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限
16.
晚上十一点,接近半夜时分,这一带是旧城区,除非特定祭典,不然平时九点之后店
铺就会陆陆续续熄灯,城市转向昏暗无灯。
所以这种时刻要溜出去不被外面盯哨的人发现,不是件难事。
潭追只是无奈,华裘小少爷到底能听懂多少人话?说他懂,却又难以沟通;说他不懂
,某些时候说的话他又能够记住,真的是把潭追搞迷糊。
不管怎么样,眼前抓着小外套一脸期待的少年站在他面前,真的也很难狠下心来不带
他外出,强硬将他塞进被窝中。而且的确是他自己说过,只要华裘听话不乱跑,半夜就带
他去街上逛逛。身为大人,可不能随便食言啊!
潭追下床起身,接过小外套往旁边一放,华裘还没来得及失望难过,就换了一件披风
外套往他身上罩。
拉好外套扣上扣子,潭追捏了捏小少爷的脸。“晚上外头冷得要死,你只穿那件外套
回来会感冒。”把人抱到床上坐好,帮他穿上新拆的袜子。
脚上没有凉凉的,华裘看着脚,腾空踢了几下。
潭追也换上深色外出服,接着把华裘的披风外套帽子拉起来,再将他背到身后,还拿
了一条长巾绕过华裘身后腋下,在自己的胸前打结,把两人绑在一起。
看着穿衣镜中的他,身后揹著一个少年,“又不是带子郎……”内心不禁吐槽道。
关上灯,离开房间,他走到顶楼。
知道附近有人在盯哨,不过大概也只盯看着前门后门,不太可能会注意屋顶上,潭追
开了顶楼隔窗,趁著夜色钻了出去,脚步轻巧地在众家屋顶之上快速奔走起来。
已经被他带着夜里游荡数回的华裘,一点都不害怕这种高高飞奔的感受,反倒还能踢
著小腿,开开心心享受外出闲晃的快乐。
这个城市是古老的历史旧城,市中心虽然已经被改造成现代商业机能的建筑群,但是
周围依旧保有旧时代的町屋结构群,一方面保存历史文化,一方面也能吸引外来观光客逗
留。所以这一区的町屋房子楼层都不高,且许多还是瓦片屋顶样式。
潭追就宛若传说中的侠士剑客般,可以自由轻易在栉比鳞次的屋簷上奔走。
他们远离了万事屋,直到另一丁目,才踩踏着木屋顶与水泥围墙落了下来,潭追走到
一个仓库中,掀开塑胶罩,一辆TNT135的速克达露了出来。
解开绑住两人的布巾,把华裘放到后座,还帮他戴起了安全帽。
看着华裘满脸惊喜兴奋,潭追心想,这不会是富家小少爷第一次坐机车吧?
跨坐上车,潭追带上全罩安全帽,启动油门打档,机车就在寂静的深夜中飙了出去。
只是带着华裘外出晃晃,所以潭追也没有想要骑重机夜冲山顶,就骑个小档车在邻近
郊区逛一逛。
坐后座的华裘乖乖抱着人,没有乱动掉下去的风险。
出了市镇,进了偏僻的郊区,一路上只有零星的房屋错落,灯火明明暗暗,骑到山道
上,经过竹林,附近似乎有寺庙,在幽深的黑夜之中,若有似无的诵经声飘荡在山林里。
骑到某步道下,潭追才停车熄火,立柱下车之后,还在车座上的华裘朝他伸出手,一
把就将少年拦腰抱起,一大一小,走在光线不明的径道上。
脚下踩着的是松竹落叶,随着步伐发出沙沙声响。
被抱在怀中的华裘对于这黝暗的深夜,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感觉,被抱在暖呼呼的怀抱
里,他踢著腿,还能哼哼哼的随便乱唱小曲。
暗夜潜伏,一鼓压迫从远而近。
有东西在黑暗中逐渐靠近,将他们环绕包围,一双双闪著微暗光芒的眼瞳在矮丛后显
现,伴随着压低嗓门的低沉嘶吼声。
潭追估算一下,约莫有十来只野狗群围绕着他们。
这里白天有僧人游客来往经过,野狗群还不至于会这么嚣张,但一到深夜之后,就几
乎霸占了整座山林。
附近公所会定时委托专业人士驱逐,但是每隔一阵子又会重新结群出现。
潭追对于这种人与动物争夺自然界地盘的问题没有很关心,别来挡他要上山的路就好
。
嘶吼低吟威吓声越来越近,华裘也不知道怕,反正就是安安全全待在潭追的保护中,
睁大眼睛看着四周逼近的凶狠野狗群。
“我只想要到半腰看个夜景啊!”
潭追很无奈,不过他也没有想要使脚下功夫逃跑,先不说抱着人,这里的地势不适于
人类奔逃,低头看了看地面,幸好很多小石子。
当第一只野狗朝他们方向迎面扑来时,潭追只一抬脚,一颗小石子猛力飞向野狗的脆
弱咽喉处,力道之大直接让带头攻击的黑狗被击翻滚落,接着第二第三只飞扑上来的野狗
也遭到同样的待遇。
眼前的人类动也没动,牠们就纷纷被攻击,几个石子接连又砸中几只欲扑去的狗,短
暂的对峙场面过后,野狗群很快夹着尾巴低声四散。
潭追并不想要多加攻击,他只想上山而已,眼见野狗群离开,他继续沿着原先的道路
慢慢往半山腰处走。
凉风吹过,此起彼落枝叶簌簌的声响,秋季山区的鸣虫声量低了不少,远方传来鸟类
暗夜的咕叫,淡白色的薄雾缭绕飘散,踏出去的每一步都仿佛置身幻境,烟尘在脚下被踩
踏迷离飘荡。
又走了一刻钟,半山腰上有一座凉亭,八角镂空屋顶,坐在其中向上看,月晕不明,
满天星斗。
凉亭中的石桌上直接刻出棋盘,冰冷石材散发出淡蓝色的色泽。
由此向下眺望,可以将整座都城一览无遗,颓圮已成遗迹的旧城墙大规模将城市包围
,还可以隐约看见古墙残骸。
石椅冰凉,潭追在凉亭中放下华裘,就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将他抱了个满怀。
“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从这里可以看得很广、很辽阔,许多、许多认识的人,就在
下面的城市中,好好生活着。”
潭追手指了个方向,“那里就是我们住的房子,看得到吗?”
