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一下那个啥地球最强男人的那篇,我们来看看西方人怎么想的:
40K的午夜领主,基因原体康拉德‧克兹(Konrad Curze)的成长历程,摘自官方短篇《群鸦
王子》的翻译:
http://forum.gamer.com.tw/C.php?page=1&bsn=07506&snA=6038&subbsn=0
对了,节录的这段搭配30s to mars的Night of the Hunter是颇有Feel的: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zK268TLKCK4
"
无光的世界
第五章
注定为王的男孩
男孩从废墟中缓缓起身,除了苍白皮肤上的灰烬与泥土之外一丝不挂,他看着如同虚空般
黑暗的无日天际,看着他已成废墟的钢铁摇篮,蒸气从破裂的装甲板裂痕内涌出。他的苍
白脸庞并未显示任何情绪,他看着地平线。
一座城市,一座满是高塔和穹顶的城市,散发出的昏暗的微光依然如同灯塔般照耀着周围
的黑夜。
男孩的第一个反应是感到不可思议,却感到兴奋,他的双目瞪直而且心跳加速,他本能地
了解到他能在那个远方充满著亮光的城市找到他的同类。这个想法令他伸手找了件武器,
白色的手指抓住了一截金属碎片,表面是冰冷的。
手中传来的刀刃触感让男孩年轻且毫无伤痕的脸庞上露出了第二个表情。
他露出了笑容。
不论他们多努力都永远不可能抓到他,男孩是黑幕上的模糊污点,来自街头上的阴影,当
他奔跑时,他破旧的鞋子几乎不曾踏及地面。
枪火追逐着他,子弹就如同虫子一样在他耳边嗡嗡作响,他狞笑得更厉害,跑得更快了。
穿过街角进入小巷,他跳上肮脏的排水管。男孩将苍白的双手收入口袋,用肮脏的黑发遮
住脸庞并且屏住了气息。
他等待着,化为一个独一无二的阴影,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追杀他的人慎重的以团队前进,他们的口气就如同有毒的水塘而他们的皮肤则散发着他人
血液的味道。有些往左而有些往右分开,但所有人都奔向将小巷变成沼泽的那个水洼。
男孩试着不笑出来,他们留在泥泞上的足印使得追踪这些人变成世界上最简单的一件事。
其中一人留在小巷内,根据他粗重的呼吸声和狂飙的心跳,男孩不必看就知道那人肥胖臃
肿的身躯使得他被那些可悲的同伙们给落下了。男孩睁开眼睛、移动了双脚离开阴影,他
让手中的刀刃反射一旁的街灯的亮光。
男人转过头,正好看见了骨瘦如柴的男孩那带着狰狞笑容的脸。
他的尖叫声引回了他的同党,其中最快的人只花了不到二十秒的时间就赶回巷口,当他们
赶到时,男孩已经不见踪影,而那个属于他们团体的肥胖男人则是被挂在浸染了温热血液
的排水管上,所有的手指都被割掉而脸也被剥的见骨。
他饿了。
他知道他可以打劫死者,拿走他们身上的硬币和钞票去买些食物,他也知道他可以干脆直
接从街头小贩那儿偷走食物,拿走那些水果和温热的面包,他很迅捷,绝不会被抓到。
男孩的胃绞痛著,已经蜷缩成一团,咆哮著对食物的渴求,上次当他感受到如此饥饿时他
喝下自己的鲜血,这稍稍减缓了痛苦,但只是让他更为虚弱。
老鼠对他来说已经不够了,他需要更多,他几小时前抓住了一只,但他需要用老鼠来当陷
