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爱上财阀家的囚鸟(5)

楼主: RanDonlei (蓝冬雷)   2023-07-18 12:30:13
5 血染鸿门宴
仁爱路上,二层古楼里人声悄然。
穿着刺绣中装的阿姨大气不喘地端起直径五十公分大的瓷盘,穿越开放空间的桌区,熟练
地推开尽头的雕花木门,门边落着“蓬莱厅”三字名款。
沉稳的脚步声即刻掩没在喧闹的交谈里。铺了白色桌巾的大桌上茶酒齐备,小菜排满转盘
,桌边四位盛装的宾客身后各是自家手下。阿姨将拼盘小心上桌,向何霂言点头问好便匆
匆离去。
“不是我说,这阵子那边管得紧,我的人被抓了好几个,钱都拿不回来了。”年近花甲的
叶老板戴着小圆眼镜,一身啤酒肚胀得深蓝色唐装直顶桌边。
“早跟你说了,别跟赤狼合作。最后被谁吞的都不晓得。他可不是正经人。”一头白发、
白西装,身下白皮鞋抖擞踏着,蓄著短胡子的蔡老板啜口茶说。
“正经人?”叶老板一哼,“要像伊丰集团尹立人那样正经吗?我那边的客户还等着呢!
差这一天就要差上八位数了,你们说我苦不苦?”
“这种时候就特别怀念何老板啊。”整身珠光宝气,十指戴满宝石戒指的杨老板以白巾拭
嘴道:“何老板最阔气了,他当家的那几年,我们多安心啊。”
何霂言将小杯茅台一饮而尽,低笑起来。蔡老板的鞋声一阵急促后似断弦稍停,人声也跟
著歇止。叶老板推推杨老板珠光闪烁的手,睨向何霂言那方。
何霂言放下酒杯说:“三位前辈......想要多少?”
“三!”
“七!”
“……六?”
杨老板瞪向啤酒肚的叶老板;叶老板拉整一身唐装,正坐起来;蔡老板的白皮鞋不踏了,
但脚抖得厉害,震得十斤大桌吭愣响。
“你们这些——”何霂言身后的范君豪不禁迈步上前,却被何霂言一手挡下。
何霂言爽朗道:“君豪,你给他们都记下,明天请人尽快处理。三位前辈都是何家的尊客
,有能力给予帮助是我们的荣幸。大家不必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我何霂言.
.....最守信用。”
“唉呀呀~何少这孩子真懂事,比你爸爸、爷爷都大器呢!”杨老板遮着手上宝石灿笑道

“对对对,何少是人中之龙啊!”叶老板朗声道,“我就一个粗人,只求跟上何少的影子
呢!”
何霂言边摆手示意大伙儿歇停,边沉眼环顾大桌。面前叶老板、蔡老板、杨老板全是长辈
,可一谈到钱,每个眼巴嘴馋的模样他至今仍看不惯。在他心中,钱能打发的东西,没一
个值得。
这时,雕花木门打开,一位何家小弟殷切地引导:“王少爷,这边请。”
听到王少爷三个字,何霂言精神瞬间返了回来,即刻起身迎接。
何霂言的珍宝——王彤迎面走来,怯怯道:“抱歉,拍戏拖了点时间……”
“没事,刚上拼盘而已,你来得正好。”何霂言牵上王彤的手,直盯着王彤看。不过半天
没见,他又更想念王彤了。
何霂言领着王彤走至桌边,示意范君豪退下,亲自为王彤拉开椅子。
王彤欠身,向着一桌大佬说:“真不好意思,让各位老板等。”
“唉唷~这不是王彤吗?让我来好好瞧瞧!”杨老板挥着手巾,刚还贪财的脸这下喜笑颜
开道:“本人可真标致!”
“标致、标致!”叶老板鼓著啤酒肚盈盈笑说:“何少金屋藏娇。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竟
能让我们一睹王少爷的风采?”
何霂言神色舒缓好几分,从身后搭上王彤的肩,揉捏凝脂白肌说:“是啊,今天是个好日
子。各位,这是彤儿。彤儿,叶老板、蔡老板、杨老板。”他边说边弯身腻近王彤,拉着
他的手介绍。
王彤随介绍一一点头问好,刚下戏没卸妆的脸庞樱粉诱人,珠唇水润,粉色染发衬著一身
浅紫色的针织短衫,娇羞的模样分外可爱。
何霂言拍拍王彤的手,坐回位子严正道:“既然人都到了,我们就进入正题吧。各位,这
个月底就是我父亲过世满两周年,我想,哀悼该结束了。趁著今天这个好日子,邀大家来
此一聚,还望以后我们何、蔡、叶、杨四家能多多相助。”
杨老板掩著高扬的嘴角接应:“那当然!我们跟何老板都是一字千金的旧识,可惜他比我
们早去天上享福了,我们留在这道上,肯定要互相帮忙。”
“就是,何老板早一步享福去了啊!”叶老板笑呵呵地附和。
何霂言沉笑没答,暗抚王彤的手,蹭上大腿摩挲。王彤侧着脸没看他,礼貌陪笑,一会儿
因为手被蹭得热热的而转过头来,利眼制止何霂言。
一旁的蔡老板理理西装,开口说:“不过……何少啊,你父亲都过世两年了,还没查出是
谁害死你父亲的吗?”
