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我的酸梅室友 第二十章

楼主: shk91353 (阿港)   2016-05-21 18:42:18
作者:刘虚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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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士林雨农路的7–11
“不要去。”
一切断电话,程毓梅立刻对我说道:“这女的现在精神根本不正常!”
其实我也很犹豫,现在的Mavis,确实很危险。
可是我一直很在意她挂电话前的倒数第二句话。
“难道你不想知道顾米晴那贱女人是怎么死的吗?”
莫非顾米晴的命案与她有关?
毕竟我心里某一块,还是隐隐约约地觉得,顾米晴的命案,不是一件单纯的自杀事件

“我知道。”我说:“可是说不定能从她口中套出什么东西来。”
程毓梅沉默了,显然她也想到了Mavis挂电话前的倒数第二句话,这句话似乎有股魔
力,拼命引诱我一定要出门去赴约。
但就在我要走出花圃旁边的大门时,程毓梅忽然又追出来,拦在门口。
“还是不要去啦,我觉得有问题。”她忧虑地说:“她都知道你刚才偷拍影片的事了
,说不定只是想骗你出去,和那个郑英书一起逼你把影片删掉呀!”
“没有关系,我在电脑里有留档案。”我说。
“问题不是在这里好吗?”程毓梅跳脚道:“笨肥宅,你有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啊——

她的目光突然越过我的背后,仿佛看到了什么,嘴里的话也卡住了。
我转过身去,只见文小姐正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你在跟谁说话啊?”文小姐问。
“啊,没有。”我这才想到,只有我看得到程毓梅,急忙敷衍道:“没有,没事。”
文小姐的表情似是不信,眼神却微微地在我脚边四周的地板搜索了一下。
就在我开始想着该用什么话去转移焦点时,文小姐却吐出了一句让我意想不到的话。
“你是在对猫讲话吗?”
“蛤?”我愕然道:“猫?哪来的猫?”
文小姐美丽的脸庞却露出意外的神色。
“你没听到吗?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在房里就一直听到有微弱的猫叫声,好像是从你
房间里传出来的,所以我以为是你有养猫。”她说。
我心里吃了一惊,猫叫声?难道是黎开山所说的,顾米晴所杀害的那两只猫灵在作祟

我朝程毓梅望去,她却点点头,道:“我也有听到,可是声音一直是在外面,而且断
断续续的,我还以为是哪位房客养了猫呢,所以我刚刚才会跑出来查看,但却什么也没见
到。”
我转过头,却见文小姐正一脸古怪地看着我,目光不时朝我旁边瞄去。
“你在看什么?”她问。
“没有,没事。”我赶紧道:“我没有养猫,可能是唐小姐或秦小姐有养吧。”
没想到我语音方落,秦小姐正好推门而出,看起来也是要外出。
“少诬赖我,我才没有养猫呢。”她没好气地高声对我叫道。
“我……我又没有说一定是你,我只是推测可能是你,或是唐小姐而已啊。”我急忙
辩驳。
“可是我也没有养猫喔。”
“卡”的一声,唐小姐打开房门,探出她的圆脸,道:“你们声音太大了,我都听得
一清二楚呢。欸!进去!”
她养的那两只米格鲁突然从门缝里冲出来,对着我狂吠。
一瞬间,我以为这两条米格鲁是要冲上来咬我,吓了我一大跳,身体自然反应地向后
一缩,举起双臂,做了一个格挡的动作。唐小姐顾不得穿鞋,赶紧光着脚跑出来,面带歉
意地将这两条米格鲁拖回房间里。
“冯先生,抱歉,抱歉。”她道:“你们看,我光是养这两条狗,就快应付不来了,
哪还有余力去养猫呢?”