华裘缩在潭追怀中看着他所指的方向,遥远微弱的光芒在他眼中映照出光采,让他美
丽小脸蛋熠熠生辉。
软玉温香在怀,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潭追怎么可能不心动?
轻轻吻著华裘头顶,他想做、很想做、非常想做……心中有了拉锯战,他明白小少爷
是一个神智不正常的少年,即使遭遇过家族的欺负,也很难知道他到底懂不懂性爱到底是
什么?以他对潭追的依赖,潭追大可借此与他发生再更进一步的关系,可是这样子,是正
确的吗?
如果一直到生日那天诅咒都未解开,就这样死亡,他与华裘发生了性关系倒也无妨,
可要是真的有一天诅咒有幸解开,清醒后的华裘若不记得潭追,那么他能承受自己在神智
不清时与潭追发生过关系吗?
与智能有问题的人发生关系,这样是否算是一种权力不对等的欺凌?
心中摇摆不定,但是他知道,不管小少爷诅咒有无解开,他都会想要跟他在一起,谈
一场世界上最棒的恋爱,长长久久的走下去。
华裘仰起头来,带着凉意的嘴唇吻上潭追,没有伸舌头,就是轻轻淡淡的唇碰唇,纯
情的吻著。
也许是星光下的寂静让他失了分寸,也许是凉夜的风让他更进一步,更也许是……这
些全都只是借口……
潭追回吻回去,舌头撬开了华裘的唇,一探入内,温热的两舌交叠缠绕,汲取著彼此
口中的津液,热度从口腔中蔓延开来,滋味是那么样的甜美,潭追吻得越来越深,几乎是
到欲罢不能的程度。
几欲要失了自制掌控力,直到怀中一阵小小无力的推搡,他才回过神来,赶紧松开唇
舌亲吻,少年被他吻到都不能呼吸,满是唾涎湿濡的小嘴张阖著,大口喘着气。
大量空气涌进华裘快被抽空的肺中,他剧烈喘息,心脏跳得快速,眼角被逼出了眼泪
。
“抱歉……”潭追赶紧轻拍华裘的后背,让他顺气。
好不容易才匀过气来,华裘软倒在潭追怀中,身躯似乎还有着微微发抖,说不出他是
因为风凉,还是被吻到惊惶。
“抱歉、抱歉,我亲得太过火了!”潭追摸著华裘小脸,拨开浏海,抹去唇上的口水
。
虽然被吻到差点窒息,华裘并没有显出害怕,大眼睛中一层薄雾涌上,拉住潭追的手
,往他自己的衣服下探了进去。
温暖的肌肤,平平软软的小肚子,华裘让潭追的手掌停在胸前,才松开手,眼神怯怯
的,又仰起脸亲了一下潭追的唇。
潭追的呼吸变得粗重,他知道自己手掌下摸的部位是哪里,略带粗糙的掌心与指头抚
过那平坦胸前的突起,少年的身躯一颤,即使感觉到那敏感私密的地方被揉捏,他也没有
想要闪躲,就这样发抖承受着,揪住潭追的衣襟,细细喘息著。
软软的突起在他手里被狎玩到硬挺,潭追轻轻吻着人,爱抚青春稚嫩的身体,两人的
呼吸胶着缠绵在一起,细小的呻吟散逸在亭间。
毕竟年少,才没多久,华裘的身体就颤抖到不行,连亲吻都无法再继续。
眼瞳湿漉漉,盈满了连自己都无法掌控的情欲。
身为成年人的潭追也没有趁胜追击,扶起华裘跪坐在椅上,拉下他的裤子,从身后拥
抱住,双手往前帮他解决掉被勾起的青春情欲。
被拥抱住,华裘的呼吸紊乱,也有些不知所措,任凭潭追帮他解决掉下身难受的肿胀
。
当白浊的体液射往草丛,华裘的身子几乎快要软倒,全身无力让大人帮他清理下半身
,相较于以往的其他人,这次他没有害怕,全身心都交托给潭追的感觉。
幸好外套口袋里有卫生纸,潭追替华裘清理好,穿回裤子,把几乎快要脱力的人揽进
怀中,“小少爷,你真的在玩火耶。”
华裘吸吸鼻子,尽是往潭追怀里钻,撒娇意味浓厚。
两人又在洒满星星的夜空下、凉亭中搂搂抱抱一阵,直到华裘爱困地打了个呵欠,潭
追才决定打道回府,又把人揹在身后绑好。
下山的路上,传来身躯变沉重的瘫趴,呼吸有规律轻吐在他颈后。
小少爷睡得倒安稳,潭追则是认命忍着身下一大包未解的欲望,走回停车处,骑着档
车慢慢飘回万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