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恒模模糊糊地睡过去,每回醒过来,阿放一定还在自己身体里,压着自己做,最末完
全失去意识,根本不知道最后一次到底结束在什么时候。
等他再一次清醒,好样的,都隔天傍晚了。他的身体被清得干干净净,但到处都是青青红
红的印子,想下床上厕所,但是才轻轻一动,下半身就隐隐作痛,腰也疼得很,他试着慢
慢坐起,一坐着那处就特别疼。
他心里狠狠咒骂阿放那不知轻重的小狼犬,说好的禁欲修身养性呢?怎么十八岁一开荤就
凶成这样,现在还不知道跑去哪了!射后不理,以后都不理这人了。
他本来打算把阿放祖宗十八代都骂一遍,一想会骂到叶旭峰,只好作罢,一个人可怜兮兮
打算慢慢移动下床。
此时,门被打开,卫辰放端著一盘东西进来,“别动,我来抱你。”
“你假好心。”叶星恒心里还有气,他昨天在床上求这人停手,这人怎样都不停,现在还
要来抱他,哼!
卫辰放把那盘东西放到床头柜,温声哄道:“宝贝,我抱你去。”
叶星恒被哄得内心发软,却又气得不行,这人跟昨天在床上根本判若两人!这么温柔的人
哪里是卫辰放,便气呼呼地把头转向一边不理人。
卫辰放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温柔地将人抱到卫浴,先伺候人上厕所,
再帮人刷了牙洗了脸,叶星恒从头到尾连一根手指都没有动到,连东西都是卫辰放帮他掏
出来的。
反正他现在也没有羞耻心了,昨晚什么地方没被摸过看过,什么话没说过?他理直气壮地
享受服务,让卫辰放再把他抱回床上,喂他吃今天的第一餐,也不知道到底要算早餐还是
晚餐。
卫辰放怕他难消化,又不想他伤胃,自己熬了干贝鸡肉糜,一匙匙地喂著。
好吃倒是好吃,但叶星恒吃完一碗糜,又看到另一碗汤汤水水时,脸色就变了,“我不要
吃。”
“这是冰糖炖梨。”卫辰放执著地喂到他唇边,“你喉咙不疼?”
“都谁害的?!”叶星恒声音的确还没完全恢复,此时自以为凶得要命,事实上声音却是
慵懒得很,加上那媚上三分的眼神,看起来就好欺负得很。
卫辰放暗暗捏紧了瓷汤匙,温柔地喂了进去,“对不起,应该是第一次所以才比较疼吧?
以后就好多了。”
叶星恒被喂得晕呼呼的,梨子清浅的香气搭上冰糖的甜味确实让他喉咙舒服不少,他哼哼
两声,忘了重点不是次数,而是眼前人在床上有多凶残。
卫辰放当然也没提醒他,喂完人吃好冰糖炖梨,问他肚子还饿不饿,饿的话他再去盛点糜
过来。
叶星恒吃了这么淡的,哪还想吃糜,“我要吃咸酥鸡。”
卫辰放挑眉,“你现在这样想吃咸酥鸡?”
叶星恒嘴上不服输,“我怎么样?我好得很,还能跑操场十八圈,怎么就不能吃咸酥鸡?
”
卫辰放轻笑,“能跑操场十八圈,那被我操个两次也没问题了?”
叶星恒萎了,“……心经传给我,我要皈依佛门,一辈子都决定与青灯古佛相伴。”
卫辰放微笑,“你觉得你带发修行,我就干不下去?”
叶星恒不想跟这个人说话,低头在手机里买好华语天后的心经档,以备不时之需。
卫辰放推敲著小少爷应该没打算再吃东西了,将餐具收拾好,把平板和笔电都抱到床边来
任小少爷选择要玩哪种。
叶星恒不想自己拿着平板追剧,卫辰放不知道从哪里生了个架子出来,帮人把平板架了上
去,一切安得好好的。
“如果没这架子呢?”叶星恒身体不舒服,整晚都看卫辰放不顺眼。
“我帮你拿。”卫辰放说的是真心话。
叶星恒轻哼:“那你就拿到手断掉好了。”嘴上这么说,也没真舍得让人拿。
卫辰放面上表情没变,只暗笑在心里,“明天去学校吗?”
叶星恒心想他这样要怎么去学校?让阿放背吗?他才不要在同学面前丢人,“不去。”
卫辰放笑道:“好。”
他们学校学风自由得很,当然也有老师会点名,但次数不多,至少叶星恒从九月开学至今
不断跷课,都还没遇上点名。
叶星恒边看剧,没想太多,“你去帮我上课,如果老师有点名再帮我签名或举手就好。”
卫辰放帮人捏著肩颈,“我不去。”
叶星恒看剧看得不怎么专心,“阿放你学坏了?也会跷课了?”
