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古木新花年年发、柒拾(微限)

楼主: ZENFOX (☁禪狐☁)   2023-03-10 16:17:43
下篇才是肉。(つд⊂)
  木风被按倒在床上,原若雩双手撑在他两侧,他望着那双紫眸,气氛暧昧。有
著一双紫眸的男人情难自抑,俯首落下轻吻,木风安静温顺的接受他的亲近和碰触,
这令他欣喜不已,他含着少年的唇细细辗磨、抿吮,试探的伸舌撩拨。
  原若雩吻得越发深刻,但依然温柔克制。木风被吻得浑身发软,卸下所有防备
享受这和风细雨般的怜爱,他也试着回应,像是用舌尖回挑对方的舌,或模仿对方
舔著唇瓣、齿列。彼此唇舌嬉戏片刻后,原若雩深深看着木风,又再度欺身压着木
风索吻,这次也含着那软嫩的唇,但因食髓知味而咬得更重了些。
  “唔嗯、不。”木风有些意外,怎么原若雩说变就变,像只狗一样乱咬,他的
唇被咬得有点疼,就推了下原若雩的肩膀,原若雩偏过脸改亲他的脸颊、颈侧,又
埋首在他颈窝继续啃咬,弄得他痒麻微疼,他忍不住拍打原若雩的肩膀喊停。
  原若雩勉强逼自己松口退开来,多少也觉得再亲下去会吓坏少年。
  “我不要了。”木风有点委屈的瞪了眼原若雩说:“方才我已经没有再戏弄你
了,你还欺负我。”
  原若雩一脸无辜:“我只是很想和你亲近。”
  “你咬疼我了。”
  原若雩反手摸著颈侧和腮颊,垂首赧颜道:“对不起,我太冲动,一时没能忍
住。”他从上辈子就在盼著这么一天,想到木风愿意和他在一起便开心得难以言喻。
  木风也不是真的气原若雩,见到原若雩反省道歉,他立刻就心软,轻扯原若雩
的袖子示意对方靠近一些,再用左臂勾著原若雩的肩颈,对着那好看的唇亲上去。
木风不懂如何调情,只觉得原若雩的唇瓣柔软又好看,他很喜欢,就学着对方做过
的那样,用他自己感到舒服的吻法宠回去。
  原若雩没想到木风会如此主动,睁大双眼看木风如何取悦自己。那张小脸认真
而投入,日暮余晖从窗隙和窗纸透入,把木风的胎记照得像一朵透出暖金光泽的花,
少年温软诱人的唇点点轻触,宛如翩翩飞舞的彩蝶那么可爱娇柔。
  原若雩屏息,动也不动的任凭少年轻吻,像是担心乱动会把“小蝴蝶”吓跑。
  木风继续小口嘬舔原若雩的唇,粉软的舌尖在其唇间挑逗,又因为害羞而不敢
玩得太过火,仅是浅尝而已,片刻后他红著脸退开,坐在床里望着原若雩问:“你
喜欢么?”
  “嗯?”原若雩神情有些恍惚,觉得方才那一吻如梦似幻。
  木风看原若雩僵在原处发愣,尴尬又羞怯的小声说:“唉,我做得不好也是正
常啦。我学你的啊,也只亲过你一个。你不喜欢我亲你么?”
  “喜欢。”
  木风尴尬又好笑道:“但你好像吓傻了。”
  原若雩垂眼藏起目光,他此刻连看都不敢正眼看木风,怕自己越看越失了冷静。
他低哑道:“我喜欢,只是……太喜欢了,所以得忍耐。”
  木风不解的偏头瞅他:“忍耐什么啊?”
  “忍耐欲望。”
  木风并未感受到任何危险,一派纯真的微笑道:“何必忍?我也喜欢你亲我,
你想亲我就亲,我也是,想亲你就亲了。你不必忍耐,只不过别咬得那么狠。”
  “但我不只是想亲你。”原若雩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变得灼热,额际微微冒汗,
但他也明白木风不懂人事,因此转过身委婉解释:“我想和你做更多亲密的事,只
不过你还小,不懂那些,我……之后就去找些图册来让你看,到时你多少会懂的。”
  木风这才明白原若雩在纠结什么,了然笑道:“我知道了,是生孩子那回事吧?
只不过男人不会生子就是了。上辈子我哥和师父也做过的,虽然我不太清楚经过。
唉,不提他们那件惨事了。不过你就是指那回事吧?”
