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寒冬的挽歌(17.1)(微限)

楼主: chtu (小茶)   2024-03-06 20:40:14
===内含自慰(?)等等微限剧情请慎入谢谢防爆分隔线===
十七、
去死吧。
*   *   *
程平一出高铁站,往停在老地方等待的“茉莉夫人”厢型车去。远远的,他看到挚友像往常一般奔过来,展臂要给他熊抱的姿态。
他一个手势打住对方,闪身将行李扔进车,坐到副驾驶座上,不看挚友一脸受了伤的委屈表情。克制不了心头一揪,程平心道:拜托,姓郑的,你的神经到底是多大条,我现在怎么会有心情和你拥抱?
“平平……”跟着坐进驾驶座,远鸿看他的男人的脸色。
“别回家,我们得谈谈;到你的地盘去。”直视前方,程平刻意保持冷然的语调。“还有现在不要跟我讲话,我现在不想讲话。”
远鸿机械性的开车上路,一路上都感觉心口的寒风不停。他不后悔那夜碰了对方;那本来就是他可以做的,只是没料到他的男人可以为此气他气这么久,好几个月的Line都已读不回,教他不甘心又委屈。
二人一路无话,直到市区远鸿的工作室兼住处。
把车停在店门口,远鸿将小铁门拉起,打开玻璃门,开了灯和空调,等他的男人进来后,他将门锁好。“要不要喝什么?”
“不用。”坐到客用沙发,程平看对方还站着,抓了一下头,指了旁边。“你坐。”
“你还在生气?”坐到一旁的沙发,远鸿低声试探。
“不气了。”哪可能气那么久?只是觉得无所适从。心道,程平看着对方,觉得好像是第一次见到挚友。明明外表没变,他却觉得今天是首次认识了对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半晌后,他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那天,在听到Miranda的话后,他觉得好像找到了过去总是遗漏的那块谜样的拼图,再次重新思索了与挚友多年来的生活点滴;不论是情感或日常,在各方面他都太依赖对方,也因此相对的,他几乎是不曾深切理解对方的内心世界,是以决定现在该是主动询问的时机了:他要听听挚友的心声。
闻言,远鸿睁大眼,惊讶他的男人怎么会问得这么白?但好友已经不在了,这个问题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半敛眼后,他直起上半身,毫不闪避的直视对方。“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开始了。”
程平一愣,没料到这个答案。他一呆,回想他们是何时初相见?不就是高一的新生训练……“开什么玩笑!那时候我才几岁?你怎么可能……”见对方神情凝重的苦笑,教他的心猛地打了一突。年少时的回忆画面像跑马灯,一幕接着一幕在他的脑海中回旋,教他的脸发热。
挚友从不曾骗他,是以他相信这个回答不是虚假的;原来从那时到现在,对方对他的好,都是出自于“喜欢”,而不是他一直认定的友情:这个答案再次颠覆他的世界。
他想起早在十八岁生日那晚,当他哭倒在挚友怀里时,对方就对他说过“爱”了,他却傻到没发现那指的是男男之情。
不解的抓头,他自问:我有那么好吗?“太夸张了,你怎么会从那时就开始?”不该有的虚荣泡泡一直往上冒出头,他告诉自己绝不能笑出来。
“夸张吗?你不也从那之后就和茉旻在一起了。”酸涩的,远鸿回了一句。他的男人可以在那个年纪谈恋爱,那他为什么不能在更早之时为对方付出真心?只因为他是同性恋者,所以他的爱慕就可笑又不值得信任吗?