阱的饵,他耗尽了全身的力量来抵抗那将这可悲鼠辈吃的筋骨不剩的诱惑。
终于,一组三只野狗出现了,每一只都比前一只更猥琐更肮脏。牠们在巷口咆哮扭打着,
争夺男孩所放在空地的死老鼠诱饵。
他的牙齿打颤,舌头被温热的唾液所包覆,男孩拿起刀奔跑了起来。
他看着脚下的城市,蜷缩在屋簷的边缘,弓著身子将自己伪装成一旁那丑陋而怪异的雕像
。他的破烂外套没有任何抵挡严寒的希望,他成长得太快,几乎每周都要偷取新的东西,
事实上他已经不是一个男孩了,已经和那些被他切碎、凌迟和杀害的人一样高大。
下方的领地属于那些在脸部有着红色泪珠刺青的男男女女,男孩通常会避开他们的地盘,
但是今晚,尖叫将他吸引的更接近。他曾警告过他们不止一次,他警告过他们只要敢踏入
他在这个城市中的立足之地就要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但他们还是来了,成群结党、以杀害邻近社区的人并将妇女绑走为乐。
不,不能够再忍受下去。苍白的男人从屋顶一跃而下,凭著一双手就沿着石墙往下移动,
他的靴子随着他以幽魂一般的步伐轻轻落至地面,他衣衫褴褛,前去了解为何他的警告被
忽视了。
他们在标志着领地边缘的废弃工厂内留下了哨卫,他从破损的天花板跳下,来到了第一个
人─一名带着一只肮脏猎犬的男人─面前。
哨卫转过身举起枪,但苍白的男人从手肘处打断了他的手并用玻璃的匕首刺穿了他肮脏的
咽喉。狗咆哮著,往后退开,露出利牙却不愿意打斗,苍白的男人看向牠,眼神睥睨并露
出了自己的利牙。
猎犬哭叫着逃跑了。
在苍白的男人离开前,他割下了那名哨卫的头颅,将断头放在铁栅栏上。或许将警告信号
放在帮派的领地内效果会更好,他这次会留下一打、甚至二十个头颅。
如果这次没有用,下次他会留下四十个。
哭泣声对他宛如天籁,枪响则像是笑声,悲叹和痛楚则是他人生中的诗歌和合唱。这并不
是因为他很享受这些,而是在这城市里,这些就是他仅能听到的声音。这些声音就如同母
乳一般在他年幼时滋养了他,就在腐朽城市的哭嚎声之中他成长为人,然后成为在人之上
的东西。
他们用书写纪录他,他看不懂字,但他还是从报纸的只字词组或投影板上一闪而过的文字
中学习著,他毫不费力的学会了当地口音,甚至不晓得为什么,理解来的理所当然,而他
也认为理当如此。
一个复仇的灵魂,他们是如此称呼他的,来自无法时代的残酷回音,潜行于城市。一个来
自于旧地球时代的夜晚街头游魂,他们先是替他冠上了一个名号,好让他们的恐惧有一个
称呼,很快的名号就成了诅咒。
午夜游魂。
他潜行过教堂,穿过那供奉著伪神雕像的大厅,无声地潜伏于那弯曲穹顶之上。远离任何
灯光可以照到的地方,祭司女王占据着这个从她子民中强夺来的圣所。她从他们身上搾取
金钱、自由和鲜血,她夺走他们的幼童、控制他们的生命,只为了换取她名号的暧昧保护
。对于那些盘据街头和巷弄的霸主与女王、那些会和她做出同样事情的人的保护。
人类如此脆弱让苍白的男人感到悲伤,他们看起来与用来看守他们家园的野狗没有任何差
异,除了体态上的差异之外,他们同样受到殴打,并穿着同样的束缚。
他们之中有许多人被主人们刺上刺青压迫成为合法的奴隶,或干脆在街上成群的流浪,靠
著胁迫和暴力夺取任何他们想要的东西。
大部分的人─那些不是城内合法奴隶的人们─都是工厂工人,集中在那些喷吐出遮日烟雾
的工厂内工作。
