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咒术五夏] 我想像你成为那样的大人49

楼主: cangwei (苍微)   2022-04-19 20:34:37
※ 压在虚构事实底下的
※ 不好意思有点晚(遮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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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悟注视夏油杰的背影许久,剧烈抽了两口气,夜晚海滨的冷风灌满他的喉管,他
忍不住轻咳两声。
  夏油杰静默停驻原地,不说话也不动,像一枚落在五条悟梦中的岩石,这令五条悟缩
回目光,茫然地环视他所在的地点。
  作为恋人圣地的彩虹大桥,此时闪烁代表热烈的红色,入夜深沉的临海步道,在耳畔
传来隐约的海潮声与车辆沉默呼啸而过的声响,它们来而复走,仿佛昭示万物皆有流逝之
时。
  他耗费一段时间才意识到这里不是梦境,不是那个被热闹人群阻隔却沉寂的拥挤新宿
,于是他往前两步搭上夏油杰的手臂,勉强勾起嘴角,企图使嗓音听起来轻松随意,但艰
难挤出的字句显得有些破碎,他恍若未觉:“杰哈、这个玩笑……太可怕了吧哈哈哈咳?
如果、如果杰你是打算吓我一跳……那、那你成功了咳,我我真的被吓到了,玩、玩也玩
了…吓也吓过了……我我们、可以…可以回去了吧?”
  夏油杰挺直的背脊轻微发抖,好似即将被阒黑的色调压垮,他将拳头捏得太紧,无法
抬手以指尖轻柔挑开五条悟搭在他内臂上的手掌,仅能用力甩开,他尽可能压低嗓音,如
同压制内心深处澎湃的不舍,冷冽而不带感情地说:“悟,我没有开玩笑。”
  五条悟凝视著留有余温的掌心,他搓了搓迅速被寒风吹凉的指尖,艰难地朝夏油杰的
背影伸手,但在即将触及时,弯曲了手指,缓慢放下。
  “杰,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你觉得我们、我和你的相处方式太过紧密,所以终
于无法忍受了?那、那我可以先搬离你的住处,每天用手机讲讲话就好,还是等你有空的
时候再……”
  “我不会接的。”夏油杰听见五条悟的猜测与让步,心疼得几乎下一秒就要妥协,他
咬紧牙根,抗拒转身对五条悟和盘托出他所深陷的困境,但身后五条悟的呼吸声,海风夹
带而来的熟悉气息,使他的决心不断溃败,他想着谢谢,想着对不起,但他不明白五条悟
为什么不放弃?他认为爱会消磨,而五条悟对他仅是一时激情的迷恋,到时候还会剩下些
什么呢?肯定一点也不剩了吧?他不想要相处日久后,看见五条悟厌倦的眼神,告诉他,
他们之间是一场错误。自纷乱脑海里浮现的漏瑚,那句秘而不宣的“找到你们了”,成为
压垮夏油杰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促使他取出手机,单手在五条悟面前捏断,“我说,我
们到此为止了、我们结束了。悟,你听不懂吗?”
  细小的萤幕玻璃碎屑刺进夏油杰的虎口与指尖,可是他只感觉到麻木。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啊!”
  “因为你是五条悟,因为你有无限的时间可以挥霍,因为你永远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而我只是平凡人,无法跟你持续这种扮家家酒般的游戏,甚至在我身边,你只会被人非
议、遇到危险,“如果我能成为你,可能可以更有底气一点吧?”
  “杰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一句话都听不懂?我不相信、我才不相信!你有本事你
看着我讲啊!”
  夏油杰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有办法转身瞪视五条悟,以他认为最冷漠的语调对五条悟说
:“悟,我希望你离开我、离开我的生活,走得越远越好,这样你听懂了吗?”
