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劭这边。
听到喻劭竟是为求男子有孕之药,郁远微怔,很快问道:“你怎么回他?”
卜烈植回道:“属下问他,这药谁要服用。他答,是他自己。属下没给,请他先休息。”
郁远听到那句要用药的人是喻劭,又愣住一会儿,才疑道:“他是真有孕?”
他心想,就是超音波也没那么快能验出来吧,不过修真之人的身体本来就跟常人不同,更
别说男子有孕这么魔幻的事都能发生在这世界了,卜烈植身为如此厉害的医者,要把得出
来,应该不是难事。
卜烈植淡淡回道:“才刚有孕,但绝不会错。”
郁远心想,都那么笃定,应该是真有了,“你没让他知道他有孕吧。”
卜烈植微笑,“盟主放心,自然没有。”
郁远明白了,回道:“你先等等,我跟你们尊上讨论一下要如何做。”
卜烈植非常上道,找了个不打扰他们二人的僻静处席地而坐,开始捣鼓那些药。
郁远百思不透地看了肖飏一眼,他有些难以理解,喻劭为什么想要求子?肖飏平静地回视
他,蓝眸湛亮。
他还是想不明白,有些可惜肖飏现在是人型,没办法揉揉大猫猫的耳朵,他手好痒,好想
边想边撸。
肖飏像是看穿他在困惑什么,突如其来地开口,“你不想生吗?”
郁远愣了一下,“啊?”他哪可能想生?!
肖飏又问,“如果是生小白虎,你想不想要?”
“啊?”郁远错愕了一下,试想着好几只跟肖飏一样的小白虎在眼前,哪只都想撸,“真
没想过,但也不是不行。”
肖飏见他这么回,笑出来,“开玩笑的,没想让你生。我受不了你摸别的老虎,自己的儿
子也不行。”他对郁远的独占欲就是这么重。
“那干嘛问我,我都在做心里建设了。”郁远发觉自己爱大猫胜过爱人许多,生人就完全
没想过,生猫勉强可以,这也是很偏心了。
“我跟你所想相同,如果他的回答是真的,为什么他要求子药?他是爱某个人爱到愿意为
他孕子,还是有别的目的,就像你,想撸小白虎?”肖飏笑着把人压往墙边,细细地啃著
脖子。
郁远被咬得酥麻不已,全身一阵颤栗,怕肖飏真的不分场合,把他在这里吞了,飞快澄清
,“我没有,我只想撸你。”
“不是想撸小老虎?你方才眼睛里明明就写着想撸。”肖飏还在计较。
“那是你设套给我跳!”郁远气愤指责,“没事问我要不要生小白虎,我当然会幻想啊,
一群小白虎,那不是很可爱!”
肖飏闹脾气,“不让你生。”
“那问……”屁啦这两个字被肖飏直接吞了。
肖飏将人压在墙边,狠狠吻了个过瘾,待他放开郁远,郁远的唇已经微微肿起,跟那身红
衣一样惹目。
“不是要赶快看看喻劭,正事不办在这里吻我?!”郁远有些无力招架,嗔道。
肖飏不满他的用语,“他算什么正事,你才是正事。”
被肖飏这么一讲,郁远发现他完全生不起气来,心里甜滋滋的,跟泛著蜜一样。恋爱果然
使人脑残。他忍不住地揉了一把肖飏的头发:“都是你害我变傻了,得借我撸一下。”唔
,撸大猫猫果然开心,虽然现在没现出原型,但头发还是很软,真好摸。
肖飏没阻止他,眼睛微瞇地任郁远摸到收手,才道:“主人害我变疯了,得再让我吻一下
。”说完压着人又深深吻了一回,像是如何都吻不够。
这次吻完,郁远的唇色更娇艳如花了。他缓了一缓,才想到有件事还没问。
“对了,我觉得他那红手镯好眼熟,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事情桩桩件件发生,郁远方才
只在想喻劭为何会这么做,曲映歌写的那张纸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忘了与肖飏聊到那
红手镯。
肖飏有些古怪地看他一眼,“你没想到那是什么?”