杨老板睨了蔡老板一眼,“你这老糊涂,哪壶不开提哪壶?何氏财阀都归人家何少的了,
他刚也说哀悼该结束了,你还提何老板的死做什么?”
叶老板左右看看,支吾插话:“哎呀……我想蔡老板也不是故意提起这事,只是……何老
板当初不知是被谁出卖而入狱,又在狱里被打死,一切都太刚好,肯定是有人想要暗中攻
击何家。蔡老板就是要何少小心一点,是吧?”
蔡老板垂眼笑道:“这道上有谁不需要小心的吗?何少能力过人,这两年何氏财阀的成长
大家有目共睹。我就是好奇,怎么何老板的死这么重要的事情却没有下文?”
兴许在座的人都听出蔡老板那一点弦外之音,杨老板急着圆场:“何少他忙着呢!是吧,
何少?”
何霂言依然牵着王彤的手,也依然笑着,说:“父亲已逝,我再难过都无法挽回。何氏财
阀是他生前最在意的东西,既然继之予我,我就担起责任,才是真正无愧于他。”何霂言
说著看向蔡老板,“不过,蔡老板说得也没错,都过去两年了,还没查明害死父亲的真凶
,我难辞其咎。”
“不……何少……”叶老板挠著灰白的发鬓,左右瞥著蔡老板与何霂言说:“蔡老板,你
也真是……”边说边与杨老板互使眼色,气氛尴尬起来。
何霂言益发紧握王彤在桌底下的手,直望着蔡老板不语。蔡老板又啜口茶,准备再次开口
时——
“霂言,我想吃上次那个……叫做糕渣,是吗?”王彤打断了场面,看向何霂言说,“你
说用放山鸡熬煮过,再混合什么做成的,方块状的那个。”
何霂言泄口气,转向王彤。王彤从小就跟他待在何家,吃喝玩乐学习都在一块儿,尽管以
前鲜少出来交际,可显然王彤是极了解他的。
何霂言回应道:“对,糕渣,要热的才好吃。我刚才一到就跟厨房说了,但你看看,光是
顾著聊都忘了让他们上菜。”
何霂言挥挥手,招范君豪去提醒厨房。这片刻,紧张的气氛缓了下来,杨老板识趣地说起
道上传闻:哪家小姐又搭上哪位少爷、哪些心腹背叛主子被抓起来、哪家二代又惹上政治
势力和警方……尽是些重复到无趣的琐事。
这些年世道变幻,大人小人来去如烟,可也仿佛没变过似的,对何霂言来说就像听了百遍
的民间故事,索然无味。
在这之间,身穿刺绣中装的阿姨端著菜肴接连进出,席上飘起鲜食、辛香与炖煮的气味,
热腾腾的白烟缭绕眼前。
何霂言帮王彤夹菜,一边细语介绍,两人挨得极近。王彤吹弹可破的肌肤伸手可及,何霂
言的视线无法不落在王彤身上。
一滴汗自王彤额间滑落,坠至锁骨。何霂言伸手拭去,问:“会热吗?我请人把冷气开凉
点。”
“我不热,只是有点紧张。”王彤答。
何霂言更靠向王彤,低语道:“你看,杨老板满手宝石,可其实她左手小指的那枚,是刚
过两岁生日的孙子的玩具戒。”
“你怎么知道?”王彤笑了起来,纤瘦的手指掩著朱唇。
“我就是知道。”何霂言紧握王彤另一手,游戏般说:“我还知道叶老板那一身唐装是在
秘鲁黑市买来的古著,虽是珍品,可袖口和衣䙓的缝线颜色有些落差,应该是被处理过的
好几手货。还有,蔡老板那双一直踏地的白皮鞋,鞋根里一定藏了什么,约莫是小刀、钥
匙、或者子弹吧,所以踩地的声音不够实在。”
“真的?”王彤看看桌下,也想踩踏几下,可他穿的是年轻人的白色帆布鞋。
何霂言莞尔,以脚下黑皮鞋踢踏几声。真有那么些微的差异。
王彤感到惊喜,笑得更可爱了。何霂言不禁松口气,想看王彤笑得更甜,继续说著饶富兴
味的话。
谈笑风生之间,宴席过半,杯光觥筹,吃食皆空。雕花木门再次打开,最初领王彤进房的
同一位何家小弟疾步至何霂言身边说:“人带来了。”
“是吗……”何霂言这时才终于松开王彤的手,以白巾擦嘴,神色一转肃穆道:“带他进
来吧。”
小弟快步返回门外,领进一位衣着简陋、灰发蓬乱、脸上好几道红疤的男人。
王彤内心一惊。
那正是数日前在电梯里企图侵犯他的刺青男人。
王彤大眼圆睁,看向何霂言。
形色颓丧的刺青男人被何家小弟一把推到桌边,在何霂言所坐的桧木椅子旁跪了下来。小
弟接着从后方餐具柜里拿出一方木盒,打开摊平放上桌。
片刀、剁刀、文武刀、日式和刀等,各式刀款乍现眼前。
无数刀身反射著灯影,惊得刺青男人猛向何霂言磕头道:“何少……饶命、饶命啊!”