  亲眼确认夏油杰真的希望他离开,五条悟望着夏油杰仿佛看他一眼就会弄脏双目般别
过脸,他眷恋无比地将夏油杰的背影从头看到脚,想今天真的是他度过最美好的一个生日
,想着他为什么这么讨人厌?就连好脾气的夏油杰都无法再忍受跟他在一起,他拉起一个
苦涩的笑,轻轻说:“我知道了,我咳。”
  五条悟摀住嘴,再也说不出话来。
  直到身后五条悟疾奔离去的跫音渐远,夏油杰才敢回首遥望空无一人的身后,目光既
缱绻又遗憾,仿佛已经穿越时间,瞥见五条悟身旁站着一个更好的谁,可能是天内理子,
也可能是不知名的他或她。
  如果他幸运的话,终将会有一日,他们能在某个阳光晴暖的午后擦肩,一转头就能望
见五条悟带笑的侧脸,也许能互相颔首,也许会视而不见,也许岁月沉默走过,他俩再无
音讯,偶然间在电视或杂志上相遇,他便用一天的时间去怀念。
  倘若不幸,在他心底还能有五条悟为他攒下的些许,对于世界的美好想像,能有光,
就算闭起双眼,亦不觉得晦暗的幽冥有多可怕。
  他突然理解,初恋之所以美好,不过是透过谁的身影,去懵懂窥视爱情的形貌,因为
不明白,所以它能是所有憧憬集合而成的模样。
  五条悟教会他,爱一个人,本身就是很美好的事,而爱过,也是。
  夏油杰摊开藏在身侧、玻璃碎屑深深插入的左手,小心抽取型态怪异的软胶吊饰,如
同抽取一个珍稀的宝物,更小心地拉开血迹斑驳的手机保护盖,以干净的右手拂掉背盖上
的尘埃,仔细揭下因折断手机,五条悟与他的笑脸中央出现数道阻隔纹路的大头贴,安置
在钱包的透明保护胶层里,企图以时间去恢复那些压痕。
  他在霓虹色的字迹与装饰上看了又看,好似还能听见当初五条悟描绘时,催促他一起
来画的欢快嗓音。
  又一次,夏油杰掉头凝视道路的末尾,不过再也没有人会站在那里等他。
  人的眼睛都是设计来看向远方的,所以他看不见自己泛红的眼眶。
  双唇翕动,他嗫嚅几次,最后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
  “悟,祝你幸福。”
  窗帘上空荡的系绳飘摇,使睡眼惺忪的夏油杰,翻身摸向侧边的枕头,等到冰冷滑顺
的触感传来,他才忆起他昨晚就将五条悟赶走了。
  用力闭紧双眼,夏油杰仿佛想将肺里的空气都耗尽般深沉叹息,他起身盥洗,在置物
的橱柜中找寻,他没有发现即溶冲泡的味噌汤,最后一个随手杯,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喝
掉了,仅找到亮蓝色的菸盒。
  轻轻晃动,两根香菸在盒里发出空落的声响。
  夏油杰行至阳台,点燃滤嘴潮湿复又干燥的菸,才暗自觉得好笑,他已经不需要再走
到阳台抽菸了,但他懒得回到室内,于是伫立原地,将指间微呈椭圆的滤嘴轻靠唇边。
  手中的纸卷歪曲起皱,并不平直,夏油杰叼起菸轻嗑,内里干瘪,埋藏在滤嘴前端的
薄荷晶珠早已破裂枯竭,他又笑了起来,将过去他赖以提振精神的烟雾吸入口腔,而后被
呛得咳嗽,不知何时,他已不再习惯菸的味道,仿佛呼吸过清新的空气,就无法忍受混浊
劣质的烟雾。
  但他没有将菸按熄,而是一边吸,一边咳,一边笑,一边远眺楼底的喧嚣,想着总有
一天,污秽的烟雾会覆蓋掉那些温暖的、干净的香气,而他要练习在肮脏与纷扰中,尽可
能把那些令他珍惜的香气保存在记忆底层,不被抹灭。
  等到一根菸焚尽,夏油杰昂起头,挺直背脊。
  他返回室内拉开冰箱门,蛋架上还賸余几颗与五条悟去超市购买的鸡蛋,隔层里有尚
未吃完的喜久福与真空包的白饭,他忍不住阖起冰箱,收拾待洗的衣物放进洗衣机,他设
定好洗衣模式,稍微望了一眼计时器,计算应该将洗好的衣物取出来晒的时间,眼角余光
突然瞥见黑沉沉的幻影,用手指点着启动键,随口抱怨著,不是洗脱烘三合一,等等还要
拿出来晒,真是麻烦透顶。
  倏地起身,夏油杰转至书柜挑选书籍,他的指尖滞留于《百年孤寂》的书背上许久,
直到脚边仿佛蹲踞一个人,皱着眉头挑挑拣拣,最后抱着一本厚重的书籍问他,书架上的
书都能随便看吗?