  “嗯。”
  木风看原若雩的耳朵有些红,他也腼腆微笑说:“不瞒你说,方才你轻轻咬我
的时候,我也有点奇妙的感觉。”
  原若雩压抑情欲不敢多想、多看,仍是坐在床缘侧对着木风,静静聆听少年说
话。木风回想道:“大约是我十五、六岁做的梦,梦醒以后也不敢和哥哥讲,自己
就偷偷把裤子洗干净了。你、你懂我意思吧?”
  原若雩知道木风害羞,省略了过程没讲,他好奇追问:“你当时梦见了什么?”
  木风故作淡定回答:“你啊。”他越想越尴尬,赶紧补充道:“那时我们没有
往来了,我也不晓得你对我有这样的情意,我对你的感觉也是懵懵懂懂的。我不是
有意梦里冒犯你,我也很不安,也觉得对你失礼,所以更不敢找你。但现在才想通
了许多事,知道你早就喜欢我,所以才对我这么好吧?”
  “嗯。”
  木风忽然忆起往事,聊道:“以前你提到的一些梦境,讲的其实就是上辈子的
事吧?我们彼此试探了这么久,时隔多年才发现你我皆是重生者,想来也是好笑。”
  原若雩听到这里也轻笑了声,他斜睐少年,木风又朝他露出鬼灵精怪的笑脸,
无端挑起他的欲念。他话音沉哑问:“你方才说前两年梦见我,梦里我们在一起,
有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
  木风含糊的小声轻喃:“没特别做什么,就是抱在一起,亲来亲去啊。”话才
讲完,他就看原若雩脱了鞋袜上床来,还抽走他的发簪,将他的发髻放下来,接着
解下床帏。木风往床里面挪,让出位置问说:“天还没黑呢,你要睡了么?”
  原若雩也放下自己的头发,捏起少年下巴朝那张小嘴轻啄一口,噙笑回应:
“还没,不过接下来也没有打算出门。”
  木风被原若雩搂住,整个人陷到这高大男子的怀里,他仰首问:“做什么啊?”
  “别怕,我不做那回事,就是想抱你,亲你。”
  “喔。”木风的回应淡淡的,但心里害羞得很,一想到他们是两情相悦,心里
就甜蜜得不得了,眉眼和唇角都不自觉带着笑意。
  木风闻到原若雩身上清冽气息,就像深山寒林里新降的霜雪,带了些林木温和
的气味,并不会令人感到严冷难受,反而令他感到安心自在。他的心是安定的,但
情绪和欲望被撩出涟漪、掀起风浪,他想回吻原若雩,也想要更多。
  兴起这念头后,他就从原若雩怀里挣开,转身跪在床上与原若雩互望,他俩眼
眸含情,他摸上那张俊丽无双的脸,稍微偏著脸小口嘬吻对方,轻细如雨的吻从额
面、眉骨、鼻梁无声落下,再到下颔时又嘬出了暧昧的轻响,他的耳朵都红透了,
余光也瞧见原若雩的裆部隆起了一团布包,透著些微湿气。
  曾在睡醒后有过类似经验的木风刹时羞红了脸,觑了眼原若雩,后者淡定含笑,
他懵懵发问:“你这里……怎么办?”
  原若雩无所谓的回答:“不理它吧,一会儿没趣就会消解的。”
  木风抿了下嘴忖道:“要不,我们做那回事吧?虽然我不懂,但你可以教我
啊。”
  “这……”原若雩沉吟,徐缓吐息,他握住木风的手说:“还是等你长大吧。
我担心太早对你做那件事,不知会不会影响你太多。”
  木风羞赧浅笑:“好吧,是我太心急了。”
  原若雩苦笑了下,他更心急,却万般不想伤害木风,哪怕有半点风险也不行,
否则他早就这么做了。他把木风抱回怀里坐着,长叹道:“在那之前我也只能忍着。
我不愿意你再碰上任何危险。不过你这么可爱,我实在忍得很艰苦,往后你要好好
对我。”
  “呵哈哈哈。”木风被他这话以及可怜的语气给逗笑了。“我会对你很好很好
的,因为我喜欢你嘛。不过你那东西这么顶着我也怪不舒服,我帮你摸一摸?”
  “你帮我?”
  木风忍不住吐露秘密说:“我先前也做过,摸一摸让它舒服。你活这么多岁都
没自己做过啊?”