卫辰放原本捏著叶星恒的肩的手往下滑到腰间,微微捏了一下,“你若是不需要我照顾,
我就能去上课。”
最后卫辰放连跷了两天课,叶氏他倒是去了,趁小少爷睡觉时间去的。叶旭峰看着他的表
情格外冷淡,他也不在意,心情好得很。
不过他跷课的事倒是轰动了他们这系的年级群,因为教授这天想叫他起来回答问题,发现
他不在,倒也没多为难。
但他连续两天没来,被同学tag在群里,叶星恒看到,心想阿放早就把系群消音了,平时
还常一键已读,哪里看得到同学在问。
没想到,卫辰放竟然回应了。
阿放:男朋友身体微恙,我照顾他。
两人都不知道,他们两人早就成了系上腐女的焦点关注人物,毕竟这两位容貌实在太出众
了,无论哪个放到演艺圈都是一骑绝尘的。
碍于腐三次元人物不能腐到本人面前,除了系上讨论起最好看的系对,被放到论坛上去之
外,其他同学聊起来还是满私下的。
这天看到卫辰放的回复后,几个腐女偷偷讨论起来,每个人都抓心挠肝想知道叶星恒到底
身体哪里微恙,但她们自然不敢直接挑明问叶星恒你是不是感冒了,最末派出一个人若无
其事地在系群里回卫辰放——你男朋友怎么了吗?还好吗?
叶星恒看到这讯息,还在惊讶阿放竟然有回系群,正想要私讯在叶氏的阿放说如果没看到
是最好,如果看到就别回应,装没看到就好,阿放竟然已经回讯了。
阿放:没什么,就前几天跟我撒娇时不小心闪到腰,怪我。
系群意外地冷静,但腐女们私下已一阵沸腾过年去了。
叶星恒心想这么冷静应该是大家都尴尬到不行,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不说。
毕竟谁会信他撒娇撒到闪到腰的说词?三岁小孩也不会相信好吗?丢脸丢成这样,明天也
不想去学校了。
*
满十八岁前,卫辰便报好驾训班,一过十八岁,待小少爷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他就去了驾
训班。
他自己也发觉,对于开车,自己根本是下意识反射,像是早就开惯似的,他对物理嫺熟,
又常看人开,自然将小细节记得差不多,但能第一次开就直接像是能上路吗?他不确定。
教练也发现他这学生跟初学者完全不一样了,说他已经都熟了,要他想上课就来上课,不
想上课就算是花钱买个能去考试的资格也不错。
卫辰放还是去驾训班多开了几次后,将剩余的课程费用全换成道路驾驶,直接约教练上路
。
跟叶星恒几个月前的流程一模一样,但叶星恒从头到尾都说自己是重生,所以真的只是去
驾训班敷衍一下,方便考驾照。
他为什么又会那么熟?卫辰放扪心自问,却没有答案。
不过他没空纠结这种细节,放在心里就过去了。第二节道路驾驶课的时候,他原本的教练
请了假,改了一个他没见过的教练来,理了个大平头。
他不动声色地打开驾训班的官网,这家驾训班有将教练的教学证件都放上网,当然个资会
马赛克,但是却很容易查资料。
他低声说道:“你不在这家驾训班的官网上。”
教练笑道:“我是新来的。”
卫辰放点点头,检查了车子的刹车,发现正副驾的都能踩得住,也没多说什么,只暗暗地
捏了捏随身的钥匙圈——那是一组瑞士刀钥匙圈。
卫辰放因为卫健仁的关系,从小没少跟黑道打过交道,小的时候他当然也怕,但为了要保
护阿姨和外婆,他很小就装作一副他不怕的模样,现在当然是真不怕了,碰上的是他,黑
道才更该怕一些。
这人有道上兄弟的味道,他能分得清。
车子就这样开了出去,他们本来的规划是开到附近山边的风景名胜绕一圈就回来,路上正
好遇到一两起小车祸,驾驶下来吵架,教练就建议他改走别的小路,卫辰放目光微沉,薄
唇反而少见地露出淡淡的笑容:“也好。”
反正小少爷不在这里,他什么都能做。
车子愈开愈偏僻,最后终于到了杳无人烟之处,教练开口说道:“要不下来逛逛?”
卫辰放车子还没完全停妥,教练的拳头就过来准备招呼他了。他索性车也不停了,直接关
掉电源,手肘立刻往教练用力撞过去。
教练显然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飞快抓过外套,打算将整件外套像布袋一样蒙住卫辰放,
让卫辰放看不到,再争取那短暂几秒钟的时间,将卫辰放压着打。
卫辰放却反过来用力地将那外套反压住教练的脸,将教练往玻璃的方向压撞,教练想躲,
他又压。
特殊时刻,卫辰放力气超乎常人的大,这几个月里又比以往有系统性地锻练,教练的头因
此被重重地撞在玻璃上好几下,人都快昏了,他便这趁著这个空隙,爬过去压在教练身上
,将那件外套往下罩住教练的手,手扣住教练喉管。
胜负在极短的时间内已经揭晓。
卫辰放猜都不必猜,“温茜茜让你来的?”