  倒退几步,他终究没有自架上取走任何书籍,而是往沙发处走去,放任自己摔进沙发
,将后脑倒向椅背的边沿,对准水晶灯中央垂下的透明滴珠出神,才过不久,他就感觉有
人枕着他的大腿问他,在看什么啊?累了吗?困了吗?要睡了吗?
  他不由得坐直身躯,而身侧空荡荡的,如同落陷一个黑洞。
  夏油杰站起来,环顾四周,只见他的客厅、他的卧室、他的厨房、他的沙发、他的阳
台、他放置藏酒的透明柜上、他不常观赏的电视萤幕前,以及他所有常用与不常用的角落
,所有留有五条悟痕迹的所在,都好似坍塌成或大或小的黑洞,崩裂罅隙里传来的嘈杂,
汇聚成一个带着笑意的,杰。
  他再也无法待在家中,抄起钥匙钱包,就往街道走去。
  尽管吃得不多,不过已经适应吃早餐的肠胃依旧耐不住饥饿,夏油杰循着稀薄的记忆
,走向仅去过一次的无菜单餐馆。
  已过早餐而远远未抵午餐的时段,使本就宁静的和式房屋更加悄然,木纹粗制桌椅没
有任何食客,既陌生又熟悉,他挑选上次的位置入座,玻璃拉门外,覆满青苔的青竹添水
更加响亮,身着素色和服的服务人员自里间走出,乍见端坐的夏油杰,显露吃惊又略带歉
意的神情。
  “抱歉,因为门没有关,我以为还有营业。”夏油杰说著,就打算起身离开。
  “请留步,我们确实是还有营业没错,只是意外这个时间还有人会来,招待不周请见
谅。”
  “没事的,慢慢来也没关系,我并不赶时间。”
  夏油杰笑着点选玉子烧与味噌汤,服务人员目光掠过夏油杰左手缠绕的纱布,轻柔询
问:“请问是要原本的口味吗?”
  “对,原味就好,麻烦妳了。”
  很快,熟悉的味噌汤与如同蜂蜜蛋糕般的玉子烧摆到夏油杰面前,他掀开碗盖,以筷
子搅动汤汁,独特的发酵豆香随之散发,只是他饮下第一口味噌汤便皱起眉头,或许是过
了早餐时间,味噌汤的温度微凉,不过较上次略白的颜色,使夏油杰确定味噌汤的滋味偏
甜,是加多了柔润甘甜的白味噌的缘故。
  于是他搁置手里的汤碗,夹取柔软的玉子烧食用,眼前的玉子烧依旧融合海洋的鲜香
与山野的清新,不过对他来说还是偏甜,好像是厨师额外在里头添加了一杓糖,他不由得
疑惑地望向服务人员,服务人员似有所感,优雅而迅速地趿著木屐前来,不等夏油杰询问
便说:“抱歉,因为看到您的手有伤,所以擅自决定了汤汁的温度。”
  “啊、原来是这样的吗?谢谢。”夏油杰愣怔片刻,而后露出安抚的微笑,“但我想
询问的是,这里更换过厨师吗?味噌汤与玉子烧的滋味,好像与我记忆中的不大一样。”
  “我们没有更换过厨师,这里负责烹饪的,一直都是家父,而敝店的味噌汤会依照四
季改变风味,夏季会增添刺激食欲的赤味噌,春秋是将赤白味噌调和成宜人的平衡,冬季
则是加重温养肠胃的白味噌。”服务人员和顺的目光接续震惊到失去焦距的夏油杰视线,
轻轻慢慢的嗓音好似蕴含温柔的甘甜,“至于玉子烧,一直都是这个味道的,不加糖的独
特玉子烧,我们只卖给一个人。”
  “可、可以跟我讲讲那个人吗?”直到昨天早晨都还饮用着夏季配方的夏油杰,忍不
住脱口而出,接着才难为情地补充,“有点冒昧,所以不方便也没有关系。”
  服务人员笑了笑,征求夏油杰的同意后,就端起茶杯坐到夏油杰面前,她描述五条悟
首次见到他口中所说,那个人很好的老爹,就先吵了一架,厨师老爹坚持传统风味,而五
条悟则是骂他食古不化,厨师本就应该填饱顾客的肚子,如果顾客连吃都吃不下,还开什
么无菜单餐厅啊?