  “……未曾自渎过,从前没什么对象能勾起我的兴趣。”原若雩蓦地收紧臂膀
将少年牢牢箍在怀中,嘬了下少年的额角笑问:“你自渎时想着谁?”他明知故问,
因为想听木风亲口说出来。
  “还能想谁?就是你啊。”木风羞恼道:“你到底要不要我帮啊?”
  “当然好。”原若雩怕他太过害羞而反悔,立刻解下裤头掏出勃发的阳具,他
看木风有些错愕盯着他胯部瞧,便放轻语气安抚:“头一回瞧见别人这里,难免心
里不舒服?你要是怕了,那就算了。”
  “不怕你的,我小时候也瞧过哥哥的。”木风担心原若雩连哥哥的醋都要吃,
立刻又说:“不过都是孩提的事了。我吓到是因为你这……太粗大了吧。”
  原若雩微微挑眉:“过奖?”
  木风好笑的睨了眼原若雩,慢慢伸出左手摸上那昂扬肉物。起初他们都还算镇
定,但是当木风试着抓捋抚弄时,原若雩的吐息就有些乱了,而且随着少年的抚摸
逐渐浊重。木风轻抚那根阳具的前端,孔隙泌出许多晶莹体液,沾得他手上一片湿
滑,他也意外自己并不感到恶心,于是藉那液体摸了摸龟首、茎柱,一面观察原若
雩的反应,暗自感到有趣。
  “好硬啊,也好烫。”木风把原若雩的肉物当成了新鲜玩意儿,有时用指腹在
肉冠上轻描挠画,有时轻轻拍它,或来回拨弄这根笔直上翘的肉棒,玩闹的兴致压
下了之前的羞耻心。
  原若雩看少年一派清纯天真的样子,全然不知风险,还在他眼下玩得起劲,他
满腹欲火积压已久,实在禁不住少年如此撩拨,更无余裕陪少年摸索,于是伸手连
同少年的小手一并握住那根阳物,急促的抓捋套弄,手法也稍嫌粗暴。
  “受不了啦?”木风先是吓了跳,后来又好笑的问了句。原若雩只咽了下口水,
没有回应半句,还瞟了眼木风,不过眼神除了无奈也带着宠溺。
  木风的手被大掌包裹住,夹在茎柱间反复磨擦,他的手心被磨蹭得越来越烫热,
一想到原若雩是因他才变成这样,心里除了甜蜜还有点得意,但现在他和原若雩彷
彿在较劲似的,谁都不肯喊停。
  “木风……风儿……”原若雩越唤越轻柔,瞇着眼凝视眼前的少年,少年的手
被他紧紧扣著往硬烫的肉柱上磨,那么嫩的掌心想必是难受的,但对他来说少年的
手实在舒服,他顾不得那双桃花眼露出无助的眼光,还冒出一些水气,只得颤声哄
道:“就快了,再忍忍。”
  “太烫了,你、你快点。”木风真是恨不得自己现在有两只手,他的左手被抓
著撸弄那物,感觉快被玩废了。
  原若雩忽然勾过木风的肩颈,搂住人亲嘴,同时闷声低吼著,虽然远远不够尽
兴,但也勉强算是发泄了一回,稍微缓解积压过久的欲望。
  木风被重重的吻咬了片刻,再被放开后他双眼泫泪,倒不是因为委屈想哭,而
是嘴疼手酸,加上他腿间的男形也逐渐充满元气的立了起来,支起显眼的小布篷。
  原若雩余光瞄到,兴味笑语:“轮到我帮你了。”
  “啊?我就不麻烦你了,不理它,一会儿就会消……嗯……我都说不用了啊。”
木风被原若雩抱过去,身上沾染了对方释放后的气味,他不知所措轻喃:“都沾上
了,你何必这样?”
  “法术就能收拾,不用怕麻烦。”
  “在人间尽量少用法术啊。”
  “好,好,一会儿都由我善后。你放心交给我。”原若雩难掩笑意哄著木风,
他话语慵懒,两手却急切脱扯少年的裤子。
  木风没见过原若雩这一面,羞怯的摀著腿间嘟哝:“你怎么这样啊?”