他游走于那从不担心报应与没有正义感的社会之边缘,这些人民从最底层开始就没有需要
─没有意愿─去服从单纯力量就是正义这件事以外的事物。而那些统治者则是分散于街头
数以千百计的帮派领袖和军阀。
这已经不能称为人,而是动物,巢都中的禽兽。
但他观察著这些人,并从中学习到是本能驱使他们如此。
本能可以被控制,掠食者可以被驯服,猎物可以被圈养。
苍白的男人了解到他必须在今晚将自己公诸于世,他手中的选项是这么告诉他的。下方聚
集在这肮脏圣所的数千民众将会第一次见到他,这是一种必要的宽容,仅此而已。他曾从
这些人身上学习,现在换他来教导他们了。
他匍匐靠近、靠近,准备从天花板上跃下。
他放开手,在半空中翻腾,他的外套如同受伤的翅膀。
人群的惊呼声盖过了他落地时的声响,他们的领袖、他们的主人穿着浸染了枪油臭味和无
辜之人血腥味的华美衣裳,在颤抖中失禁了,在她跌落地面前她就死了,生命从她胸腔上
的洞中流去,苍白的男人将她手中的心脏捏爆为一团碎肉。
“午夜游魂…”某人开口,这是在呆若木鸡的人群中出现的唯一话语,突然,所有人都开
始说著、低语着、喊叫着这话语,有些人逃跑了、有些人动也不动、有些人伸手去拿他们
的武器。
他在这时看见了真像─他所感觉到但不愿面对的真像,这些人恨他就像恨他们的主人一样
,他是他们的梦餍也是他们的主人,他拥有他们,没有人可以逃过他的制裁。
苍白的男人从他们瞪直的目光中离去,停不下他的哈哈大笑。
改变现状的关键就在于让绵羊们知道,他们身怀的罪恶将会招致惩罚,他们必须亲眼见到
正义被贯彻,唯有如此他们才会学到教训。
恐惧是一件武器,比任何东西都还要纯粹,恐惧会使他们服从,因为他们早已证明自己连
最基本理念都无法坚持。
午夜游魂从观察和学习中得知了这一切,透过直觉了解到了这个世界运作的方式。没有受
过任何教育,他不在乎文明与文化所阐释的理念,这些人的堕落震撼了他,他们用暴力彼
此向抗,同时无意识间成了被驯养的动物。
一个分裂的族群绝不会崛起、茁壮并成长,他们甚至缺少憎恨共同敌人的团结性,就连这
种需要某种程度协调性和统合的事情也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牠们的生命被自私和虐夺
的欲望所支配,并残杀彼此。
午夜游魂对此的反应是抓住一个男人的咽喉,今晚就跟许许多多的夜晚一样,是罪人付出
代价的时刻。
“求求你…”男人低语着,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这只让情况变得更糟,午夜游魂无
法想像此人究竟在多少个夜晚之间掠夺城内人民的鲜血、财富与生命,他就是罪恶的象征
,他的罪刑就在他的脚下。
“求求你…”他又说了一遍。“求求你…”
祈求,当午夜游魂降临时他听过这话语多少次了?他们真的认为他会认真听取他们的求情
吗?
“我会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老人说道,“任何、所有你想要的东西。”
午夜游魂的低吼是一声喉头后方沉重、翻滚似的声响,他最厌恶祈求,因为他无法理解。
他们明知自己有罪,而正义为他们而来了。他们活该如此,他们的恶行使得这是必要手段
。那为何要祈求?为何想从他们自己促成的苦果中逃离?既然知道代价如此高昂为何要犯
罪?
