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朗风 20

楼主: Alip (艾利普〃Weiβ Kreuz)   2023-06-14 20:32:36
没有H
真的没有
《朗风》20 again 错了
办公室没有人。
雷千朗愣愣地走进他的办公室,以往徐惠风会比他早到,今日却不见人影。思绪霎时被拉
回三月徐惠风住院的时候,那时他每天都盯着空荡荡的徐惠风的座位,从早到晚,仿佛多
看几眼那里就会凭空蹦出一个人。
他叫住帮他送上热茶的张晓俐,问:“徐特助呢?”
张晓俐稍微睁大了眼睛,答道:“徐特助出车祸呀,他说已经有传讯息给您──”
没等张晓俐说完,雷千朗抓着手机便疾步走出办公室,一边滑开未读讯息确认,徐惠风传
的讯息只有“有点事,晚点到。”,没半字提到车祸。
他心急地按下通话,双眼瞪着缓慢上升的电梯灯号,有股冲动想推开旁边的窗户直达地面
。他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这个手机默认铃声,响不停的铃声让他从脚底窜上阵阵寒意,空气
逐渐稀薄,眼前景象开始绕圈,令人恶心的旋转。
铃声停止的那一刹那,“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电梯里有一个人,是徐惠风。
电梯门一打开,徐惠风便见到雷千朗站在电梯前举着手机,脸色苍白。他按掉通话走了出
来,雷千朗仍站在原地不动,直视著前方。
“你要去哪?”徐惠风轻声问道。
像是离水的鱼被丢回水里,雷千朗紧紧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几口气,稍微止住晕眩后一语
不发地转身回办公室。
不明所以的徐惠风疑惑地望着他,觉得他脚步似乎有些虚浮,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直接上
前搀着他,只得紧跟在后。
进办公室前张晓俐向徐惠风使了个眼色,徐惠风点了点头。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表示总
经理心情不佳。
雷千朗回到自己的座位,端起方才张晓俐泡的热茶啜饮几口,他双手摀著温热的茶杯,再
次闭上双眼。
徐惠风考虑了一下后锁上门,拉了椅子坐到他旁边,确认他并没有睡着便开口解释今早发
生的事。
今天他很早就出门,停等红灯时遭后方车辆推撞,人无大碍,后保杆整个变形,因为已挤
压到后轮,为保险起见还是直接请拖吊车送进保养厂。徐惠风现场做完笔录后去了趟医院
开立诊断证明,即使是点小擦伤也不能放过,无诊断证明便无法提刑事告诉,若是遇到不
肯赔偿的无赖,损失就得自己吞了。
徐惠风这台车是跟公司买的,旭铠刚成立时口袋还不深的雷千朗便自己买了几台做业绩,
徐惠风于是也跟着买了一台。送修自然是进旭铠的保养厂,厂长听闻徐特助车祸,亲自送
徐惠风去医院,再送他到公司。
他语气平稳,不添油加醋也无情绪发言,好似在说床边故事,一场车祸让他描述得云淡风
轻。
厚实的嗓音抚平了雷千朗的不安,他缓缓睁眼并问道:“那你今天怎么回家?”
“坐捷运吧,我住捷运站附近。”
雷千朗垂首思考几秒,突地语带兴奋地惊喊:“明天是礼拜六!”
不解对方为何有如此情绪转变,徐惠风问:“怎么了吗?”
“你今天可以直接来我家啊,车子修好前你可以开我的车,随便你选哪台。”他有很多台
车,任君挑选。
徐惠风盯着雷千朗,欲言又止。
见徐惠风犹豫,雷千朗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下班后都会去健身房,你可以在我家健身啊
!你也有一些衣服在我家,可以直接来住没有问题!”
基本上若无其他事,徐惠风每个礼拜六都会在雷千朗家过夜,算是他们协议好的“行程”
。换句话说,若是在礼拜六以外的日子,徐惠风并不愿过去。他不是那种时时刻刻都要和
情人腻在一起的人,相反的他需要自己的时间和空间,他有他的朋友和家人──还有工作
──他的时间都被瓜分掉了,能留给自己的不多。
徐惠风并不想答应,只是最近发生太多事,他能感觉到雷千朗的烦躁,此时看向他的殷切
眼神更是让他无法拒绝。
“好吧。”他有点无奈地说道。
“你答应了?”雷千朗自动忽略他的无奈,开心地拿出手机,“我跟陈叔说你会过来吃
饭!”