  “觉得陌生?我们俩多相处,你很快会习惯的。”
  “啊……”木风的手被拿开,原若雩一手覆到他胯间,一手隔着身上的凉衫揉
他身子。他紧抿唇羞于出声,但还是从鼻端断断续续哼出轻吟。或许是少年的身子
格外敏感,加上原若雩手上有练剑拿笔时形成的薄茧,虽然算不上粗糙,但是对少
年看起来漂亮如嫩枝般的阳具还是过于刺激。木风反手掩嘴,很快就忍不住咬着手
背想憋住呻吟。原若雩把他由上至下都照顾到了,没一会儿他便如失禁般泄出许多
精水。
  “哈啊啊。”木风带着气音喘气、呻吟,虽然他发泄过了,原若雩仍在把玩他
那渐渐消下去的欲根。他拍开对方的手带了哭音轻斥:“别闹。”
  木风觉得原若雩的怀抱比过往都还暖热,连喷吐出来的气息也让人觉得危险,
他察觉身后这家伙兴致更高昂,可他自己尚未缓过气来,只得勉强撑起微微颤抖的
身躯,慢慢爬离原若雩的怀抱。
  原若雩没有挽留,只是盘坐在原处,更深黯的紫眸紧盯着木风爬至床尾。木风
靠在床栏边喘息,浏海和鬓发都有些汗湿的贴在小脸上,半阖眼仿佛要睡着似的。
  原若雩实在挪不开眼,一心只想扑过去,等回神后才发觉自己大概是露出不妙
的眼神,木风看他的表情也有些紧张。他虽然收回目光,心中却想着:“虽然木风
笑起来可爱,但哭出来的话,肯定也很好看。”
  木风不知原若雩此刻所想,只是嗅到令人脸红的气味,所以用脚尖轻踢了下原
若雩的腿提醒道:“你说会收拾善后的。”
  原若雩浅浅扬笑:“对。你先到暖阁歇一会儿,我很快弄好。”
  木风看他的眼里再度恢复柔情,没了方才如饥渴妖兽般凶残的目光,这才安心
应了声。他一下床,原若雩先替他更换了干净衣裳,再把床弄干净,虽然还是用了
法术,不过忙完这些后天已经黑了。
  原若雩哄木风睡下,自己则在一旁闭目养神,等木风睡熟了,他再独自出门发
泄过剩的精力,就是四处巡视,把不该在人间的妖魔鬼怪都解决了。这样的情形持
续一个多月才逐渐平息,该国和邻近诸国也已经没有任何潜伏人间的妖魔。因为有
这么一位神君没事就巡逻扫荡,吓得妖魔界居民好一阵子都不敢再来作乱。
* * *
  天气越来越温热,不知不觉就到了仲夏,木风和原若雩也差不多习惯在人界的
生活,而且住在这个偏远乡野间,又是在寒绝所开辟的阵法内,不必应付人界诸多
规矩,可以说是既悠闲又自在。
  寒绝为了照料郁春而不能轻易离开人界,难得等到原若雩和木风过来,他便时
常带郁春串门子。寒绝的话不多,即使找木风聊也不会聊很久,他更常找原若雩约
战,但他们不可能就这么在人界切磋,总不能三天两头的劈山烧海,于是战场就改
到了棋盘上,偶尔也会在附近山林里论剑,原若雩因此多了能发泄精力的娱乐。
  家中大人不在的时候,木风就和郁春一起玩。郁春是孤儿,不清楚自己多大的
年纪,但因为看起来比木风小,所以木风把她当作妹妹一样看待。木风也替寒绝教
郁春读书识字,学习诸界通用的礼仪和规矩。
  郁春会把自家园里的作物分送给木风,木风向她讨了一些种苗回来栽植,除了
芫荽、紫苏、葱、韭菜,也种了不少地瓜,每当两个神仙跑去论剑时,木风和郁春
这对兄妹就会一起琢磨食谱,以料理和吃为乐。原若雩跟寒绝要是跑得远了,有时
也会留下分身陪伴他们,或任他们使唤。
  夏天木风和郁春做了紫苏脆藕、紫苏炸荷花,酿了荔枝酒,一块儿包粽子,也
进山里挖葛根做凉粉。秋天到了,他们四个一起去池塘和河川捉肥美的鱼虾蟹,配
著黄酒享用,也会在调料里撒菊花瓣,再沾新鲜的鱼脍品尝。冬天赏雪时,木风会
把石榴酒温过,坐在庭院旁的廊道上看原若雩舞剑,年末时再去寒绝家里围着圆桌
吃火锅,宛如一家四口,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人间再度迎来春季,木风趁早摘了些草木嫩芽,有的醃渍,有的和蛋、肉一起
炒,原若雩也进厨房和面团,两人忙了一整个清晨,没什么交谈却也自在得很。木
风先忙完手边的事,跑来问原若雩在蒸笼里蒸了什么,原若雩神秘笑应:“好吃的。”
  木风不恼他故作神秘,也轻笑道:“我也做了好吃的。”
  两人都带了些食物准备外出踏青,原若雩替木风拎了食盒,本想牵着木风上山,
结果木风带了自己做的纸鸢出现。原若雩问:“你想上山玩这个?”
