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他和他的摇滚编年史 14. verse2-2

楼主: vivamsg (大骨熬汤)   2023-12-11 20:17:18
    *平行宇宙 与实际人物团体事件无关*     
    不定期更新
    
    若有错字、文法错误、时空、专业bug 欢迎抓漏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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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消失几个月思考人生。没思考出答案,只能先做好该做的事。
这坑很大会填很慢,但会努力填平。
请多指教,谢谢。
*无聊的前情提要*
成军七年的乐团“一方通行”在复出演唱会最终场发生意外,团员生死不明。
时间回到2004年夏天。吉他手在暴雨夜捡到主唱,和损友鼓手组成乐团,在死线前录取萝
莉塔打扮的贝斯手(男),报名野台开唱。
决定表演曲目后,他们迎来第一次练团。
///
第一次练团不太顺利,意料之中。只是这个不顺利的点,在意料之外。
俗话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为求一个好彩头,陈子澄挑了大家应该都很熟的坏
名字暖身。
既然是翻唱,多少会改编。但要怎么改出属于WASD的风格又是一个问题。在不清楚这团的
风格之前,他打算先按照原曲练习。
负责架构的鼓和贝斯配合得不错,拿过比赛大奖的吉他手更无需担心,问题出在那个半路
捡回来的主唱身上。
“停!”
开始不到半小时,陈子澄忘记这是自己第几次叫暂停。
他看着林晴河,面无表情,“你又拖拍了。”
之前清唱时还不明显,搭配乐器演奏后,很明显感受到他的歌声比原曲的节奏还慢上一
点。
“……对不起。”对于拖累大家的进度,林晴河只能道歉。
同样的错误反复发生,只要扯上音乐就容易暴躁的陈子澄黑著脸,没再安抚对方。教过好
几次,换过各种方法,但那个慢拍的唱法好像已经刻在林晴河的声带上,只要一开口,就
是那节奏。
气氛越来越不妙,杨国滨丢下鼓棒跳出来打圆场。
“没事没事,你是新手嘛!”杨国滨说完,朝陈子澄使了使眼色,叫他去角落冷静。随即
又笑容灿烂安抚主唱,“爱因斯坦说得好,勤能补拙。多练几次,记起来就好啦!”
面对鼓手好心架设的楼梯,林晴河摇摇头,没踩上去。
一旁的贝斯也看不下去,帮忙找原因。“会不会是……铭印效应?”
“明、明什么?”鼓手代表没听懂的团员们发问。
“铭印效应,imprinting,一个生物学名词。”有解释跟没解释一样,Kiki追加说明,
“就是……小鸟会把破壳后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当作妈妈,人类也会在某个特殊时期因为外
界刺激,学会某些行为,影响持续终生。我在猜……会不会是林晴第一次听到的就是这个
改编版,所以就算他怎么听大杨哥的鼓或我的贝斯,或是像灯哥说的在心里数拍子……还
是会不小心唱成最开始也最熟悉的版本?”
认识以来头一回听Kiki说那么一大段台词,杨国滨的脑子还没处理完那些理论,下意识就
热烈鼓掌起来。
啪啪啪的掌声在狭小的练团室里回响,尴尬出回音。
消化完Kiki的意思,林晴河低下头,没让任何人看见他的表情。
他确实对这版本的坏名字有着如同烙印般的深刻印象。前男友喜欢在店里把音乐放得很
大声,在摇滚节奏中压着他乱搞。在那段从凌晨持续到天亮的时光里,最常出现的,就是
这首歌。
那是前男友自己录的改编版,自恋的对方百听不厌还强迫林晴河也一起听。
看着低头不语的林晴河,陈子澄突然想起那个他做恶梦在自己怀里大哭的夜晚。
“……这首不要了,换一首。”陈子澄板著脸宣布。
“有必要吗?”杨国滨不解,“这首那么嗨,带气氛很好用耶。唱慢一点也没关系吧?这
版本很多场团都在用啊。”
陈子澄冷冷扫了鼓手一眼,“我们不是场团。”
林晴河顶着明显变低的气压,对陈子澄保证:“不用换,今天先练别的。下次练团,我一
定会把坏名字练好!”
陈子澄没回答,林晴河身旁的Kiki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希望他不要跟吉他手对峙。
杨国滨看看明显不服输的主唱,再看看脸似乎没那么黑的吉他手,睿智决定不要开口,悄
悄移动脚步,贴到不会碍到任何人的墙边去。
时间就是金钱。租借练团室的每分每秒都在烧钱,没预算让他们互瞪。
陈子澄没有要林晴河发下“如果练不好我就脱光去大安森林公园跑三圈”之类的毒誓,单
手插口袋,淡淡地说:“休息五分钟,我去抽根菸,回来练<999>。”
“没问题!”林晴河抬头挺胸态度端正,只差没有立正稍息。
放下吉他,快走到门边的脚步顿了顿,陈子澄拉开门,在走廊传进来的聊天杂音中开口:
“新歌不会再有铭印效应了吧?”