他再次对着不停祈求的男人低吼。
“这是你自找的。”午夜游魂回答道,他的声音异常轻柔。“不要祈求,不要怨我,这就
是你走上的歪路的终点。”
“求求你…”
午夜游魂反射性的颤抖了一下,祈求,又是这个词语,这是第一个他从无数懦夫口中听见
却永远学不会的词语。
“我有家人…”
“不,你没有。”午夜游魂透过肮脏的黑发之间瞪视对方,检视著空荡的仓库,“你的妻
女都死了,房子在一小时前已经烧为灰烬。”
“你说谎…你说谎…”
午夜游魂放开了男人的咽喉,让他趴卧在地面,他的手脚因为手肘和膝盖被折断而无法动
弹。以碎玻璃为利刃,午夜游魂盘据在受害者之上,匕首尖端缓缓的穿透老人右眼的柔软
皮肤。
“任何与你有血亲关系的人都死了,罪行就是与你分享你自身的诸多罪恶。这块玻璃来自
你寝室的窗户,当我活剥你妻子时我顺手拿的。”
他将刀刃往前推去,穿透了男人瞪大的眼眸,尖叫这时才真正开始。
三个小时后,老人那备受凌迟的身躯被发现在一个废弃的市民兵建筑尖塔上,空荡的眼窝
瞪着所有经过的人群,男人花了二十分钟才死去,在此之间透过无舌的嘴巴发出不成声的
尖叫。
不知不觉之间夏季与战争同时到来了,过往的夏季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炎热与持久,让盘
据在那斯特罗姆的坤提斯城上方的云层变成了低气压的风暴。虽然这座城市破败的地形对
于由过度发展的工业造成的酸雨并不陌生,但季节性的豪雨还是有着足以把油漆从钢铁上
冲刷掉的侵蚀性,并在未受保护的皮肤上留下伤痕。
虽然战争在字面上来说只在阴影中进行,但对于一个没有太阳的世界,整个城市都化为了
战场。午夜游魂知道他们在狩猎他,他不但知道,而且还鼓励他们如此。这代表着统治万
民的领导阶层终于开始觉得受到威胁。更棒的是,他们开始感到恐惧。他们希望他在前来
向他们任何一人索命前被杀死。城市的居民们恨他已经行之有年,早在那个他的名号还只
是耳语间传闻的都市传说的年代,那时他的手段也和那些底层的人渣差不了多少。
但现在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也加入了这场游戏,他们也怕他,改变正缓慢的发生。
最后一个落在他手上的城市领主是一名地产大亨,掌握著城市南方负责冶炼金属的精炼厂
。
“人们就像动物。”午夜游魂对着吓坏了的贵族说道。“如果没有对于惩罚的恐惧就会分
崩离析,无法团结。”
“求求你…”
又是这句话。
“你有一切所需的权力和机会,却学不到关于人类最简单的真像,你有过机会,现在你的
死亡将会是对其他人最好的教材。”
午夜游魂将他的无头尸体留在发电塔的尖刺上,一丝不挂的尸体上被刻上了三百零九道伤
痕,每一道伤痕都代表着先前精炼厂失火中丧失的性命。
他现在一点也不害怕那些权贵来狩猎他,让他们尽管尝试,在那些他决定睡眠的日子里,
他会潜伏在各个不同的巢窟之中安眠。午夜游魂将剥下来的人皮随手扔去,他在屋顶上逮
住了一个试图袭击妇女的暴徒,那个鼠辈在剥皮剥到一半时就死了,而那女人一得救立刻
头也不回的转身就逃,大声尖叫。
在遁入城市的永夜之前,午夜游魂抹去了沾染在他脸上的强奸犯的鲜血。
他手臂上的绷带被汗水和脏雨水给染黑,但至少已经开始止血了,午夜游魂试了试他的手
臂,转了转手掌,调整了腕关节和手指。
酸痛,仅此而已,子弹会留下伤痕,话要说回来,难道不是如此吗?他已经有好一段时间
没有照过镜子,但他只需靠着那长著厚茧的手指摸过胸膛和后背就能清楚感受到弹孔留下
的伤疤组织造成的花纹。不论他比那些狩猎他的人类快上多少倍他还是没办法躲开所有东
西。
每当早晨到来时,他依然感到寒冷,仍然觉得自己像个鼠辈,但这很快就要改变了,他有
个想法,一个夹杂在一生梦餍之中的美梦。
午夜游魂看着一群集结的小乞丐,那些尚未被帮派带走的孤儿正从他留在暗巷内的尸体上