何霂言起身,拿起刀子赏玩,细抚刀身又放下,再拿起下一把,咻咻划过桌面说:“你知
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我知错了!何少,饶命、饶命啊!”刺青男人声音抖得厉害,头仍不断磕著。
何霂言换拿文武刀,以手指轻滑过裸露的刀背,说:“你摸了我的人,道歉足够吗?”
“对不起、对不起!何少,我那天喝醉,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向我道歉!”何霂言猛地一脚踹去,力道之大让刺青男人撞上后方靠墙的矮柜。
一旁的范君豪分秒不差地抓起刺青男人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转瞬又甩回何霂言根前。
刺青男人双手双脚爬地,转向王彤说:“对不起……王少爷,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原谅我!”
王彤被这情景吓得站起身,直往后退,说不出话。
何霂言弯下身,戮力捏起刺青男人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说:“我的人……你摸得开心吗
?”
刺青男人狂摇头,整张脸皱成一块,像是要飙出眼泪,嘶哑地说:“不……不……”
“不开心?”何霂言蹙起眉头,更收紧了手指的力道。
“开心……开心!”刺青男人一改神情猛点头,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开心?”何霂言睨眼大力一推,刺青男人骤然倒地。
接着,发亮的黑皮鞋踩上刺青男人的背,何霂言向着王彤说:“彤儿,你不是要我赶快把
他抓起来吗?这样够快了吧。你看,他就在这里。我跟你保证,他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细细哆嗦自王彤肩膀颤起,他忍着惊惧说:“放、放了他吧,我没事了,真的……”
何霂言神色倏地转变,哀眼看向王彤,“你别假装啊!你看你,都吓成这副模样了。”他
边说边走向王彤,拉起王彤双手说:“别怕,以后没有人敢再碰你了,我说到做到。”说
完拥上王彤,轻拍王彤颤抖的背,万分疼惜。
“何少、王少爷……对不起!”他们身后,不只磕头,简直是猛烈将头撞上地板的刺青男
人粗声嚷道:“饶了我吧,何少,求求你!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
可何霂言仿佛与刺青男人身处两个时空,未起一丝波动。他松开王彤,捧上王彤脸颊,像
是在确认王彤眼里的真意,片刻才放手。然后信步回到桌边,再次拿起刀子摩娑。
刺青男人浑身震颤,像是要吓出尿来,不断道:“对不起、对不起!何少……您大人有大
量,小的一辈子跟随您!求您了,饶命……饶命啊!”
“霂言,你就放了他吧。”王彤勉力挤出声音,踉跄搭上何霂言拿着大刀的手。
何霂言看向王彤,问:“你真的想饶他一命?”
王彤见事有转圜,马上说:“对、对,你看他那个样子,以后肯定不会再犯的。”
刺青男人直点头,“不再犯,绝不再犯!谢谢王少爷,谢谢王少爷求情!”