看着手舞足蹈的雷千朗,徐惠风露出一抹极淡的笑。
***
流理台上都是已备好的料,就等陈叔下锅。徐惠风被禁止靠近厨房,雷千朗则是乖巧地在
一旁当陈大厨师的小助手。陈叔只准备两人份,原本他会留下陪雷千朗吃晚餐,听闻徐惠
风要来,马上决定今日要回家吃饭,快速做好晚餐后立刻下班,把满室饭香留给小俩口。
两人饭后照惯例至庭院散步,由于今日是周五,雷千朗没在散步上花太多时间,很快就回
到书房去做他未完成的工作。这时间原本是徐惠风在健身房运动的时间,但他不好意思放
雷千朗一个人工作自己去运动,只好待在书房陪他,偶尔给他一些建议。
徐惠风在书房晃来晃去,他之前倒没认真参观过这间书房。书桌前,雷千朗认真盯着电脑
萤幕,旁边有一张木椅,他之前送的大狗直挺挺坐在木椅上。墙上挂著徐惠风的肖像画,
画旁是展示柜,放了一些娃娃和小公仔,包含他七夕时送的狗狗花束里的东西,他看到其
中一只披着披风的小狗,不禁笑了出来。当时雷千朗不满被说像狗,就挑出那只披风狗,
说那是徐惠风。
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就他所知,雷千朗跟他在一起前就是个处男,个性也比较害羞
,却总是想方设法制造情趣,换地点、换姿势,有时还会来个角色扮演。雷千朗做爱时不
多话,徐惠风偶尔在过程中会用言语挑逗他,雷千朗会脸红,徐惠风喜欢看他脸红。
纯净的白纸染上了属于他的颜色,使他心旷神怡。
雷千朗忙完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他离开书桌后直接扑向徐惠风,两人双双倒在沙发上。
他迫不及待地吻上徐惠风的唇,一边解开身下情人胸前的衬衫扣子,唇舌交缠。
两人正吻得难分难舍的时候,旁边的沙发桌传来震动的声响。
徐惠风欲推开雷千朗,后者不肯放开他。震动声过了一会儿自动停下,接着又马上响起,
于是他使了点力把压在他身上的人推开。
“你起来,我接电话。”
雷千朗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顺手拿了桌上的手机递给徐惠风。
徐惠风向他道了声谢后便接起电话。“喂?我是……嗯……好,我马上过去。”
雷千朗见他挂了电话马上问道:“去哪?”
“我朋友喝醉了,我去接他。”徐惠风一边起身一边将方才被解开的扣子一颗一颗扣回去
,整理仪容。
“他喝醉了关你什么事啊?没有别人可以接他吗?”
“总不能放著不管吧。”徐惠风语毕便直接步出书房。
雷千朗瞪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过了一会儿,徐惠风又折回来,盯着神色不豫的雷千朗半晌,说道:“千朗,借我车。”
***
酒吧里播放著抒情的钢琴音乐,灯光昏暗,里头人不多,几组人各据一处低声交谈。有个
人坐在高脚椅上,整个上身趴在吧台。
一旁的酒保看见徐惠风靠近连忙上前,“是徐惠风先生吗?”
徐惠风应了声,酒保继续说道:“太好了,赶快把泡泡送回去吧,我好怕他被捡。”
“你怎么会打给我?”徐惠风问。
“喔,我有问他要找谁来接,他就说了你的名字。”酒保从柜台内拿出梁泰煦的手机递给
徐惠风。
徐惠风收好手机便把梁泰煦一把拉起。梁泰煦虽然醉得东倒西歪,勉强还能走路,徐惠风
遂搀扶着他走出酒吧。他把车停在路边,离酒吧很近,走几步就到了。他打开车门正要让
梁泰煦坐进去,想了想又把车门关上。
“嗯……你认错车喔……?”梁泰煦以为他开错别人的车门。
“对,我忘了我是坐出租车来的。”徐惠风觉得雷千朗应该不会想让陌生人坐他的车,况
且要是梁泰煦吐在车上他无法向雷千朗交代。
深夜时分有些凉,徐惠风将穿着单薄的梁泰煦揽在怀里,随手招了台路过的出租车。
梁泰煦坐进车里时发酒疯大喊:“为什么想打个舒服的砲这么难!我是泡泡!爱打砲的泡
泡!”
