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探派和数据派合作 发展评断投手新工具
2020-05-01 07:00 联合新闻网 / 林炜珽
‘魔球’一书中，将球探和看着笔电萤幕的数据派形容为水火不容的两条平行线，但经过
这十多年来的发展，两边越来越了解彼此可以互补，而不是彼此扞格，The Athletic网站
在最近就进行了一项实验，请球探派的奇斯罗（Keith Law）和数据派的沙利斯（Eno
Sarris）各自用他们的观点，对大联盟投手的各式球路进行评比，希望能找出最有效的分
析方式。
他们采用五大分项：控球、直球、曲球、滑球和变速球来评断投手的能力，由奇斯罗和沙
利斯各自表述，但也试图找出能够对话的根基。
一、控球（Command/Control）
这对于中文的使用者来说，command和control实在很难分辨，因为简单翻译都是‘控球’
，在经过台湾知名podcast‘Hito大联盟’的主持人Adam Wang精心翻译后，Command可以
翻为‘掌握球路’，Control可以翻为‘投好球’，的确言简意赅，但在易懂的前提下，
我以下还是直接用英文来讲。
control真的就是投进好球带，至于投进去的品质如何，有没有投到想要的点，都与此无
关；至于command，则是投手能够以想要的方式，把想要的球种投进想要的进垒点。奇斯
罗表示，传统上球探会将直球的command和对其他球种的command分开看，而他个人会把
command和投手的出手重复性连在一起，如果能持续重复，尤其是出手点，是投手能否随
心所欲command的关键。
奇斯罗认为当今大联盟投手的control，没有达到满分80分的，也没有最低分20分这么糟
的人，像毕伯（Shane Bieber）、葛兰基（Zack Greinke）可能是当今大联盟先发投手最
好的，但也只是70分左右的水准，至于这两季在投满20局以上的投手中，保送率最高的雷
尼（Tanner Rainey）的control是最糟糕的，只有35分的水准。
至于command，从定义上也知道，command的评分是不可能超过control的，但葛兰基和薛
则（Max Scherzer）的command就是70分的高水准，而每支球队都会有那种command只有30
到40分水准的牛棚边缘人，像是连马林鱼都放弃他的葛瑞罗（Tayron Guerrero）。
沙利斯则从数据分析的观点来说，每九局的保送次数和保送比例是检验control的最佳工
具，但2019年中保送比例的前几名中，柳贤振和李克（Mike Leake）的确靠控球取胜，但
排第七名的薛则却可能有更好的command和球质，所以这种传统数据，很难满足统计派。
沙利斯举例指出，棒球数据重镇Baseball Prospectus提出了他们自己计算command的版本
，但根据他们在2018年最后一次公布此数据的前五名分别为CC，欧多瑞西（Jake
Odorizzi）、冈萨雷斯（Marco Gonzalez）、韩德瑞克斯（Kyle Hendricks）和库鲁伯（
Corey Kluber），但这名单看起来更像是一群control专家，而不是真正的command。真正的command应该是用投手想要的方式，投进他想要的位置，而这位置不一定是边边角
角。所以Stats Perform这家付费数据供应商就创造了一套新方法，名为Command+（听起
来真像电脑程式名称），统合了打者和投手的球探报告，加上捕手的手套摆放位置，来判
定投手想投到哪里，而实际进垒点又偏差了多少。根据Command+的统计，2019年的
command前十名如下：
https://uc.udn.com.tw/photo/2020/04/30/99/7811719.png
但这可能仍不是一份完美的名单，沙利斯也承认，数据派在经过十多年的努力后，仍然在
评断投手的command和control上，落后给传统球探一截。
command 80分：韩德瑞克斯
command 30分：纽康（Sean Newcomb）
二、直球
以往评断直球的最佳方式，就是测速枪，但连奇斯罗都觉得，现在这个方法越来越不灵，
因为如果一颗100英里的速球，直挺挺地进来，大联盟的打者都有本领把它打出去，所以
这种速球速度再快，都算不上一颗70分水准的直球。奇斯罗认为当今的先发投手中，柯尔
（Gerrit Cole）的直球是最具水准的，因为不只他的平均速度97.2英里，在联盟仅次于
辛德贾德（Noah Syndergaard），而且他制造的挥空率更是第一名。火球男希克斯（
Jordan Hicks）的球速高达三位数字，但尾劲不足，加上他的command远远不及柯尔，所
以他那颗超高速的二缝线速球，在以前可能轻易就被评为80分的满分等级，在当今的环境
，可能连70分都达不到。
沙利斯也承认，评断直球的第一号工具仍然是测速枪，所以FanGraphs的球速前五名：辛
德贾德、柯尔、迪葛隆（Jacob deGrom）、惠勒（Zack Wheeler）和布乐（Walker
Buehler）是非常菁英的名单。但即使95英里以上的速球，如果直直地投进红中，结果还
是堪虑的，根据Driveline Baseball的Dan Aucoin（现在已经加入费城人队的数据组了）
的研究，直球的移动轨迹才是关键：
根据Aucoin的统计，红色区域的直球是成功组，蓝色区块里的球是失败组，而且洋基终结
者查普曼（Aroldis Chapman）的直球仍是联盟顶尖，和奇斯罗的看法相反。虽然这个研
究中，前20名还是会出现些奇怪的名字，像是安德森（Nick Anderson）、雷尼、德瑞克