教练没想到自己遇上的是阎罗,他得到的情报明明就是这是一个才刚满十八岁的少年,谁
知道刚满十八歳的人能这么会打?他只是一个小小角色,上面交代下来是什么他就得听,
他要是不做,受到的惩罚也会让他难受得很,没想到来这里更可怕,他感觉卫辰放光是这
只手都能捏死自己,飞快摇头说道:“不是,是卫健仁,我才开从狱中出来,他不是刚进
去没多久?说都是你抢走了他的一切。说如果我能给你教训,他就要给我很多钱。”
卫辰放一手不动,另一只手掏出瑞士刀,毫不客气地从外套戳了进去,他落点精准无比,
下刀快又狠,刀落刀起不过数秒,做着这动作时他眼皮甚至眨也没眨,冷静如斯。
教练立刻抱着手哀号起来。
卫辰放冷声说道:“说实话。”
“你惹到谁我真的不知道啊。”教练吓得哭出来,将自己是道上哪个派别哪个堂口的全报
得清清楚楚,“是我老大要我这样说的,我不这样说,我会没命。”
卫辰放在心里过了一遍,沉声:“他们要你做什么?”
教练说道:“把你绑在这里,我自己开车回去,想给你一个教训。”
卫辰放挑眉,这种人烟稀少之地倒是很适合弃尸,“不是弄死我?”
教练捂着手说道:“不是。我没骗你,真的。”
卫辰放心里不是没有杀意,他看着眼前这男人,明知对方起不了威胁,他还是想把这人杀
了。
但想到小少爷,他的心软了些,手微微一动,染血的瑞士刀已经插入教练的大腿根部,再
差一点点,就能戳进重要部位,让教练断子绝孙。
教练惊叫出声,整张脸皱成一团,看起来实在算不上好看。
“别吵。”卫辰放冷漠地将刀子再度拔出,伸手打开车门,将教练像块破布一边地扔了出
去,自己跟着出了车门,“别动。”
他打开后车厢,果不其然一眼看到童军绳,甚至还有球棒,球棒他就不拿了,只是拿着童
军绳将教练綑得结结实实,接着把人拖到后座塞了进去。做完这些之后,他回到驾驶座,
慢条斯理地用纸巾将瑞士刀清干净,仿佛怕没清理够,他擦了好几次,这才将钥匙再度插
了回去,发动车子。
教练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伤口痛得要命没止血也不敢喊,虽说卫辰放不知道怎么綑的,血
好像就慢慢止住,不再往外狂冒了。
卫辰放查了资料,将车开到距离最近的派出所,对后座的人说道:“派出所到了,你可以
跟警察说你见财起意,不招出你上面的人,但是你若是不进去关,会有什么危险你自己清
楚。”
于是这间派出所经手了一件最莫名其妙的案件——受害者将加害人五花大绑,加害人身上
还有两个窟窿,也看不出来到底是谁才真的是犯人。
加害者还哭得死去活来,一边被派出所内的警察简单包扎,一边说他真的不敢再想起偷抢
之心了,请警察送他去看守所。
“不是,你这防卫,是不是防卫得太过当了?”警察很愁。
“不然我等他制伏我,然后拿球棒将我打昏,弃尸山里?”卫辰放冷淡有礼地回道。
警察被他问得卡住,这样讲实在也没有错。
“那时要是我打不过他,我可能就会死,我慌乱之下才戳到他的。”卫辰放又解释道。
“好吧。”警察点头。
这种山里的小派出所,本来编制就少得可怜,现在犯人和受害者自己都谈好了,警察能有
什么意见?笔录做一做,打算送卫辰放下山,送教练就医。
卫辰放在这时候打了一通电话。
他昨天晚上才做满三次,身娇体贵的小少爷就不高兴了,气他不守约定多做了一次,今天
早上对他明显冷脸哄不好,早上的课也不去上了。他把人都伺候好,才赶着去上课——小
少爷不许他没去上课,怕他一没去上课大家就说是不是自己腰再度闪到。
下午他才让司机送小少爷去乐团练习,现在乐团应该练得差不多了。
卫辰放接连打了好几通电话,前三通都被挂掉,他唇边噙著淡淡的笑容,又打了一遍,终
于被接起来了。
叶星恒心里有气,明明都说好了,他今天不跷课要去上课,还要去练团,这人非但拉着他
做了三次,一次还他妈的花了一个多小时,更让他生气的是,第三次他分明是被骗的,明
明他就只说要做两次,这人偏偏在最后的时候说要他答应再做一次才让他射,要不就要把
他绑起来,他就迷迷糊糊又上贼船了!
准备好的心经一点用场都没派上!
他没好气地还想冷一下卫辰放,对方在电话那里竟然也一字不吭,他又想挂电话不理人时
——
“星星,有人想偷你送我的手表。”说著,他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叶星恒前阵子确实送了阿放一款最新的电子手表,他们两个一人一支,听到这话他立刻开
启视讯,“你在哪里?”
他记得阿放今天下午明明要去道路驾驶。
“派出所。他想偷手表,还想杀我。”卫辰放的泪水恰到好处地流了下来。
警察和教练都惊呆了。
—
这章太长,而且没肉,让我分个上下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