  “我很抱歉。”
  “为什么您要道歉呢?”服务人员微笑着反问,但没有坚持从垂下眼帘的夏油杰那里
得到答案,接着叙述下去。
  厨师老爹闻言,沉默地开始烹饪起五条悟所要求的菜肴,不过得偿所愿的五条悟没有
立即离去,而是站在厨房门口偷瞄厨师老爹,音量不大地增述,我认为老爹做的菜很好吃
,要是因为口味而错过,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臭小子!厨师老爹这么回应着。
  当时她以为两人又要吵起来,急急忙忙打算劝架,没想到五条悟只是笑嘻嘻地说著,
老爹,如果杰说好吃,我再告诉你啊!
  之后的每一天,五条悟都会来带一份玉子烧与味噌汤,他就站在餐馆半开放的简朴厨
房外,手臂搁在主要用来排烟的高窗窗沿,木质的窗沿被经年累月的烟雾燻得深褐,厨房
更是难以时时刻刻保持干净,但五条悟丝毫不嫌弃古式的炉灶陈旧粗陋,充斥油烟柴灰,
他偶尔趴着,偶尔半倚,津津有味地观看厨师老爹做菜,仿佛那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但他
好像对烟雾很敏感,要是炭火没有燃烧完全,就会听见几声轻轻的咳嗽。
  厨师老爹曾经以不想做燻肉料理为由,企图将五条悟赶到外面的客桌等待,而五条悟
仅是摆摆手道,这是老毛病了,再说我要在这边监视老爹,免得老爹帕金森氏症发作,在
菜里多洒一匙盐。
  臭小子你到底在说什么混帐话啊?厨师老爹勃然大怒,朝五条悟丢掷汤勺。
  而五条悟仅是伸手将汤勺接住,又递了回去,用惊奇的语气说,喔!抓到了!老爹你
不专心!多加了三粒盐!太咸了啦!
  “我真的很抱歉。”夏油杰忍不住打断服务人员的叙述,再次强调。
  “我当时也以为家父会发怒,没想到家父仅是尝了一口刚出锅的玉子烧,就整份倒进
厨余桶。”服务人员露出温和的微笑,“您一定没有想到,其实家父很高兴。”
  夏油杰闻言瞪大了双眼。
  五条悟会以随意的语气向厨师老爹说,拿菜刀的姿势不对,这样手肘会受伤,最好改
一下;也会犹豫片刻,冷著脸过来替她抬过重的蛋箱,不过动作太过粗鲁,老是会撞破几
颗,凝视著破掉的鸡蛋,五条悟会说,不然我赔吧!看多少钱妳算一下。
  他在进门的时候,会高喊早安,打起精神来啊!回家时则是摆摆手,简单抛下一句,
走了。
  好像明天还会再来,而他明天确实又再来了。
  “家父曾经说过,无菜单料理本身就是一个顾客与厨师互相信赖而创造出来的美味,
我们在他身上获得完全的信任,而且,还有一项难以启齿的原因。”婉约的服务人员告诉
夏油杰,虽然性别不同,脾气更是迥异,但五条悟依旧会令她想起母亲,她想她的父亲或
许也是这样想的。
  她的双亲也是如同厨师老爹与五条悟说话那样,以音量很大、宛如叫骂的方式沟通,
她小时候无法理解这种形式的关心,站在小孩的立场,总觉得父亲很坏,总是欺负母亲,
对于父亲无法谅解的她,不再大声说话。
  但她是在母亲故去一段时间以后,才得知母亲的耳朵不好,平时因为爱漂亮,也不爱
戴助听器,发生车祸当天,她没有听见喇叭示警,才遇上憾事,不过她却误以为是由于前
一天的夜晚,双亲的争吵导致母亲离家发生车祸。
  “我当时以最温柔的语气,对父亲说了最残忍的话。”服务人员温润的眼眸里泛起象
征心痛的粉红色,“我对父亲说,为什么死掉的不是你呢?把妈妈还给我。”
  她的父亲没有半句辩驳,仅是坐在那边凝视著妻子的照片,她一直以为那代表默认。
