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虚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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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裸体‧图腾‧黑雾
我瞬间倒抽了一口冷气，当场吓得连退三步，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只见房间里，Mavis被大字型地吊在正中央，七条红绫，缠住她的颈部、双肩、双腕
、双膝、双踝七个部位，红绫的另一端，紧缚在天花板与两边墙壁。全身赤裸的她，宛若
一尊肉制的悬丝傀儡。
她的脚底下，放著一张绣有怪异图腾的蓆子，似是太极图，但又杂混著别种图形。蓆
子前，则置著一盆正熊熊燃烧的烈火。这是二楼唯一的光线来源。
而在摇曳的火光里，Mavis一动也不动。
“死……死了吗？”
眼前的画面实在太过骇人，我惊慌地伸手到口袋里去掏手机，想要报警，但手却抖得
不听使唤。
就在此时，房间里传来了阵阵水声。
我吞了一口口水，稍稍推开了一下门，探头偷看。
原来这个房间里有浴室，而且有人正在里面洗澡。
“匡”的一声，是莲蓬头使用完放置的声音。
我急忙缩回脑袋，浴室的门随后接着打开。
“叽——”
里面走出一个人。
是黎开山。
我的眼睛当场张的老大。
这位“玄禄坛”坛主，竟然是裸体走出浴室，一丝不挂。
火光照耀着黎开山的皮肤，我这才发现，黎开山从头到脚，皮肤竟都是宛若瘀血的紫
黑色。
“怎么会有人全身都是这种肤色？”
原本我以为可能是因日晒的关系，让黎开山脸皮、颈部等长期曝露在衣裤外的皮肤变
成紫黑色，没想到他全身上下的肤色尽皆如此，活像是一个全身瘀血的人。
此外，我吃惊地发现，他从胸口双乳、到那肥胖的肚腩，都长满了凹凹凸凸的肉疙瘩
，再加上那紫黑色的肌肤，让他的正面看起来狰狞的恶心。
我觉得有点想吐，但急忙摀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黎开山走到被七条红绫吊著的Mavis面前，伸出右手，托起Mavis的下巴，似是在检查
Mavis到底还有没有意识。
我方才看清，原来红绫底下，是皮制项圈，Mavis的颈部并不是直接被红绫套住，而
是被一条赭色的的皮制项圈套在颈子上，外头才缠了红绫。
很像A片中，性虐专用的那种皮制项圈。
他端详了吊在房间正中央的Mavis一会儿后，收手，任凭Mavis的头无力地向下垂，一
头秀发散落如瀑布。显然，Mavis并没有意识。
等等，检查意识？
我心头一凛，这代表Mavis“可能”还没有死。牙一咬，伸在口袋里的手紧握着手机
，犹豫着，要报警？还是破门而入？
这时，黎开山打量著Mavis的周身，拨撩起她的头发，看着耳根。
他在检查Mavis的身体。
他的视线如蛇，开始沿着Mavis的颈部滑落，流窜到那副成熟的胴体上。红绫缠绕下
，Mavis的双臂宛如两条细长的玉萧，水滴型的胸部坚挺著，从瘦腰到长腿，紧实的肌肤
显得更白了，仿佛吹弹可破。
只见他绕着Mavis周身打量了一圈之后，走回Mavis的正面，也就是Mavis与火盆之间
。
黎开山勃起了。
摇曳的火光里，我看得一清二楚，黎开山连那根阴茎的肤色都是紫黑色的。
紫黑色的脸皮露出冷笑，末梢分岔的眉毛抖动着，他似是极度满意眼前这幅画面。
我心头“格登”一声，不祥的预感冒将起来。
难道，他准备要性侵Mavis吗？
