礼道。
“咦?”我愣了一下,“你们认识?”
https://www.facebook.com/emptyoneliu/

Links booklink

Contact Us: admin [ a t ] ucpt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