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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予忆的表情精彩得小朋友们都发现，温伶柔率先跑到苏予忆身边、拍拍他的手臂：“小忆
老师，你是不是肚子痛痛？”
苏予忆被吓得差点把手里还没发完的点心都洒飞，他连忙强迫自己不要再乱想，只是对着温
伶柔微笑：“我没事，谢谢妳关心我，柔柔。”
旁边已经把果汁好好放到每个小朋友手边的陈希琳偷笑着走到苏予忆身边，“来，我帮小忆
老师一起发，已经拿到的人可以开动囉！”
小孩们发出欢呼声。
最近这几天，因为接下了带温伶柔回家的任务，所以苏予忆都缺席了下班前的检讨会。而既
然陈希琳都已经讲出来，那显然根本整个幼儿园里的所有教职员都知道了。
难怪今天Eric在带着小朋友唱跳、玩伦敦铁桥的时候，抓到温伶柔还特别对自己做出那个怪
表情；还有今天秀慧姊神神秘秘的把温伶柔带过去不知道问了什么，等小女孩回来之后，还
特别跑来告诉自己说‘我跟爸爸都喜欢小忆老师喔’。
——这些上班都不专心工作、只忙着八卦的家伙……
苏予忆简直欲哭无泪。
的确，最近这几天，温子良的工作似乎忙得没有尽头，通讯软件里头点开、总是他满满的‘
对不起’、‘抱歉’和‘真的很不好意思又要麻烦老师’。
这会不会跟昨天山上公墓区竟然发现了一条腐烂人腿的那个新闻有关？苏予忆站在旁边，眼
睛虽然看着小朋友们快乐吃点心的模样，心思却完全不在他们身上。
话说回来，在小七遇见的时候、他身上穿的明明是交通警察制服，这种命案跟交通警察有关
吗？苏予忆不是很懂，可能需要进行交通管制之类、骑着重机挡道什么的？
不过这几天帮忙家务，洗衣服的时候都没洗到制服，警察工作都已经那么忙了、制服还要自
己在下班之前洗干净吗？这会不会太累了？
倒是便当，只要自己有时间做，总是能看见空便当盒回来，这也让苏予忆相当开心，至少自
己对他来说还是有一点帮助的。
只是，工作量那么大的话，食物分量是不是要再多一点比较好？
“小忆老师……”同样身为小班导师、一头黑短发，外表相当俐落帅气的萧湘婷，一如往常
带着冷冷的表情靠近苏予忆，“收桌子喔，在想你心爱的警、……”
话还没说完、苏予忆就唔啊啊地伸手摀住同事的嘴，萧湘婷挑了挑眉、那个表情显然是在笑
，苏予忆知道是自己不小心，他连忙做了个求饶的表情，萧湘婷才勉强点头表示听他的。
“掰弯直男步骤一，先温饱才有机会思淫欲。”
端著回收的餐具，苏予忆才踏进厨房门，就被等在门边的陈希琳吓得手里碗盘都差点砸落。
陈希琳相当理所当然地接手过去，“偶尔的温暖关心，就足够让生活枯燥的直男们有被重视
的错觉，要是还能抓住胃、让人肚子饿就先想到你亲手做的料理，那还不手到擒来！”
“你不要在这里讲这些啦！”因为陈希琳神神秘秘的态度和语气，连带着苏予忆也忍不住跟
著压低声音，“我会帮他做便当只是因为柔柔跟我都要……”
“是不是还帮他整理家务、让他无后顾之忧的工作？”陈希琳立刻抓到苏予忆没说出口的重
点，这让苏予忆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陈希琳边啧啧摇头、边掌心向上转了半圈才握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遗憾神情，“你何止赢
在起跑点、根本终点就近在眼前了啊傻徒儿！”
苏予忆被讲得好想死，陈希琳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女孩纤细的手指比出了胜利手势，“
那么，课程变更，掰弯直男临门一脚，激发男人本能的保护欲。”
“呕恶……”
蹲在解剖室的办公桌脚旁，即使已经戴了双层口罩，李羿任还是控制不了反射性的呕吐，他
可怜兮兮地抱着钢制垃圾桶，试图离解剖台越远越好。要不是因为猜拳输了，打死他也不会
靠近这里。
温子良和陈佳蓉两人相当仔细地在研究那条散发著浓浓恶臭、腐烂得快要面目全非的右腿。
上面的蛆和脏污已经被陈佳蓉和高育诚两人尽量清理干净了，腐烂得太严重的部分就只能清
除，不过留下来的部分就已经足够有帮助。
“按照这个腐烂程度，推测死亡时间大概是七到十天前。”主刀的法医高育诚捧著大腿切面
，戴着高倍数的电子放大镜边看边说，“不过最近天气满湿热的，的确会加速腐化的过程。
”
温子良点头，他看了一眼后面吐得脸色惨白的李羿任，笑着对他说：“阿任，监视画面追得
怎么样？”
“山上的有追到车，不过车牌假的、恶……”
李羿任试图回答，才讲两句话、就又因为太过可怕的臭味干呕起来，陈佳蓉还是忍不住翻白
眼，“这家伙在重案组多久了，怎么还是那么不中用？”
“不是每个人都能适应这种状况的，佳蓉姊。”
温子良缓颊，他继续对搭档说：“你去科研室等DNA鉴定报告好了，顺便去查一下最近有没
有报失踪的案子。还有我们之前那个毒虫命案，女朋友出现没？通联纪录查得如何？”
“我、……去，我现在去，拜托、……呕、……”李羿任吐到腿软，他浑身冷汗地往门口移
动，“里昂大哥、我们，恶……等等办公室、……”
“好啦，我等等回去找你，你快走。”温子良憋著笑说，“不要把垃圾桶也抱走。”
因为没有整具尸体可验，这台验尸相较之下快速很多，不到两小时就结束了。温子良在进办