“小声一点!”徐惠风急忙摀住他的嘴。
司机原本不想载酒醉客,徐惠风塞了两张千元钞给他,再三保证梁泰煦不会惹事。他不知
道梁泰煦现下住处,也不放心让他自己待着,就请司机送他们到他家附近的捷运站。
梁泰煦进徐惠风家后倒是很安静地倒头就睡。徐惠风传了讯息给雷千朗,说他明天再过去
,并无收到回复。他无奈地看着倒在他床上呼呼大睡的梁泰煦,心想到底要不要帮这个人
换衣服。
隔天一早,徐惠风醒来时梁泰煦还在睡,他便出去晨跑顺便买早餐。他连传了几则讯息,
雷千朗始终未读。
徐惠风晨跑完回到家,一开门就看见梁泰煦站在客厅东张西望。
“哇靠!是惠风啊!这里是你家?”他张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床舖上,一时胆颤心
惊,连身上穿的衣服都不是自己的。
“不然是你家吗?”徐惠风白了他一眼。
“我还以为我被捡了!吓死我!”梁泰煦拉了拉身上对他来说过大的T恤,“这衣服是你
的吗?”
“不然是你的吗?”他把早餐放到客厅的桌上,吩咐道:“吃早餐。我去拿你的衣服。”
徐惠风到阳台拿晾干的衣服,回来时梁泰煦已经在吃早餐,他顺手把衣服丢到梁泰煦头
上。
梁泰煦取下头上的衣服,一边吃著沙拉一边问:“你买这么多我吃不完耶,我记得你应该
不吃这个?”他看着袋子里还有草莓厚片、起司蛋饼、烧饼油条……
“不是给你的。”
“喔──”梁泰煦吃了几口沙拉,突然大叫:“你帮谁买早餐!”不是给他吃的,也不是
徐惠风要吃的,那是给谁吃的?他没见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啊!
“关你屁事。”徐惠风一边回答一边走到厨房煮他自己的早餐。
“唉唷?今天很呛喔?”对于他的回话梁泰煦也不恼怒,拿着沙拉走到他旁边戏谑地说
道。
徐惠风等锅子里的水滚后放入事先切好备用的鸡胸肉,关火。
“干嘛一个人喝酒?”他状似不经意地问。
“心情不好就喝啊,你可以喝我不能喝啊?……本来是要找你喝啦,但你昨天为什么没
来?”
“嗯,有点事。”
见徐惠风没有要说的打算,梁泰煦也就没有继续深究。但是有件事他心痒难挝,犹豫再三
还是决定问出口。
“听说……你大学时过得很爽?”
“听谁说?”
“你前男友。”
“……谁?”
梁泰煦在他的生日趴那天遇到一个自称“宝宝”的男子,宝宝认出了被扛出夜店的徐惠风
,便说他以前大学时曾经跟徐惠风交往,他描述大学时期的徐惠风勇猛强悍,男友一个换
过一个,无缝接轨,非常抢手。
梁泰煦认为得跟本人求证,就跟宝宝拍了合照、加了通讯软件的好友。
徐惠风双眉紧蹙地看着梁泰煦秀给他看的照片,那人有些眼熟,但可能是脸上的妆太浓了
,他一时连结不到是谁。
“喔,他还跟我说了一个大八卦。他说……”梁泰煦觑向徐惠风,“你以前跟他打砲的时
候喊了别人的名字,但时间太久了他也想不起来你喊了谁的名字。”
遥远的记忆猛然浮现,徐惠风脸色微变,他人生中只喊错那么一次,就一次──他知道这
个人是谁了,这个人的身形还是跟大学时一样。他低声说道:“你别再跟他联络了。”
“为什么不能跟他联络?靠!你真的喊了别人的名字?你劈腿喔?”他惊讶地问。
“没有。就是不小心喊错而已,这没什么稀奇的吧。你快点封锁他然后把他删掉。”
梁泰煦对这要求很不可置信,他跟徐惠风向来不会干涉彼此的交友圈。“他是什么危险人
物吗?”
“不是。你干嘛跟会泄漏别人隐私的人交朋友?”