林晴河翻了个态度一点都不端正的白眼,没好气回:“不会!快滚!”
陈子澄没滚,踏着沉稳的步伐走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关门后一秒,练团室响起一大一小,两道很明显的呼气声。
大声喘气的当然是杨国滨。他撩起过肩长发,搧了搧风。“吓死人!我还以为你会跟他打
起来!先说,你绝对打不赢那禽兽。”
暴君模式的吉他手一走,练团室的气氛和平不少。
林晴河眨眨眼,“对我那么没信心啊?”
“我对自己被揍多年的血泪教训更有信心。”杨国滨一脸沉痛,随即也跟着挤眉弄眼,
“我看他对你满好的,换成其他人,搞不好真会挨揍。”
“……灯哥那么暴力吗?”刚刚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力的Kiki小声问。
杨国滨摸摸口袋,没摸到菸盒,准备去找灯总抽伸手牌。他咧开笑容,半真半假恐吓今天
穿了一身雪白萝莉塔洋装的Kiki.成功把他吓到脸色发白。
“不信的话,你问问美少年。阿灯前阵子因为跟人打架,把Nightmare砸个稀巴烂,老板
都报警了。”
要不是脸太小,Kiki此时的脸上应该会闪著:“什么?!他连那里都敢砸!”的跑马灯。
林晴河被逗笑,“你别听老杨胡说!他才不会乱砸店。”
大概是怕言语安抚不够力,林晴河摸出一盒牛奶糖,分了一颗给Kiki,“吃颗糖,压压
惊。”
Kiki下意识接过糖,抓住重点,“但他真的有砸店?”
“啊,这个就……”
看主唱跟贝斯越聊越开心,觉得自己有点多余的杨国滨摆摆手当作招呼,出门抽菸去了。
休息过后,四人集合练新歌,这一回,是意料之外期待之中的顺利。
团员们一边往后编曲一边往前调整,等吹毛求疵的吉他手反复微调好几个小节后,租用的
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精疲力尽的众人收拾乐器,准备离开。
上半场暴风雨即将来袭的压抑氛围遥远得像前前前世,下半场练的歌曲本身虽然意义沉
重,但团员间的配合流畅许多,连空气都轻盈不少。
还没有专属麦克风的主唱收好谱架上的乐谱,福至心灵提出一个迟来许久的问题:“为什
么这首歌要叫<999>?”
杂书看很多的贝斯手因为进度顺利放松不少,主动接话:“难道是恶魔的666倒过来?”
作词的吉他手没回答,目光转向忙着查看手机讯息的鼓手。
发现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女友的短信,杨国滨一心二用,手上飞快打字解释他绝对没有花心
泡美眉,嘴上不忘为两个懵懂无知的小朋友解惑:“不用想太多,就是电玩术语而已。999
的谐音就是救救救,看是打架被揍还是打副本快死掉,叫补师救救我啦。”
没想到是那么愚蠢的理由,林晴河跟Kiki对看一眼,当作什么都没听到,一前一后离开小
房间了。
一周后,野台开唱的录取名单公布。
WASD,这个为了报名闭着眼睛乱按键盘取名的乐团,没有入选。
这结果早在陈子澄报名时就心里有数。
如同之前Kiki提出的问题,他们没有自创作品也没有演出经验……早在第一关书面审查就
会被刷下来。
坐在电脑前的陈子澄拿起桌上的可乐打开,跟拎着可乐开开心心要来看结果,结果整个人
像被丢进冷冻库的可乐彻底结冰的林晴河,碰了碰手上的铝罐。
“没事,没入选还是可以买票去听。”陈子澄安慰他。
林晴河把视线从突然变得刺眼的电脑萤幕移开,看看手上被撞了一下,幸好还没开封的可
乐,又看看反应实在太平淡的吉他手。
“我后来有去查野台开唱的历史。”林晴河突然说。
“查到什么?”
林晴河握著铝罐,散发冰冷雾气的低温让指尖有点痛。“它最早是大学生乐团的演唱会
。”
陈子澄扯扯嘴角,“大学生吃饱撑著找事做,很正常。”
“但我不是大学生。”看破对方早就知道他想讲什么,林晴河深吸一口气,说:“你跟老
杨还有Kiki都是大学生,只有我不是。如果当初只有你们报名……”
“你知道今年的报名规定吗?”陈子澄问。
林晴河一愣,“我怎么知道?报名表不是老杨填的吗?”
陈子澄二话不说,拿手机打给正在打工的杨国滨。
电话响了十几声,无人接听。要不是因为这时间要打工,爱凑热闹又爱操心的杨国滨肯定
会在公布名单的第一时间和他们挤在电脑前疯狂刷新页面。
陈子澄挂上手机,“等他晚点回。”
“……你也不知道报名规定?”林晴河不可思议。
陈子澄毫无负担把肩一耸,“我都丢给老杨处理。”
这一点都不像陈子澄的作风。林晴河不确定这是对方为了安慰自己的说词,还是一秒几十
万上下的灯总懒得管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无言几秒,轻轻叹了一口气,“知道没入选,Kiki会不会很失望啊?”