何霂言长叹口气,缓缓放下拿刀的手,说:“好吧,看在彤儿的份上,今天就饶你一命。

闻言,王彤泄气般垮下身子,一手赶紧扶上桌边撑著,刺青男人则像在鬼门关前旋了一圈
,呆看着地板发愣。
就在一切看似要落幕时,何霂言突然抄起剁刀,抓住刺青男人的手抵上桌,想都没想就“
咚!”地一刀砍下。
意识都还杵著,老茧满布的手掌已瞬间离腕,失速飞去打上贴了壁纸的墙,再咕咚滚落墙
角。大红鲜血溅上视界一切,从断腕泉泉涌出,和著刺青男人的狂吼:“啊啊啊啊啊啊—
—”绝望响彻包厢。
王彤虚脱般跌坐在地,搀扶椅子的细脚大口喘气,想阻止从胃底涌上的呕意。而他们对座
的杨老板、叶老板及蔡老板全程噤声,各自别过眼去,仿佛没有介入这场杀戮便能装得视
而不见。
“啊啊啊啊啊啊——”刺青男人抓着无掌的手腕,因剧痛而止不住狂叫,重心不稳扑倒在
地。与体温同等温热的血自断掌处汨汨流出,在地上聚成越来越大的红。
何霂言垂下手,手中剁刀应声落地。他一声没吭,拿起桌上的热毛巾走到王彤面前,为王
彤擦去脸上泼溅上的血迹。可不只脸,王彤整身都溅上了刺青男人的血。
“你不是……说要饶他一命吗?”王彤脸色惨白,失魂般道。
“是啊,我没杀他,不就是饶他一命了吗?”何霂言对一旁刺青男人的嘶吼恍若未闻,专
注地为王彤擦拭脸上的血,说:“别怕,有我在,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
这时,几位何家小弟走进包厢,没有收回断掌,直接就架走持续发狂的刺青男人。随着锥
心的怒吼逐渐远去,偌大的包厢里也安静下来。
无人作声。
何霂言拉王彤起身,帮王彤整理好上衣,看着衣服上的大片血色叹道:“都弄脏了……真
抱歉,明天就给你买新的。我跟你说,他们下午告诉我找到人的时候我好开心,想说一定
要马上——”
“霂言,”王彤恍惚地打断,“我有点累……想先回去了。明天一早还要拍戏。”
“好、好。”何霂言完全没意会王彤的脸色似的,向范君豪招招手说:“君豪,你送彤儿
回去。一定要先确认房内,亲自送他进房,知道吗?”
“是。”范君豪躬身应允,接着向王彤指示方向说:“王少爷,这边请。”
何霂言在王彤额头放上告别的一吻,不舍道:“我跟几位老板还有事情要谈,如果回去晚
了就不找你了。你早点休息,好好睡。”
王彤点点头,勉力扬起微笑便缓步随范君豪而去。
独花若艳,芳草可悽。王彤被血染红的身影,在何霂言眼中仍似白雪般纯净。
月城饭店走廊上,黑白金的三色壁纸无论白天黑夜都高贵而神祕。范君豪打开王彤客房的
房门,让王彤先在外头等,自己进房巡视。
王彤的客房格局特殊,对外窗被整面水母缸遮住,因此也没有阳台。房里空间虽大,但寝
室和客厅之间没有分隔,一眼就能望穿。
范君豪缜密地逐一检视,水母缸、浴室、壁橱、衣柜、柱后……所有可能留有痕迹或藏匿
的地方,都一一查了个遍。确认没有异状后,他才唤王彤进房,并从矮柜里拿出洗净的衣
物放上床说:“时间不早了,您先盥洗吧。”
但王彤一坐上床沿便一动不动,像颗泄了气的气球,脸色依然惨白。
“王少爷,您还好吗?”范君豪走近王彤身边问。
不能碰触,不能闲聊,不能亲近——何霂言的铁律。
王彤湛蓝色的眼眸黯淡无光,直盯着墙上一幅乐谱海报:马勒《第五号交响曲:第四乐章
》,低声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发生那种事?”
“是的。”范君豪诚实道。
“霂言他……一直都是那样吗?”
“不是的,王少爷。”范君豪微微欠身,瞥著王彤的神情说:“何少是遇到您的事就特别
认真。”
“所以……是我的错?”王彤不像提问,更似自言自语。
“何少常言,情义无关是非。”范君豪答。
王彤望着墙上乐谱,良久未语。他的右侧,房间面外的那面墙,水母缸闪著蓝光,过滤系
统呜呜低鸣,水波自玻璃缸射出一道道银白色光芒,仿佛整间房都成为了海。
王彤注视著似从五线谱里漂浮而出的海中音符,缓缓倒上床,低声哼了起来。哼著,哼著
,不知何时,房里只剩下他一人,连范君豪离开都没有意会。
王彤终于松下一身紧张,将全身重量放倒在床上,似等待死亡般蜷著,继续哼著马勒的旋
律。他侧过身,看向发光的水母缸,接着便感受到有什么硬硬刺刺的东西被压在了身下。
王彤伸手往口袋里掏。
一颗糖。
银色包装,上头印着红色爱心,写着“情人 Remember Me”。
这一刻,王彤心里暗藏的,微小似水母、几乎要消失不见的什么,反若种子生长了起来。
从虚无里爬出一丝须根,攀附上王彤唇边散溢的音符,像是在向他索讨一颗糖的养分。
王彤打开包装,吃下这口甜,泪水随之簌簌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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