郁远摇摇头,“我应该要想到吗?”
肖飏摇头,“没有,忘了最好。”他一点都不希望郁远再想起来那是什么。
“等等,你这样说,那东西肯定真不是什么好东西。”郁远心想,能猜的东西也不是那么
多,“程定山当年做的法器不只一件?那亦是我父皇母后的骨血所制?”
肖飏点头,“很可能,当时他拿来杀你的法器,色泽如出一辙。”
“那他为什么要把东西给喻劭,喻劭知道那是什么吗?”郁远不解。
“我如今也还不明白。”肖飏回道。
就在此时,郁远、肖飏身上的玉球都微微震动着,明灭不已。郁远拿出玉球,看着肖飏:
“是师弟他们,我来讲。”
“师兄。”
郁远看着玉球那端的人,“行远,什么事?”
杜行远唇角微扬,师兄便连这样也不会认错他们兄弟,着实厉害,“请师兄带蛊王过来议
事厅一趟。”
“做什么?”郁远凭著直猜测,“测谎?”
杜行远点头,“嗯。”
“好,我们即刻过去。”郁远说道。
不需要郁远吩咐,肖飏已经把卜烈植唤了过来,让卜烈植跟重望明换手,看好喻劭。
重望明一脸可惜地出来了,“郁远哥哥,你不是要我喂他吃真言蛊吗?我在里头等好久,
一个蛊都没有下。咦,郁远哥哥你嘴唇好红,被虫子咬吗?”
郁远恨恨地望着肖飏一眼,“被大猫咬了。”
重望明满脸兴奋,到处找猫,“这里哪里有大猫,我想玩。”
郁远有点好笑,“大猫才想玩你,你不是虫吗?大猫一个巴掌就拍你拍没了。”
“哪会。”重望明不服气,“我是很厉害的虫。”
“那是很厉害的大猫。”郁远是认真觉得他家大猫会赢,一口把重望明吞了都可能。
重望明突然想到了,“是以前你养的那只白虎吗?特别帅的那一头。”
郁远划错重点,“你怎么知道他特别帅?”
“胡蝶、白桐那里很多白虎跟你的图啊,什么姿势都有……”重望明说一说发觉肖飏也在
,有点不好意思说下去,肖飏毕竟是他先前崇尚之人,而且他明明就说好要守护他们的爱
情,“没,没我没看图,郁远哥哥只有尊上,没有白虎。”
不过白虎跟郁远哥哥配的图实在也太好看了!而且郁远哥哥以前名气很大,所以特别多人
画过郁远哥哥和白虎的图,哪张都好好看。
他这算不算变节?要是算,尊上也不能怪他,实在是白虎太配郁远哥哥了。
郁远的表情一言难尽,胡蝶和白桐他们不会这么坑小朋友吧?只让小朋友看白虎X尊者的
同人本,没告诉小朋友白虎就是肖飏?
肖飏扯出一抹笑容,看向重望明的眼光,特别温和,“白虎挺好,我喜欢。”
*
还不知道肖飏真身就是白虎的重望明,一路到议事厅,都还想不通,为什么肖飏要绿自己
,他整只虫心事重重,看在郁远眼里格外好笑。
郁远大概明白胡蝶、白桐为什么这么坑小朋友了,就是喜欢看这小朋友一脸纠结的模样吧
。
还没走进议事厅,郁远就听到曲映歌的声音。
“要看看我是不是说谎,我倒是想配合,然而蛊虫我还真没辧法,怕丑。”
曲映歌的声量不小,所以不论功力,连重望明都听到了。
“谁说蛊虫丑的?”重望明急呼呼地冲进议事厅,将他手上的蛊虫一只只拿出来现宝。
在场其他四人倒是早习惯重望明的作风,都看惯蛊虫了,面色如常地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肖飏甚至还有心情帮郁远备了一些点心在桌上,杜行远见状,也帮郁远冲了壶茶。
曲映歌早已花容失色,只差没躲到桌子底下哭,她是真怕,不是只是怕丑。
“而且我对你下蛊只要洒蛊粉就成,你不必看见虫,有点可惜不是吗?”重望明说著话的
同时,便已洒了一把蛊粉在她身上。
他下的自然就是真言蛊,是容不得说谎的,一说谎,身体七窍便会开始流血,正是拿来测
谎最好的蛊虫。
曲映歌是真没见过蛊王,也不知重望明在魔道总坛,她想她要是知道会有此情此景,恐怕
就不交代她知道的事实真相了,说实话还要被虫吓,她是真心怕虫!