程平被这句话堵死了。如挚友所说的,当他对亡妻一见钟情的同时,远鸿也的确有可能在那时喜欢上他。这表示他爱着旻旻多久,挚友便对他付出了多久的真心。
同样身为男人,他对旻旻可以做到的恋慕,他不能否定挚友对他做不到。一样都是喜欢,不会因为是同性恋或异性恋便有所不同。是以他不能责怪挚友;对方对他心存的爱情,可能比他与旻旻之间的交心还久。“你疯了。”
“我是疯了。”百感交集的回应,远鸿从他的男人的表情,可以判断对方的语意并不是指责,而是近似无奈又感慨。
程平叹气,又抓了抓头侧。好了,这下可好,他要到答案了,纠结数月的疑惑和自我怀疑,现在似乎有了解答:他不能拒绝对方。不过能确定的是挚友喜欢他,是选错了人。他没那么好,也不是同志,更不是双性恋者,他不可能将多年来的友情变成爱情。
虚荣是一回事,爱恋是另一回事。
若接受了对方的爱慕,他觉得他会失去视为珍宝的友谊和义气;他已经失去了旻旻,他不能连远鸿的友情都失去。
对上挚友情深真切的神情,程平确定自己不能也不忍心拒绝对方。过去那些他拒绝的人,都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而远鸿,是他半辈子的挚友,和旻旻一样,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他甚至发过誓今生只为他们而活,是以他不能再伤对方的心。
他从不曾想过自己有能力可以让挚友伤心,可是他现在确定自己只要一句“拒绝”就能做到。若真如挚友所说,他对旻旻付出了半辈子的情,那他付出了多久,就等同他伤了挚友的心多久。
起身,程平有了决定。他往挚友的卧室去,要对方也跟上来。
“你去洗澡,洗完换我。”边道,程平边拉扯挚友床上的凉被抖开。
“为什么?”不解,远鸿看对方的动作,不该心生的妄想一跃三千里。
“去!”沉声,程平瞪了对方一眼。
被对方的气势吓了一跳,远鸿没多问就依言转身进去浴室。
趁挚友洗澡的空档,程平将对方的床铺好了。很快的对方洗完出来坐到沙发,换他进去洗。
洗了战斗澡,程平故意没穿衣服走出来,直接坐到床沿。
远鸿见状大惊,差点硬了。
程平抬脚上了床,上半身靠在床头板,虽然全身赤裸但毫不扭捏。直勾勾的瞪着挚友,他冷然启口。“来啊!你不是希望我要你?那做给我看,让我理解你的心意代表的是什么东西!”
*   *   *
他的男人若男神一般要求他,教远鸿霎时心口火烫,立刻硬了。
手忙脚乱,他速地把衣裤都脱掉。跨步从床头置物架抓出二枚保险套,他为自己套上保护措施,然后爬上床去动手爱抚程平的分身,低头细心的为对方也套上。
这不是那天晚上在被子底下摸黑办事,也不是少年时与对方的“恋爱教学”,这是真实的,他的平平,这次是真的要成为他的男人了。
梦想成真的眩晕感教他越发热胀,痴迷了,他使尽浑身解数爱着他的男人。
“嗯哼……”强烈的欢快感从下身闪电似的窜上脑门,程平咬牙想忍住呻吟,却忍不住。喘息著,他随着挚友的爱抚很快的发硬。
他不解为何自己能硬起来?少年时与对方的荒唐事件不算数,那夜他睡昏了被挚友碰了也不算数,就连Leif也没让他硬过,再加上他现在很清醒,却在挚友一碰他时就起了反应,这是怎么搞的?
他慌乱了,才惊觉自己是多么的“动物性”,只靠生理本能反应吗?他身为人的理智是飞到哪去了?