  后来她才从最小的叔叔那边,得知当天是父亲与母亲第一次约会的日子,她的母亲悄
悄跑去花店购买父亲最喜欢的百合花,打算给父亲一个惊喜,母亲死去的时候,怀里的百
合花仅是染上红色,没有掉落一片花瓣。
  同时,她也在叔叔口中,得知她为什么没有兄弟姊妹。
  她小时候多次向母亲讨要弟妹,而母亲仅是为难地看着她笑,她再大一些,误以为那
是由于母亲不想要与父亲有过多的牵绊,但她从叔叔口中才知道,父亲有十个兄弟姊妹,
排行在中间的父亲,由于性格安静,很少被祖母关照,于是他不懂得如何去表达他的关心
,他无从学习。
  所以当母亲想再为她添个弟妹,父亲回绝了,他说。
  我担心我无法给予每个孩子平等的爱。
  “很抱歉,请您听了许多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我只是想说,就算是语气粗鲁严厉,也
不代表话语充满恶意。”
  “是悟拜托妳来向我说这些的吗?”
  “不,一切都是我擅作主张,因为遗憾的滋味太过苦涩,我只是有点担心而已。”
  服务人员对别过脸、抿紧双唇的夏油杰说,昨天早晨的五条悟异常高兴,但也咳得有
点厉害,他们询问五条悟,五条悟只是说最近有点忙,偶尔忙的时候就会这样,没什么。
  于是厨师老爹为他煮了一壶姜茶,直到五条悟被辣得直跳,要求添加过量的蜂蜜,他
们才知道五条悟吃得很甜,而他每天来带的餐点,并不是他自己要食用的。
  五条悟罕见地点了两份玉子烧,要求其中一份维持原来的配方就好,厨师老爹稀奇地
问他理由,他笑得不以为意,语气轻佻地说,喂!老爹,你不觉得这个玉子烧看起来很像
蛋糕,吃起来也很像吗?今天我喜欢的人要帮我过生日,万一他忘记买蛋糕,拿这个庆祝
不是也很好吗?
  厨师老爹原本想为他做一小盒充满吉祥寓意配料的散寿司庆祝,但五条悟拒绝了,他
说,做得那么漂亮,万一杰准备的礼物没有那么好看,那他要怎么办?
  于是厨师老爹换成了象征不会感冒亦能带来好运的南瓜。
  这个人真的打算帮你过生日吗?厨师老爹在炖煮南瓜时打趣他,没想到一向随兴的五
条悟居然生气了。
  “‘惊喜就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才叫做惊喜啊!我不就是因为相信你们这边一定会端
出美味的料理,但又不知道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才喜欢到你们这里来的吗?’当时他
这么说著,家父则是露出怀念的笑容说著,青春啊。”
  “不要再说了,谢谢妳告诉我这些。”不知何时眼眶通红的夏油杰,掏出纸币付帐,
匆匆离开没有招牌的餐馆。
  夏油杰突然迫切想得知五条悟目前的状况,他迟疑许久,才取出钱包里家入硝子的名
片,在公用电话亭拨打上面记录的号码,拨号声不断显示占线,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我是家入。’
  “我是、夏油……”夏油杰沉吟半晌,柔和的嗓音才轻缓地响起,“硝子,我有个不
情之请,我想问妳,悟今天在吗?能不能请妳转达他,他有些物品还在我这里,请他记得
找个时间来拿。”
  话筒那头的家入硝子吐出一口深沉的叹息,停顿半晌,家入硝子冷质慵懒的音调再次
响起。
  ‘夏油,你知道五条的喉咙受过伤这件事吗?’
