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一首五月天,是吉他初学者的第一首五月天。
大学时的第一个男友,站在台上准备表演前,对着我自弹自唱那一首五月天最简单经典的国民情歌。
《拥抱》
初恋大概是像这样开始的吧,用刚开始学一项乐器的感觉,练习去谈第一场恋爱。
剪掉过长的指甲,使劲把手指头撑开,让指腹饱和地压在絃上,期待发出一样动听的旋律。
两年后,他在另一场活动上,对着另一个女孩唱了同一首的歌。
我若无其事的说,他们快在一起了吧?共同朋友笑着说不可能吧。
那一年的12月,他们一起去了五月天的演唱会,
十二月的五月天,是他们的纪念日。
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默默对自己写下了:
‘过了几个春夏秋,跟一个不知道过去了没的冬天,
演唱会里的人们唱着那些新歌旧歌,轻轻地,重新摆放在一段关系上,好个天时地利的唱合
被扬起的情绪,揉合著艰钜的形容,默然地吞了回去。
那一首又一首的歌终究是流动的,从不属于你们,我们,他们。
仅存于一个频率相近的瞬间,让人忘我投入地唱合,
进入尾奏,便也就曲终人散了。’
初恋太短,短而锐利,画下一道边界,就此打乱大学四年的节奏。
我说,我觉得他们会在一起很久的。共同朋友沉默著,不知道该回我什么。
昨天太近,明天太远。
大学毕业五年后,大家热热闹闹地去了他们的婚礼,
婚礼上也有属于他们一首又一首的五月天吧。
而我像是不曾拥有过任何一首五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