心口的寒风停止了,欢欣与兴奋同时在远鸿的心口炸开。他太了解对方,相信他的男人在外头一定没和其他的杂鱼们乱来过。跨开腿跪在对方的髋部二侧,他倾下身将自己的阳物和对方的握在一起抽捋。
“哼呵……呵嗯……”他们二人都为了这个亲密的连动喘息,随着欢快的韵律挺动下身,浑身颤抖。
房里的光线是这么亮,程平看见彼此最赤祼的模样,清晰又坦然,完全没任何模棱两可或得以借口混淆的余地。他没软掉,还越来越胀热,直觉不可思议。
抽息,他望着挚友,对方是那么投入,毫不掩藏对他的喜爱之情。
“嗯哼……呵哼……”
明明不是相爱关系的二人,他们的呻吟却交织在一起。而这不该发生的爱悦行为,更是如此自然,仿佛天经地义的一点错处也找不出。
分明没嗑药,这官能的欲望却教人迷乱。无法思考了,程平在高潮的白光闪现的瞬间,他差点忘记了亡妻。而挚友几乎同时也宣泄了,倾身靠在他的胸膛喘息,带着笑音。
他感到心口热烫,不,不只是心,是整个人都像化成了一滩温泉;好久了,他好久没感受到人的体温了。茫茫然品尝著高潮的余韵,他觉得自己陷入了另一个世界……那是欲望的漩涡。
*   *   *
程平听到挚友低笑着,仰头亲吻他的胸、颈、下巴,和唇,如此的珍之重之。
他们的面颊相触,都是不打折扣的硬线条。彼此的胡子,也不是记忆里年少时的柔细;Leif光是一点胡渣就让他觉得不对劲,远鸿的却不会。
挚友的唇,一点也不柔软,却无比的温柔。像他是对方的珍宝,求之不得。他尝到挚友口中的漱口水味,是如此的男性化,他却出奇的没一点抗拒感。
对方的舌钻进他的口中,小心翼翼的探索著,像是试图钻进他的心。这明明是错的,对不起亡妻,他却觉得好像也没那么不对。
半晌后,远鸿退开了,和他的男人对上了眼。他的眼眶发热泛溼,含笑真切又坚定的再次道出情意。“我爱你。”
彷若雷击,又像箭矢扎心,程平霎时清醒了。对上挚友仿佛小小犬等著主人赞许的渴切神情,他半晌答不上话。
他在等著,我得回答,我得……心道,他却哑口无言。半晌他瞥开眼,不自然的推开对方,翻身下床去。“……我去浴室一下。”
远鸿目送他的男人离开,呆愣了一会儿,茫然的坐正了。
墙上的时钟,秒针答答答响着,明明是该听不清,远鸿却觉得彷若雷鸣。抽了溼纸巾,他机械性的打理了自己,坐在床沿空等。
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然后是五分钟、十分钟,他的男人还躲在浴室不出来。
远鸿的心口又刮起了刺骨的寒风,他抱头倒进床被里,将到口的呜咽硬是吞进肚里。
*   *   *
程平穿戴整齐后,站靠着墙,思绪紊乱。
他不能现在出去,他无法立即回应挚友的求爱。来回踱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半晌,他深吸一口气,放轻脚步倾上身往外头一探,刚好看见他的挚友抱头埋在床被间颤抖。
他吓了一跳缩回上身,被挚友明显是在哭泣的模样吓得心口一揪。他还是搞砸了,远鸿竟然因为他没回应而哭泣;他终究还是伤害了对方。
咬牙,他着急的等著,等对方哭完;不然怎么办?他现在不能出去安慰对方,要是挚友再次向他索求,他还是无法给予对方要的。
又过了几分钟,他听到外头有了走动声响,才迟疑的走出去。
他看到挚友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沙发,见他出来,掠了一下头发,轻笑。
“一回生、二回熟,”以一种吊儿郎当的态度,远鸿若以往一般强颜欢笑,尽可能不为难他的男人。“有这么害羞吗?躲在浴室这么久。”
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对方的哭泣更像是他的幻觉,程平的心口有种疼痛的错觉。他终于看出来了,他的挚友在说谎。如同亡妻还在时,对方就为了他一直说谎,从不让他看见脆弱的一面。此刻,他不知该怎么安慰挚友,说什么都不对。
二人的视线在半空相交,像是理解,像是无奈,像是宠暱的,更像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回家吧,妈应该在等著了。”半敛眼,程平低哑的表示。
“嗯。”耸肩,远鸿领在前走出卧室。
与往常一般,远鸿载程平回家。
程平向岳母问安后,借口要调时差,上楼回自己房里。没什么行李要整顿的,他很快弄好了,换了居家服躺到床上。
墙上的亡妻还是相同的微笑着,像是等着他回家,他却自觉心境已然不同。
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他仿佛闻到挚友沾在他身上的古龙水味。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扬起了苦笑,也不确定是否在做梦,更不确定是否真的在自言自语:还说什么一回生、二回熟,姓郑的你他马的那么有自信我会再让你碰我?该死的王八蛋……
*   *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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