杜自迩笑道:“曲峰主,再问你一遍,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只有一个不是。”曲映歌头转了过去,忍着恶心,她真的没办法再看蛊虫一眼,“我不
是怕丑,是怕虫。”她摇摇晃晃站起身,一个美艳的大美人,此时看起来精神甚差,“我
受不了,先出去吐一下。”便飞奔出去了。
杜行远也立刻起身,“我去看着。”
重望明满脸困惑,“她为什么要出去吐,我下的真言蛊,不会让人吐啊。”
郁远慢腾腾地喝了一口茶,“对怕虫子的人来说,任何虫都会让人吐啊,蛊王弟弟。”
*
曲映歌吐完回来后,还是有些疯疯癫癫的,她知道方才重望明确实对她下了蛊,一想到那
些蛊虫的长相,仍旧不能接受,“我身体里是不是还有蛊虫,快帮我弄出来。”
重望明回道,“可是他们还没问完你问题。”
听蛊王这么说,曲映歌便知道自己身体里还有虫,她怎么想都忍受不了,顶着早已乱去的
妆容,强装镇定,“早问完了,我没说谎。”
“郁远哥哥,不是什么也没问吗?”重望明不明所以。
“他问了,我答了。”曲映歌形象全失地指著杜自迩。
重望明见她确实没说谎,但也不知道郁远到底问清楚了没,便跟郁远求助,“郁远哥哥,
这样便够了吗?”
郁远有些受不了看漂亮的人事物变得这样凌乱不堪,方才杜自迩那句话确实已经问出来重
点,曲映歌回答的也是真的,正要说够了,曲映歌突然又说话。
“我受够了,我也不过就是年轻时爱慕错人,后来也早早歇了心思,一举一动都在提醒那
人,别太出锋头弄死自己,在苍山我处处小心,不敢与那人亲近,心里羡慕著能跟他亲近
之人。以为他死了,我继续留在苍山,想着如果可以,便帮他查个水落石出,花尽心思来
到这里,还要被塞我毕生最讨厌的虫子,我到底是欠谁了?”
郁远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双胞胎都若有所思,肖飏则是有种难怪如此之感。
重望明根本没听懂,“郁远哥哥,她在说什么?”
郁远哪可能跟重望明说清楚讲明白,曲映歌已经形象丧失,也实在难为她了,“她在说实
话,蛊王弟弟,你快把她身体里的蛊虫弄出来吧,别折腾她了。”
重望明一引特殊线香,蛊虫立刻从曲映歌身体之中,飞速地回到重望明手里,快得众人,
包括曲映歌自己都不知道虫究竟从哪里爬出来的。
“不行,这样见不得人。”曲映歌抱怨地看向郁远:“凤临尊者你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
肖飏给了杜自迩一个眼神,杜自迩笑吟吟地站起来,“大师姐,我带你找个地方整理一下
妆容?”
