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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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隽宇的腿还动了动，好像想确认碰到的是不是他想的那回事。
我闷哼一声。
他便停下动作。
一阵尴尬的静默。
“李隽宇，你可不可以下去？”我用自认为最平静的声音说，但不知为何听起来有点可怜
。
我们两个僵持了一会儿。
他终于动起来了，但并不是把跨在我身上的腿抽回来，而是把手伸进了我的裤子，抓住了
我的勃起。
“李隽宇！”我小声地用气音怒叱，但是身体却软了下来。
事情发生得有点快，李隽宇突然激动了起来。
“哥哥，你那天是不是说你喜欢我？……你喜欢我吗？你喜欢我吧好不好，你喜欢我。你
跟我说你喜欢我。我听到了，你自己说的。你自己说你喜欢我，不能反悔。”他的手指动
起来，突然疯掉了似的，在我耳边一叠连声地急促地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他？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在说啥？
被李隽宇抓住，我脑子乱成浆糊了。
“你、放、放手……”我呻吟了一声。
事情好像瞬间超出了我所能理解跟掌控的程度。
“不放。”他固执地说，用手套弄着我的阴茎，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刚睡醒的身体格外敏感，被李隽宇一摸，前端便潺潺地泌出液体来。
他用手指轻柔地抹开，加速搓揉起来，更从侧边支起半边身体，盯着我的脸。
“唔……放手，不要，等一下，停、停下来……”奇异的快感冲刷过身体，强烈得令我无
法思考，连话都说不好。
“哥哥是说……不要停下来吗？”李隽宇狡狯地说，没有停下动作，手指还又用上了点力
，欣赏我慌乱的表情，从侧脸亲了亲我的唇角。
随着他手指的动作，我觉得整个人都混乱得无法思考，只是不断地喘气，压抑喉咙不自觉
逸出的小小呜咽。
应该推开他，可是几乎灭顶的舒爽淹没了我的所有理智。
我知道，内心深处我羞愧地知道，自己并不抗拒这件事发生，甚至……有点高兴，虽然这
一切都不对，事情像一辆失速的列车一样冲出轨道。
理智上应该推开他，可是我并不想。
我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但并没有扯开他，反而像是在鼓励他。
李隽宇看着我狼狈的模样，又开始在我耳边低低絮语：“你说你喜欢我吧，哥哥，你快点
说你喜欢我，就跟我喜欢你一样……”
“我不是说那种……”我结结巴巴的说，突然又像是抓到了重点。李隽宇说他喜欢我吗？
李隽宇知道我即将出口否认，报复性地突然伸手到阴囊处，在那里捏了一把。
“啊！”没忍住，终于叫出声音。
“不是什么？哪种？”明明我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那个，他的语气却很哀怨，“你是不是
故意在耍我？你每次都这样……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又要来接近我？为什么要送我什么
蓝色玫瑰？”
我有一瞬间的错愕，他突然俯下身来，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
“唔！”我被吓到，全身一阵激灵颤栗，那一瞬间，脑中只有闪过一个念头，我不行了。
在那之后，有那么一个短暂的瞬间，我失神了，除了快感，什么都感觉不到，也什么都想
不起来。
等我再度平静下来，李隽宇已经把我转过身来，他的嘴唇覆在我的唇上。
“把嘴巴打开。”他说。
我一张嘴，他便把舌尖伸到我的嘴里，一下一下，轻轻地舔着我的舌头。
“喜不喜欢这样？”他有点粗鲁地问。我回答不出来。
这一切都不对。
但发生得太快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但是我也本能地伸出舌尖，轻轻地与他交缠着。
这是场荒唐的梦，可是这时候我不想醒。
他发出笑声，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很愉悦：“哥哥，你也喜欢我对不对，如果不是这样，
你怎么会这么快就射了？”
“我也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哥哥，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你。”李隽宇叨叨絮絮地说
。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喜欢他跟射很快有什么因果关系？眼眶却突然湿了。
这是不对的。
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是不对的。
但我有种感觉，好像悬著很久的心，终于落地，找到了安放的地方。
那些曲折别扭的，冷眼以对的，在这一刻都冰消瓦解了。
可是这样是不对的。
“李隽宇，我……”
“嘘，”李隽宇又凑上来亲了亲我，我半句没说完的话只好咽回肚子里，“你也摸摸我好
不好？我想要你摸摸我。”
他拉着我的手伸到自己的胯间，抓住他已经硬了的勃起。
那里已经是一片濡湿黏滑，他抓着我的手，让我摩挲套弄他的勃起，过了好半晌，我突然
领悟过来，他把我刚刚射出来的东西抹在自己的阴茎上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领悟让我既是羞耻，又是兴奋，浑身发烫。
抓在手里的东西，又热又硬，我一面搓揉着他，一面在黑暗中用脑海描绘着他性器的形状
，想着想着，我自己竟然也再度硬了起来。
李隽宇也感觉到了，他把手再度伸进我的腿间。
我们底下彼此抚慰套弄著对方，上面的唇舌交缠着。不一会儿，我们就双双射在了对方的
手中。
我望着李隽宇的脸，高潮中，他半闭着眼睛，却张开了柔软的双唇，微微地喘着气。
“李隽宇，我也……”我想说话，但挤出口的却只是一声不成调的呜咽。
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真的很喜欢你。是像喜欢情人那样的喜欢。
虽然这样是不对的。
但我也喜欢你
一直都很在乎你。
我怀疑自己身体好了，但脑子又再度病了。
隔天早上起来，阳光依旧明媚，世界运转如常，李隽宇在餐桌另一端若无其事地道早安，
让我觉得自己多半又做个什么荒谬的梦，只不过这次梦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活色生香
，荒淫无比。
我坐在桌边，垂著视线，慢慢地把炒蛋拨进嘴里。
吃饭的时候，我的视线偶然对上李隽宇，他对我笑了笑，看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当我们一前一后地出门，我在门口弯腰套鞋的时候，李隽宇从旁边经过，看似非常不
经意地在我臀上捏了一把。
我抬头看他。
他弯了弯眼睛，笑容中有种掩藏不住的狡黠，还有一种奇异的妩媚。
然而当我们一起坐在车里，他的表情又像以往一样。
像以往一样，司机会把我们载到各自的学校，再回来接送爸爸上班。
如果他从后照镜看，会看到李隽宇身体歪斜地瘫倒在皮椅上，脸上露出困倦没睡饱的样子
，我则一脸漠然地看着窗外。
然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李隽宇的膝盖紧靠着我，皮鞋的尖端偷偷地伸进我的裤管，轻
轻摩挲着脚踝与小腿。
无论何时，李隽宇似乎都具有一种双面人特质，他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可以完全表现得
若无其事，他可以一面恨你，表面上却乖顺安静，温和谦恭；遇到再坏的事情，隔天也能
若无其事地嘻嘻哈哈；昨晚那样的荒唐，今早他的神色跟以往却并无二致。
我有些轻微的不安。我意识到，我跟李隽宇其实是如此的不同，从内在的自我，到外显的
行为。
在这种时刻，内心不合宜地生出了一个念头：也许，我们终究无法真正理解彼此。
然而那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我的脑子在此时只有李隽宇，还有他说他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