只见黎开山蹲下身子，轻轻将Mavis的两腿打得再开一些，双眼左右打量著Mavis的大
腿内侧，以及阴部。
血液开始冲上脑门，我紧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冒汗。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虽然昨晚Mavis那样对待我，可是——可是——
黎开山站起身子，紫黑色的阴茎雄伟地勃起著，那高度与角度，刚好就对准了Mavis
的阴部。
我的全身开始发抖，背脊一阵颤栗。两眼不自觉地越张越大，越张越大——
不行，我要阻止他！一定要阻止他！
就在我下定决心要破门冲进去那一瞬间，黎开山突然转身，朝门板挡住的房间角落走
去。
因为被门板挡住，我看不到黎开山在干么，只听“喀啦喀啦”数声响，没多久，挂著
那一串羊脂色佛珠，坚挺著阴茎的黎开山，重新走入我的视线。
他的嘴里横咬著一根毛笔。
手上则多了一张黄色符令，以及一个碗。
隔着火盆，黎开山打直身子，入定似的望着Mavis，动也不动。
约一分钟左右，黎开山绕过火盆，将那张黄色符令直接贴在Mavis水滴型的两乳之间
。
随后，他取下口中的毛笔，朝碗里沾了一沾，在黄色符令上写字。原来他手上那一碗
，是墨汁。
写完后，他再度咬著毛笔，右手一探，已将黄色符令取下，往后朝火盆一晃，已点燃
符令，并将符令扔进碗里。
火苗渐渐消失，黎开山取下口中的毛笔，笔尖一扬，再度朝碗里沾了一沾。
他开始在Mavis身上写字。
火光里，这位全身紫黑色的法师，仿佛在裸体彩绘一样，在全身赤裸的Mavis身上飞
快地振笔疾书，写着我看不懂的图形文字。
他从Mavis的额头开始写，脸颊、颈部，然后从双肩往手臂、手肘、手腕、手掌写去
，接着沿着颈部、奶子、腹部一路往下写，往下一蹲，由大腿开始，螺旋状地往下写，小
腿、脚踝、脚底，都钜细靡遗地写上那图形文字。
正面写完后，黎开山躺了下来。他躺在那张绣有怪异图腾的蓆子上，以仰视的姿势，
提起毛笔，朝Mavis的阴部写去。我看得很清楚，那毛笔笔尖，在Mavis的阴户，仔细地轻
轻勾勒著。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扭动身形，以脸部朝上的姿势，蠕动着爬过Mavis的跨下，像条
想奋勇向前爬的毛毛虫。紫黑色的阴茎依旧坚挺著，让他这个蠕动的动作，看上去更加诡
异。
他缓缓坐起，从Mavis的阴部，开始往上写，写完那对浑圆的翘臀后，他爬起身，开
始写Mavis的背部。我从门缝里望去，黎开山的双眼圆睁，紧盯着自己下笔后的一笔一划
，那分岔的眉毛末端已滴下汗珠。
而当毛笔笔尖移到了Mavis的后颈时，这位全身紫黑色的法师轻轻地勾勒后，长长地
嘘了一口气，看样子是终于写完了。
他又朝门板挡住的房间角落走去，身形消失。
我呆呆地望着Mavis，被吊在房间里的她，姣好的肉体已布满那不知名的图形文字，
看上去，像是刺青。
“咦？”
我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图形文字，竟已在Mavis的身上连成了一个不知名的图腾
，不是飞禽，也不是走兽，比较像一个徽章。
黎开山再度现身。隔着火盆，望着刚被他写满文字的Mavis。
这时，他的手上，已换成一件红色的衣服。
那是Mavis昨晚所穿的那一件鲜红色的紧身连身裙。
只见黎开山将那件连身裙扔进火盆。
火舌倏地暴涨，一下子扭曲地冲高，在黎开山与Mavis之间形成一到燄墙。
“啪！”
黎开山双掌用力一拍，双手结了一个手印，两根中指突出，口里唸唸有词。