“谁是你大师姐。”这下换曲映歌不认了,“丢脸死了。”嘴上这么说,她还是站起来跟
著杜自迩去找地方重新整理仪容。
郁远待她人走了,还在风中凌乱。
重望明亦很不解,只是不解的内容跟郁远明显不同,“竟然有人怕虫怕成这样?!蛊虫多
可爱啊。”
郁远震惊到没心思去回重望明说:真的没有很多人觉得蛊虫可爱,谢谢蛊王弟弟。他茫然
地看着肖飏,“她先前喜欢我?我真的不知道。”
不只因为失忆所以不知道,而是所有梦过的梦境加起来,他也感觉不出曲映歌一丝丝的喜
欢。跟他很明显地感觉得出白虎是喜欢他的,只是分不清楚是什么感情完全不一样。
“郁远哥哥,你说谁呀?”重望明不明白郁远在说的究竟是谁,“不过谁喜欢你都不奇怪
,郁远哥哥就是讨人喜欢。”
“蛊王不如跟我谈谈蛊吧。”杜行远突然插进话来,“师兄跟师嫂有事要谈。”
“也好啊。”重望明事实上不是跟谁都愿意聊蛊的,但杜行远是郁远哥哥的师弟,虽然沉
默少言,他还是爱屋及乌一起喜欢了,“那我跟你说喔……”开始说个没完。
郁远松一口气,跟肖飏两个人默默换了个稍远的位子,小小声地问道:“你有发现她喜欢
我吗?”
肖飏笑答:“我到苍山时,她恐怕早没那心思了,你以为谁都能像我一样,坚持那么久?
”又笑了笑,“但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她对我从来就没好脸色。”
郁远看了一眼肖飏,想着梦境中肖飏女身的样子。肖飏的女身模样跟男人模样细看还是像
的,只是眉眼更细致更娇柔,身型也比较娇小,没有这么高。
“你女人的模样比她美。”不得不说,大猫就是大猫,无论变身哪一种模样都是他的菜。
肖飏笑了笑,突然附耳在郁远耳边,说了几句话。
“不行!”郁远的脸很快就红了,还有些激动。
“为什么不行?”肖飏笑问。
郁远急了,又不敢大声说:“我不要看你女人的脸那什么,绝对不行。”
肖飏但笑不语。
郁远心想唯有自损能逃此一难,“我会硬不起来。”
肖飏挑挑眉,“我们何不试试?我会把主人伺候得很舒服的。”
“绝对不能试试!我男人颜面何在?!”郁远小声抗议。
肖飏唇边挑着诱人的微笑,“主人,承认吧,你心动了。”
“我心动个屁!我绝对没有心动!我一定硬不起来。”让肖飏顶着女人的脸跟他做那件事
,他最好是能心动!一张女人的脸,身下东西掏出来比他还大?!他会软!他肯定会软。
肖飏微笑,低低说道:“说不定,操一操就硬了呢。”
郁远终于爆了粗口:“干!”
肖飏心情很好,“嗯,你答应过我的,晚上开干。”
郁远:“……”
*
郁远听杜行远把曲映歌所说之事来龙去脉交代了一次,重望明也在一边听了,这回蛊王小
朋友总算听得没那么云里雾里的。
“哇,那你这大师姐对你还不错,我要好好对待她。”重望明听完有点感动。
“不用了。”郁远想起这个小朋友好好对待的表现方式,就是拉着人不断介绍那些蛊虫,
深深觉得曲映歌应该没有办法接受这种“热情对待”,“你离她远一些,她就开心了。”
“为什么啊?”重望明自己想出了理由,“因为她就是这种脾气?嘴巴上很希望你离开她
,但心里很希望你接近她?”
“是吧。”郁远乱敷衍,“所以你离她愈远愈好,懂吗?”
重望明没搞懂,“可是她不是希望我接近她?”
郁远都想帮曲映歌答:我没有、我不是、我不想了,他直接转移话题,“你不跟着我吃香
喝辣吗?对了,你想不想吃点心?我跟你说这个很好吃喔。”说完便开始试吃试喝。
郁远眉眼长得好,又是枚吃货,吃东西的样子确实足够勾人食欲,重望明才看他吃了一口
,便把曲映歌之事抛到千里之外,跟着吃吃喝喝起来。
待曲映歌回来,已经大半个时辰过去了,看得出曲映歌花上许多时间平复心情,重新打理
妆容,总算又是那个艳丽无双的苍山一峰之主。
郁远方才已经把胡蝶白桐找了过来,让她们两个来把重望明带到另一间议事厅去开他们三
个人的腐众聚会,重点就是把重望明给支走,待他们要用人的时候再唤他回来就好,免得
曲映歌再度崩溃。
所以如今议事厅里,都是曾经待过苍山的人了。
“大师姐,你要吃吗?”郁远指著肖飏和杜行远合力摆出的一大堆点心,问著曲映歌。
曲映歌直截了当地拒绝,“不要,动不动就下蛊虫吓人,我可受不住。”
“师姐,不好意思。”郁远有礼貌地道歉,解释道:“我当年遭那一难,肖飏花了极大的
功夫才把我救回来。不瞒你说,我刚回来的时候前尘尽忘,如今也还记忆有损,他们自然
比较谨慎。”
曲映歌轻哼一声,“我都后悔过来了,当我没掺和这件事,行吗?”