（Oliver Drake）等。
至于2015年进军棒球的Trackman科技，让大家注意到球的转速这回事，但是这套理论还在
草创阶段，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天生拥有高转速的投手可以借由增强转速效率来增加球的
位移。球速已经够快的柯尔，借由他四缝线速球高达99.5%的转速效率，轻松成为大联盟
的直球之王。
直球 80分：柯尔
直球 30分：米隆（Tommy Milone）
三、曲球
传统球探要评断一颗曲球，不管它是12点到6点的直线下坠，或是11点到5点的斜线，都希
望球的旋转很紧实，而且变化越晚、越大越好。奇斯罗说现在球探界已经对曲球改变评价
方向，反而认为低转速的曲球才是王道。而目前大联盟的曲球中，以莫顿（Charlie
Morton）的为极品，天才中史的为天下第二，但奇斯罗说如果是他在本垒后方，以传统球
探的观点来评断两人，他反而会给史特拉斯堡的曲球80分，莫顿的曲球70分。
数据派的沙利斯认为曲球的功能在于制造挥空和滚地球，所以一个简单的评判方式，就是
拿FanGraphs资料中最快的二十颗曲球，再看看它们能掉多少。
https://uc.udn.com.tw/photo/2020/04/30/99/7811724.png
当然近年来因为太空人队的功劳，让曲球的转速成为显学，但也因为数据还不充沛，让沙
利斯怀疑究竟是高转速本身就能带来好处，还是这些有高转速的投手能够借由微调来增进
效果。因为以数据派的观点来说，拿掉曲球的球速和位移，单以转速来作为单一变量，是
很不可靠的。statcast的资料中，曲球转速的前十名中，有普莱斯利、凯利、切特伍德（
Tyler Chatwood）等高手，但也有史崔顿（Chris Stratton）、麦坎（David McKay）、
佛格森（Caleb Ferguson）等杂鱼。
沙利斯特别推荐一种增加曲球威力的技巧，就是让直球和曲球的旋转方式在同一条轴线上
，如此就能让打者难以辨别来球的球路，会让两种球种都受益。能做到这点的人不多，两
大高手分别是希尔（Rich Hill）和柯尔，希尔真的就是靠这两颗球行走江湖，越老越俏
。
曲球 80分：柯尔
曲球 30分：裴瑞兹（Martin Perez）
四、滑球
奇斯罗说，因为滑球在出手时的位置和握球，比起曲球来说更接近速球，所以球速会比曲
球快，虽然有人认为滑球的球速越快越好，但他认为在实战中，滑球的球速慢一些，但变
化的幅度更大，才是极品的滑球。
克萧（Clayton Kershaw）的滑球以往都是大联盟最佳，赛尔（Chris Sale）紧追在后，
但这两人近两年都因为直球速度下降，挥臂速度也大不如前，造成滑球球威明显退步，所
以奇斯罗说，当今大联盟最强的滑球是柯宾（Patrick Corbin）那颗，可以达到65至70分
的水准。
沙利斯则强调，很难说哪一种滑球最有效，因为滑球种类很多，有像迪葛隆和韦兰德（
Justin Verlander）的强力滑球，葛雷和索罗卡（Mike Soroka）有近似曲球轨迹的大幅
度滑球，还有柯宾籍克鲁伯（Corey Kluber）的慢速滑球。沙利斯说，他以前听过一个球
团制服组讲过，在当今大联盟的环境，打者更积极地抓直球进攻，滑球的控球比滑球本身
的球质更重要。
上述提到的Command+统计方式也有针对滑球做统计，前十名的名单非常精彩：
https://uc.udn.com.tw/photo/2020/04/30/99/7811726.png
这份名单中有各类型的滑球，对数据派来说，还无法发展出一套有说服力的工具来评鉴，
所以沙利斯认为，传统球探目前评比滑球的方式，还是比较有效的。
滑球 80分：迪葛隆
滑球 30分：古斯曼（Kevin Gausman）
五、变速球
奇斯罗认为好的变速球有两种，一种是来自位移，这很好判断，而这个位移越晚发生，越
能欺骗打者，而且位移越大越好，只要它不转出好球带，就是好球；另一种则靠混淆视听
，因为这种极品变速球，最好能做到和直球的出手动作、挥臂速度、出手点，甚至出手的
手势都一样，就能给打者造成压迫，无法在投手出手时判断来的是直球还是变速球。
奇斯罗觉得麦纳（Mike Minor）的变速球是当今最佳，因为他出手时把球藏得很好，而且
接近本垒板时，有着很晚出现，却急遽的移动。帕达克（Chris Paddock）和吉奥里多（
Lucas Giolito）的变速球则和直球互相辉映，让打者难以辨识，也有70分的等级。
沙利斯则说，根据数据派的分析，奇斯罗说的这两种变速球，要靠直球来掩护的混淆派越
来越式微，像葛兰基和赫南德兹（Felix Hernandez）这种讲究位移的投法是主流。根据
fantasy baseball研究者Aaron Sauceda所开发出的ACES数据排名（这套系统将投手的球
速、变化角度和转速，以及打者的击球都列入变量），沙利斯列出变速球的前十名，其中
倒是两派兼容：
https://uc.udn.com.tw/photo/2020/04/30/99/7811727.png
两大赛扬巨投柯尔和迪葛隆再度出现在名单中，不令人意外，但沙利斯特别举出卡斯提欧
的变速球，他使用这颗快速滑球，创造出大联盟先发投手中最强的挥空率（48%），而能
打中球的人，则有六成的机率只能打成滚地球或小飞球，压制力超强。
变速球 80分：卡斯提欧
变速球 80分：葛雷
https://udn.com/news/story/6999/4531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