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我还是放不开一些无用又无聊的男性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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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硕士课程并延缓兵役，程平前往受训成为正式的空服员。在任职期间表现优异的他，成功申请到留职停薪，预计回国服兵役。
至于远鸿太想念他的男人，便提议在对方服兵役前的空档，三人一起去旅行；他带着茉旻飞过去和程平会合，趁著等待转机在新加坡待个三天二夜，然后直飞基督城。
号称“人间最后净土”的新西兰，它的自然美和日本的精致美是全然不同的。
三人租了露营车，在南岛转了一圈。
拜访基督城座堂，到杰弗冰河探险，一游水墨画般的米佛峡湾，魔戒取景地“箭镇”是一定要去的，度假天堂的皇后镇也是南岛的观光重点，还有“南半球爱丁堡”之称的历史之都旦尼丁等，到处都有三人留下的足迹。
然后他们搭国内线班机直飞奥克兰，将入住远鸿友人合股经营的青年旅馆。
来到停车场区域，程平和茉旻远远看到一名黝黑健壮高大的华人男子状似无聊的靠在旅馆接送车旁，见他们出现，站直了点头示意。
这时，二人听到远鸿笑出声，拉着行李箱奔过去用力的拥抱对方，仰头给了二次吻颊礼。
程平见状愣了一下，第一次看到挚友除了拥抱外还用上颊吻。除了对他之外，他没见过对方对哪个亲友那么热情，害他一时之间脑袋转不过来。
“Benjamin，我跟你介绍，我常说的，我在台湾的好兄弟‘程平’和干姊。”笑着，远鸿以中文为双方介绍。“平平，茉旻，这位是我在奥克兰硕果仅存的哥儿们‘Benjamin’，我们这几天要住他家。”
双方相互行礼后，把行李搬上车。
可能是还不熟吧？Benjamin有点冷淡，话不多，一路上都是远鸿大著嗓门说话。
茉旻明显的身体不适，面色苍白的靠着程平。他将她搂在怀里，要她睡一下。
“嘿，路过大卖场时我们停一下去买粮食，不会花太久时间。”将随身笔记本拿出来虚晃一下，远鸿边道边转头面对坐在后面的二人。“平平，你留在车上陪茉旻，我和Benjamin去去就来。”
不一会儿到了大卖场，Benjamin将车停好，确定把客人留在车上没问题，即和远鸿进卖场去。
茉旻睡得很不安稳，程平担心的安抚她，眼角瞄著挚友不时笑着和友人嘻闹，并肩离去，教他心生某种莫名的怪异感。
在卖场里，Benjamin推著购物车跟在远鸿后面，听对方边说没营养的话题，边看手册把一袋又一袋的食物堆进购物车里。
“待会儿茉旻的症头应该会过去，我会要那二只去市区逛逛，”撂了一句闽南语提到好友的晕机情形，远鸿推测她睡一下待会儿就会舒服些、有精神了。瞟了对方，他天外飞来一笔。“你今天的时间都是我的吧？要在你的沙发打滚，还是去外头开房间？”
“一见面就说这不好吧？”压低声，Benjamin戒备的望了四周。
“放心，没人。”翻白眼，远鸿抓了四手啤酒进购物车。“不约砲我敢嘛来找你？住你家又没比较便宜。”要不是不想带他的男人和好友去家里看继母的脸色，不然他做什么住青年旅馆？在父亲家打地铺不是更省钱？
“回去再说吧，我排了今明二天假。”含糊的答，Benjamin从来不喜欢对方不经大脑、口不择言的说话方式。
“哦哦，真期待，我憋死了。”故意又抛个媚眼，远鸿估计还要几句话才会激怒对方。
“‘你家平平’在外头哩！你确定不再忍一下？”随手拿了二桶巧克力冰淇淋放入推车，Benjamin对四周的状况持续警戒。
这家伙就是对性向这种事有“遮遮掩掩”的坏习惯，所以不是他的菜。转过身，远鸿伸手去轻拍对方的脸。“除了你之外，我找不到人可以干翻我，OK？”
被突如其来的碰触，Benjamin上半身速地后倾拍掉对方的手，清嗓著半瞇眼回瞪。“你又没吃药了吗？”
远鸿仰头大笑，捧颊装可爱。“抱歉，这二天要请你忍耐了，我就是脏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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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Benjamin的青年旅馆，程平和茉旻入住特别双人房，远鸿则要在Benjamin的沙发床睡几天。
中午Benjamin和远鸿及程平在厨房料理了大餐，与茉旻以及Benjamin的弟弟、弟媳一家人享用，席间相谈甚欢。
用餐完稍事小睡后，程平和茉旻一起出门。奥克兰市区的“红巴士”非常方便，二人准备边搭车边游览，天黑才回来。
