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想到一段文章可以用来回答这个问题,
这是出自摘自严歌苓的短篇小说“少女小渔”。
1992发表的小说,曾改编成电影刘若英主演,描写的时空好像还要再早上好多年,是现在年
轻人很陌生的情境,读的时候请用心消化一下。
———————————————————-
前一拨女人是各个工厂放出来的,后一拨是从写字楼走下来的。悉尼的人就 这么叫:“女工
”、“写字楼小姐”。其实前者不比后者活得不好。好或不好,在悉 尼这个把人活简单活
愚的都市,就是赚头多少。女工赚的比写字楼小姐多,也不必在衣裙鞋袜上换景,钱都可以
吃了,住了,积起来买大东西。比方,女工从不戴假首饰,都是真金真钻真翠,人没近,身
上就有光色朝你尖叫。
还有,回家洗个澡,蜕皮一样换掉衣服,等写字楼小姐们仍是一身装一脸妆走出车站票门,
女工们已重新做人了。她们这时都换了宽松的家常衣裳──在那种衣裳里的身子比光着还少
拘束──到市场拾剩来了。一天卖到这时,市场总有 几样菜果或肉不能再往下剩,廉价到
了几乎实现“共产主义”。这样女工又比写字楼小姐多一利少一弊:她们扫走了全部便宜,
什么也不给“她们”剩。
不过女人们还是想有一天去做写字楼小姐。穿高跟鞋、小窄裙,画面目全非的妆。戴假首饰
也罢,买不上便宜菜也罢。
———————————————————-
虽然根本不是主戏,这一段是该篇小说中我最喜欢的一段,因为它很深刻地刻画了女人心。
即使女工收入明明比写字楼小姐高,她们还是想去做写字楼小姐,而写字楼小姐就像今日的
行政助理。
什么?你问“安教授,这段文章和原问题有关系吗?”
唉,就你这样的心思,恐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懂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