我面如土色地看着唐小姐把房门关上。
秦小姐冷“哼”一声,高傲地昂首从我身边走过,直接穿越程毓梅的身体,大步走下
楼去。
我看到程毓梅露出很不舒服的表情。
花圃旁又剩下我和文小姐面面相觑。
文小姐双手一摊,示意她没有想到气氛会变得如此尴尬,我无奈地摇摇头,连忙表示
我还有事,也要出门了。
文小姐比了个“请便”的手势。
我出门前,低声对程毓梅道:“别管猫了,你先回房里吧。”
程毓梅点点头。
但在我关上花圃边的大门时,我瞧见文小姐仍是面带狐疑地朝我望来。
沿着士林区中正路,朝阳明山的方向走,在与福林路的交接口时左转,就能到达雨农
路。
深夜的雨农路是宁静的。
机车一骑进去,我便不由自主地放慢机车的速度,开始不安地左右张望。
虽然才十一点多,但相较于还熙熙攘攘的士林夜市,雨农路上没有一个行人,没有一
辆行车,静如一潭死水。这一带的居民都很早睡。
好安静。
好黑。
路灯不甚明亮,幽幽暗暗的,从路口往雨农桥望去,整条路一片漆黑,如通往幽冥。
似乎只剩7-11还亮着。
远远地,我看到一辆绿色的March停在路边。
Mavis坐在7-11外面的咖啡桌旁。
我把机车停在7-11的斜对角,隐身到一辆黑色TOYOTA后面,不脱下全罩式安全帽与口
罩,决定先偷观察她一阵子。
Mavis身上依旧穿着那件黑色翻领双排扣长风衣。
其实今晚很热,但那件黑色翻领双排扣长风衣穿在Mavis身上,轻飘飘的,一点厚重
的感觉也没有,像件柔软的丝袍。
大概是为了遮住她那一身鲜红色的紧身连身裙吧,我想。因为她确实没有穿胸罩,刚
才和程毓梅重复看那段偷拍的影片时,我有留意,非常确定。
她正在喝咖啡。
她慢慢地拿起咖啡,浅尝了一口,又慢慢地放下,如品尝稀世美酒。
她的坐姿非常优雅,双腿相叠,向右侧倾斜,从膝盖到脚踝,几乎化成一道平行线。
其实她不是一个难看的女人,虽然看上去已四十出头,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仍颇
具相当的姿色。她年轻的时候,身边肯定有着许多爱慕追求者,我暗忖。
Mavis就这样一直静静地坐着,如一尊黑色的雕像。
她木然地看着远方漆黑的夜色,不知是在凝望,还是业已出神。
我在7-11的斜对角那辆黑色TOYOTA后面默默地观察许久,没有人从车上走下来,也没
有人从7-11里走出来。
郑英书似乎没有与她一同前来。
我环顾四周,所有停在路边的车子里,都不像有躲人。
整条雨农路上,似乎只剩下我和Mavis两个人。
该过去了吗?我暗忖,不像有设局。
掏出手机,十一点五十三分。
午夜十二点了。
这时,Mavis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也总算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叹气是件好事。
一个人独自叹气,代表着一个人已体悟到自身的无能为力,但也代表着一个人情绪的
恢复。
因为情绪恢复,所以才感到无能为力。
也许还会感到一点无奈,一点忧郁,但至少理智会随着叹气,恢复到稳定的状态。
因为我也常常叹气。
因为我有很多次类似的经验。
看来,Mavis现在的情绪已经比刚刚正常了许多。我研判。
她从风衣口袋掏出手机,开始滑弄。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过去7-11时,我的手机响了。
当我接起来的同时,Mavis却突然举起了咖啡,朝我这边敬了一下。
我愕然地望着她,她却对我嫣然一笑。
“冯记者,你到底还要过多久,才要过来我这边坐坐呢?”她慵懒且妩媚的声音,从
我的手机缓缓流出。
Mavis有我的手机号码,我并不感到奇怪,那天到“郑老师文理补习班”时,我的名
片就是先递给她。我一直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她都能认出我?
“你很早就认出我在对面了吗?”我说。
“你一骑进雨农路,我就认出来了。”Mavis笑道:“我刚刚就一直在想,你要在斜
对面停多久呢?”