搜刮著金银财宝,他大可杀了他们─这个冲动随即涌上他的喉头─但看着他们这种搜刮行
为令他忍俊不已。
当孩童们用瞪大而充满恐惧的目光转过身面向笑声时,他早已消失。
漫漫长夜在他未曾闻到血腥味的情况下过去了。他们现在留在自己的家或居所,一但黎明
时精炼厂关闭后就甚少上街。城市的街道上不再回荡著枪声和伤者、施虐者和将死者的尖
叫。
然而,午夜游魂仍然守望着他的城市、他的人民,罪恶被压制了、罪行被隐藏了起来,但
城市仍然没有摆脱自身腐败的影响,他们的恐惧全部源自于他,也是他唯一得到的东西。
恐惧带来服从,恐惧使得他们从病态的动物本能中站起,开始过著像人一样的生活。
对他的悬赏仍然持续著,但权贵们只剩少数敢发出牢骚,暴徒和雇佣的枪手们再也不愿意
猎杀他,而那些希望他死、心胸狭窄的懦夫男男女女从来不敢自己走上街头去挑战他。
午夜游魂咬断了口中的骨头,清理掉最后一根肉丝,腐败的猪肉尝起来不再那么令他抗拒
了,长年来为了生存所做的事情偷走了他最后的犹豫。
“各位先生与女士们。”他说道。
聚集于此的权贵们对这句话绷紧了神经,他们的保镳将手伸向武器,情势立刻剑拔弩张。
他盘据在首相的王座上,他那巨大却又纤瘦的奇异的身形被他穿着用来遮蔽那苍白而充满
伤疤的皮肤的衣装所掩盖,而黑色而肮脏的刘海遮着他的脸。
“我们必须谈谈。”他对权贵们说道。他的声音就像是鬼魂的呼吸,气若游丝又充满著狡
诈,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睛就如同能亡魂脸上那能够勾人魂魄的池子。他的笑容是如
同牛奶色苍白的嘴唇所拉出的裂缝。
穿着昂贵衣饰的保镳门举起了武器,手枪和投钉枪,他身上有许多这种武器造成的伤痕,
而看着二十几人举起武器对着他只让他的笑意更深。
“你们杀不死我的。”他嘶声说道。“别尝试,不该是这种结局。”
午夜游魂往前倾身,他的脸庞被挂在天花板上的低功率萤光灯给照亮,他狰狞的面容就像
是大理石雕刻出来的一样,不但摸起来温度相差无几,就连生机也与一块石头不相上下。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一名贵族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午夜游魂可以从他的气息
中闻到腐败的恐惧气味。
“我能够跟你们索取这座城市对吧?不过早就不是你们要给予我,我已经自己纳入掌心了
。”
他依然维持着盘据在王座上的姿势,笼罩在阴影之中。他能感受到他对这些人造成的影响
,他能感受到他们埋藏在衣装下的恐惧、听见雷鸣般的心跳声、看见他们颈子上最细微的
毛发立起。
“将你们从野蛮的天性中拉拔起来是我的天职、我的使命,身为一个远在你们之上的生命
,我就是这座城市的罪恶,而人民所要背负的罪就少了。”
他们之中最勇敢的那人再度开口,虽然他手在发抖,但他的黑眼还是坚定的注视对方,“
这就是你的人生哲理?所有的谋杀和亵渎都是为了…这个?”
“借由道理和真像,我已学会了你们内心所想和脑袋运作的方式,凭借著这些知识,我为
这个文明带来了和平。”
“以自由为代价?”
午夜游魂从他那刀锋般的笑容中缓缓地呼了一口气,“和平支配一切就如同我支配一切,
我不会期待你去了解,你是个小人物,你的梦想一样渺小。”
“你带来的是坟墓般的和平。”贵族大胆的往前一步“为了和平而牺牲掉了所有的自由和
选择,这座城市活在恐惧之中,被迫承担你强加在我们身上的标准。”
“没错。”午夜游魂说道。“没错。”
“但所有的罪恶…”
“都被严惩了。”午夜游魂聆听着将血液灌注到他们体内的心跳。
“但不论罪行是什么,惩罚都是死亡,不论罪恶的大小,居民们活在静默之中因为只要说
出一个对抗你的字就会招来死亡。”
“没错。”午夜游魂闭上他的黑眼,仿佛正聆听着那横跨城市的寂静。“听吧,听听那陌
生的寂静,非常的安详不是吗?”