“也不是啦,你别误会他,他喝醉了我套他话罢了。”梁泰煦将手机萤幕朝向徐惠风,操
作著封锁和删除。
“照片也删掉。”
“为什么要删照片?你知道我不喜欢删照片。”他有些不满地说道。
“你尊重一下我好不好?需要我把所有前男友都介绍给你认识、跟你合照吗?”
梁泰煦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噢……你也不用这么生气,我删掉就是了。”
“我没生气。”他没生气。他怎么可能对梁泰煦生气?他气的是他自己。徐惠风抹了抹脸
,叹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以前的事吗?你直接问我就好了,不用透过别人。”
“我问你就会告诉我吗?”
“我会。”
──会才有鬼。梁泰煦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因为徐惠风脸色不是很好看,他觉得自己好
像踩到地雷,快速地吃完早餐,借口晚上还有工作便匆匆离去。
厨房又恢复了安静,徐惠风一边吃著没有味道的鸡胸肉,一边想着方才梁泰煦讲的话,藏
在心底的罪恶无法抑制地往上浮。
他不是想干涉梁泰煦的交友圈。
他是害怕哪天梁泰煦看着那张合照会发现宝宝的身形跟高中时的梁泰煦一模一样。
他害怕哪天宝宝会想起来告诉梁泰煦,那时他不小心喊出来的,是梁泰煦的名字。
***
徐惠风取回雷千朗的车后回到了雷千朗家,此时上午八点,雷千朗应该还在房间睡觉。他
敲了敲门后想直接进去,但是门锁上了,他便想让雷千朗再多睡一点。
到了中午,雷千朗仍然未现身,徐惠风再次上楼敲他房门,房内毫无回应,他试着拨了几
通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这时徐惠风手机响起,是陈叔来电,他马上接起了电话。
“惠风?你应该还在大少爷家吧?大少爷现在在你旁边吗?”
“没有,我昨晚有点事先离开了,今天早上才又过来。千朗现在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也不
接我电话。”虽然他并不觉得这是件大事,但还是实话实说。
“你敲他门他有回应你吗?”
“没有回应。”
“我告诉你钥匙在哪里,你直接开门进去。他如果有意见你就说是我叫你开的。”
徐惠风照陈叔指示找到房间钥匙,开门前他还是礼貌地通知里面的人他要进去了。
进门后便看见雷千朗侧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徐惠风绕过床尾走到床边,蹲下身看着双眼
紧闭的雷千朗。他伸手拉了雷千朗外露的手,那手非常迅速地缩了回去。他再次拉了那只
手,迅雷不及掩耳地紧抓住,不让对方有机会抽回。
双方角力著,谁也不让谁。
此时陈叔又打来,徐惠风接起电话告诉他雷千朗人醒著、没有大碍。
雷千朗紧皱着眉头,过了一会儿便放弃挣扎,任由徐惠风拉着。
徐惠风把他的手拉到了嘴边,轻轻在掌心落下一吻,接着用脸颊磨蹭。
“该起床了。你肚子不饿吗?”
雷千朗并不理会他,仍然紧闭着眼睛。
徐惠风思忖半晌,他虽不认为自己有错,但雷千朗生气他也可以理解,遂把姿态又放软了
些。“别气了,生气不能当饭吃,我买了你喜欢的草莓厚片。还是……你想先吃我也可
以。”
他轻柔地吻著雷千朗的手指,柔软的唇瓣刷过手指上的纹路,他伸出舌轻舔了一下掌心,
湿润的触感让雷千朗打了一个哆嗦。他正想将雷千朗的手指含进嘴里时,雷千朗迅速抽回
了手。
“你先出去。”雷千朗从床上坐起身,“我等等就下去。”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又把门锁起来?”
“你不是有钥匙吗?”
徐惠风想了想,有钥匙在手确实不怕他再锁门,亲了他脸颊一下后又揉了揉他的头发,随
即下楼帮他把早上买的草莓厚片放进烤箱加热。
厚重的窗帘遮挡了阳光,室内昏暗,是故徐惠风没发现雷千朗眼下乌青。雷千朗等了他一
整晚,也想了一整晚。昨晚他帮徐惠风拿手机时看见了来电显示,他觉得那名字甚是熟悉
,但他想到天亮,想到日悬中天,仍是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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