原来从头到尾,Mavis一直都知道我在偷看她。我有点尴尬,脸色微微发红。
“没有关系,反正长夜漫漫。”Mavis慵懒地说:“坐啊,你干么站着?”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问。这也是我心里最大的疑问,不只刚才在7-11的斜对角
那辆黑色TOYOTA后面,甚至更早之前,在顾米晴生前所居的那间公寓前面,为何Mavis都
能认出我?明明我都没脱下全罩式安全帽与口罩。
“GTR。”Mavis指着我的机车,道:“你那天也是骑着它,来我们补习班。而且我也
有记你的车牌。”
我恍然大悟,这下子谜底全解开了,原来Mavis有记得我的机车款式及车牌号码,难
怪刚才在顾米晴生前所居的那间公寓前面,她一下子就能认出我。但我有一点还是不明白

“你为什么会想要记我的车牌号码?”我沉声问。
“因为你好像跟英书认识。”Mavis淡淡地说:“那天他那么热络地招呼你,好像跟
你已经认识很久了,可是我从没见过你。怎么可能呢?竟然会有英书认识,而我这个做太
太的却不认识的人。”
原来如此。我心里忍不住感叹,这女人疑心病也太重,对丈夫的交际圈有控制狂的迹
象,难怪郑英书会外遇。但转念一想,也许就是郑英书出轨,才导致这女人如此多疑,无
论和郑英书接触的对象是男是女,她都会疑神疑鬼,想弄清楚对方的底细,难怪会将我的
机车款式及车牌号码记得这么清楚。
其实在我登门拜访之前,我和郑英书不过也才见过一次面而已,就是在我的租屋处,
当时他正和文小姐拥抱着。
等等?和文小姐拥抱着?
我心头蓦地一惊,难道文小姐和郑英书认识吗?
我还记得,那天,郑英书下楼离去前,除了和文小姐拥抱,两人在耳边低声窃窃私语
,亲吻彼此的脸颊。
难道文小姐也是郑英书的外遇对象?
我的头皮开始发麻,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按照时间点来推算,那时是下午两点多,
距离法医所研判顾米晴上吊自杀的上午十一点多,不过也才三个小时的间隔。时间点我记
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我本来和林教授约了要meeting,但我忘记了,我是在冲回租屋处拿
文件资料时,遇见郑英书和文小姐在顶楼拥抱。
一个地下情人还尸骨未寒,他就正和另一个地下情人温存?就算顾米晴上吊时,郑英
书并不知情,但时间轴一比对,我不由得寒毛倒竖,鸡皮疙瘩掉满地。
可是我又想起,我去“郑老师文理补习班”见郑英书时,他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难怪,我还想说,这么年轻,怎么会出现在‘白白’那里,那里可是要熟门路的才
会知道的地方呀,原来是记者,这样我就不意外了。”
这句话的意思我完全想不通,“白白”是谁?文小姐吗?“熟门路”又是什么意思?
而且,郑英书一直用一种充满笑意的眼光在看我,让我很不舒服。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Mavis打断了我的思绪。
“啊,抱歉,没事,没事。”我忙道:“Mavis——”
我剩下的话却说不出来了,因为Mavis突然探身到我的面前,竖起右手食指,闭住了
我的嘴。
“叫、我、‘茵、茵’。”她妩媚地柔声道。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我一跳,脑袋一片空白。Mavis微微一笑,食指挑逗似的拨
弄我的嘴唇一下,缩回。
一股异样的感觉瞬间在我神经系统里晕开,我急忙起身,“我、我去买个饮料。”确
实感到有点口干舌燥。
但下体却蓦地一痛,“噢!”原来阴茎竟然又勃起了,撞到了咖啡桌。
我痛得捂住隆起的裤裆,Mavis大笑起来,似乎感觉到很快乐,我尴尬地赶紧跑进
7-11。
我买了两瓶易开罐的芦笋汁,一想起刚才那个场景,口干舌燥就越发严重了,该降温
退火。
想了一想,又多拿了一瓶。
“给你。”我递给Mavis,“我请你喝。”
“不用了,我有这个。”Mavis摇晃着她的咖啡杯。
“Mavis——”
她锐利地瞪了我一眼。
我只好讪讪改口:“茵……茵茵。”
她笑了,似乎很满意我的改口。
“今晚我不想当Mavis,我只想当茵茵。”她轻啜了一口咖啡。
“你喝咖啡不会睡不着吗?”我也打开芦笋汁喝了一口,并试图将话题带向较知性的
层面。
“我今晚本来就没打算睡。”Mavis道:“反正长夜漫漫。”
“郑主任呢?”我问。
“逃走了。”Mavis狡黠地笑道:“他这个孬种,一进去那个贱人的房间,他就吓得
连屌都软了,当场就连滚带爬地逃下楼去。”
