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群无知觉的生物,他们不同于世上的其他动物,毫无灵性,他们贪婪暴劣,
且无法被消灭,他们徘回、流浪于荒土大地上,所有动物都避之惟恐不及,然而,他们只
是在寻找…但是具体是什么,他们也不知道,直到某天,一个略小于其他生物的黑影,看
到了地上的一摊液体,液体浓稠且气味浓重,表面上略浮着些条文的卷曲线条,像是一根
根细线组合起来的一样,跟随着太阳光变化,时而暗红,时而棕灰,而液体的基底则是浓
重的墨绿色,那个小生物不知为何,将手往下伸了下去,他捞起了一点,也许是他因为太
饿了,又或者是他晃荡了太久了,他将嘴巴埋向那摊液体,不知极限的大肆豪饮,他先是
感到了痛苦,只能躺在地上嘶哑,他发觉自己喝的实在太多了,于是他第一次将肚子里的
东西给吐了出来,也就是这一次,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在进食过后,一段时间便不需再进食
…
有人说那摊液体是人类灵魂的开端,也有人对此嗤之以鼻,认为这不过是一种传说式的
叙事手法罢了,但是之后呢?我想接下来都不必多说了,因为若是这是真的,我想肯定所
有的”人类”都将那团液体饮下,否则我们现在应该还会看到那好似怪物且貌似不会死亡
的生物,不过应该也有人好奇,每个传说究竟是哪一个见证人好似随时在事件发生之时在
旁边以一个说书人的角度去纪录的,这种看似现代科学完全无法解释的传说,究竟是从何
而来的,传统萨满会说这是植物、亦或是精灵转述给他们的,然而似乎没有一种方法与学
科与所谓的灵魂有所连结,若是说理性是致使我们人类迈向更高等级的物种的方式,那么
我想现今也不会有这么多人需要依靠抗忧郁药物来过活了,事实上,世界上存在了太多科
学与逻辑无法说得通的事情,若是任何事都要刨根问底的话,我想这人不过是在折磨自己
而已,依照我于漫漫长夜所得到的经验,重要的往往是描绘,而不是解答。
我停下了在键盘上打字的手,看向天花板看着晨光透尽房间,本该是所有人一天的开始
,却只让我觉得窒息,这便是我的生活,什么也不是,像是在追寻着什么,实际上却什么
也不做,时常有个念头会灵光一现,忙碌或闲散、暗自神伤或愉悦不止,这些情感都不代
表著什么,那些时刻也都不象征著什么,一如沙漏中随时间规律而落下的细沙,哪怕被漆
上了不同的色彩,他们仍就是一样的事物,在这之上,有种更超然的情感,有种实际上更
一视同仁的准则,好像沙漏一样,一方面确保所有的细沙遵照着规律而流逝,另一方面又
将 似有似无情,难以捉摸却令人感悟其中有为法,要是能将保存这种念头转化为情感来
生活又该有多好,看尽了一切却不沾染的坚定,盘旋于内心中的宁静,这种时刻令人痴迷
而不沉溺,仿佛这便是 然而,这种情绪过后,我们仍得继续去世界碰撞、燃烧,在这充
满著高度自灭的世界中,消耗自己为数不多的一切。
要是最后连死亡时,这种感觉都没有再次回来怎么办?这个想法既让然感到平静、却隐
隐中有着不安,自己是否会挣扎着于咒骂与痛苦中死去,带着悔恨走向永恒的宁静,每每
于此,便想将一切的枷锁抛开,哪怕这只是在自己无尽轮回中所营造出那不真实的解脱形
象,此刻好像也愿意不顾一切的跳进其中,因为在这个时刻,真假早已不是重点,我想一
直以来,真实与否从来就不是焦点,因为追求真实要付出的事物太多,而其迸发的,往往
不过是残星片火,所以我更愿意舍弃理性,因为理性就好像帮我们为所有事物蒙上了一层
纱,这层纱看似薄透,他勾起了我们的好奇心,他将事物增添了更多的层次,然而,在世
界之中,我自己的手根本就无法拨开任何一层看似概念的东西,更遑论要拨开这一层纱呢
,我只能一直看着,看着其中因风而起的皱褶,听着世人因不解而起的狂热,我发觉自己
只能手足无措,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着我的感官重返虚无,等待着我所有接受讯息
的感官中止,唯有这时我才能真正的休息,也只有这么想,我才能沉沉睡去。
一天,我如往常一般扫视著网络上的新闻,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那么”闲”,虽然我
认为现今大部分的新闻喂的多是先无关紧要的思想垃圾,但多数时候,便只剩这些东西可
以看了,因为这些东西看多了往往便不必思考,换句话说,我认为这更类似于一种麻痺自
身的毒品,对于思考时常矛盾且常常有自觉的人来说,看完大量没营养的文章能让我在当
下处于一种没有负担的状态,然而,往往又会在事后鄙视这些东西,当然,我也会意识到
自己或许太过自命不凡,毕竟从某些角度来看,你吃的跟大部分人一样,你又何来资格认
为自己便是高人一等的呢,不过,嘿,这便是难为人的地方,因为道理往往是两边都说得
通的,因为我也会认为自己哪怕吃的是没营养的垃圾,但是我仍能处于众人皆醉我独醒的
状态,意识到自己正在什么状态并去解析,这看似没有帮助,但总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忽然,手机上的讯息通知弹了出来。
“今晚有空?” 传讯息的人是以前的大学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