  “我知道,但悟说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确实很久了,五条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吗?’家入硝子在话筒中的嗓音听起来略带责
怪,也有些不耐烦,不过也有可能是电话音质失真引起的误会,‘他的那个伤从来没有养
好过,可能终于想通,要去养伤了吧?凌晨他打电话给夜蛾,说话的声音很沙哑,夹杂许
多压抑的咳嗽,他一口气将所有的积假都放掉了,没等夜蛾反应过来就挂断电话,他累积
的假足足有三个多月,现在御三家医院乱成了一锅粥。’
  “悟的伤、没有养好过?那会怎么样?他会去哪里?”
  ‘不知道,五条从来没有说过发作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不过我撞见过一次他咳到停不
住的场景,他好像冬天比较会休假,想来可能是天气冷的时候比较容易发作吧?至于他休
假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会去哪里,最有可能知道的人,或许就是你了,我原本还在烦恼
,当时没有留下你的联络方式,不过现在看来,你可能也不知道吧?’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夏油杰原先想着他仅是五条悟的一个炮友,怎么可能
会知道这种大家都不知道的讯息?但脑海中的记忆碎片蓦地涌现,他确实会知道。
  五条悟曾经将他的手机GPS定位输入到他的手机里,但昨晚被他亲手毁掉了。
  “只是咳嗽应该不会……”夏油杰无意识地喃喃自语,企图从慌乱的情绪里脱离,但
没有说完就被家入硝子打断。
  ‘夏油,你知道气喘是怎么回事吗?’
  “气喘?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气喘开始的症状并不是喘,而是咳嗽,等到肺里最后一丝空气都被咳出来,人就会
缺氧而死了。’
  “会死吗?硝子,妳的意思是悟会死吗?”
  ‘我说了我不知道,不过最差的情况确实是这个没错。’
  “硝子,麻烦妳,如果妳有任何悟的消息,拨这个号码告诉我一声。”夏油杰向家入
硝子报出盘星的电话,“就算接电话的不是我,也可以讲,我会再回电确认的。”
  挂上电话的家入硝子不禁叹息,无奈地自言自语:“五条,你可真会给人找麻烦,就
连喜欢的人也都一个样,果然麻烦人物就是会被麻烦人物吸引吗?”
  她将桌面上摊开的大学通讯录再杠掉一个名字,继续拨打下个人名的电话。
  夏油杰往当初五条悟留给他的公寓地址移动,一路上想着五条悟的积假有三个多月,
那五条悟拉着他出游的时间、为他买早餐的时间以及共同吃晚餐的时间,都是怎么挤出来
的?又想着,五条悟有未婚妻呢!说不定现在是接受未婚妻的照顾,只有他像个傻子般慌
乱地奔走。
  他浑浑噩噩地走到记忆中的位址,正犹豫着要以什么借口按电铃,就望见邻巷有个熟
悉的身影跑得跌跌撞撞。
  “天内、小姐?为什么妳会在这里?”
  “夏油先生?”天内理子一见是他,瞬间绽开庆幸的笑容,她放松地长吁一口气,靠
过来捏住他的衣袖,眼神充满期盼,“你知道对吧?悟哥在哪里。”
  “悟的行踪,不是身为未婚妻的天内小姐应该知道的事吗?”夏油杰也不知道自己是
怎么了,听见天内理子问的话,不由得别过脸,语调冷淡,但很快他就意识到天内理子对
他的称谓,当初他的自我介绍并没有说完就被五条悟打断,那天内理子怎么会知道他姓夏
油呢?他皱起眉头追问,“妳怎么会知道我姓夏油?”
  “整个御三家医院都知道你的名字跟长相啊!悟哥告诉了全部的人。”天内理子停顿
一段时间,才从夏油杰的话语与表情中推测出现在的状况,她缓慢放开夏油杰的衣袖,双
手紧抓裙子的下䙓,音调颤抖而呜咽,“你们吵架了吗?你们因为我吵架了吗?我又拖了
悟哥的后腿吗?”
  “告诉了全部的人?拖后腿?抱歉,我听不太懂,天内小姐不是应该才是……”
  天内理子的眼泪大颗大颗自眼眶里滚落,她朝夏油杰大声哭喊。
  “因为我这个未婚妻的身分是假的啊!是悟哥为了保护我而捏造出来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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