我的喉头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噎到似的,因为Mavis正在咖啡桌底伸长了她的腿,用脚
趾拨弄着我的裤裆。
她一面轻轻地拨弄,一面妩媚地说:“啊,我还听到他在三楼摔了一跤呢。”
这女的精神根本还是不正常啊!我急忙把椅子往后推了一点,没想到这张咖啡椅椅脚
似乎有问题,一个摇晃,我已经连人带椅地摔在地上,Mavis“吃吃”地笑了起来,把腿
缩回。
我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7-11的店员走出来一看,我向他摆手示意没事,“不小心摔
倒而已。”于是他又回去店里。
望着正窃笑的Mavis,我心头一股无名火顿时烧将起来,决定速战速决,单刀直入地
赶快问一问,赶快回家,不想再理会这个疯婆子。
于是我把芦笋汁一饮而尽。
“Ma……噢,茵茵。”我说:“之前你在电话里说过,你知道顾米晴真正的死因,对
不对?”
“那个贱人真正的死因?”Mavis左手托腮,头发将她的脸遮住了一大半,只剩右半
边和我对望。就在我以为她要开始装傻时,她开口了。
“噢,是的,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她轻声地说:“毕竟,是我杀死她的。”
此话一出,我大吃一惊,当场跳了起来,双眼瞪得老大地看着Mavis。
“什、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茵茵,你刚刚说什么?”
Mavis“格格”地娇笑两声,道:“冯记者,干么这么紧张呢?这个贱女人,本来就
该死,不是吗?”
我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才好,一时语塞。
望着笑盈盈的Mavis,半晌,我才发现,她是在骗我。
于是我说:“别骗我了,茵茵,几个小时前,你明明对郑主任说过,你想继续承租顾
米晴生前所居的公寓,因为你想天天都看顾米晴的灵魂重演上吊自杀的戏码。”
“我当然很想。”Mavis道:“这十年来,我每天都希望那个贱女人去死,总算让我
盼到这一天了,怎么能不去享受这美丽的结局呢?”
她举起咖啡杯,示意要跟我的碰杯,“来,冯记者,跟我庆祝一下。”
我只好打开另一瓶芦笋汁,跟她碰杯。
“十年啊。”她抬头,望着夜空,“真是一段漫长的日子,终于,她死了,我赢了,
哈哈,哈哈……”
她像是重见天日的深宫怨妇,咧嘴笑着。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她突然问我。
就在我思索今天几月几号时,Mavis已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三月十六号。我记得很清楚,八年前,那对狗男女,就是在补习班二楼的那个小房
间里,被我抓包他们在偷情!”
她的目光猛地精光大盛,但我却看得出来,她的眸子并不是真的在聚焦,而是已经陷
入遥远的回忆里。
“我拿备用钥匙开门进去时,那贱女人正坐在英书的大腿上呢!”Mavis自顾自地说
:“我从以前就知道了,我一直都有感觉,她好像要和我斗艳似的,每次来补习班,她都
穿得特别艳丽,像是要在所有人前面,把我比下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比我年轻,身材
比我好,脸蛋比我娇嫩。
“她每天都穿成这个样子,好多国、高中的男生都受不了了,上课都很不专心。有家
长向我反应,我去跟她讲,她却总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向英书投诉,他却都敷衍我—
—‘年轻女孩嘛,难免穿着打扮会想花枝招展一些’——每回他约那个贱女人去二楼的小
房间里面谈时,出来都会用这种话术来敷衍我。我当时就有感觉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单
纯!你知道吗?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竟然没有心凉的感觉,反而有种‘如我所料’的成
就感,原来抓到劈腿的感觉是这么的奇妙。
“可是你知道那个贱女人竟然说什么吗?‘小偷!’我甩了她一个耳光,她竟然冷冷
地看着我,‘你才是小偷吧。就像去运动用品店,先选了Under Armour,还是会去看看
FILA一样,但最后还是会选择去买Under Armour,你这个FILA只是又被退回仓库里而已。
懂吗?FILA?’