公室之前、刻意跑去一楼的小便利商店买了杯咖啡，好盖过鼻腔里还残留着、的确令人不舒
服的气味。
虽然DNA鉴定报告还没出来，不过扫描比对了切口照之后、可以肯定是用同一种工具分切的
，这也让手指与大腿是属于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大大提升。
温子良思考，虽然手上这两件案子完全没有任何关连性，但他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
觉得哪里不对劲。
拿追不到画面这件事来说好了。
老实说，现在这个到处都是监视器的年代，追一两件这种案子怎么意外困难？
温子良想，那个命案是在大白天的假日闹区，怎么会附近所有监视器都拍不到画面、也没有
找到任何可用的目击证词？
而这个弃尸案，就假定是同一个人的尸体好了，不但找到尸块的地点相差遥远、同样也没有
任何监视画面拍到可疑人物。
这绝对不可能是凑巧，否则放监视器在那边做什么。
除非这两个案子的凶嫌，都经过非常缜密的调查与计画，或者熟知那些监视器死角，然后刻
意为之；温子良思考，但如果是以这个方向为前提的话，这两个案件、似乎就不太有可能会
是随机杀人，而且两个案子的凶嫌心思都如此深沉细腻，真有那么巧？
还有，杀人动机呢？
毒虫命案，目前来说最大的可能是毒品纠纷，那个破绽百出、现在又不见人影的女朋友嫌疑
相当重大。老实说，以那个女性的身形来看、要独自犯案的可能性实在不高，如果她真的是
主嫌、那么一定有帮凶。
至于分尸命案，就真的毫无头绪了。情杀吗？金钱纠纷？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会让人不但动手
杀人、还要像这样毁尸灭迹？
温子良边思考，边缓步走回办公室。
人高马大的李羿任大概因为刚才在法医室受到相当严重的打击，就算已经离开好一段时间、
脸色看来仍旧不是很好。
温子良笑了起来，他走过去，把手里的咖啡放在李羿任手边，“咖啡味会让你好一点。”
“不，里昂、请让我一辈子奉你为大哥，面对那种东西你还能行动自如，实在太不可思议、
太了不起了大哥！”
李羿任捧著咖啡、毫不客气地把鼻尖塞在杯口，，边说边忍不住抖了一下，“现在我们找到
了手指和右腿，唔啊啊、接下来会是哪里？我不要看到头啊啊啊啊！”
“想必会更刺激了。”温子良坐在电脑萤幕前，把两个案子的档案照片通通打开，一时间双
萤幕上开满了各种照片与资料视窗。
他无意识地左右旋转着椅子，看着这些资料思考。
“怎么了？”
李羿任当然也看见温子良的行为，温子良于是把自己心里想的解释给李羿任听。
李羿任听完也是若有所思，“的确，虽然不是说所有案子都能靠监视画面破，不过画面一向
也的确处于相当重要的破案线索。这两个案子虽然毫无关连，单就都没能找到关键影像这一
点来说，的确很可疑。”
他也打开自己的萤幕，特别把第一件命案的通联纪录都打开。
“我们这位叶先生呢，跟女友的诈骗做得还满成功的喔。”他随意用原子笔指著其中几条记
录，“懂得利用同情心、小额诈骗来取信对方，让人不觉得自己被骗，都是心甘情愿的那样
。”
李羿任自己边说边摇头，“唉，美人关真是难过。”
“别当英雄就好。”温子良笑起来，李羿任趴在桌上拍桌子，“啊啊，人家也想要有温柔的
幼稚园老师每天作便当啊啊！”
“唔啊！”
讲到便当，温子良才猛地从办公桌前跳起来，他慌张地看时间，“现在几……靠、已经超过
十二点了？怎么没有人告诉我？”
李羿任耸肩，“刚才我们猜拳之前，不是就已经说了这台验尸是两个法医自愿加班开的？那
个时候就已经快要十点了捏，里昂大大。”
温子良懊恼无比地抱头：“再这样下去我女儿都不认得我了啊、老大，我真的要休假，这个
星期我根本天天在加班啊！”
“老大又不在，你写个血书之类的看有没有用吧？”
看着温子良狂奔收东西要下班的模样，李羿任坐在旁边风凉，“像我这种单身狗吼，住办公
室刚好，你看、省水电瓦斯冷气还赚加班费，简直太赚。”
“总之明天要是没有太重要的事情，先不要叫我、除非有新案子进来。”温子良砰地把自己
的储物柜门甩上，这才总算拿出整天都没空看的手机确认。
果然，苏予忆的讯息视窗里，又是一连串温伶柔开心无比的照片，看来两人今天晚上是自己
动手做意大利面吃，啊啊、可恶，看起来好好吃！
“目前进度我们都同步，在等的东西是DNA检查结果、还有那个伪造车牌的来源跟监视器画
面；啊，还有女朋友那边也还没找到人。周末检验室值班人手都不足，结果都预计下星期一
才会出来，我会跟老大报告，万一有新状况你再通知我。”
温子良边把东西通通丢进随身包包里头、边吩咐一面点头，一面不断挥手赶他走的李羿任，
“起码给我两天完整的周末吧、那我先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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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开始，也不算大修，不过需要调整一下内容，万一有人在等，我会尽量快一点的！
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