年轻的领主摇了摇头。“你还真是高贵,禽兽。”
“波锡厄斯。”午夜游魂将那人的名字变成了如同刀锋般锐利的低语。“我在你身上看见
的可能性是你还活着的唯一理由,安静,或许你就能在我高贵的耐心下苟延残喘。”
“你是怪物。”
“不。”午夜游魂的手指弯曲成爪,“我是文明的领路人,但为了替你们在黑暗中带来光
明,我必须背负罪恶。”
入侵者用他爪状的手指拨开了他深邃眼眸前的黑发。“以波锡厄斯的说法来说,人类就是
动物,是禽兽,但他们是可以被驯养、被控制、驾驭的。惩罚的威胁使得他们会遵守律令
,透过恐惧能使他们从兽性中升华,我正在进行伟大的事业,我的领主和女士们,伟大的
事业。我掐住这个城市的咽喉而我们有了和平、有了宁静,你们能想像的到这个词汇的意
义吗?我们正处在伟大梦想的边缘,只要我们能够好好利用这段和平。”
他再次举起他的双手,他修长而苍白的手指逐渐紧握,如同即将盛开的花朵。
“但我要更多,我要从这座城市取得更多,从人民那儿得到更多,从我们这个称之为家园
的世界拿取更多。我要从那些在我之下的人取得属于我的责任与权力。”
最后,午夜游魂的狞笑消失了,他看着他们所有人,他的目光是如此的冷硬让他的眼珠看
起来就像是深陷在颅骨眼窝内的乳白玻璃。
“我会成为你们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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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说就是杀人版蝙蝠侠,当然惩罚罪恶是很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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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维塔点了点头“我不确定我们还是他们的一分子,大人。”他跟着原体的脚步走了几分
钟,穿过更多穿着华丽紫色装甲的帝王之子战士们,“崔兹和我在一起,就在我的意识后
方,他帮助我维持我在这里的存在,我不确定他是怎么办到的。”
“他是个好人。”科兹安静地说道,“至少是我们舰队里能找的到最好的,我们俩都不是
好人,不是吗?”
“我们只是做该做的事,大人。”赛维塔穿过一名帝王之子的战士,他认得那名战士盔甲
上的标志,他认真地考虑要在这里─原体的记忆里─杀掉这个人。如果这个念头有哪怕最
些微的成功机会,他会毫无罪恶感的去做。
当通过了第三军团的行伍之后,他们迈向深色、铜墙铁壁般的第十军团阵型。赛维塔东张
西望的发现那些在伊斯塔万被他亲手杀掉的战士的标志。
“大人?”在经过几分钟的沉默之后赛维塔开口说道。
“说吧,赛。”
“你为什么恨我们?”他安静地问道,小心地不带任何冒犯或哀伤,但这句话还是让科兹
停下了脚步并转过身,指节上的长刃反射著几条街外帝王散发的光晕。
“什么?”
赛维塔和刚刚一样若无其事地说道,“为什么你是为一个痛恨自己军团的原体?我们对你
做了什么?”