“她竟然叫我FILA!”Mavis“喀喀”地笑了起来,就像之前她在电话里传来的笑声
,“真是养虎为患哪——十年前,那个贱女人还在唸大学时,就来我们补习班打工,当时
面试她的人还是我呢!我看她这么清纯,像个天真的大孩子,怎么也料想不到,两年后,
她竟然敢勾搭英书,还以正宫自居?”
我静静地听她说,同时琢磨著时间轴,原来是我把郑英书与两女的交往先后顺序想反
了。
“当时我以为顾小姐是想斩断孽缘,结果我猜错了,原来是因为她的孽缘对象劈腿了
,脚踏两条船,顾小姐想请我斩断另外一条船与她的孽缘对象之间的锁链。”
黎开山说,这是顾米晴第一次去找他的原因。
那换言之,郑英书是先和还在唸大学生的工读生顾米晴交往,然后才与Mavis结婚。
真是复杂啊。我想,脑子开始感到疲倦,不知道是不是这种难以厘清谁对谁错的三角
关系,超出我脑袋的负荷量。我眨眨眼,打了个哈欠,有点想睡。
“难怪,这个贱女人毕业后,英书就立刻聘任她为正职老师,当时我不以为意,直到
八年前的三月十六号,那一天,我什么都想通了。”Mavis并未察觉到我开始被倦意缠身
,自顾自地长吐了一口气,“不过就是个工读生,竟然也敢色诱班主任,还把我蒙在鼓里
,两年哪!骗得我好苦啊!我和英书结婚时,我还有请她来参加呢!我真是个傻子!原来
他们一直藕断丝连!”
“你没有告他们吗?”我说:“比方‘妨碍家庭’之类的。”我暗忖,顾米晴的双亲
看起来都是很传统的乡下人,这类人最重家门名声,依照顾爸爸那烈火般的脾气,要是知
道女儿在台北当了人家的小三,肯定会立刻北上将她拖回彰化,如果Mavis当时一状告下
去,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
“告?当然告!我当然要告!”Mavis提高嗓音道:“我当时就指著这对狗男女,准
备接我的存证信函吧你们!结果英书却跟我下跪,事后他也马上解聘了那个贱女人,并保
证将那个贱女人赶回去彰化老家,我只好算了。”
她的音量陡然降低,“当然只能算了,不然怎么办?离婚吗?这样我以后怎么见人?
从大学时代一起到补习班打工,到出社会一起合伙开补习班,每个亲朋好友都羡慕我们哪
!他们都说我们从同学变合伙人,再从合伙人变情侣,是顺理成章,是天生一对,是天赐
良缘,要是婚后不到一年就离婚,以后所有亲朋好友会怎么看我?维持住表面的假象,总
胜过一无所有的破碎。”
原来说穿了,是面子的问题,Mavis不甘心就这样输给顾米晴。
我看着Mavis,开始想终结这场对话。
因为我觉得有点困,睡意已经一波接着一波地袭来。
可是Mavis仍是自顾自地讲个不停。
“但我实在没想到,这对狗男女竟然还是继续在骗我,英书竟然敢瞒着我,在士林夜
市那边偷偷租了层公寓,金屋藏娇,让那个贱女人继续留在台北。难怪,难怪后来英书都
不愿意再跟我行房了,他们真的好贱喔,冯记者,你说是不是?”
我敷衍地点点头,眼皮重重的,眼前的世界逐渐模糊,甚至旋转起来。
“冯记者,冯记者?”我听到Mavis在叫我,可是她的声音却越来越遥远。
我想把身体坐正,试图保持清醒,但身体却酥酥软软的,四肢没有力气,整个人摇摇
晃晃。
她探身过来,伸手轻轻地推了推我。
视线瞬间一阵天旋地转,我最后的清醒在这波晃动中消失的无影无踪,眼前一黑,人
向前一趴,当场昏了过去。
作者: munemasa (上PTT真是浪費生命)   2016-05-21 20:40:00
断在这不错,有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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