陈子澄把手机递过去,“那么担心的话,你自己问?”
“不要!”
陈子澄只好再打给团里的贝斯手,被主唱阻止。
“你干么?”陈子澄仗着手长,起身把手机高举到林晴河搆不著的高度。
林晴河懒得去抢,没好气吼著:“先不要跟他讲啦!”
“为什么?”
“……我不想让他太早难过。”
陈子澄不认为Kiki有那么脆弱,但也没多说,继续喝他的可乐。
林晴河皱眉观察陈子澄,“你真的怪怪的。”
“哪里怪?”
同样是拿着可乐在电脑前的场景,之前赶着找贝斯组团报名有多十万火急,现在知道落选
的反应就有多云淡风轻,根本不像同一个人。
林晴河打开可乐喝了一口,“从实招来,你是陈子澄的双胞胎哥哥还是弟弟?”顿了顿又
补上一句:“还是……他另一个人格?”
陈子澄笑了。他发觉自己好像很容易被他家主唱逗笑。
“你喜欢哪个答案?”
林晴河嚷嚷:“哪个都不喜欢。你把之前的陈子澄还给我!”
吉他手用那只弹出迷人琴音的手掌揉乱林晴河的短发。
“我本来就知道不会上。”
林晴河甩头挣扎不给摸,看在陈子澄眼里更像只发别扭的小猫。
小猫顶着一头乱发问:“那你还──”
“但团还是要组。”陈子澄说:“等这几首歌练好了,叫老杨去找场地,我们就可以开始
表演了。”
“那你想参加野台的目标怎么办?”
“目标?”陈子澄仔细咀嚼这两个字,“……没有野台,还有海祭和叫春。喔,叫春就是
春呐,我们都这样叫。”他接着说:“就算今年所有音乐祭都没上,也还有明年、后年
……乐团需要的只是表演舞台,不管舞台大小,人数多少。”
林晴河咕嘟咕嘟灌下半罐可乐,用力一抹嘴,咕哝:“害我白担心……”
陈子澄看起来又想去揉林晴河的头,林晴河抢先后退一步,眼神满是警戒,真的很像那种
被摸到不爽准备要咬人的恶猫,仗着主人宠爱为所欲为那种。
为了保护双手连系篮队长三顾茅庐都狠心拒绝的陈子澄见状收回狼爪,当作在哄猫,放软
语气,“你的票我帮你出。”
林晴河非常有骨气,“不用!我有存钱!”
“多少?”
“两千八百块!”
林晴河的回答中气十足,仿佛报出来的数字是两千八百万。
陈子澄默默把可乐喝完,将铝罐捏得嘎吱响,随手以投篮的标准姿势扔进角落的垃圾桶。
“……空罐要洗干净再丢,而且那个要回收。”林晴河一秒纠正,只差没有挂著纠察队的
臂章。
陈子澄耍帅不成反被训,只好走到垃圾桶边,把罐子捡起来,往厨房走。
铝罐落进厨房垃圾桶的声音传来,连同陈子澄看不见表情但总觉得在偷笑的一句话。
“那笔钜款,你还是留着买糖分Kiki吃吧。”
林晴河不知道哪根筋打结,遥遥回呛:“干麻?吃醋喔?”
陈子澄的声音由远而近,他回到房里,打开衣柜,“醋有什么好吃?牛排吃不吃?”
林晴河茫然,“家里哪来的牛排?”
“附近新开一间我家牛排,你上次不是吵着要吃?”陈子澄自顾自说著谐音烂笑话,“我
家没牛排,要不要去吃我家牛排?”
林晴河大概是用尽毕生修养才没开口吐槽眼前的房东兼吉他手。
他抖著肩膀,一张脸皱得像把可乐、醋和牛排酱搅在一起全部喝下肚。
“告诉我,为什么野台落选要去吃牛排?”
背对林晴河的陈子澄脱下有破洞的居家T恤,从衣柜抓了一件没破洞的干净短袖套上。
林晴河盯着那片只出现不到一分钟,但肌肉精实线条迷人的裸背,眼睛没有眨。
懒得再换牛仔裤,陈子澄穿好衣服转过身,很欠揍地给出答案:“我、高、兴。”
“……你请客?”
陈姓金主把手一挥,“我请,随便你吃。”
“那……我可以找Kiki一起去吗?”
知道林晴河还是愧疚,陈子澄点头,“他愿意就行。我们……”
林晴河读懂陈子澄眼底的贼光,异口同声:“不揪老杨!”
那家牛排的滋味到底如何?后来吃过许多山珍海味的林晴河已经没太多印象。但他偶尔会
梦到那晚的情景:陈子澄、Kiki还有他,吃著烟雾缭绕的平价牛排,聊著规划中的未来蓝
图,那里有团员、有音乐、有观众,还有一切不可置信的美好。
他想念那段日子。
///
场团:驻唱乐团 翻唱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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