郁远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总算搞清楚曲映歌是怎么样的人,他细细回味他知道的曲映歌所
作所为,发觉这人只有两个字足以形容——傲娇。
“好好好,大师姐你不掺和,你坐旁边听就好。”郁远笑着哄她,知道她就是面恶心善的
傲娇后,他也不勉强她要对他有好脸色。
事实上他以前也是如此待她,身为师弟,敬而远之即可。只不过如今敬还是在,远之倒是
不必了。
郁远把他方才听的卜烈植的话完完整整地告诉双胞胎,就连喻劭有孕也没有略过。
杜自迩笑道:“他不知道哥哥早就去下男子有孕的药在他身上了。”
杜行远:“嗯。”
曲映歌也真不知道有这一出,双眸为之一亮,却撇撇唇道:“你们倒没有我想得那么傻。
”
郁远笑了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肖飏低低跟着说道:“谁若犯他,虽远必诛。”
曲映歌毕竟有比双胞胎们更多时间去观察肖飏的行事,她人不在其中,反而较之双胞胎更
容易确定肖飏是谁,加上肖飏对郁远那种温柔呵护,两人的互动如今为何,她都看在眼里
,两人关系进展到何处,她自然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你们俩也太腻歪,能不能给别人一
条活路?”
肖飏只是如此言语上的附和,郁远倒真不害羞,他笑笑地说:“大师姐对不住。”
“别人活路关我什么事?”肖飏淡淡笑道,“但你对主人好,我别说太过便是。”
“你家大白虎在苍山明明话少得很,现在话怎么那么多?”曲映歌轻哼一声,“话多还不
动听,带远一点。”
郁远自然不意外曲映歌能看出肖飏身份,他现在当然明白曲映歌的话反著听就好了,笑嘻
嘻地说:“我家大猫黏人,师姐抱歉啦。”
肖飏点头,笑笑地嗯了一声,“我确实黏人。”一点都不反驳。
曲映歌烦躁地对双胞胎兄弟说道:“他们这样,你们都看得下去?”
“师兄做什么都是对的。”杜自迩就是如此溺爱郁远。
杜行远跟着点头。
“这地方,再叫我多坐一秒我便要吐了。”嘴上这么说,曲映歌倒是还好好地坐着,并未
真的起身,与刚刚被蛊虫吓到时判若两人。
“大师姐,这乌龙奶茶挺好喝的,你喝喝看。”郁远将奶茶递给她。
曲映歌喝了一口,“这么甜的东西能喝吗?”说完却又抿了一口。
郁远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将话题转回喻劭上,“那药,就不知道他到底真是要自己服,
还是想拿来下在谁身上?”
他想,蛊王弟弟的蛊又要派上用场了。
曲映歌听到他这么讲,脸色微变。
在场其他人全都知道她有些变脸的原因。
杜自迩站了起来,笑笑说道,“大师姐,我请白桐和胡蝶带你去魔道总坛到处晃晃,你要
不挑一下今晚想落脚的院落?”