站在屋顶阁楼的窗台边往外看，确定他的男人和好友牵着手出门了，远鸿将拎着的啤酒一仰而尽，顺手把窗帘拉上。
房里的光线昏黄了，Benjamin将房门上了二道锁，开了音响让吵杂的摇滚乐震耳欲聋。把沙发床推平，他将“预防措施”等都准备好，坐在床沿也开了一瓶啤酒仰头灌，眼角瞄到友人哼著歌、踩着跳舞似的步子，一边脱衣服一边进淋浴室去。
半晌没听到水声人也没出来，他起身把对方满地乱丢的衣服捡拾了叠在一旁的椅上。观望淋浴室的情形，他慢吞吞把自己脱光了，将衣服挂在衣柜旁的晾衣杆上后，叹口气转身也挤进淋浴室里。
“你这家伙，都几年了，干嘛还这么勉强自己？”将莲蓬头打开，Benjamin让水花洒落在彼此身上。“说些惹人厌的话，做些自虐的事……”
他将缩坐在墙角的男人拉起来搂进怀里，提供自己的怀抱让对方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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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平牵着茉旻回来时，见远鸿软瘫在一楼起居室的单人沙发上，整个人散发著乱糟糟的氛围。
“你们回来啦！”微笑，远鸿摇了手上的啤酒瓶，定睛在他的男人牵握著未婚妻的手。
“包包我会马上提上去，妳先上楼去准备梳洗。”把房门钥匙递给未婚妻让她先上楼，程平走近前弯腰查看挚友，觉得对方的微笑虚弱又勉强。“太晚了，我们没带什么回来给你；你在等我们吗？”
“没，我在发呆。”喝干了啤酒，远鸿仰头伸出手去。“Benjamin在打扫房间，嫌我在那碍事。”
“Benjamin好像很严肃？”这是好听的说法，讲难听一点的是“阴阳怪气”。尤其是对方用眼角瞄他时，教程平觉得“不太投缘”；有时候他真不解挚友的交友标准在哪？
下一秒对上远鸿那闪著像小小犬的溼润大眼，程平好气又好笑。把空酒瓶抢来拿去厨房丢进回收桶后，他走回来拉挚友的手一把，而对方像没骨头似的站起来，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怎么？你醉了吗？”
“没，嘻，只是脚软。Benjamin只长了个子，没长胆子；他很怕生。”偎在他的男人颈肩处，远鸿贪婪的吸著对方的体味。对那些无意义的性事，他都幻想着是他的男人在抱他。“让我去你房里待一下好吧？你不会现在上楼就要和茉旻滚床吧？”
“滚个鬼！”笑呛了一句，程平不置可否的半拖半抱带对方上楼去。“旻旻累坏了；要滚也要等她睡饱再说。”
二人东倒西歪回到房门前，程平笑骂着要挚友站好，空出一手敲门。“旻旻，帮我开门。”
茉旻提着盥洗袋迎上前去开门，让未婚夫和好友进来。“他怎么了？”
“应该是醉了。”眨眼，程平将挂在肘弯的背包放靠在墙边。
“没醉。”摇头，远鸿故意傻笑蹭着他的男人颈窝。
“喝醉的人不会承认自己醉了。”见状，茉旻失笑拍拍好友的肩，然后仰头迎接未婚夫的颊吻。“待会儿帮我开门哦！”交待了，她往公共浴室去。
目送她走，远鸿瞄了一眼大床。“你睡左边吧？床借我趴一下，我爆炸想睡。”
程平将人放下，皱了眉头。“你这家伙喷太多古龙水了吧？早上时的味道还算对，现在的好呛。”
没对此回应，远鸿“砰！”的一声倒在床上，任由脚上的室内拖鞋掉在床脚滚开去，对他的男人眨眨眼。
“干嘛对我抛媚眼？眼睛抽筋啦？”笑骂了一句，程平动手打理背包，将里头的小东西拿出来归位。瞄了一下挚友暧昧的表情，他慢了好几拍才随便猜了一句。“你不会是去找你的‘老相好’滚床，滚了一个下午吧？”
“Bingo！”嗤嗤的笑起来，远鸿吸入身下床单好闻的味道。
不料会猜中，程平闻言脑子一片空白，傻了三秒才呐呐追问：“她是还没嫁，还是离了？”
“他单身。”闷在床被间，远鸿蹭蹭沾染对方体味的被单，心神全然松懈。
“那还好；”这是挚友第一次主动跟他提这种事；自从高二问过一次后，程平便不再探究对方是否交女朋友，会不会搞一夜情什么的个人隐私。“要是你去狎玩人妻，还是介入别人家的感情，就太不道德了。”
“这还用你讲？我的格调可没那么低……”嚅嗫著，远鸿毫无防备的沉入梦乡。
“她该不会是在等你，所以还没嫁……”本来还要和挚友胡说八道几句，可程平一回头就见对方睡着了，没趣的翻了白眼。转身去把该充电的电器拿出来充电，整理一下行李，他最后坐到单人沙发把相机记忆卡插上笔电整理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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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