  木风腼腆微笑:“不行么?你说要去的地方风有些大,我想着要是天气不错,
可以玩这个。”
  “你用法术放纸鸳?”
  “偶尔为之,不要紧吧?郁春说,民间有习俗,在春天放纸鸢招福气。”
  原若雩好笑道:“我有你就是最大的福气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弄来,你想
要福气,我也会想办法。”
  木风垂眼道:“那不太一样嘛。”
  “好。”原若雩知道木风就是想玩纸鸢,他连同纸鸢一并带上,把东西全挂到
黑风背上让牠驮著。黑风起初颇不高兴,木风喂了不少好吃的才令牠消气。
  原若雩带木风来到山上一大片梅花林,这里的梅花多是枝条往下垂的,树姿宛
若瀑布,花朵盛开时就好像冒出许多绚丽的喷泉,而且品种、颜色不尽相同,白的、
粉的、红的,花形也都娇美可爱。
  上山途中,木风远远就看到那片梅花树林,垂柳般的枝条开满复瓣梅花,随风
摇曳时飘送芬芳,偶有云岚飘过,淡丽的山头仿佛笼了一重重轻纱,景色绝美。
  “好美啊,怎么有这样的地方?”木风连连发出惊叹声,松开原若雩的手往树
林里轻快跑了一小段路,开心得笑了起来。
  原若雩大步跟上去,他说:“从梅丘挪过来的,是我向碧烟洞府要的。”
  木风猛的回头问:“你回去过啊?那怎么不带我一起?”
  原若雩再次捞到少年的手握住,他噙笑说:“你的师父和兄长怕你太想念他们,
万一回去神界又被天尊找麻烦,这才不让我带你回去。沐祺修炼遇上一些瓶颈,你
师父带着他闭关,所以暂时也无暇过来看你。”
  木风轻叹了声,微笑道:“好吧,知道他们都平安就好。这里真的好漂亮啊,
谢谢你。”
  原若雩看他开心,自己也高兴,抬头望着满山遍野的梅树,颊边蓦地被亲啄一
口,转头一瞧,木风正朝他咧嘴灿笑,又踮脚尖往他唇角亲了下。
  “你别这么贪玩,一会儿撩得我受不了,我就带你回去。”
  木风当即收歛玩心:“嗳,那可不成,我还没看够梅花呢。不过我想吃东西了。”
  原若雩找了地方铺上雪白厚软的毯子,再变出浅紫的刺绣蒲团让木风坐好,他
们就在一株复瓣的绿萼白梅树下休息。这些花木的枝条落得很低,每根枝条上都开
满梅花,仰首一望仿佛满天落下花雨。
  木风一面打开食盒,一面跟原若雩说:“这品种我认得,是哥哥最喜欢的,师
父还让哥哥给这种树取名,我记得是叫云龙,梅丘还有更大棵的老树,树姿就像龙
盘在绿坡一样。”
  “是么?有机会你再带我去看看。那时我也没有多问,李仙君给了一座山头我
就收下了。”
  木风开心笑着说:“师父给我们的礼物真不错啊。往后我们好好照料,这棵树
也能长得很好,像龙一样。这是我今天炒的菜,你尝尝。”
  原若雩被喂了一口小菜,点点头赞道:“好吃,咸香得恰到好处,还加了不少
时旬的花。”
  “你带了什么?不是用蒸笼蒸了包子?”
  “对。你尝看看合不合胃口。”原若雩怕包子烫手,亲自把包子掰开了些,喂
给木风吃。
  木风咬了一大口,细嚼慢咽了好一会儿,慢慢歪头看向身旁男子疑道:“怎么
觉得这肉包的滋味似曾相识?”
