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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nis (乙睦)
2018-02-09 14:05:35你好，我是乙睦。
内文将于空行之后开始。
人们这样说H的地方：有刑架的咖啡厅。
“有刑架的咖啡厅”位在新桥区某间寓所的三楼。没挂招牌。
假日的时候，老板H会把大门打开，冲咖啡，等人来。
总是会有人来。行经红色的大门进到客厅。形形色色的人。
今天来了哭泣的女孩子。那会H正在磨豆子，机器嗄嗄的响。
H敏感的耳朵捕捉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伴随抽噎。
他从厨房探出头来，就看到这哭泣的女孩子。生得好娇小。头戴红色的帽子，像颗樱桃。
H唤她的名：阿莫。
阿莫，怎么哭了。
世间的一切使我伤心，阿莫说著脱下帽子，在大理石地板躺了下来。
就那么躺着。蜷在胸口前的右手抓着帽子。也不管地板是很多人穿鞋踩过的。
阿莫，真的伤心。
H不说“又是小透的事”或“你从地上起来吧”，H从围裙口袋掏出毛巾擦了擦手，
又回他的厨房去。机器磨豆子，嗄嗄嗄。
阿莫感觉泪痕干了黏住脸的皮肤。风穿过敞开的大门。下过雨的路面有一股特殊的气味。
风把那股气味带了上来。
阿莫持续看着天花板。有吊扇，老旧的灯，影子栖息在角落。
她来找H的路上，下太阳雨。
听得见厨房里H注水的声音。热水浸湿咖啡粉，穿透滤纸，咖啡的香气。
H，你用的是公平贸易的咖啡豆吗？阿莫从下腹出力，喊到。
是，厨房那头H回答。
那就好。不然透会不高兴！
闭起眼睛。睁开眼睛。阿莫看见H的格纹拖鞋。往上，H的膝头。然后是H的脸。
H一手执一杯冒烟的咖啡，蹲在她旁边。
喝咖啡的时候，蒸气蒙住H的眼镜。眼睛藏在白茫茫的镜片后面。
白色的杯子底部残留少许咖啡，阿莫变换著角度倾斜杯子，看那深色的液体流动。
墙壁是冷的。冷而且硬。阿莫半靠着墙壁，久了腰酸，又躺下来。H取走她手上的杯子。
然后走开。
有阳光；有风；有鸟叫。阿莫在大理石地板上躺着。脚尖指向厨房，头朝门口。
目光很快搜寻到刑架。
这地方说来就是H的客厅。人们要在客厅里摆什么，随他们的意。
而H摆了刑架。两片交叉的金属板，附一组镣铐。
有时候会看见H铐住自己一只手，坐在板凳上，另一只手滑手机或翻书。
书夹在大腿间。通常是有川浩的小说。盐之街、空之中、海之底。
H说“架子”。“我每天都会擦架子。”那时一群人正在谈论保养。
短发的H。颊边有痣的H。他问阿莫：如果你要继续躺着。一条毯子？
毯子是这样一种东西：保暖。盖住伤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