他先将手印举在自己的胸前，接着大步一跨，赤裸著身子踩进烈焰暴涨的火盆。
刹那间，烈焰张牙舞爪，将黎开山吞噬，但黎开山恍若无觉。站在火盆堆中的他，原
本低声的诵唸，一下子变成高声的吟唱。我听不懂黎开山吟唱的内容，但他的声音悽怆，
调酸音幽，犹如弃妇夜泣，与他的相貌完全反差，仿佛他的喉咙里，藏着另一个女子，正
在悲切地哭号，音色与他原本所有的大相迳庭。
乍听之下，那歌声极是难听，令我感到相当的不舒服，鸡皮疙瘩一路从背脊爬上后颈
；可是听久了，竟微微有悦耳感，惊慌的心神竟逐步安宁下来。
蓦地，黎开山高举手印，一个箭步窜出火盆，手印往前一递，用力刺在Mavis额头的
胸口。
“Raksasi——”
我听到黎开山用非常、非常低沉的喉音，嘶声说道。
语音一歇，刚刚他画在Mavis身上那不知名的图腾，蓦地泛起黑亮的光芒，一股黑气
从Mavis身上的图腾冉冉散出，将她与黎开山团团包围。
黑气成雾，慢慢晕开，没多久，蓆子上方已全被笼罩住。我看不见黎开山，也看不见
Mavis。但黑雾里头，继续传来黎开山吟唱的歌声。
猛地，黑雾里传出阵阵尖锐的叫声，像是猫头鹰的啼叫。与黎开山那宛如弃妇忧愁哭
泣的歌声互相抗衡，两造相争，互不相让。
黎开山的歌声开始急切起来，声音越来越像子夜鬼哭，越加惨厉，我的耳膜一阵鼓动
，魂魄像是渐渐被歌声勾引过去，一颗心仿佛要跳出了腔子。
渐渐地，那个像猫头鹰的啼叫，音量低了下去，像是落败认输似的，越来越细不可闻
，直至消失。而黑雾也逐渐散去，黎开山紫黑色的身躯，重新映入我的眼帘。
不，不是散去，那黑雾是在浓缩！
只见黑雾笼罩的范围渐渐缩小，全罩在Mavis的身上，宛如一层黑色蝉衣，将她包裹
著。
我张大了嘴，脑海一片空白地望着这一幕。
此时，黎开山摘下了他脖子上那串羊脂色佛珠，一扭结绳，将其中一颗特别突出，随
后他把佛珠往前一递，该颗突出的珠子朝地，摇了起来。
“吾之宝剑，祖佛共杀。”他嘶声道。
佛珠亮了起来，羊脂色渐渐泛成紫光，“喀啦喀啦”规律地地响着。
每晃动一次，笼罩在Mavis身上那一层黑雾蝉衣，像被吸过去似的，一点一滴地流进
那颗突出的佛珠。
随着黑雾的流失，Mavis姣好的裸体，如蝉脱壳，再次重新出现。
她依旧沉睡着，美丽的脸孔向前微倾，身上仍是布满著那不知名的图腾，仿佛什么事
也没发生。
直到黑雾完全消失后，那一串佛珠的紫光渐渐暗下，恢复成原本的羊脂色，黎开山长
嘘了一口气，将突出的那颗珠子一扭，重新挂回脖子上。
然后他又消失在门板挡住的房间后方角落。
笼罩在全身的压迫感，倏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这才发现，我业已大汗淋漓。
这一切实在太匪夷所思了。我捏了捏脸颊，可是痛觉告诉我，刚才眼前所发生，都不
是幻觉。
“现在，我该怎么办？”
口袋里，紧捏着手机的手，湿的像刚洗过水。我愣愣地站在门外，望着还吊在蓆子上
的Mavis，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进去？还是返身下楼？
黎开山似乎没有要性侵Mavis，可是——
蓦地，右肩突然被人重重的一拍。
“啊呀。”我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惊叫一声。转过头，只见刚才在文林路与我发生交
通纠纷的那位开黑色休旅车的彪形大汉，竟站在我的身后，手上提着两口长刀，在黑暗里
发出锋利的银光。
“被、林、爸、找、到、了、齁？”他不怀好意地盯着我，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