  原若雩轻笑:“肉包不是都差不多?但是这肉包啊,我确实是因为从前自己贪
吃才学着做的,你不可能在别处店里吃过。”
  “不,我吃过的。这皮薄馅多,肉汁还很香,除了葱香还有加了笋干、香菇,
还有特殊的香料,我小时候吃过……”
  原若雩笑容有些凝滞,仿佛也想起了什么,就听木风问:“你是不是当过卖肉
包的老板?”
  木风见到原若雩若有似无的抿唇淡笑,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他接着说:“当时
我沦落为小乞丐,听闻城中有富户施粥,为了哥哥能吃上一点东西,我就想办法进
城去要那碗粥,谁知道粥打翻了,我哭着求卖肉包的老板施舍一个肉包给我。老板
面恶心善,还真的给了我一个肉包,只不过我自己也太虚弱了,又饿著肚子,半路
就晕了过去。那时有个人喂我喝了带花香的水,轻轻拍了我的胸口,我居然也就这
么活了下来。当初不知是怎么回事,现在回想才知道那是对方度了真气给我。那个
也是你么?”
  “都是我。”原若雩坦然承认,他说:“当时我阻止不了妙奢天被毁,又怕兄
长起疑心,只好暗地里找寻你们兄弟。发现你的那会儿,刚好你把粥打翻了,我就
临时变了一个卖肉包的摊子出来。”
  木风皱眉:“那时你好凶啊,还要赶我走呢。”
  “呵,我总得演一下戏,世上歹人不少,我怕你太容易轻信人。后来我又一路
暗中护着你,看见你晕过去,所以……本想先悄悄带你回去,可是也不好把你和你
兄长分开。后来的事你也差不多都知道了。”
  木风从他手里拿过肉包,大口吃了起来,两颊塞得鼓鼓的,咀嚼了半晌仍压不
住想哭的冲动,他仰起脸不让泪珠掉下来,原若雩以为他是想起童年伤心往事,靠
过来想安慰他,他咽下食物说:“我没事了。想到有你一直这么护着我,疼惜我,
我……”
  “木风。”原若雩拿出帕子轻压他眼角。
  “我觉得自己也很有福气。”木风吃得一嘴油光,冲著身旁男子灿笑。
  吃过一些东西后,原若雩替木风放纸鸢,纸鸢飞高以后他让木风接手,两人开
心的玩了一天,午后木风就靠在原若雩身旁小憩。
  偶尔吹来一阵大风,漫天都是飞舞的花瓣,木风醒来望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恍惚,
嗓音慵懒喃喃:“真的好美啊。要是有来生,我也变成花草,开这么好看又香的花。”
  “不要吧。”
  “你不喜欢啊?我瞧你府上很多花木啊。”
  “那样怎么和我在一起?”原若雩执起木风的手,往手背、虎口轻轻嘬吻几口,
妥协道:“要不你就成精好了,我把你带回,好好养著。”
  “哈哈哈哈。我说笑而已,你怎么这样认真。”木风回握原若雩的手,也往手
背跟虎口亲了几下,感慨道:“有没有来生都不知道呢。就连这辈子我也不知道会
怎样,虽然已经和前生不一样了,我活得比上次久,但是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我陪着你,别怕。”原若雩搂过少年,在其额头轻吻,温声道:“这一世和
上一世虽然很像,却也已经不一样了。就好像这里的花,即使每年开都著一样的花,
但也已经不一样了。”
  木风望着这片梅花林,听了原若雩的话沉思了片刻,感慨道:“你说的对,既
是一样的,却又不一样。”这么一想不免有些怅然,过去的都过去了,但他们正在
走向新的将来,所以又能怀抱新的希望。想通了这点,他对原若雩莞尔一笑。
  原若雩看木风似乎释怀了,自己也稍微安心。
  木风忽然掩嘴打了个喷嚏,原若雩立即取了羽氅披在他身上说:“越晚风会越
冷,我们下山吧。”
  “也好。”木风刚站起来就觉得一阵强烈的晕眩,他一手搭在原若雩臂上,气
息不稳道:“其实从方才开始我就觉得脸越来越烫,浑身酸软不适,还以为是最近
偷懒不锻炼,忽然劳作就觉得累了。”
  原若雩微愣,立即明白木风这是要脱胎换骨了。他扶稳木风说:“看来得带你
回去一趟了。”
  “别告诉哥哥跟师父。”
  “好。”
  木风听他答应了一声,安心后就干脆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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