喻劭身上有伤,无论如何今晚是走不掉了。
他们这边也要花时间再了解一下喻劭之事,总之不会让他们今天便离开苍山。
“这待客之道总算不是太过份。”曲映歌站了起来,“那我先走一步。”她无论如何,暂
时都不想看到重望明了,长得多好看她都怕。
杜自迩便带着她到另一间议事厅,先进去把白桐和胡蝶唤了出去,让她们陪曲映歌去看着
桌上那一大堆书册,他跟正在收拾的重望明说:“留几本给我跟哥哥吧,我们也想看。”
“好啊、好啊。”重望明还挑了几本最香艳的,拿给杜自迩,完全不考虑书册内容就是他
们的师兄和肖飏,像是这种事根本就没什么。
杜自迩高高兴兴地收了起来,他跟杜行远倒是分得清真人和书册,书册里他们喜欢看顶着
师兄名字的主角被欺负到哭,现实里,要是让他们知道师兄哭了,他们会想杀白虎,就算
师兄是爽哭的,他们也不乐意。
不过他们也没机会知道师兄到底哭没哭,白虎把师兄藏得可好了。
重望明不知道杜自迩的内心在想什么,收好书册便跟着杜自迩走去找郁远,听到郁远要他
帮忙下蛊,高兴地说:“好啊。”
郁远不知道喻劭会不会也怕虫,怕不怕虫毕竟跟性别不全然正相关,就算可能是敌人,喻
劭目前毕竟有孕,还是别让重望明折腾人家。
“不过,他可能是我敌人,别跟他介绍蛊虫,行吗?”郁远边哄蛊王小朋友,边在想他以
前怎么没去当老师,看起来倒是很适合。
他与如今的双胞胎相处日久,记忆又有损,倒是不记得双胞胎刚成为他师弟时年岁还小,
他亦曾是师长带小孩的角色。
“好。”重望明慎重点头,“绝对不会跟他说。”一点点都不讲,“连看也不让他看。”
郁远安下心来,“这样就好。”省得重望明到时蛊虫一只只慎重介绍,到时候孕夫也跟着
吓到吐,他们又忙不完了。
一行人去审喻劭,双胞胎并未进屋,守在门外,卜烈植一见到郁远进来,简单交代过后便
也出了门,找了个地方摆弄他那些药草。
重望明在外人面前,倒是没跟卜烈植吵架,他们方才交接也都交接得很妥当。前者下蛊手
法飞快,蛊粉下得让人不知不觉,确定下好后,跟郁远点了一下头。
“去吧,有事叫你。”郁远说道。
重望明急急跑出门外,这下不在外人面前了,他很自然选在卜烈植面前,将那些蛊虫放出
来,摆明了打算跟卜烈植吵架。
反正蛊虫要是吃卜烈植的那些草药,他便要说你的草药会害我家蛊虫头晕。
如果蛊虫不吃卜烈植那些草药,他就打算说你的草药太难吃了,我家蛊虫连啃都不想啃。
郁远知道重望明出去,肯定会闹得外面鸡飞狗跳,但他不会留重望明在这里,蛊王小朋友
说话太跳脱了,他们很容易就离题。
床上的喻劭面色比原来更为苍白,人倒是清醒,脑子也没有坏,蛊王方才在这里看守他时
,他早已把重望明的身份摸清。重望明来了便走,他自然也知道为什么重望明要出现这一
下,笑了一笑:“凤临尊者和魔尊倒是不必如此麻烦,还找蛊王替在下下蛊,在下本来就
没打算说谎。”
郁远的用意被说出来,却也不尴尬。他心想你没打算说谎,但我们也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
说谎,不是吗?
“不过尊者和魔尊不信在下,倒也在情在理。”喻劭淡淡说道:“毕竟在下极可能是苍山
谁的棋子,是吧。”
郁远以沉默来回应,肖飏也没多说话。两人就如同以往那样,肖飏总是守护着他,唯一不
同的是,从护在身后,变成了在人身旁,相握的手紧紧牵着,不曾分开。
“不瞒二位,在下确实只是枚棋子。”喻劭轻笑,那笑竟有几分艳媚,“但棋子若有一天
不想再当棋子,想成为武器呢?”
郁远和肖飏眼神同时微变。
郁远开口:“你的意思是?”
喻劭面容带笑,就像是说著什么稀松平常之事,“在下欲杀傅安甯,求尊者把机会让给在
下。”
—
啦啦啦不好意思迟到了