科兹笑了,几乎。
“不久之前我曾和安格昂与罗迦谈过话,他们告诉过我他们是如何清洗第十二和十七军团
内那些不值得信任的因子。我对他们这番话哈哈大笑,因为这实在是太荒谬了。他们完全
晓得杀害自身血亲内弱者、叛逆和腐化者的分界与轻重在哪里,而我自己甚至不知道该从
何着手。”
赛维塔阴沉的淬了一口。
“要是在别的日子里,这句话可就刺伤我的心了。”
“看看你的四周吧。”科兹说道,“你生在这个世界,在这里成长茁壮,就跟我一样。帝
王赞美我对这个世界的统治,就连富根都心生敬佩。这是归顺的楷模、一个臣服的世界,
他们都是这么说的。而我的人民快乐吗?这很重要吗?我让这些人活的像个人,不受野性
的影响,我让他们迈入文明而摆脱了最原始的本能,我将他们从野兽的境界升华出来,因
为这是我对他们的责任,这是身为一个高位者的责任,而我将之履行了。”
科兹看向那些延伸向四面八方的灰色尖塔,以及工厂和精炼厂所冒出被冻结的浓烟,“然
后看看我的子民怎么报答我,我只离开短短几年一切就全都腐败了,我的母星用那些配不
上称作军人的士兵毒害我的军团,强奸犯、杀人魔、窃贼、败类、药头和人渣。”
赛维塔几乎要笑了出来,“大人,你根本没什么不同,军团会如此叛逆和腐败都是因为它
是照着你的形象所打造出来的。”
“不”科兹吐出一个带着悔意的字,“不,你不了解,我从来没有想当一个完美的人,赛
维塔,但我变成了一个罪人,一个怪物,午夜游魂,所以我的人民就不必跟我走上同样的
路,而看看结果,看看那斯特罗姆的新兵,我才离开不到十年,看看他们送来了什么样的
人渣,看看社会底层的垃圾被我手下的药剂师植入我的基因物质并转换成超人,第八军团
被腐化了,赛,一整个世代的人成为以我为形象的杀人魔,但这些杀手是因为他们想当,
而不是必须承担。”
“结果是一样的。”赛维塔说道,“恐惧是一种武器。”
“恐惧应该是最终手段,而看看我的军团在这几年造成的屠杀,连大远征都还没结束。结
果恐惧变成了最终目的,那些人以此为乐,被恐惧所滋养,我的子嗣们茁壮好去以让弱者
流血为乐,告诉我,连长,这之中的高贵情操在哪里?”
“那这一切的高贵情操又在哪里?”赛维塔指著两人周遭那斯特罗姆坤提斯的街道景色“
你可以自称拥有野蛮的高贵,父亲,但其实野蛮远比高贵更多。”
科兹苍白的嘴唇微微弯曲露出后方的牙齿,“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没有?”赛维塔用冷笑回应了他父亲的咬牙切齿,“你有试过其他的路吗?”
“赛维塔…”
“回答我吧,父亲,你教导了任何和平的政治吗?你替这个社会带来了科学或启蒙吗?在
这个你期许的人类乌托邦里,你达成了吃野狗和活剥人以外的成就吗?”
“这、是、唯一、的、一条、路。”
赛维塔又笑了,“唯一的一条路?这是唯一一条让臣民归顺的路?那其他的原体是怎么做
的?其他大千世界是怎么做的?难道是靠着在全球通信网上活剥小孩的皮吗?”
“但那些世界都不像我的那么…祥和。”
“而这些祥和在你转过身不到一秒就消失殆尽,所以再告诉我一次你的成功之处,再告诉
我一次所谓完美是如何运作的。”
科兹在他一眨眼的瞬间就冲到他面前,原体的手抓着他的喉咙,将他举离地面,让他几乎
窒息。
“你逾越了你的分际了,第一连长。”
“你怎能对我说出这般谎言!”赛维塔的声音是挣扎的咆哮,“你怎能如此自欺欺人,我
站在这里,就在你的脑海之中看着你内心的回忆景色,你的道路就是现在的第八军团道路
,但这从来不是唯一的一条路,只是最好走的一条路。”
科兹握紧了手掌,“你说谎。”
赛维塔瞪白了双眼,他的呼吸正从科兹的指缝间溜走,“你乐于此道。”连长屏息说道“
你变得喜欢上这种做法…就跟我们所有人一样,那股力量…那股正义…”
科兹释放了他,赛维塔跌落地面,他的装甲关节随着陶瓷甲撞击石板路而发出嘶吼。
“你这天…!”他骂道,试着重整呼吸。
“天神之子。”科兹放软了态度,“起来吧,赛维塔,让我一人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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